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報名裁縫
怎麽都這麽關心她的終身大事？
沈蘭只好再次拿老借口。
大隊長媳婦是知道她想繼續學習的，書還是她家借的，也沒有勉強。
她走的時候，沈蘭拿出了做好的鞋面子。大隊長媳婦拿着鞋面看了看，對沈蘭的手藝贊不絕口。
大隊長媳婦走後，杜若歌與顧景俞也離開。
雪梅：“沈蘭，你還是找個中意的訂下來吧。”
李娥很是贊成：“對！我覺得杜知青就不錯。你一說想吃藜蒿炒臘肉，他就弄了塊臘肉來。這年頭臘肉多難弄，他又不是本地人，也不知道費了多少力……”
沈蘭：“他不行。”
沈蘭倒不是嫌棄對方的身體，而是覺得杜若歌的身份不簡單。就連顧景俞，隐隐也對杜若歌又敬又怕，沈蘭猜，杜若歌的家世，只怕比顧景俞還好。
原書中，沈蘭想嫁給顧景俞，還落個下場凄慘，她怕自己嫁給杜若歌，下場會更慘。
系統這個時候也出來湊熱鬧：與杜若歌訂親，送海水小魚塘一個，帶沙灘。
沈蘭不上當，“給我也沒用，我沒海水魚苗。”
還不如淡水魚塘呢，至少她還能弄到魚苗。
系統：小魚塘自帶魚苗，後期要補充魚苗，可以用積分換。
好吧，雖然沈蘭很想要，但是——
沈蘭：“與杜若歌訂親是不可能的，換個任務吧。”
系統：不！
沈蘭算了算，除了剛走了林光榮，大隊上還有十二位适齡青年。
她把名字一一例出來，謝有寧的名字第一個排除。
李娥湊了過來，“怎麽把謝有寧畫了？我聽說謝有寧他家條件還挺好，你看他哥都能拿出四百元買工作。怎麽，不想跟沈麗争？”
沈蘭：“我怕他那個媽。”
謝有寧是老來子，家裏都寵着，特別是他媽，當眼珠子似的寵着。家裏有什麽好吃的，謝有寧那兩歲的侄子，都得讓得謝有寧。
其他人上學，都還要出一早上的工，再去學校，只有他，基本沒上過工，聽說在家裏，也是醬油瓶子倒了，也不扶一下的主。
沈蘭啧啧，她可不想嫁個祖宗。而且，這年頭，結婚後受公婆管，沈蘭不想伺候公婆，特別是謝有寧還有個難伺候的媽。
雪梅捂嘴笑，“這十二個中，誰沒有媽？”
确實有一個，叫成德光，雖然沒有媽，不過最近據說他爸看中了隔壁村的寡婦，馬上就有後媽了。
有後媽，沈蘭更不想要。
李娥也笑了，“沈蘭，要想沒婆婆管着，那只有男知青了。男知青的爸媽隔得遠，管不到。顧景俞有主了，杜若歌被你否了，那只剩下範建中？”
沈蘭瑟瑟發抖，“不行，我想吃肉。”
與範建中吃了一次飯，沈蘭就再也沒想法與他一起吃過，但印象深刻。
雪梅：“其實範建中現在挺老實了。”
自從邱志強被弄走，範建中也比較老實了，就說顧景俞和杜若歌來搭餐，把他自己一個人丢下，他也什麽都沒說。
三個人正讨論得熱火朝天，院門響了，李娥一看，是杜若歌來了。
李娥：“杜若歌這麽早來？還沒到吃飯時間呢。”
雪梅：“你看他手上，抱着個鐵罐子，那是高級餅幹，估計我們這邊市裏都買不到，這是來投喂某人了。”
沈蘭：……
果然，杜若歌沒進門，而是在外面喊，“沈蘭，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談。”
沈蘭一出去，杜若歌就把鐵罐子塞給她。
沈蘭：“謝謝你，不過我不喜歡吃餅幹。”
其實沈蘭挺想吃的，雖然上輩子她确實不大喜歡吃餅幹，但到了這裏，什麽吃的都沒有，就像以前不屑一顧的桃酥，沈蘭都覺得很好吃。
杜若歌，“你打開看看。”
沈蘭疑惑地打開，只看到滿滿一罐子的錢和票，她立馬蓋上，還給杜若歌，“杜同志，你是不是拿罐子了。”
杜若歌卻笑了，“沒拿錯，裏面是我的全部身家。我知道你想找個人定下來，請你考慮一下我。我的身體差是暫時的，嫁給我，保證不會讓你吃苦。”
沈蘭瞪大了眼睛，有點心動，特別是杜若歌用她最喜歡的聲音，說着這麽溫柔的話。
但是沈蘭馬上甩甩頭，不行，她又不是王寶钏，不能做戀愛腦。
沈蘭：“杜若歌，你不是大福大隊的人。你總有一天要離開，到時我怎麽辦？”
杜若歌拿出一封信，遞給沈蘭，“我已經跟家裏說了，家裏也同意了。”
沈蘭接過信，信并不長，大概是杜若歌的爸爸寫給他的，信裏說，只要他打定了主意，做父母的不反對，只是讓他考慮清楚，娶了就是一輩子的事，萬萬不能做出抛妻棄子的事。
口氣像杜爸爸的，只是這字，沈蘭真沒眼看。
杜若歌解釋了一句，“我爸是個大老粗。”
他這麽一說，沈蘭也不好意思說字寫得不好看，“叔叔的字別具一格。”
杜若歌再次把鐵罐子塞給沈蘭，“沈蘭，嫁給我吧？”
沈蘭再次把鐵罐子塞給對方：“我考慮考慮，你自己拿好，再給我，我就不考慮了。”
杜若歌吓得趕緊拿回鐵罐子。
李娥看到沈蘭回來還挺疑惑，“不是送給你吃的，你怎麽沒要？”
沈蘭：“……不想吃餅幹。”
李娥直搖頭，“矯情！”
下午的時候，李娥去采藜蒿葉子了，她說閑着也是閑着，能賺兩分得兩分。
大隊長媳婦來了，最近她在學着打毛衣，而雪梅正好是這方面的高手。張賽蘭就時不時來請教一下。今天她來的時候，還帶來幾張舊廢紙，是雪梅找她要的，用來練習裁衣服。
張賽蘭今天穿的一雙黑布鞋，正是沈蘭給她做的鞋面子。她又拿了兩雙過來，請沈蘭幫她做，同時帶來一個消息，是胡大隊長傳達的，大隊上想弄個裁縫鋪，就在大部隊門口的小房子，沈蘭作為烈士女兒，問她要不要報名。
張賽蘭：“每天上午必須在那裏，給你算三分工，然後你自己按件收費，得比鎮上裁縫鋪的便宜些。鎮上裁縫鋪，我已經打聽過了，褲子三毛，中山裝五毛，我們就定褲子二毛五，中山裝四毛，還有你也可以給人做鞋面子，你看報不報名。”
“行啊，怎麽不報！”
沈蘭聽說過兩天就是拔草，這是個辛苦活，一不注意就被禾苗紮到，還有田裏禾苗長高了，有各種蟲子等，沈蘭正想着能找什麽借口避開。雖然一條褲子才兩毛五，畢竟還有工分，沈蘭也不求賺多錢，就憑能光明正大不下田，她挺滿意的。
張賽蘭透露，除了沈蘭，還有沈麗也報了名，還有謝有寧嫁在本大隊的姐姐謝玲，以及胡大隊長的侄女胡豔。
沈蘭：“沈麗什麽時候學縫紉了？”
據她所知，沈麗初中畢業，沈文清就計劃着給她買個工作，并沒有學過縫紉。
張賽蘭哼了哼，“她哪學過！也不知道沈文清從哪得到的消息，找了會計幫忙推薦的。原本我家老胡是屬意讓你來做這個裁縫，現在這樣，只好變成了報名比賽。我聽說，沈文清已經把沈麗送去裁縫鋪，臨時抱佛腳。”
至于另外兩位，張賽蘭也知道情況，謝玲是出嫁陪了縫紉機，出嫁前還學了一個月裁縫，只是平時做衣服用少，完全不是沈蘭的對手。
胡豔也在鎮上裁縫鋪學徒，學了兩個多月了，還沒正式做過一件衣服，她就是來湊個熱鬧。自家哥哥開口了，胡大隊長也不好拒絕。
對于沈蘭的機遇，雪梅和李娥很是羨慕，卻并不嫉妒。大隊長讓沈蘭做大隊的裁縫，更加證明沈蘭的技藝好。而她們能跟着沈蘭免費學，這是多麽難得的機會。
自此，她們待沈蘭更是真心，練習裁衣、縫紉也更用心。
她們把沈蘭推進房間，讓她安心做衣服，而沈蘭，卻躲在房間裏認真看起書來。
她把初一的書擺在桌角，自己看的，卻是從書店和廢品店買來的高一的書。等到雪梅叫她吃飯的時候，她已經拿起了初一的書，還像模像樣拿着書向雪梅請教。
初一題，難不倒雪梅，雪梅很快幫她解惑。
李娥也來催了，“吃飯，你們兩躲房間幹嘛呢！”
看到沈蘭做題，李娥：“沈蘭，你還真的學初中的知識呀！”
她的聲音沒控制，于是杜若歌和顧景俞都聽到了。
吃飯的時候，沈蘭看到杜若歌，還有點小尴尬，杜若歌卻和往常一樣，還跟沈蘭說，如果看書遇到困難，也可以找他。
飯後，他又拿出一張外彙券給沈蘭，“這張券我倒賣時收來的，留着也沒用，看你喜歡喝牛奶，給你吧。”
“你身子弱，也應該喝點牛奶。”沈蘭建議。
杜若歌卻說，“我喝不習慣。”
好吧。看到杜若歌還穿着皮鞋，沈蘭拿出了一雙布鞋，“送你的，就當還你的外彙券吧。”
杜若歌眼睛一亮，“送我？”
沈蘭壞心眼的開了個玩笑，“錯了，是托你給我表哥的。哈哈。”
顧景俞正好吃完飯，在邊上等着杜若歌一起回去，聞言道，“确定是我的？”
沈蘭給了個白眼給他，“你的找雪梅要去。”
沈蘭給杜若歌的這雙鞋，是請雪梅縫的鞋底，作為回報，她幫雪梅縫了兩雙鞋面，一雙自然是雪梅的，另一雙分明是男士的，不用猜，就知道是要送給顧景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