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靳然下意識轉頭,但是看不到自己的脖子,還是回了一句:“蚊子?沒有啊。”
程算道:“那你脖子上的……”
“咳!”他還沒問出口,周娜在旁邊咳了一聲:“先辦正事。”
程算忙道:“對對對,正事要緊,這老鼠動作忒快了,而且力氣還特別大,連周娜都追不上。”
向來以速度為驕傲的周娜聳了聳肩,表示很無奈。
靳然道:“追不上也正常,如果以返祖原形來論,火光鼠算得上是火鼠的祖宗。”
“……”
周娜嘴角一抽:“祖宗?”
靳然點頭:“火光鼠又叫火光獸,你們火鼠一族,是火光獸的變種,是火光獸和其他同類不同族的妖怪結合之後誕生的,你們紅色的皮毛,就是遺傳了他們。”
“……”
周娜朝那邊試圖沖破結界的老鼠看了看,安弦和聞甜還在費力加固結界,那只火光鼠妖力不弱,又是返祖之後的無意識暴走狀态,很容易就沖破了他們布的結界。
周娜指着那邊說:“可是他皮毛是白色的。”
靳然一笑道:“燒一下就紅了。”
傳說不盡木火中有鼠,重千斤,居火中,洞赤,時時出外,而毛白,取其毛織以為布又曰火烷布,被火灼燒時顯赤色。
“用火光獸的皮毛做成的衣服,不用水洗,只需要用火燒一燒,什麽樣的污垢都能自己脫落,始終潔白如雪,所以曾經有很多人為了得到火光獸的皮毛而對他們大肆屠殺,最後為了生存,他們不再同自己的族□□配,火光獸舍棄了他們不畏火燒的皮毛,也舍棄了他們在夜裏照明的能力,後來就有了火鼠一族。”
說着他指尖一彈,一縷火苗從他指尖升起,急速沖向那只火光鼠,朱雀火非同一般,一下燒得那鼠妖吱吱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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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算被他這一手驚呆了:“你什麽時候會玩火了?”
靳然最大的顧慮已經沒了,所以被問起的時候,他也只是坦然一笑,“忽然覺醒的技能,我也是第一次用。”
對靳然身上的發生的怪事,學生會的已經見怪不怪了。
程算直接給他豎了根大拇指,心想一定是靳然高一測評的時候學校給弄錯了,不然怎麽可能給他分去十四班?
周娜卻轉頭打量了靳然一會兒,“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
靳然道:“哪裏不一樣?”
周娜沉吟,她也說不上來。
忽然裘郁把目光轉向她,周娜一驚,下意識道:“你現在帥的掉渣,閃的發亮。”
“……”
這下輪到靳然嘴抽了,他看向另一邊道:“有他亮嗎?”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周娜一雙眼睛瞬間瞪大,只見剛剛還渾身冒火的老鼠,現在已經通體變紅,連周身的火光也是赤紅。
“他沖過來了!”程算下意識防禦。
大概是剛剛靳然的一縷火惹怒了火光鼠,他目标明确,就是沖着靳然來的。
只是還沒等他靠近,直接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屏障,由于他速度極快,反作用力直接撞了他一個頭暈眼花。
那“砰”的一聲聽得周娜心中一驚,道:“等他清醒了不會得腦震蕩吧?”
程算道:“我就說他力氣大吧?會長的結界都晃了一下。”
靳然糾正他道:“他不是力氣大,他是速度快外加身體重,重千斤雖然只是個形容,但也不是空穴來風。”
程算:“……”
他把打量的目光轉向周娜。
涉及到體重問題女生都很敏感,周娜瞬時道:“我體重一百一,根本不重好不好?”
程算很識趣的說:“好。”
周娜又氣鼓鼓的“哼”了一聲。
靳然在旁邊抿笑。
裘郁直接道:“去捆上。”
這話聽着耳熟,靳然想了一下,記起他和裘郁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裘郁也說了這麽一句不急不躁的話。
程算也還是負責捆住妖獸的那個,只是捆一只火光鼠比捆一只彘獸要輕松多了……就是拖回去比較麻煩。
那不是一般的沉!
處理完之後,被火光鼠折騰過的一衆人直接回了學生會辦公室。
程算提着被他網住的火光鼠,進了辦公室直接累癱在了沙發上:“我最怕抓這種體積不大速度還快的妖怪,我威猛的原形在這些妖怪面前毫無用武之地。”
靳然走在他後面笑道:“等你能夠自如地控制收縮結界,到時候抓這種妖就很方便了。”
程算卻沒什麽信心道:“那估計要等我進了妖管局參加培訓之後,我又不是會長,不會無師自通。”
靳然聽着一怔,下意識去看裘郁。
他忽然意識到,裘郁使用妖力的時候确實是運用自如的。
一只妖的妖怪血脈和妖力強弱或許是天生的,但妖力的運用卻是需要後天學習的。
裘郁從開始返祖就一直克制自己不去使用妖力,他連鍛煉的機會都沒有,卻能對自己的妖力運用自如。
以前幫靳然擋雷劫也好,在電影院和權疏對抗也好。
他是怎麽做到的?
真的是無師自通?
靳然想着出了神,回神的時候,卻發現辦公室裏的人都在看着他,而且很安靜。
“你們……都看着我幹什麽?”
聞甜道:“因為你一直看着會長。”
都看癡了。
靳然:“……”
靳然随口道:“看他好看。”
他走到旁邊的櫃子裏拿了幾本學習資料,掩飾性的翻開看。
好在其他人都很忙,也沒太在意他的異常。
裘郁忙着困住從昏厥中醒過來的火光獸,聞甜忙着拿小本記錄火光獸的特征。
程算太累躺在沙發上休息,周娜則在一旁,近距離地觀察着她的族群的“老祖宗”。
所以靳然一坐直接坐到了唯一閑散的安弦旁邊,作為在一中時每天被塞狗糧的可憐同事,安弦看問題總是比其他人看得深層一些,看到靳然脖子上的紅印時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道:“你這脖子……”
靳然下意識捂住,“脖子怎麽了?”
今天總有人說起他的脖子。
安弦看着他的動作,臉色複雜道:“你捂錯了,不是左邊是右邊。”
“……”
靳然又改捂住右邊。
安弦:“……”
看他自己茫然不知的樣子,安弦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他直接問:“你脖子上有個紅印,怎麽弄的?”
靳然驚訝道:“我脖子上有紅印?”
安弦:“……”
看來真是他想多了。
安弦又“嗯”了聲,拿了自己蔔卦用的卦盤遞給他。
靳然懵逼臉接過來,安弦伸手在卦盤的某個地方一按,一張卦盤直接橫向分成了兩半,裏面藏着一面鏡子。
“……”
這到底是用來蔔卦的還是用來自戀的?
靳然也沒計較太多,拿起來照了照,自己右側脖子上确實有一小塊紅印,他手指摸了摸,不疼也不癢。
“這是什麽印兒?”
安弦道:“什麽印兒都好,不是草莓印就行。”
靳然剛想追問草莓印是什麽,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詞條。
他忽然想起了裘郁的那句“不咬,不疼”,裘郁那時候貼着的地方……好像就是現在有紅印的地方啊!
靳然倏地一陣臉熱,照鏡子的手猛的一縮。
安弦被他吓了一跳,“……怎麽了你?”
靳然僵硬着把鏡子,哦不是,把卦盤遞還給安弦,故作鎮定道:“沒事,我困了,我回去休息了。”
“……”
他站起身的時候,裘郁剛讓那只火光獸在結界裏安靜下來,擡頭的瞬間,就見一個人風風火火的和他擦肩而過,直接沖出了辦公室。
裘郁沒急着追上去,轉頭看向唯一一個坐在辦公桌上的人。
安弦接收到他的目光,忙道:“和我沒關系啊,你自己惹的事。”
人都紅着臉跑了,安弦作為老司機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裘郁微不可聞地挑了下眉,稍微又交代了幾句,才拉開門追了上去。
宿舍裏靳然正對着鏡子,仔仔細細地看自己脖子上的紅印。
他就說今天怎麽那麽多人盯着他的脖子呢!
他都不知道自己脖子上還多了這麽一塊。
想着自己在飯館裏還傻兮兮地問占有欲和蚊子有什麽關系,他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還沒找到地縫,宿舍門就被敲響了。
靳然更想鑽地縫了。
但他還得去開門。
門外裘郁安靜地站着,門開了也沒急着進去。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靳然那截兒纖長白皙的脖頸上,他側身站着,右邊迎着燈光,讓他脖子上的那塊紅痕看起來異常明顯。
裘郁一陣口幹舌燥,聲音微啞道:“你知道了?”
靳然看着他:“你故意的。”
裘郁:“……”
他面色不動,手卻輕輕攥住了。
故意的?
當然是故意的。
故意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但不是故意讓別人看到。
他留的痕跡不深,一晚上就能淡化。
只是沒想到去了飯館,又趕上了學生下晚自習,還趕上了妖怪返祖,一時間什麽都藏不住了。
這事是他理虧,所以很坦然的“嗯”了一聲。
靳然頓時臉就紅了,“你都知道她們說的不是蚊子了,你還故意不告訴我,你看我笑話!”
他突然委屈,裘郁卻愣了,“你在意的是這個?”
靳然道:“不然在意什麽?”
裘郁:“……”
他以為靳然是不想讓他們之間的關系被太多人知道。
他忽然沉默,靳然越想越覺得丢妖,但又不想把裘郁關在門外,于是頓了一會兒說:“你要不要先進來?”
“……”
裘郁單手推着門把,不進去但也不讓關門,“生氣了?”
靳然道:“沒有。”
這點兒事還不至于生氣。
裘郁卻根本沒管他的回複,又道:“那我讓你也留一個?”
“?”
靳然怔住,似乎是在消化裘郁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随即眼中光芒大盛,“真的?”
……
作者有話要說: 斷更這種事吧,斷的容易,撿起來就難了(別問我為什麽知道,掬一把傷心淚),所以得盡量不斷更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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