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地鐵裏的溫存

簡昱川都不敢動自己的肩膀,生怕他動一下,楚摯就醒了。

事實上楚摯一睡就是深度昏迷,除非世界末日天打雷劈能讓他驚醒,其他什麽事兒都阻攔不了他睡覺。

他其實不太困的,但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只要在簡昱川的身邊,他就總是能這樣放下心,放下所有防備。

——當然,他一開始閉上眼睛的時候,并沒有朝簡昱川靠過去。

只是地鐵多多少少有點颠簸,冷氣開得也比較足,颠着颠着,楚摯就不自覺地朝自己身旁那個有溫度的地方倒過去了。

現在好了,一個在夢裏睡得十分香甜,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另一個看着肩膀上的人看了半天,最後也露出微笑。

簡昱川根本沒怎麽思考,為了讓楚摯睡得舒服一些,他幾乎是下意識就伸出了手,輕輕攬住了楚摯的肩。

楚摯感覺到溫度,順勢扭着就要往簡昱川的懷裏鑽,害得簡昱川十分無奈,制止了他的行為,他才不情不願地安分下來。

楚摯睡覺喜歡這樣子嗎?

那豈不是在他睡覺的時候,誰都有機可乘?比如那個什麽茍什麽的......

這可不行,雖然被楚摯這樣依賴感覺很好,但簡昱川覺得,還是不能讓他這個樣子。

不過......

好幸福。

地鐵飛速向前,簡總的神色一會兒嚴肅,一會兒輕松,一會兒又嚴肅了起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另一邊,簡昱川的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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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塞上車以後,費奕就一句話都沒說過,他在後座系了安全帶,蜷着身子,看向窗外。

在前面開車的劉秘書有些好奇,隔一會兒就從車內鏡子裏看後座的人一眼。

剛才劉秘書隐隐約約有聽到楚摯喊這個男人“冬冬”,人和名字,倒是挺不相符的......

這麽想着,劉秘書又看了一眼後視鏡。

這個男人,也太瘦了吧?

劉秘書在心裏胡思亂想的時候,費奕忽然輕輕開口了。

“麻煩你一會兒把我放在下個路口就可以了。”

“你要去做什麽?”劉秘書問。

“喝酒。”

“那不行!”劉秘書下意識回答:“剛才楚摯說了,要我把你送到地址上的地方,要我把你送回家的。”

劉秘書又補了一句:“還有啊,你瘦得有點營養不良了,是不是不好好吃飯?要注意身體啊。”

費奕笑了,笑容都有些透明。

這是什麽總裁的死板秘書?只是雖然死板,倒也挺有意思的。

費奕早就感覺到劉秘書一直在看他了。費奕雖然很讨厭一般人對他的探尋目光,但他卻并不反感劉秘書的目光。

“你很有意思。”費奕輕聲說。

“我可不是什麽有意思的人。”劉秘書說:“我就是一普普通通打工人,還請這位先生千萬要體諒我一下。”

他小劉秘書勤勤懇懇為簡總工作,因為能力出色被屢次表揚。

要是因為送不回去一個男人,被質疑能力,那可就不好了!

“嗯。”

“所以,還請讓我送你回家。”

夜幕降臨,馬路上的燈一盞盞亮起來,暖色燈光打在費奕的臉上,掩住了本來的蒼白,渲染得十分柔和。

費奕的身體随著颠簸微微搖晃,他伸出一只手抵住額頭,仔細看着前排開車的劉秘書。

明明都當上簡昱川的秘書了,劉秘書看着卻還是很青澀的樣子。

不是說做事青澀,而是人長得青澀。

雖然劉秘書帶着一副遮住半邊臉的黑框眼鏡,但是也遮蓋不住他本來的模樣,一雙眼睛很大,活脫脫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費奕本來就是搞藝術的,對于看人這方面一直都很準。

即使現在劉秘書打扮得其貌不揚,費奕也知道摘下眼鏡的劉秘書,一定是一個很好看的人。

費奕輕輕開口:“劉秘書,對吧?”

“是,怎麽了?”

“我叫費奕。”

“費奕?”劉秘書下意識疑惑了一下,剛才楚摯不是叫他冬冬嗎?

不過劉秘書的專業素養過硬,即使心中疑惑,嘴上也從善如流:“好的,費......總。”

費奕笑了,笑的時候咳嗽了兩聲,放下手的時候,不經意間露出了他手腕上的淤青。

“不用喊我費總,我不像楚摯家是開公司的。叫我費奕就可以了。”

之後兩人沒再聊天,等劉秘書按照吩咐将車開到了某棟公寓的樓下後,他說:“到了,費先生。”

費奕看了劉秘書一眼,沒着急離開,而是窸窸窣窣從身上翻找了一會兒,然後翻出了一張什麽東西,遞給了前排的劉秘書。

“這是什麽?”劉秘書盯着從後排伸過來的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離近了看,才能更直觀地看出費奕這個人到底有多瘦,這手腕兒,劉秘書感覺他一折就斷。

“費奕。”費奕又重複了一遍,他微微一笑:“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以後還可以和你見面。”

他把卡片輕輕放在劉秘書的手中,然後開門下車,連頭都沒回一下,徑自上了樓。

劉秘書低頭看着手裏的卡片,那應該是費奕的名片,紫色卡片上是燙金的龍飛鳳舞的字跡,倒确實很特立獨行。

主要是......這個費奕真的很瘦啊!遠遠看就只有骨頭架子了,而且......

為什麽他不僅瘦,身上還有那麽多大大小小的傷痕和淤青啊?

夏天的衣服很單薄,身上有點什麽傷疤都特別明顯。

在如此昏暗的燈光下,劉秘書都能将他身上的傷看得清楚,要是白天看,估計視覺沖擊更嚴重吧?

劉秘書沒着急開車回去,而是翻來覆去看了看費奕那張名片。

劉秘書對費奕實在是一無所知,他只知道了費奕搞藝術,而且是楚摯的朋友。

這張名片上除了名字和電話號碼以外,什麽都沒有寫,大片的空白。

最後,劉秘書想了想,将那張名片仔細放在了錢包裏,然後才驅車離開。

這個男人,不知為何,讓人很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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