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暴君的妖姬?

寧峥嵘規劃的行程是從迪士尼去往千燈古鎮,蘇州,同裏,揚州,再到安吉看竹海,過烏鎮,因為想跟鶴仙一塊兒吃大魚頭,最後一站是千島湖。

他給各處地方都預留了充裕的時間,反正不能讓鶴仙累着。

每到一站,倆人就給家裏寫明信片,這是寧峥嵘的提議,說回家以後看着這一疊明信片,就是一本旅行日記。

寧峥嵘還給檀中玉也寄了一份,把男友在備戰高考而深閨寂寞的檀霸總嫉妒得眼睛都冒綠光了。

跟鶴來在一塊兒,寧峥嵘整副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很少玩手機,晚上睡前能想到充個電就不錯了。所以當他大清早接到來自德國的“求救”電話時,發現自己又錯過了一個億。

“蘭穆,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什麽?”

來電的是阿莫,小夥子火燒火燎,聽起來急得不行。玫瑰坦克四人組裏,米拉是後來加入的,而三位男士——維特、卡爾和阿莫是高中校友,很早就一起玩音樂,寧峥嵘是維特同班,因此與另兩人也熟識,彼此關系都不錯。

阿莫在電話裏跟放機關槍似的把情況這麽一說,寧峥嵘又是吃驚,又是好笑,下巴都要掉下來砸到自己拖鞋上了。

原來小桃果拍戲這幾天,維特在酒店閑得長蘑菇,就自娛自樂寫了首歌,名叫《亞當》,然後随意錄了段小樣,傳到自己主頁上面。

這段不插電的小樣與玫瑰坦克以往風格大相徑庭,頗有點複古成人抒情的味道,暴君的聲音難得沉靜下來,令人怦然心動。

此外,這首歌的背景裏融入了大量人聲混音——一個經過處理的男聲,德語略帶異國口音,與其說是錄音,更像是日常生活中剪輯下來的真實片段。

——你比柏林的日出還要好看。

——我好想你啊,想了一整天。

——當然是因為,我愛你啊。

——你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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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永遠這樣嗎?

維特男女通吃早就是公開的秘密,這在音樂圈裏也根本不是個事。但他在人前人後都是無情帝王的形象,怎麽看都不像是那種會為了某一個人安定下來,好好過日子的主。

可這支自彈自唱的粗陋小樣,打破了外界所有人對他的認知。就如歌曲底下點贊最多的那條評論所說,「被冷酷君王偶爾對愛人流露出的溫柔深深打動。」

大家都迫切想知道“亞當”是誰——閱人無數的君王維特居然會主動以情歌昭告天下,明顯就是被對方迷住了,套牢了啊,難以想象這到底是個怎樣狐媚勾人的小妖精!

知情的圈內人不會說,被打怕的狗仔不敢說,于是網友們就開始亂猜一氣。

首先把德國樂壇的“亞當”一一列舉出來,分析他們與維特是否存在交集,可惜篩選了一圈并無可疑人員。

然後有人說,亞當自然是化名了,Adam是暗示首字母A啊!

于是檢索範圍擴大到所有首字母為A的中青年男星,這其中,與維特關系最近的就是阿莫。

倆人既然是隊友,平時互動自然少不了,大家把樂隊以前的演唱會、采訪視頻、照片翻出來,戴上有色眼鏡這麽一研究,什麽眼神對視啊,站位啊,社交平臺上的點贊評論啊,哎喲,越看越真。

所以,目前阿莫榮任維特出道至今首位緋聞男友,甚至已經有玫瑰坦克的女粉絲開始激情創作維莫同人了。

維特遠在中國,一時半會兒堵不到他,阿莫自然就成了漩渦中心,無數人問他與維特的感情史,眼看就快要把這大好青年給逼瘋了。

寧峥嵘聽完阿莫的訴苦,同情之餘,努力憋着笑,“這事你應該找你們經紀人商量啊,我能幫你什麽?”

“諾亞敢拿暴君怎麽樣,你還不清楚我們這兒誰說了算?維特那人你是知道的,想到什麽就做,根本不給我們一點心理準備。”阿莫氣得嚎了一嗓子,“他們就沒發現我說話根本不是那個口音嗎?!”

寧峥嵘調侃道,“我看你就背了這個鍋吧,就當是為樂隊宣傳獻身了。”

“可我還想找女朋友呢!”

“那你就去對媒體說啊,說你是百分百純直男,和維特連一根手指頭的暧昧都沒有,暴君的小男朋友另有其人。”

阿莫哆嗦道,“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擅自把桃果推出去啊,維特還不直接剁了我。”

“那你想讓我怎麽做?”

阿莫讨好地說,“你不是也在中國嘛,他還去了你的畫廊,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裏。幫我聯系他,問問他下一步的打算。”

寧峥嵘不大樂意,“我不想找他。那家夥連桃果跟我發微信都要幹涉,還管我叫‘別的男人’,我正在氣頭上呢。”

“蘭穆瑟斯殿下,你這待遇不錯了,好歹他還當你是個男人,我們在他眼裏連人都算不上。我打他好多電話都不接,消息也不回,我都想飛過來找他了。”

“你來吧,我請你吃飯。”寧峥嵘逗了逗他,說道,“那我先透透他的口風。”

“謝了!我的大恩人!”

寧峥嵘講完電話,看看時間才六點多,回到卧房,見鶴來正準備起床,慌得他丢了手機就往床上撲,一把按住對方,“這麽早起來做什麽,再躺會兒吧!”

開玩笑,早晨與鶴仙一起賴床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光了,過期作廢,誰也不能剝奪他這項福利!

鶴來生物鐘準時,清晨五點半必醒——書法家嘛,一日之計在于晨,早上就要練字。不過這些天他在峥嵘的教誨下,漸漸享受到了賴床的樂趣。

喜歡看那人的睡顏,喜歡他睡眼惺忪地對自己說“早安”,喜歡與他裹着被子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這趟旅行比預想中還要美好,鶴來想,倘若一生都能與峥嵘結伴而行,走遍天下,縱情于山水之間,那該有多快活。

只可惜等旅程結束,他們都要回到現實生活中,他與峥嵘又将聚少離多,無法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相守了。

早晨剛醒,鶴來正在數寧峥嵘的眼睫毛,就聽到手機響。寧峥嵘迷迷糊糊摸了手機,以為鶴來還在睡,就悄悄去小陽臺上接聽。

陽臺門留了道縫,鶴來聽到只言片語。電話打了小半個鐘頭,鶴來想,峥嵘不在,賴床一點意思也沒有,便打算起來寫寫大字。還沒等他坐直,就被風風火火沖進來的寧峥嵘給摁倒了。

寧峥嵘脫了鞋鑽進被窩,說道,“才六點多呢,雪老師不用這麽勤快吧,和我一起偷偷懶不好嗎?”

峥嵘回來了,鶴來自然都聽他的。

不過,有件事還是得問清楚,“是誰給你氣受了?”

寧峥嵘愣了一下,“什麽?”很快反應過來,“你聽到我講電話了,我都忘了你會德語。”

鶴來認真說道,“學了就不能荒廢。”

寧峥嵘含笑挨近他,輕聲用德語說道,“你最好了。”

鶴來至今很慶幸自己在學外語最快的年紀,在最合适的語言環境下學了德語,後來回國,也堅持看書、聽錄音,雖然說和寫不大在行,但只要能聽懂峥嵘說話就滿足了——他學德語的初衷本來就這麽簡單。

寧峥嵘把跟維特鬧別扭,連同阿莫來電求助的內容一起告訴了鶴來,并解釋道,“他就那德性,我早不生氣了,只是開玩笑刁難一下阿莫。”

鶴來想了想,“對方防着你,連小桃果發表情包都管,乍一想是有些不講理,可是設身處地想一想——”他醞釀許久,終于還是說了出來,“假如你給哥發那個表情包,我看到了可能也會有點……不是滋味。”

鶴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那兩個人是同居伴侶關系,當然有資格吃醋,可自己和峥嵘只是朋友啊,他這話無疑是大大越界,讓峥嵘怎麽想?

寧峥嵘果然緊盯着他,目光炯炯,半天沒吭聲。

鶴來絞盡腦汁把話往回找補,“我只是換位思考,打個比方,或許這麽說不太合适。”他也有點亂了,難得露出一絲狼狽相。

寧峥嵘終于說話了,“是那個小孔雀和小仙鶴的表情包嗎?”

這回輪到鶴來跟他大眼瞪小眼,說不出話了。

鶴來心中正無限驚嘆:原來那只綠色的是孔雀,不是小公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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