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吃瓜
杜若歌卻接過了話頭，“是我弄來的。至于我從哪來的，需要向你彙報嗎？”
杜若歌挑眉看着顧景俞。
顧景俞讪讪，“不用了。”
事後，杜若歌跟沈蘭說，讓她以後有什麽不方便說的事，就往他身上推就行。沈蘭總覺得他知道了什麽。
大隊的紅薯栽完了，因為糧食不夠吃，各家自留地很多也會留出一半栽紅薯。
林嬸一大早來串門，“沈蘭，你家紅薯苗有沒有多，我想掐點回去栽。”
沈蘭拿了把剪子給林嬸，“有多的，林嬸你看要多少剪多少。”
林嬸笑意吟吟直擺手，“不用剪刀，我直接掐。”
沈蘭呵呵，“我從書上看到的，說用剪子，更容易活。”
一聽更容易活，林嬸也就接過剪刀。一邊剪，一邊贊不絕口，“沈蘭，我看知青們說得不錯，你家這塊菜地真是風水寶地，你看看別家的紅薯苗，再看看你家的。”
沈蘭呵呵，“可能是我種得比較早？”
顧景俞也弄了些苗，種到知青點前面的空地。
李娥也想種一些，“紅薯苗栽下去，就能長紅薯。”
可是，院子裏的空時并不多了，她們把柴禾整了一下，又清出一小塊地，李娥也不用她們動手，一個人就栽好了紅薯苗。
“沈蘭在家嗎？這是我媽自己做的酸梅，給你送點。”
院門口站着一個年青小夥，沈蘭記得他就住林嬸家另一邊，叫林光榮。她跟他并不熟，怎麽突然上門送酸梅。
眼看小夥子看着李娥栽紅薯苗，沈蘭恍然大悟，“林光榮，你要紅薯苗吧，有，我給你拿剪刀，自己剪，要多少剪多少！”
林光榮一臉的茫然地被塞了把剪刀，仿佛在說：“我是誰，我在來幹什麽的？”
杜若歌雙手抱胸，“讓你剪你就剪呗！”
等到林光榮剪完了，杜若歌又急着趕人，“好啦，紅薯苗也拿了，你可以走了。”
林光榮拿着紅薯苗，想要說什麽，還沒有醞釀出來，杜若歌又催，“林同志，你怎麽還不走？等下紅薯苗都蔫了，這不浪費麽？浪費是可恥的！”
“好吧。”
林光榮離開沒多久，院門口又探進來一個頭，“沈蘭在家嗎？我爸做了幾把高粱掃把，送一把來給你用。”
又是一個無事獻殷勤的，沈蘭覺得自己很懂，“要紅薯苗是吧，剪刀在這，你自己剪。”
小夥子是顯然比林光榮放得開一些，“不不不，我不要紅薯苗，我……”
沈蘭秒懂，“要空心菜，是吧，我家的空心菜，林嬸和張嬸子都誇的，絕對好吃。”
張嬸子，就是胡大隊長的媳婦，張賽蘭。
小夥子是謝有寧，老支書的老來子，謝有才的弟弟，比謝有才的大兒子只大了兩歲。謝有寧還想拒絕，杜若歌卻已經三下五除二幫他掐好了空心菜，用稻草系好遞給他，“同志，你怎麽這麽多事呢！空心菜給你你就拿着，拿好了可以走了。”
小夥子還想說什麽，杜若歌眼一瞪，“小夥子，你還要什麽，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小夥子還能說什麽，他又不是想來要菜的。
一連三個，沈蘭糊裏糊塗，都被杜若歌打發了。
沈蘭有點懷疑人生，如果第一個她沒意識到，第二個她也只是有點疑惑，到了第三個，她就覺得很不對勁了。
沈蘭一臉懵：“發生了什麽？”
雪梅和李娥捂嘴笑，杜若歌臉黑如鍋底。
雪梅：“我想，可能這些人把你當成香饽饽。”
沈蘭與沈文昌兩兄弟的三次較量，她拿回了一千三百多的錢財，而且沈蘭又沒父母，沒兄弟，這些東西肯定是要帶到婆家的，現在有哪家嫁女兒，會有一千多元的陪嫁？
可不就是個香饽饽！
沈蘭一臉驚訝，“不是吧，我才十六歲……”
李娥白了她一眼，“馬上十七歲了，就算你還只十六歲，你看看大福村，十六歲訂親的還少嗎？”
沈蘭抖了一下。
杜若歌看到沈蘭的反應，心情卻似乎好起來，“沈蘭，我去河邊釣魚，你要不要去？”
沈蘭想帶上雪梅和李娥。
雪梅：“我要做饅頭。”
李娥：“我想學做饅頭。”
好吧，她們都有正事，沈蘭朝牆那邊喊：“表哥，你紅薯苗栽完沒有，要不要一起去釣魚？”
顧景俞：“好啊，看能不能釣到一條大魚，改善下生活。”
杜若歌：……
杜若歌蹭蹭跑回知青點，一點不像平時病弱的樣子。他與顧景俞一番交流，顧景俞再次出現在牆頭上，“沈蘭，我不去了，我想幫着揉面。”
沈蘭：……
路上，她問杜若歌，“幹嘛不讓顧景俞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杜若歌一本正經，“沒魚杆了！”
“沒魚杆可以做呀。”
杜若歌帶來的兩根魚竿，就是用縫衣針彎成的勾子，系上線，再從路邊砍了根竹子。
都不用杜若歌出手，沈蘭覺得她自己都能做。
杜若歌看了看前後沒人，“其實吧，我想看看能不能多釣點魚，我們拿去賣了，分錢。”
他這麽一說，沈蘭不再堅持讓杜若歌一起來。在這個缺錢少吃的年代，誰也不會嫌錢多。
正好，沈蘭還有兩張好運卡。
他們的運氣并不怎麽好，老半天，也就杜若歌釣上來一條一指長的鲫魚。
沈蘭在蹲了一個小時後，釣上來一把水草。
她不想再等，就用了一張好運卡。
幾乎是馬上，杜若歌：“魚上鈎了！”
一條鲢魚，足足有一斤左右；一條鯉魚，七八兩重；又一條鲫魚，跟鯉魚差不多大小。
結果就是，杜若歌忙不過來，沈蘭這邊的釣竿卻什麽動靜也沒有。
沒多久，一個鐵桶就差不多要裝滿。
更神奇的事出現了，杜若歌說他忘記放魚食，結果把釣竿提起來一看，兩條魚死死地咬着魚鈎。
沈蘭瞪大了眼睛，這也行？她暗暗召換系統：系統，你幹嘛呢。
系統表示它也無能為力，好運卡的使用效果，并不是由它控制的。
她觑了杜若歌一眼，怕他發現端倪。
還好，杜若歌一臉淡定：“呵呵，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
好吧。
眼看桶滿了，沈蘭回去拿桶，順便帶了條魚回去，用路邊扯了野草串着。
結果等她拎着桶回到河邊，杜若歌告訴她，她一離開，就沒有魚上鈎了。
沈蘭有些疑惑，好運卡的有效期是半小時，她離開的時候還沒到時間呢。她再次召出系統。
系統很抱歉：不好意思，宿主，忘了告訴您，好運卡除了有時間限制，還有空間限制。
難怪呢，沈蘭回去的時候，還在路邊撿到兩野鴨蛋，也就是她沒認真找，估計還有。
眼看時間還早，沈蘭就把剩下的那張好運卡也用了。
果然，安靜半天的魚竿，又開始有魚咬鈎。桶子裝滿了，沈蘭就離開，說想在附近找找看有沒有野鴨蛋。
果然不出她所料，又撿了二三十個野鴨蛋。
等她再次回到河邊，杜若歌看了她一眼：“今天真是怪事，你在這裏就魚多，你一離開魚就沒了。”
沈蘭捂嘴笑，“那我不走了。”
可是魚也沒了。
收獲已經不小，兩人決定不釣了。又留下一大一小兩條魚自己吃，剩下的杜若歌拿去賣，照樣七三分，沈蘭七、杜若歌三。
沈蘭：“為什麽？”
明明魚都是杜若歌釣上來的。
杜若歌：“托你的好運，才能釣到的魚。”
沈蘭心裏一咯噔，總覺得杜若歌發現了什麽，對方卻不說話了，把兩個桶面上都蓋上草，他輕輕松松地拎起來，別人看上去，只會以為他拎着兩桶草。
兩人沒想到的時，因為沈蘭兩次拎回家的那兩大一小三條魚，大福大隊沸騰了，興起一股釣魚風。閑着沒事的時候，釣魚的人特別多，都想着釣魚給自家改善一下生活。
釣魚的人，都是男同志，沈蘭自然不好再跟着去。她現在覺得自己就是一塊香噴噴的肉，大隊上的未婚小青年們，正想找機會跟她偶遇。
杜若歌：……
沈蘭倒是沒有不高興，兩桶魚讓她賺了十塊又五毛，再說，空間裏還有二三十個野鴨蛋呢。
沈蘭不去河邊，倒是有女同志特意跑過去。
沈蘭踩着縫紉機，“誰呀？”
李娥一邊上鞋底，“就是你那堂姐呗！”
雪梅正在修整碎布，她準備把碎布整理起來，到時可以拼個小被子，夏天蓋，“她不是準備嫁城裏人麽？”
以往，沈麗都是深居簡出，大隊裏這些青年小夥，除了顧景俞，她誰也看不上。
李娥癟癟嘴，“這不是他爸的工作沒了，他家也沒錢給她買工作了，城裏人哪會看得上她，她就把目标瞄準大隊的小夥。”
沈蘭來了興趣，縫紉機都停了，“那有目标了嗎？”
李娥突然神秘地笑了，“你們猜沈麗又看上誰了？”
“誰呀？”
“誰呀？”
沈蘭和雪梅都追問，李娥卻賣起關子來，“你們猜！”
沈蘭是會受脅迫的人嗎？她直接撓李娥的癢癢，雪梅也放下了手中的活，也要撓她癢癢，李娥躲不過，只好招了，“就是前兩天才來過我們院子的，謝有寧！”
謝有寧！
沈蘭：“沈麗是瘋了吧。”
謝有寧的哥哥，謝有寧才與沈文清結下梁子，他的弟弟怎麽可能會娶沈文清的女兒！
沈蘭她只當是吃了個瓜，沒有想到的是，吃瓜卻吃到自己身上。
作者有話說：
沈蘭：杜太釣魚，願者上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