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時語看着刀尖開始刺入沈闌硯的心髒位置,努力用盡力氣往回收,這個沈闌硯簡直瘋了。

這些人為了不讓她回去,竟然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放過她。

沈闌硯穿着的黑色連帽衫,心髒周圍很快就有血液湧出來,又被布料吸入,只是看着一圈濕潤。

時語甚至開始聞到血腥氣味,刀尖依舊緩慢刺入。

“時語!”

就在時語努力抗争時,終于聽到裴池的聲音。

沈闌硯顯然不敢再欣賞時語害怕的模樣,正要用力握着時語的手用刀刺進自己的心髒時,裴池終于趕來。

他立刻勾住沈闌硯的脖子,将人往後一拉。

時語被解脫了束縛,手一軟,刀便掉在了地上,發出“哐當”的響聲。

她沒有猶豫把刀踢得遠遠的。

而沈闌硯用手肘用力撞擊裴池的腹部,要掙脫他的束縛。

裴池發出悶哼地聲音,眉頭緊皺,努力壓制住沈闌硯。

時語正要上前幫忙時,裴池斥退她:“別過來!免得.......”

他話還沒說完,沈闌硯下一個攻擊便開始,這一次用了很大力道,裴池手幾乎不穩,一下子就讓沈闌硯掙脫出來。

沈闌硯立刻一拳揍上去,透露着兇狠之意。

裴池呲笑着,嘴角留出一抹血,他也不虛沈闌硯,下一秒握着拳頭砸向沈闌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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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迅速扭打在一起,拳碰拳,肉碰肉。

時語只能立刻回車上拿自己的手機,準備撥打這兒的安保趕過來。

她見江潇發愣,大吼道:“報警啊!”

江潇神色猶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時語顧不得探究她為什麽不在乎自己的兒子死活,立刻打開車門拿着手機撥打電話起來。

這兒的小區安保一定比警.察能更快趕到,所以她撥打的是小區的安保電話。

她一邊等着接通,一邊看着裴池和沈闌硯,尤其是裴池他穿着白色T恤,此刻已經星星點點都是血印子,白皙的手臂上也沾着。

而沈闌硯面部也有血液,不知道是剛剛時語刺傷了沈闌硯的血,還是兩人後面打架打出來的血。

電話一接通後,時語立刻讓自己冷靜,口齒清楚地說道:“麻煩帶幾個人安保人員下來地下停車,位置是210號停車位,在打架要出人命了!快點拜托!”

随後她迅速挂了電話,掃視了一圈車內有什麽趁手的武器。

最後只能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剛準備回頭沖過去時,她就聽到江潇尖銳得叫聲:“裴池!!”

時語心中一個咯噔,立刻回頭,就看見沈闌硯已經撿起那把,本來要讓時語刺傷他的刀,往裴池身上刺去。

她立刻沖向兩人,但裴池已經握着沈闌硯手腕調轉了一個反向刺中了沈闌硯的胸膛。

血液噴了裴池一臉。

沈闌硯也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裴池也似乎脫力得很,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江潇比時語近,更快地沖過去扶着裴池,又看着沈闌硯,焦急得很。

就在時語要趕到時,沈闌硯竟然直接把胸前的刀□□刺向裴池,江潇試圖擋住,但被裴池推開。

沈闌硯帶着決絕得恨意,用盡全身的力量握住刀撲向裴池。

一邊喃喃道:“那就跟我一起死吧!”

時語見到刀刺入裴池胸腔那一刻,近乎崩潰,手中的礦泉水瓶也掉落在地上,她焦急地沖過去,将沈闌硯推開。

簡直完全瘋魔了,沈闌硯這個瘋子。

時語眼眶開始蓄淚,她一邊自言自語,一只手試圖捂住裴池腹部不停往外冒的血,一邊地說道:“快打120,快打120。”

裴池感覺自己的血液在大量流失,冰冷的感覺襲來,渾身無力,只能失神地看着時語。

時語接受完兩波警察調查後,坐在搶救室門口,江潇也差不多調查完畢。

兩人對視着,江潇沉着一張臉,不悅地掃了她一眼。

時語沒有上前搭話,在她眼裏江潇對她視而不見的行為,所以她早就知道江潇一定和沈闌硯串通好的。

要不是裴池及時趕過來,那現在自己就可能是以“故意殺人罪脅迫犯”或者“過失殺人”等罪名在警察局裏呆着。

因為警.察已經取證發現,沈闌硯手中那把刀是從裴池家拿的。

在裴池和時語拍攝《網球公主》時,江潇領着沈闌硯進了裴池家,談論如何勸時語和裴池分開,而沈闌硯或許在江潇不知道的情況下拿了那把刀。

不過江潇機智地錄下了兩人的對話,證明自己只是和沈闌硯達成共識,讓沈闌硯去勸時語和裴池分開,不知道這把刀的情況。

但如果當時是時語将沈闌硯捅傷,那江潇看到時語坐牢,絕對不會拿出錄音筆來證明沈闌硯進過裴池家。

那只錄音筆,只是為了保證她江潇沒有別的心思而已。

時語很确定。

而江潇也不屑于和這個女孩談論什麽。

網上她的傳言很多,能被網絡騙子騙錢,證明這個女孩也不大聰明。

好在王津來得很快,給兩人都帶了一杯熱飲。

時語雖然接過來,但沒有心思想喝,只是握在手裏。

而江潇拒絕接受,只是偏過頭去。

王津尴尬地在兩位女人之間坐了近二十分鐘,裴池的爸爸裴恒明才風塵仆仆地趕來。

裴池的眼睛和鼻子很像裴恒明,但臉型輪廓更像江潇,才多了一份少年氣質。

裴恒明是典型的中式帥哥,濃眉大眼高鼻梁,不過臉型更剛毅成熟一點。

他先是點頭和時語還有王津問候一聲,才坐在江潇身邊環住她的肩膀,問道:“兒子什麽情況了?”

似乎裴恒明一到來,江潇終于忍不住,紅了眼眶環住裴恒明,低聲哭泣着。

裴恒明只能不停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都怪我,那個沈闌硯說自己能勸時語和裴池分開,我就聽信了他的話。”江潇哭着絮絮叨叨地說着。

“咱們兒子23歲了,他有自己的判斷,你別管他的感情生活了,知道了嗎?”裴恒明無奈地安慰着,又帶着歉意地掃了一眼時語。

時語擠出笑容,這樣的方式認識,她實在很難禮貌友善的和他們問好。

“不是,你不知道......”江潇說到一半,又停下了。

半響,她從裴恒明懷裏退了出來,擦了擦眼淚,說道:“回去再說,這兒有外人。”

時語聽到這句外人,雖然刺耳,考慮到她是裴池的媽媽,再加上裴池因為自己受傷,但也只能垂着眼睛,不說話,收斂着一身的刺。

不多時,搶救室門口的燈也轉為綠色,護士們推着還在昏迷的裴池出來。

醫生和裴池爸媽交代道:“那一刀刺傷了肺腑,又失血過多,打架還斷了幾根肋骨,現在看這兩天能不能清醒過來,醒不過的話......。”

他将結果隐晦地沒有再說下去。

而這句話也讓江潇再次落淚。

裴恒明很快作為定心骨一邊安慰着江潇,一邊和醫護人員道謝。

他摟着江潇經過時語時,囑咐了一句:“你回去好好消息吧,有情況我讓王津通知你。”

時語站起身子,她很想留在這裏陪着裴池,可江潇帶着一點恨意地掃過她,她只能嘴巴緊閉,點了點頭。

王津朝裴池父母告別,開着車送時語回家。

“沈闌硯也在昏迷中,這件事情看兩人最後會不會醒來,都醒來還得打官司。”王津嘆了一口氣,和時語說道。

時語點了點頭,裴池和沈闌硯打架的事情早就上了熱搜。

現在裴淮已經發了聲明第三期先暫停錄制,貢悅和沈闌硯的目的也達到。

只是她不明白,為了不讓她回去,這兩人是有點瘋魔了。

還有貢悅口中說的什麽獻祭,難道這個世界的産生真的是原來那個世界的貢悅“獻祭”了什麽嗎?

時語剛剛接受負責貢悅那邊警.察問話時,得知貢意遠都受了重傷,但查清雅好一點,身上攜帶的珠寶正好替她擋了貢悅那一刀,只是擦傷。

但貢悅确實在自己的房間,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時語揉着眉心。

“你小時候那個網球老師有了眉目,在隔壁A市的濟德大學了任教,我明天去找他,再派人一邊繼續查查他的事情,你放心,老板雖然昏迷,我會把事情辦好的,你...好好休息吧?”王津問道。

他瞥了一眼時語,她從裴池進了搶救室後,眼淚也終于止住,後面接受完筆錄,便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時語立刻決定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她總覺得得加快進程,如果裴池幾天後真的醒不來了怎麽辦?

當王津盡責地把時語護送到家門口時,才發現路周景早就靠在門口等着時語。

他一眼看向時語,便知道,這是另一個人格,帶着些高傲的神态,走路挺胸擡頭的模樣,還有眼神更為銳利。

路周景每次見到這樣的時語就會有些緊張。

“裴池......他怎麽樣了?”路周景先關心道。

“不大好,”提起裴池,時語鴉羽般的睫毛就忍不住低垂着,掩飾眼底裏的難過和擔憂。

路周景靠近時語,輕聲問道:“我能幫你什麽忙嗎?”

時語搖頭,因為裴池現在的狀況,現在已經不想在扯入任何人進來,接下來要自己一個人對付他們。

王津大着膽子替時語做主:“明天我們要去找一個人渣,他可能是對付查清雅的人,你要不和我們一起去。”

畢竟白天去的話,不是眼前這個人格的時語,他記得那個時語柔弱膽小一些。

可這個人格時語态度堅決地要去,他是勸不了的。

路周景很快點頭答應,他本就為自己幫不上什麽忙而懊惱,現在好不容易能出力立刻答應。

“不用了,我們多帶幾個人就是了,路周景,你忙你的吧。”時語帶着些疲憊地拒絕。

路周景忍不住說道:“就當我是為了另一個人格可以嗎?”

時語擡眼,輕笑起來,不知道是為路周景明确的心意,還是為了什麽。

“行,你跟着她我也放心。”時語只能答應道。

原本她打算等自己清醒時再去面對那個網球教練。

路周景和王津目送着時語進房門後,才離開。

而兩人一離開,時語又出了房間,上了頂樓,進了裴池的住所。

寬敞的房間,空空蕩蕩,沙發的一角沒有了裴池懶散地打游戲的模樣,廚房裏也沒有裴池打開冰箱給她拿可樂時笑吟吟的樣子。

她壓下又重新湧上來的傷感,進了裴池卧室,從他的保險櫃裏拿出了寫着自己記憶的紙條,重新放入包中。

拿好後,她又忍不住細細打量着裴池生活的地方。

鼻尖也全是裴池的味道,可此刻心卻無法安寧。

時語第二天醒來回憶記憶時,就想起受傷的沈闌硯和裴池。

她一直以為沈闌硯只是偏執了一點,可沒想到原來他真的完全瘋了。

一時間,時語慶幸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成長了不少,沒有聽信沈闌硯的話,懸崖勒馬。

不過她立刻換上了運動裝,昨晚上約定好的一早就要出發去找當年的網球教練。

當年她确實萌生過懷疑查清雅是不是故意,挑選一個這樣品格有問題的教練。

此刻,時語近乎相信另一個“時語”的判斷,就是故意的。

如果今天有收獲,那麽查清雅也不會輕易逃過法律的制裁。

時語在腦海裏輕聲呼喚“時語”,可遲遲沒有得到回應,她壓下心中的疑惑,或許是“時語”累了。

當她剛換好衣服背好小包,包裏有“時語”的記憶紙條,随身攜帶着,她覺得比放家裏更安全。

路周景很準時地敲響時語的房門,還給她帶了豐盛的早餐。

或許是因為裴池的事情,兩人此刻都沒心情寒暄,時語迅速接過早餐,利落地說了一句:“咱們走!”

甚至帶着些少有的氣勢和堅定。

路周景見狀低低地笑了起來。

開車去A市需要花費近6小時,王津和路周景輪流交換開了兩小時,抵達濟德大學時正好是午休時間。

根據王津的了解,今天那個網球教練——向堅成,有兩節課程安排,而下午沒有課程。

不出意外可以在這蹲守到他。

約莫10分鐘後,向堅成正和一名女子談笑風生地走出校門,兩人向着校門口對面的餐館走着。

時語遠遠地看着向堅成,那些她刻意忘記的事情,就開始湧上來。

盡管向堅成對她沒有實質性傷害,可那些暧昧的言論還有色眯眯的模樣,還是令她直泛惡心。

不過路周景顯然瞧出了時語厭惡的模樣,他握住了時語的手,給她一點支撐的力量。

三人随後很快就下了車跟上。

當向堅成剛剛落座要點餐時,三人團團将他圍住,時語坐在他對面,用自己平生最冷漠地表情看着他。

向堅成看到時語那一刻,表情立刻變了變,心虛之意十分明顯。

絕對是記得時語的。

而那名女子看着氣勢洶洶地三人,一時間有些害怕,她不過和向堅成是同事關系,不想惹上麻煩,很快就借故離開。

“你們誰啊,有事情嗎?”向堅成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看着幾人。

路周景一手捏住向堅成的肩膀,因為用力手臂的肌肉鼓起,他冷聲說道:“老實交代,我們都知道了。”

向堅成想起身離開,但被死死地摁住,王津也搭在了他另一邊肩膀。

他看向時語:“我又沒對你做什麽,你們找我麻煩幹什麽。”

“要不是我躲得快,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情況!”時語瞪了他一眼。

向堅成掃視了三人一眼,嘴硬道:“什麽躲得快,我就教過你網球而已,才上了幾節課。”

王津見他不老實,拿出昨晚收集的證據,一些來自于對他的指控,但莫名被壓下的事情。

“你信不信,我們能找到這些人重新對你起訴?”王津點了點屏幕上的名單。

要不是找到這些人需要很長的時間,再加上重新起訴時間還要很長,時語這邊等不急,壓根就沒必要來找他。

向堅成看着一個一個眼熟的名字,這些人都是靠着有當年的事情錄音,威脅查清雅一個一個幫他賠錢解決,或者是被壓了下來,現在他早就去坐牢了。

當年,向堅成給別的孩子們上課時,發現查清雅每天來盯了她很久,他原以為自己的行為被發現。

可沒想到查清雅卻找上他,明明厭惡他厭惡的要死,卻給了他錢,讓他教自己的孩子。

但同時,還叮囑了他不能碰貢悅,而意有所指的說:“那個時語,交給你了。”

這句話完全可以證明查清雅知道自己的德行,向堅成也是第一次見到,直接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一個變态的。

這讓他很興奮,同時見到漂亮的時語時,他才知道原來時語壓根就不是查清雅的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小可憐。

這種小可憐最好欺負了,但時語比他想象的機靈一點,躲得很快,每天上課找不到人。

查清雅見自己沒有用,連一個小孩子都搞不定,找上他斥責他時,還弄不到這個音頻。

“貢家的公司都快要易主了,你別想着還依靠他們救你。”路周景提醒道。

他沉默着思考對策,這幾人很明顯是要對付貢家,如果交出當年查清雅和他的錄音音頻,查清雅被抓,那自己的事情也就會暴露,橫豎都是死......

向堅成額頭開始大量冒汗,一時間發現自己找不到萬全的辦法。

“我現在很紅,我只要說出來你的事情,你的妻子孩子也不會好過的。”時語狠心威脅到,如果今天不逼出點什麽信息,查清雅就暫時找不到什麽錯漏之處。

向堅成握緊拳頭,瞪着時語,他想不到當年的小可憐竟然敢用自己的家人威脅自己。

“要是你好好配合,可以避免波及你的家人們。”王津誘惑到。

三人盯着向堅成做出自己的選擇。

王津将手機裏向堅成的家人照片調出來,一張一張地劃過。

向堅成看着家人的照片,再加上三人巨大的壓力下,只能點頭說道:“我把當年她讓我.....那個你的錄音交給你們,你們保證不波及我家人行嗎?”

王津見他妥協很快收起手機,“錄音音頻在哪裏?”

向堅持稍微掙紮了一下:“你們先松開,在我手機裏。”

王津松開了自己的手,讓向堅成一只手能拿手機。

向堅持剛剛将錄音轉發給王津,當王津聽了沒問題後,路周景就用力地給了他肚子好幾圈。

“好好受着吧,人渣。”路周景微微眯了眼睛,聲音透着滔天地怒意。

他又說道:“對了,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應該考慮你的家人,我們沒法避免不會波及你家人。”

路周景松開手,冷笑地瞥了他一眼,眼底裏全是厭惡。

“關于你的事情已經提交你們學校的校長,相信用不了一天你就會被開除的。”王津用力拍了拍他的背部。

向堅成還在懵逼狀态,他以為這幾人看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說話會算數,可沒想到剛給了證據,三人就反水。

他吓得立刻跪下求着三人,痛哭流涕道:“別,求你們別讓這個事情曝光,我孩子還小.......”

不過路周景擦了擦手後,就牽着時語立刻離開,仿佛多聽一句他的話語都污染耳朵。

時語回頭看着向堅成此刻好像終于幡然醒悟的模樣,憎惡地瞥了一眼後立刻回頭。

早知道如此,當初怎麽不控制自己。

她想起那一串名單,只覺得心疼得厲害,要是自己早就勇敢一點,站出來多好。

三人上車後,路周景見時語似乎有點自責的模樣,試圖讓她開心一點:“果然好像也沒我什麽用,除了能揍他替你解解氣。”

時語回神,輕輕笑了一下,眼底裏卻沒什麽笑意:“不會,你在我就很安心。”

王津側頭說了一句:“你的另一個人格交代了,這名單裏的人都會想辦法找到看看能不能幫什麽忙,願意起訴的也會安排好律師,你別自責。”

時語怔愣了一會兒,另一個“時語”似乎總是想得那麽周全。

總是願意力所能及的幫助他人,甚至壓根不怕面對這些糟糕的人和事情。

難怪,這麽多人會喜歡她。

她捂住心髒,只覺得熱熱的,這樣的人突然來到這個世界,讓她的命運被改變。

一時間,感激還有親近之意更甚。

時語又看了一眼手機,臨近一點,還有兩個半小時就會輪到“時語”出來。

“回去吧,我想她應該很想去看看裴池。”時語默默地安排道。

路周景捏了捏時語的掌心,不知道說什麽樣的安慰的話,但只能用這樣的動作證明自己的陪伴和擔憂。

時語已經很快從自責情緒走出來,她朝路周景柔和地笑了笑。

路周景只是看到時語心情好起來,自己的心也立刻活力了很多。

“困不困?”路周景掃過時語眼底下的烏青,似乎比上一次見面還明顯很多。

時語輕輕點了點頭,昨晚上“時語”在回到家後窩在懶人沙發裏靜座了很久,今天早上又起得很早。

她順從地靠着路周景的肩膀,慢慢閉上眼睛,一會兒就睡着了。

當時語再次被推醒時,還帶着點迷茫,“到服務站了?”

“到家了,”路周景的聲音低沉,卻有一些寵溺。

時語瞪大眼睛,到家那就是過了起碼四小時了,早就應該是另一個“時語”控制身體了才對!

她立刻打開手機,發現時間已經13點多了,這一次她又懷疑是否是手機被動了手腳,立刻慌忙地讓路周景和王津确認時間。

“13點62。”兩人異口同聲地報出和自己手機屏幕顯示的時間。

時語心立刻沉了下去,今天一整天“時語”都未和她說過話,原以為只是她在休息,沒想到是真的不知道去哪了.......

她緊緊抓着路周景的手臂,着急地念叨着:“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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