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要擔心的是自己吧。”

馮都冷冰冰地盯着面前的少年,心中哼了一聲,倒數第一反倒來問我想不想出道?

“還是說,你有把握自己可以出道?”

“得了,晉級60個人他第60,你覺得他能有這個把握?”

慕黎嗤笑一聲說到。

四方的練習室裏,工作人員在安排舞臺相關事宜,沒有人守着,只有鏡頭忠實記錄着一切。《WHO》組的五人雖都席地而坐,卻沒有圍在一起,三三兩兩的分開。

顧言君一人坐在落地鏡旁閉目養神,段景逸身邊跟着鄭師,馮都和慕黎在他倆斜對面。

此時距離公演直播還有三天,《WHO》組的舞臺一盤散沙。

馮都和慕黎這樣的态度,段景逸并不吃驚。他嘆氣,想不通這倆人對他的惡意從何而來。

“就你們這練習态度,看來是有把握出道喽?”

顧言君不知道什麽時候休息完了,走到這四人身邊,開口便是嘲諷。

“我……”

馮都在比他高位的顧言君面前,一向是不說什麽狠話的。我了半天也沒有下文。慕黎也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噤聲。

顧言君面上不虞:“我什麽我?”

“一群廢物。”

早前被段景逸罵坐吃等死,兩人內心還不滿,忿忿不平了好一會兒。這回被顧言君罵廢物反倒默不作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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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逸本來還想大家一起心平氣和的談談,話還沒說幾句,火已經被顧言君燃起來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幹脆都敞開了說完事兒。

午後的陽光将練習室地板照的暖烘烘,窗外的小鳥歌唱天氣宜人,練習室裏的氣氛降到谷底。

少年的臉龐被太陽照射,明暗分界線讓他帥氣的臉龐一半沐浴在陽光裏,一半隐藏在陰影中。

陰影中少年的睫毛扇動幾下,陽光裏的嘴動了動。

“我當然沒把握能出道。”段景逸不緊不慢的說,“但我有把握,就現在這個舞臺的樣子……”

他看了這幾個人一眼,馮都慕黎表情怪異,鄭師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的樣子。

段景逸篤定的說:“我能保證,下一次成績發布,我們之中只有顧言君能留下。”

馮都唰一下擡起頭死盯着段景逸看,慕黎聽聞只是聳了聳肩。

只有鄭師哭喪着臉,一個人碎碎念:“我太難了。為什麽選聲樂的人那麽多,為什麽那麽多選聲樂的人排名都這麽高!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麽,才來這個地獄難度組。舞蹈真的好難啊。”

鄭師一長串碎碎念完,停頓了一秒大聲大喊:

“我真的不想現在就淘汰啊啊啊啊啊啊!”

鄭師這一聲吼,吼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不好好練習的馮都慕黎,包括已經身處高位的顧言君在內,都不想現在就淘汰。

沒有人想在這場演出裏,提前謝幕。

“你們呢?”

“現在就想被淘汰嗎?”

段景逸看着馮都和慕黎,将一開始的問題,換了一個方式再次扔到兩人面前。

淘汰?

當然不想!

兩人的內心,此刻生出了同一個念頭。

演出才剛剛開始,現在就謝幕觀衆不會記得他們的。哪怕多一場,就一場也好,多一點兒站在舞臺上的機會,就多一點兒被看到,被記住,被喜歡的機會。

見那兩人不說話,段景逸又說:“我沒有辦法保證你們不被淘汰。”

他聽見馮都啧了一聲。

“我甚至可以說,這次的公演是我們最後一次舞臺了。”

鄭師發出絕望的呼喊。

“最後一次舞臺了,你們就沒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打算嗎?”

“那戰過之後呢?”慕黎說,“拼死拼活努力過又怎麽樣?投票舞臺結束當天就截止,你能保證這短短幾個小時的票,比得上別人幾周的累積?”

“那又怎麽樣?”段景逸站起來向前一步,“趕不上別人就退縮,還沒做就認定成功不了。”

“敢問你是來實現夢想,還是來當逃兵的?”

“你——”慕黎說。

“還有,誰說我們沒有機會了。”段景逸說。

“什麽機會!”鄭師激動地問到。

“拿到舞蹈考核的第一名。”

《最強男團》這個節目從頭到尾都愛搞這種排名賽,總的排名之外,每次考核都按現場和直播投票成績排出本次考核的排名。這次因為是專業能力考核,每個類別都會有第一名。而考核的第一名,有一個特權——直接晉級。

上一次考核的第一名是個總排名本就很高的練習生,這個保送顯得可有可無。但這個保送放到團隊裏排名低的這四個人身上,就是一塊免死金牌。

段景逸說完這個,不止是馮都慕黎,就連顧言君都覺得不可能。

顧言君用一種你沒病吧的眼神看着段景逸,将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說到:“你現在相當于和一個高三期中考一百分的人說,你努努力哦,努力的話高考就可以上清華了。”

“你覺得這可能嗎?”

“不可能。”段景逸攤手,做出無所謂的表情,“那大家不要努力,我們手拉手迎接淘汰的明天,你說好不好?”

“要麽拼一把,要麽淘汰。”

“你們自己選吧。”

三天後,《最強男團》專業考核公演舞臺現場。

粉絲已經不滿足于直播觀看舞臺,想盡一切辦法拿到了票,準備近距離且沒有延遲欣賞自家愛豆的舞臺和美顏。

當然,順便與姐妹面基。

我愛選秀完全入坑段景逸之後,這是第二次來線下見他。她悄悄藏着相機進會場,準備拍他個百八十張照片,以彌補自己那天舉牌子沒手拍照的遺憾。

避免上次無手拍照的尴尬事情發生,我愛選秀的應援從笨重的大牌子換成了頭戴式的燈牌。獨家定制,亮度保證,保準段景逸一出現就能看到他的名字在半空中閃閃發光。

為了姐妹相認更方便,我愛選秀搞了一堆這樣定制的牌子,給了好幾個相熟的段景逸粉絲,又抽獎找了幾個人送出去。大家約定好就算沒擠到一起看哥哥,也要給段景逸應有的牌面。

于是段景逸上臺就發現自己的名字在半空中閃閃發亮,和別人舉的手幅不一樣,是飄着的,還飄着一片……

嗯……

果然是因為做頭戴式燈牌的底圖是黑的。

段景逸強行忽略半空中飄着的名字,接過主持人手裏的麥克風,開始介紹自己組。簡單聊幾句之後,《WHO》組回後臺換衣服。

“啊,不要走。”

我愛選秀擺出了爾康手,看着段景逸下臺依依不舍的說。

她一旁的人見她這樣也忍不住說:

“段段怎麽這麽快就介紹完了,麻麻才開始欣賞你的顏值。乖寶寶又瘦了。”

“是呀是呀,我老公又瘦了。”

我愛選秀附和道。

“姐妹,女友粉?”

“姐妹,親媽粉?”

“你沒抽到燈牌啊。”我愛選秀見旁邊這位媽粉沒有燈牌,從手提袋裏掏出一個塞進她手裏,“給你給你。”

旁邊的段景逸粉絲将燈牌戴上,兩人繼續友好的聊天等段景逸出來。

至于女友粉和親媽粉稱呼上是不是有了輩分問題?

您好,這邊喜歡段景逸就好了,不分那麽多的哦。

就在粉絲認親的這段時間裏,段景逸他們換好了服裝,走上舞臺。舞臺燈光暗下,觀衆席粉絲的竊竊私語消失了。

我愛選秀頂着燈牌突然有些緊張,她目不轉睛盯着舞臺。

唰——

舞臺上的燈全部亮起,《WHO》組的五人成“人”字隊形在舞臺中央等待。他們每人身上都穿着一樣的黑色服裝。

不,這些黑色服裝有點兒特別。

我愛選秀仔細分辨才發現黑色服裝的奧妙,服裝的胳膊上有羽毛。那些羽毛層層疊疊像是在學習鳥類羽翼一般,服帖的跟随着少年們的肌肉線條。恍惚間,少年們像生出一雙翅膀。

舞臺上的人随着音樂開始動作,他們擡起手臂于頭上交叉,停留片刻後又像鳥類展翅般,振臂揮下。

我愛選秀的眼神幾乎是黏在段景逸身上的,少年神色高冷,像一只黑天鵝,優美的伸展脖子舒展羽翼。他一轉眼,我愛選秀覺得自己被這只黑天鵝鎖定了,她清晰的知道自己是獵物,卻心甘情願的被俘虜。

我愛選秀完全沉浸在段景逸的表演和顏值之中,早就把拍照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如果她有空觀察四周的話,會發現周圍其他人的粉絲臉上的表情與她如出一轍。

段景逸的舞蹈,此刻俘獲了全場觀衆。

當然被俘獲的還有直播前的觀衆。不像現場觀衆屏息觀看那樣,直播前的觀衆在彈幕歡呼毫無保留。具體表現為,彈幕從段景逸出來之時就瘋狂增多,覆蓋了大半個屏幕還不夠,一度導致網絡卡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段景逸,媽媽愛你!】

【我靠,這個人絕了!】

段景逸的名字頻繁在彈幕出現,直播間的觀看人數逐步上升。

但這僅僅只是開始。

表演還在繼續,随着歌曲的進行,舞臺上的動作再一次變化。

少年集體亮出了後背,而他們的背後……

我愛選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段景逸背後穿的是——

镂空的!

卧槽!镂!空!

作者有話要說:  加班加到頭昏腦漲,趕更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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