第23章 水煮魚(捉蟲)

<侍從把封淡淼擡上了床後掩門離開,房裏的光線瞬間變得昏暗,仿佛黃昏時落日的餘韻,把氣氛烘染得溫柔多情。燭燈熏出一縷輕輕的白煙萦繞在空中,散發着一股清幽的酒精的香醇,快要把有魚灌醉。床前沒有燈盞,大将軍爛醉如泥的酣吸聲從陰暗的角落裏傳來,嘴裏喃喃細語:“魚…”

有魚恍然間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大将軍嘴裏念出,竟溫婉酥心,該死的好奇心驅使他提了燭臺過去。燈光下細細打量着熟睡的人,有魚始發覺封淡淼的睫毛又長又俏,他模樣生得俊朗,是自己不曾見過的帥氣,他擁有着純正的将帥血統,一屏一吸都泛着一股桀骜不馴的英氣,但他偶爾揚起的嘴角又是一襲邪風。

封淡淼嘴唇微啓,露出那兩顆賣萌的小兔牙,有魚看得入迷,頑劣的伸出手觸撓他的睫毛。封淡淼被惹得癢癢,像扇蒼蠅一樣煩憎的掀開有魚的手,有魚不禁好笑起來。

空氣漸漸變得悶熱,封淡淼微微皺起了眉頭,扯開腰帶脫到了上衣裸/露出完美的身線。燈光下古銅色矯健的身軀強勁有力,有魚下意識的憋一口氣,捏住鼻,恐怕自己會不争氣的再次流出鼻血。

空氣中迷/情的氣味慢慢侵蝕有魚的直覺,有魚腦海裏開始不停的回響起警戒的聲音——快走…

但身體确很誠實,有魚切身感受到身體微妙的變化,瞪着羞澀的雙眸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全身燃起了欲/火——自己堂堂一爺們怎會受他的挑撥有了反應,況且他根本沒有挑撥!

有魚連忙擦拭臉上的汗珠,慌忙的起身走開,不料被封淡淼拽住了手腕。此刻的他沒有了任何醉意,睜開的虎目凝着有魚的雙眸,眼神是高傲的戲谑,是壞氣、霸道、不可一世。他嘴角一揚,“原來汝公還不動手,欲擒故縱?”

“沒有。”有魚吓了一跳,要蹭開他,卻不慎把燭蠟潑到了封淡淼的胸膛上。

封淡淼燙疼得閉上了眼睛,咬着唇重重吐了口氣,似難受又似享受,待睜開眼時,已是一副“吃定你”的姿态。封淡淼低首看着自己的胸膛上漸漸凝結的蠟,又瞄一眼有魚不知所措的神态,鬼魅一笑,“還說不是。”

畫面變得好不糜/爛,有魚不自覺的凝着他起伏絮亂的胸膛,終究還是流出了鼻血。有魚驚恐的搖晃着頭,總覺得哪裏不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怎麽會在這裏,我明明回寝了!”

“你裝模作樣的還少麽?哼哼。”封淡淼一使勁,直把有魚拽到床上,粗魯的扣在身下。

有魚扣在他的胸膛和床之中,緊張得粗喘着氣,翻過身來,“小兔牙你放開我,我命令你住手。”

封淡淼束縛着有魚,優雅的持續着解衣的動作,膝蓋杵着有魚的下/身。不好,被發現了,有魚難堪地閉上眼睛,不敢正視封淡淼得意的姿态。

封淡淼躬下下身子,在有魚耳畔幽幽說道:“啧啧啧,該叫我軍爺了。”

有魚全身打了個顫,舒坦極了,呼吸開始彌亂。封淡淼嗅了嗅空氣中腥甜的氣息,像只喪屍貪婪的嗅食着鮮血,然後猛地俯下身一口咬住有魚的唇,肆無忌/憚吞咽起來。

有魚本能的緊抓住封淡淼的手腕,欲拒還迎不能自拔,那快感幻滅人的意識,好像自己不再是自己,而是一個浪/蕩的軍妓。有魚立馬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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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一場酣暢淋漓的熱鍋水煮魚正在烹饪當中。

快樂的浪潮一陣陣襲來,不知過了多久,床頭忽然驚現出一個人,仇視着封淡淼身下快要泯滅的有魚,破口大罵,聲音尖銳,觸耳驚心:“死鬼,還不快起來!”>

“啊~啊…”有魚吓得一個鯉魚翻身,連忙坐起身子慌張的四處張望,看到林稚靈坐在床頭,頓時羞紅了臉,但心頭如同被潑了冷水,一陣拔涼拔涼,原來只是個夢。就說嘛,昨晚明明叫人把封淡淼擡上床後自己就屁颠屁颠、安守本分地滾回來了,早知道是個夢,自己才不會委屈的扮演個受。

嗯?早知道是個夢,自己為什麽要去睡男人……

有魚撓着鼻不爽道:“婆姨你把我吵醒做什麽!我不想面對現實!”

有魚惱怒的把頭縮進被子,想要續夢。

林稚靈掀開有魚的被子,意外的看到有魚的裆底濕了個小洞,噗嗤的捂住嘴巴笑起來,咯咯咯的不停。“哈哈,之前聽姐妹們說你們爺們早上起床會有反應我還不信呢,原來真有,哈哈蠢呆了,可笑死我!咦,你夢見什麽了?”

有魚流了一把冷汗,看見林稚靈的臉,睡覺的意境全被打破,憤憤然的起了身,身下的被單居然汗濕了一片。有魚一邊從自己的包裹裏取了條幹淨的內褲走到小閣裏換上,一邊敷衍了事的說道:“夢見幹你。”

林稚靈蹦跶到閣子外,歡喜道:“你的那啥病好了?”

“沒有!”有魚連忙否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吞吞吐吐糾正道,“我…我尿床了。”

“什麽!”林稚靈大喝一聲如雷轟頂,整個房間為之一顫,“你老大不小了還尿床,知不知羞恥!”

一聲震耳欲聾,門外哐當一聲灑碎了一地的粥,接着傳來“泣不成聲”的笑聲。林稚靈走過去開門,只見到尉矢躬着腰扶住門欄上捧腹大笑,害出了眼淚。

尉矢忍了忍,累得只能擠出一句話:“汝公尿床了?哈哈……”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林稚靈惱怒的一擡腿把尉矢踢倒,指着尉矢大罵,像罵街的潑婦,“你他媽沒尿過!”

有魚絕望地捂額,就林稚靈一喝,恐怕整個晏營都要知道自己尿床了,接而整個國家知道自己尿床,然後整個歷史知道自己尿床,最後整個世界知道自己尿床!如果自己真的成為了皇帝,或許不會是歷史上最英勇的皇帝、最命長的皇帝、最浪漫的皇帝,但一定會是一個發育最遲鈍的皇帝。

尉矢昨天笑了一天,肌肉都酸了,好不容易矜持下來,笑點又被有魚輕而易舉的挑起來。尉矢捂着酸疼的小腹站起身,走進屋裏給有魚請安,不料看到床上那一攤濕噠噠的不明液體,頓時又笑彎了腰,仿佛磕了含笑半步癫。

“汝公——汝公你厲害,在畫大刑地圖吶!”

尉矢氣喘籲籲的指着濕跡,感慨道:“這裏是鹿州,這裏是徽州,這裏是黔州,這裏是廉州……哎呀我去,汝公畫得還很精确呀,難不成昨晚還做了一場春秋大夢?!哈哈。”

林稚靈湊過身來一看,大吃一驚:“真的是大刑地圖呢,相公你好厲害,連尿的床跟別人的都不一樣!”

有魚閉着眼睛可悲的趴在牆上,今天不想出門見人了。

林稚靈見有魚沒有動靜,闖進閣子把有魚拽出去,“快去洗漱梳妝,晏王召你去商讨伐刑事宜。”

有魚悶悶不樂的交叉着雙臂坐在榻上,瞥了一眼累壞的尉矢,“找我有什麽事?”

“沒…沒事,”尉矢搖着頭,隐忍着不笑,“好久沒見汝公了,特捎了粥來向汝公請安。”

有魚再瞄了一眼兩手空空的尉矢,問道:“粥呢?”

尉矢指了指地上稀爛的一波,“它被吓傻了。”

有魚:#

——

有魚洗漱完畢後起身随尉矢前去大營,路上遇到了封淡淼。見封淡淼朝自己走來,有魚刻意的裝作沒看見,像做了虧心事似的。

封淡淼走近,伸手撇開了尉矢,言簡意赅的嚴肅說道:“你,一邊玩去,我,有話要單獨跟汝公講。”

尉矢做了個不屑的鬼臉,識趣的走上前去。

眼前只剩下大将軍了,氣氛很沉悶,有魚頓覺得空間太小,甚至嗅到了他身上不愉悅的氣息。有魚緊了緊眉頭,目光閃躲,抿着嘴問道:“有什麽事?”

“看着我。”封淡淼忽然頤指氣使道,好像在興師問罪。

他冷漠的語氣是幾個意思,質問自己為什麽在夢裏拿他作洩欲對象麽?莫名其妙!有魚不爽的擡起頭凝上封淡淼淩厲的雙眼,他要嚴肅自己偏不正經,明知故犯的吊兒郎當笑起來,“小兔牙怎麽了?”

秋風刮過,無情的折斷了枝桠,指粗般的樹枝從樹上掉落下來眼看要打在有魚的頭上,封淡淼一揮手輕而易舉的掀開。

封淡淼眼眸如同這一陣陣秋風,把夏季的風景抹滅,眼神攝人心寒。有魚收起本就牽強的笑容,轉而一本正經道:“有什麽就說,別在我面前擺你将軍的架子。”

封淡淼似乎在申明着怎麽,一言一句道:“我知道汝公對末将有偏見,我只來解釋一件事,信不信由你,我救舒晉是因為我欠他的,僅此而已。如果汝公是因為末将看護不周不肯原諒,未免太幼稚。”

在自己面前自稱末将,關系立馬變得生硬。有魚咽了口心頭的悶氣,又怨又憤,“如果将軍執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才太幼稚。昨晚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信不信不在我。”

有魚說罷,不悅轉身離開。

封淡淼狠狠抓住有魚的手腕,把他拽回來面對自己,冷哼了一聲:“你昨晚上只說了讓我走。”

有魚蹭着封淡淼的手說道:“可我後來去找你了!”

封淡淼臉色忽然詫異,冷漠的表情消散不見,“你來找我了?”

有魚想了一會,估計是昨晚他喝多了所以忘記了一些事情,那便不能怨他。有魚緩和了語氣解釋道:“昨晚你跟我說清楚了,我也相信你,你醉倒後我叫人把你擡上床去,不信你可以問侍從去。”

“難道不是我在做夢麽?”封淡淼眉毛一垂,困惑的嘀咕道。

“你昨晚真的喝多了,我大人有大量,不怪你。”有魚揚了揚眉毛微笑起來,顯得寬容大度。

封淡淼默默的轉身向前走着,低首撫腮自言自語着:“如果不是做夢的話,今天早上你應該在我房裏才對…”

有魚敏銳的體察到了什麽,攔在封淡淼跟前,質問道:“你夢見了什麽。”

這會兒換成了封淡淼的目光閃躲,封淡淼心髒顫顫的跳動着,吸了一口涼氣,抿了抿嘴,故作深沉道:“哎,尿床的小屁孩你不懂。”

有魚有點焦慮不安:“你到底夢見了什麽,從實招來!”

“額…老尉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封淡淼尴尬的撇開了有魚匆匆向尉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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