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WHO》組的焦點位和隊長分別由段景逸和顧言君的擔任,隊裏的兩個重要角色此刻卻要用編舞來比賽?鄭師真的絕望了,本來就因為聲樂滿員沒有選上心儀的歌曲喪到不行,來到舞蹈組又是這個德行。
左邊是偷懶不練習的兩個隊友,前面是不顧時間限制要比賽的隊長。
這個隊唯一的希望就在我剛剛選的焦點位上了,鄭師盯着段景逸想把自己的想法用意念傳給他。
段景逸,拜托你,不要答應他!
拜托你,拜托你,拜托你啊!!!
在他的熱烈期盼中,段景逸終于說話了。
世界在這一刻變成了慢動作,只聽段景逸說。
“好,我答應你。”
完蛋了,鄭師放棄了思考,我今天晚上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準備淘汰走人吧。
“行,那一言為定。”
顧言君說完就想走出練習室,找一塊清淨地方編舞,段景逸攔住他說:
“等等,既然比賽總要有點兒彩頭吧?”
“說的也是。”顧言君思考了一下,“我贏了,你就到每個練習室說,‘段景逸跳舞不如顧言君,他才是最強男團第一舞擔!’”
“……”
段景逸沉默,和顧言君多接觸了幾天之後,真心覺得這個人可能腦袋瓜有問題。
有問題就有問題吧,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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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段景逸看向馮都,“既然是一個組的,你們三個不參與一下?”
馮都:“好啊,那我和慕黎支持顧言君。你呢?”
鄭師愣了一下:“段景逸……吧。”
段景逸點點頭:“那我贏了,輸了一方要在這場考核裏,全權聽我的。”
“沒問題。”
比賽內容和彩頭都已經定下,接下來敲定了24小時的時限,這場突如其來的比賽正式開場。
地獄難度的困難不言而喻,段景逸把自己關進了一個沒人的練習室,借用節目組的設備觀看了一遍原版編曲。
設備中的舞者完成表演,視頻結束,段景逸長出一口氣。
果然還是很難啊。段景逸思考了幾種,都因為難度太大被他駁回。這支舞,組成人員要是都是我和顧言君這個水平的舞者,那麽高難度動作還是能考慮的,完成度也不會差。
只是,這個舞裏還有唱聲樂的、主題曲跟不上拍子的、根本不知道他會不會跳舞的,能讓他們在這麽短時間消化的舞蹈……
技術不夠,只能走位來湊了。
24小時後,第7練習室。
鄭師這24小時是把行李拿出來放進去,拿出來放進去。放進去的時候想,完蛋了這場考核肯定翻車,早收拾早輕松。
拿出來的時候想,不對啊,段景逸怎麽說也是靠分班考試一曲舞,驚豔了一衆練習生的人。程勿都對他贊不絕口,現在排名第二的顧言君都把當自己的競争對手,這證明他是有實力的,指不定我們這堆爛泥可以被他扶上牆呢!
如此反複的狀态中,鄭師今天的黑眼圈都快挂到臉頰了。
馮都見此嘲笑道:“怎麽,選了段景逸擔心的睡不着覺嗎?”
鄭師不想說話,也沒什麽可說的。
嘲諷對象不回嘴,馮都頓時失去了樂趣,他又靠在一旁慕黎身上等段景逸到場。
段景逸是踩着點來的,同時還帶來一沓紙。兩位主角到場,比賽重頭戲到了,衆人卻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段景逸忽然想起,他們沒找裁判!
舞蹈導師程勿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拜托來的,聽了練習生如此這般的解釋之後,他鼓掌大笑:“好好好,你們倆對這個舞這麽有激情,老師很欣慰。你們倆現在編舞是怎麽樣的?”
編舞還是要直觀看,顧言君和段景逸先後上場表演了自己的編舞。
顧言君的編舞,高難度動作多,又是側翻轉又是劈叉的。看得觀衆是眼花缭亂,只想鼓掌稱一聲帥爆了。相比之下,段景逸的編舞就中規中矩多了,沒什麽酷炫動作,唯一亮眼的就是一段連續的踩點舞蹈。
鄭師看完兩人舞蹈,眼前一黑。一是因為段景逸要輸了,他這個唯一的支持者,接下來肯定不好過。二是因為,顧言君的編舞,實在是太難了!!!!!
那劈叉!那翻轉!那眼花缭亂的動作!
我一個也做不來!
一個也做不出來!
我只是一個安安靜靜的聲樂選手,究竟是為什麽要來這個地獄難度舞蹈組受折磨。
鄭師開始回憶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才這麽倒黴的時候,導師程勿看完了兩人的舞蹈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問到:
“說說你們倆的創作思路吧。”
顧言君自信向前:“因為《WHO》是一首節奏感很強的舞蹈,原曲的編舞采用了……我采用了……這個……能給人視覺上帶來震撼的效果……”
顧言君說什麽,鄭師除了前面的內容一個字也沒聽懂,他只想導師趕緊宣布結果,好讓他早死早超生。
顧言君說完之後很快輪到了段景逸,他沒有着急講述自己的創作理念,把先前放在一邊那沓紙交給了程勿。
“我的編舞難度确實不如顧言君選手的大,考慮團隊的整體效果,我的編舞沒有專攻技術,而是把重心放在了走位上。”段景逸示意導師程勿看那沓紙,“紙上畫了我想的舞臺布置和走位。”
“我選的舞蹈,五個人一起跳的話,刀群舞會很震撼。”
哦哦哦,刀群舞!講了這麽半天,鄭師終于聽懂了這個。刀群舞,代表着整齊劃一,我們能跳得成刀群舞?
鄭師看了看身邊裝的人模人樣的兩位,在這三個字上打了問號。
程勿導師翻看完段景逸手畫的走位,期間因為太過抽象段景逸不得不上前解釋了一番。他沉吟了半響說:
“你們倆的舞蹈編的都很不錯。顧言君的流暢度好,完成度高,難度也上去了。你跳出來很好看……”
顧言君驕傲地挺起了胸膛,他看了一眼段景逸,用嘴型說:“記得我們的約定。”
“——但是,你沒有考慮你的隊友。”程勿一臉嚴肅,“最強男團選的團隊不是個人,專業能力考核不代表你就能抛下你的隊友。顧言君,我問你,你了解你的隊友嗎?”
顧言君被問住了:“我……”
“你不了解。”
程勿看向後面三位練習生,在他的記憶中這幾個孩子并沒有舞蹈天賦。顧言君的編舞,給他們來跳,這麽的短時間裏是不會有太好的效果。
“你在編舞的時候,沒有考慮他們。你們現在是一個整體,專業能力考核跳成是你的獨舞,你覺得可以? ”
程勿導師一語中的,顧言君無話可說。他在編舞的時候,的确只想證明自己才是最強,沒有考慮過隊裏的其他人。
“所以,這場比賽段景逸獲得勝利。”
程勿導師當完裁判就走了,第7練習室只剩下了鏡頭和《WHO》組的這五個人。
段景逸:“那我們現在來學一下基礎動作吧。”
“這都到飯點兒了,”馮都不樂意的拉長聲調,“這麽着急幹嘛,先吃飯睡個午覺再練。”
說完他拉着慕黎往門口走。
“你們倆昨天在練習室睡得夠多了。”段景逸輕描淡寫地說,“還有,比賽前你答應我的不算數了,難道是輸不起?”
顧言君:“別說了!你們倆回來,既然答應了就履行承諾。”
馮都二人又灰溜溜的回來。
至此地獄難度《WHO》組,才終于進入了正題,開始新曲練習。
時間溜走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彩排這一天。程勿導師對段景逸這一組很是期待,那天邀請他去當裁判的時候,他就看得出來段景逸是真的有天賦。這孩子不僅自己跳得好,還懂得團隊合作,不知道他們會把這個舞蹈跳成什麽樣。
程勿在等待段景逸這一組的時候,一個勁兒的向隔壁的說唱導師安利:“我和你說,段景逸那組編舞真的很不錯,我保證舞臺是這個。”
他豎起了大拇指。戴眼鏡的說唱導師,在舞臺下很文靜,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WHO》組就在程勿導師的期待中上場彩排,整首歌下來,程勿的臉色從期待變成失望最後甚至有些憤怒。
他有些尴尬的向一旁的說唱導師解釋:“哈哈哈哈哈,這幾個孩子估計狀态不好,狀态不好。”
說唱導師:“……”
你好,我不瞎。
不過也不便揭穿他,于是說唱導師找個理由離開了,留程勿在舞臺前。
距離公演只有三天的時間了,這組的人走位走位記不住,踩點踩點都錯過。整個就是一盤散沙,還刀群舞?
狗屁都不是!
五個人氣喘籲籲地等待老師的評價,程勿深吸一口氣,要保持人設不能罵人。
“你們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嗎?”程勿聲音突然拔高,“距離公演就只有三天了,你們就這個水平去直播?馮都,一場舞下來你就沒有踩對點兒的時候。鄭師,今天了還能忘動作??還有慕黎,你胳膊是海帶嗎抖個沒完?”
程勿一針見血的指出三位練習生的不足之處,最後他嘆口氣,看着段景逸一臉失望地說:
“段景逸,這就是你的刀群舞?”
“這就是你的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