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劫數

“呼……”

佩琪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此時的她早已是筋疲力盡,她看向躺在地上的褚懷,試探性的将手指放在了他的鼻前。

“還好,還活着,喂!醒醒!”

佩琪拍了拍褚懷的臉,試圖叫醒他,但卻沒有任何反應。

月光下,佩琪背着褚懷艱難的走着,猶豫褚懷比他足足高了一個頭,既是她奮力背着他,褚懷的雙腳仍然是落地的,遠遠看上去,還真的像是拖了一具屍體。

“喂!褚懷,你不是不讓我走嗎?那你……可千萬別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就真的走了,等我回去以後,你就真的……見不到我了,你聽到了嗎?”

佩琪背着褚懷一步步的走着,一邊說道,随後卻被身後的褚懷一把拽進了懷裏,月色下,佩琪耳邊傳來了褚懷低沉卻有些虛弱的嗓音。

“這可是,你說的。”

褚懷的聲音很輕,被他環抱在懷裏的佩琪微楞後,眼淚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

這個人還真的是,會乘人之危……

“無賴。”

一農家門前,一只大黃狗正趴在地上前□□疊,枕着腦袋睡得正香,忽然聽聞腳步聲,便汪汪汪的叫了起來,許是大黃狗叫的厲害,屋主人便走了出來。

“阿旺,怎麽啦?”

一約莫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穿着破舊的衣衫走了出來,遠遠便看到褚懷跟佩琪兩人。

“那個……能讓我們借宿一晚嗎?”

小男孩愣了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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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琪将褚懷扶進了屋內,小男孩點上了蠟燭,屋內只有一張木板随意搭建的床,上面鋪着一張破舊的草席,還有一張用石頭墊着桌腳的木桌。

佩琪将褚懷扶到床邊坐下,便問道。

“你快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傷到哪兒了。”

“沒關系,我沒事。”

突然,小男孩拿着一包草藥走到了佩琪身旁,還有一把剪子。

“這個是止血的藥。”

小男孩的神情有些怪怪的,但佩琪擔心褚懷的傷,根本沒有發現。

“謝謝。”

小男孩放下東西,便轉身出去了,佩琪幫褚懷脫下了外衣,便看到他腰部的左側,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片,再擡眼看到褚懷蒼白的臉,讓佩琪的眼中再次含了淚。

佩琪小心翼翼的脫掉了那件被鮮血染紅的白色衣衫,拿起一旁的草藥,想也沒想就放入了口中,強忍着苦味嚼碎後敷在了褚懷的傷口上。

随後拿起剪刀剪下了自己的裙擺為褚懷包紮,整個動作下來,熟練又流暢,讓褚懷有一些意外。

佩琪見褚懷看自己的眼神,笑了笑道。

“怎麽?在你眼裏俗不可耐的人,居然會給人包紮傷口,很奇怪吧?”

說着,佩琪站起了身,褚懷卻突然一把将她拽進了自己懷裏,佩琪雙手撐着床,瞪大了眼睛看着褚懷那線條分明的胸.肌,随後一擡頭,便對上了褚懷滿是柔情的臉。

“你……”

佩琪皺眉欲怒,褚懷卻低頭吻住了她,随後當褚懷松開她的那一刻,佩琪看了他一眼,便直起身便朝着褚懷腦袋上來了一記‘鍋蓋’,但卻被褚懷躲開了。

褚懷勾勾嘴角看着她,佩琪卻故作生氣的轉過了身道。

“一點沒正行。”

說着,卻笑了……

一天的疲憊使得佩琪坐在桌案邊睡着了,過了許久,出去的小男孩都沒有回來,褚懷忽然感到不妙,便匆匆叫醒了她。

佩琪擡起頭,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看着褚懷道。

“怎麽了?”

“有點不對勁,我們快離開這。”

說着,佩琪便扶着褚懷往外走,可剛走出屋外,一群士兵便打着火把将他們包圍了起來。

“糟了。”

現在褚懷還有傷,怎麽辦?怎麽辦?

佩琪着急的有些不知所措,褚懷卻是強撐着站穩了腳,将佩琪護在了身後。

“如果等下我跟他們打起來,你就趁機先走。”

“這怎麽可以!”

突然,後北王走了出來,身旁還站着剛才的那個小男孩,這讓佩琪一下子就明白他們為什麽會被發現了。

“這黑燈瞎火的,北國君王這是要去哪兒啊?”

後北王笑着,但似乎并沒有看到跟褚懷在一起的人是誰,褚懷冷着一張臉,他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反而是身後的佩琪。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被自己連累……

“等等。”

褚懷正欲上前,佩琪卻拉住了他,随即将一枚發簪塞進了他的手裏輕聲道。

“顧白栀,是後北王的軟肋……”

佩琪說着,朝褚懷點了點頭,褚懷猶豫了一下,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随後便伸手擒住了佩琪,将手中的發簪對準了她的脖子,沖後北王道。

“喂!如果想顧白栀活着,就都給我滾。”

佩琪也配合着,深吸一口氣大喊着。

“之奂,救我!”

這一聲呼喊瞬間讓後北王為之一愣,看着她被挾持,不禁攥緊了拳頭,握緊了手中的劍。

為什麽白栀會在這?

褚懷挾持着佩琪一步步朝前走去,後北王只得命人讓開一條路來,随即立刻上了一匹士兵的馬逃走了。

“陛下,可要派人去追?”

“暫且不要。”

月色下,後北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陰冷的笑容。

此時褚懷已經帶着佩琪穿過了樹林,直直朝皇宮而去,由于一路的颠簸,使得褚懷越來越虛弱,佩琪坐在馬匹上,明顯感覺身後的褚懷有些不對勁。

“跑了這麽遠,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佩琪剛說完,褚懷便拽緊了缰繩,讓馬停了下來,随後卻從馬上摔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褚懷!”

佩琪見狀趕緊下了馬,此時的褚懷已經沒了意識,佩琪解開了他的衣衫,卻看到傷口處又滲出了一些血。

“該死,傷口裂開了。”

就在佩琪不知所措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佩琪聞聲望去,只見宋潇正帶着一隊北國士兵匆匆趕來,佩琪激動的起身正準備大喊,卻突然被人重擊打暈在地。

北國皇宮寝殿內。

褚懷突然從昏睡中驚醒,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皇宮之中,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立馬下了床。

剛走到門外,便撞見了端着藥的宋潇,宋潇看着褚懷衣衫不整,面色蒼白的樣子,不禁皺眉道。

“你都這樣了,還不好好呆着。”

“佩琪呢?”

宋潇看着褚懷一臉焦急的樣子,卻被那個陌生的名字弄得有些摸不着頭。

“佩琪?”

“就是顧白栀,她人呢?”

“我在這。”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褚懷轉過頭一看,只見佩琪白裙着身,頭上纏着布條。

“你怎麽了。”

佩琪走到了褚懷跟前,褚懷卻突然靠在了她肩上,輕聲道。

“我累了。”

聽到褚懷的話,佩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

“累還不好好躺着,你是小孩子嗎?”

褚懷擡起頭,溫柔的笑着,摸了摸佩琪的臉,滿是關切的道。

“你的頭怎麽了?”

佩琪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根本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麽,便淡淡的道。

“噢,好像是摔的吧!”

“疼嗎?”

“放心,我可沒那麽嬌氣。”

一旁的宋潇看着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端着湯藥進了寝殿,放在桌案上後,對褚懷道。

“藥我放在這……”

可就在宋潇一邊說着,一邊将手中的藥放下時,扭過頭便看到佩琪将一把匕首插入了褚懷的腹部,眼神空洞而陰冷。

“顧白栀!!!”

宋潇的怕咆哮聲讓佩琪一下子回過了神來,只見自己正握着匕首,鮮血滴滴答答的滴落下來。

什麽?發生了什麽?到底……我……

佩琪驚恐的不知所措,耳邊除了嗡嗡作響的聲音,似乎什麽也聽不到,只見恍惚間,褚懷倒在了血泊裏,宋潇充滿恨意與殺氣的眼神。

大牢裏,佩坐在稻草上,看着雙手殘留着的血跡,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到底……為什麽?我到底……做了什麽?”

褚懷倒在血泊裏的情景一次又一次的呈現在佩琪的眼前,佩琪抱着自己的頭幾乎有些崩潰的大吼道。

“我特.麽的幹了什麽啊!!!”

就在這時,牢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還有陣陣濃煙飄了進來,佩琪起身扯着牢門上的鐵鏈,朝外大喊道。

“喂,來人,放我出去,喂!”

但士兵沒似乎都沖沖逃走了,牢房裏的犯人們都開始呼喊了起來,但都無濟于事。

“咳咳……咳咳咳……”

火勢越來越大,滾滾濃煙使得佩琪有些喘不過氣來,最後倒在了地上,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一雙水藍的繡花鞋,随後便漸漸失去了意識。

此時的宮殿中已經論為了戰場,似乎是有人裏應外合将南國的士兵引入了宮中,宮中戰火紛飛。

佩琪緩緩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身處一暗室內,只有一個小小的天窗,透着一絲光線。

這裏是……哪裏?

恍惚間,一片白色花瓣從天窗飄落下來,佩琪才發現,自己的雙臂被綁在了木架上,黑暗中走出來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 終極大boss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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