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沒人會為了幾片菜葉子坑蒙拐騙?我們不就是嗎?”

池小魚心中隐隐有些不忍,她輕問,“師父,邱婆婆和邱爺爺兩個孤寡老人帶留守兒童也挺慘的,都不知道她兒子怎麽回事,也不回來。咱們別太禽獸了。”

孔學義狠狠地拍了她的腦袋,

“池小魚,他們慘,你不慘?我不慘?我雲游到向心村,碰到你這麽個累贅,不坑蒙拐騙怎麽養你這個小瞎子。你還跟我在這同情別人!今天你這演技就略顯生疏啊,給我好好操練!剛剛騙人的時候勝負欲不是挺強的嗎?”

“你要知道,我孔學義的名字是怎麽來的,義氣這個詞,勞資學了一輩子也不會!”

“現在跟我說禽獸了?你以為人好當?”

池小魚捂住自己的耳朵。

又又又又捅話簍子了,還全是抱怨的話。

他抱怨自己的單身生活被池小魚終結,說池小魚是瞎子,是他的系腳繩子,害他難以潇灑闊步。

池小魚不滿,嘟囔道“當初還說瞎子好騙人呢。你是慣犯,又不是因為我;再說了,都七八十的人了,還潇灑闊步也不怕扭到腰……”

“嘿,你這丫頭,膽子肥了是不是。我只有69啊!別胡說,什麽就七八十了。”

他就是這樣,老頑童模樣,吊兒郎當的,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一把拽住孔學義,“快說,剛剛你為什麽叮囑邱婆婆小心生人。你不該這麽好心啊。”

孔學義肯定瞧見了什麽。

“我不好心能撿到你?都是因為你……”巴拉巴拉,又開始了……

池小魚捂住自己的耳朵,“你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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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薩早早地到達了目的地,饒有興致的跟了他們一路。

他想不通如此拙劣的演技是如何“坑蒙拐騙”,甚至還成功了的。

他眸子随着他們移動,步步跟随兩個神棍。

他沉思之際,巷子中出現了一些異響。

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在巷子中蕩着,火.炮.煙氣在霧氣中彌散,直往池小魚的鼻子裏鑽去。

這些人放鞭炮是幹嘛,搞得人很難受啊。

她咳嗽了幾聲,被這股火.藥味嗆得上頭。

池小魚下意識地想要抓住孔學義,卻撲了空。她倉皇的叫了幾聲,“師父?師父!”

艹,那個壞老頭肯定又跑了!

池小魚小心翼翼地退到牆邊,因為是瞎子,她只能盡可能地減少自己受傷害面積。

“誰!是誰!快出來!”她歇斯底裏。越是寂靜無聲,她越是害怕。

黑暗之中有人抓住她的頭發,奮力一拽,又松開。

頭皮被撕裂了一般。

她‘嘶’了一聲,聽見四五雙腳步來回踏地聲。

她縮到地上,抱住自己,眼中流露出害怕恐懼。

小小的一只縮在地上,像是受傷的小獸。

穆薩的眉頭緊皺着,心像被揪住,“想辦法,小東西。”

他像是在賽場中觀看鬥馬或鬥牛,倒不是說關心,只是不喜歡自己押下的馬兒輸掉。

池小魚忽然想起自己包裏還有孔學義的古錢劍,于是她利索抽出,背對着牆壁,對着空氣一通胡亂揮舞。“滾!”

終于有人發出了聲音,像是憋笑太久的樣子,流氓氣質明顯,“喲,騙人的黃毛丫頭拿個古錢劍當我們是鬼啊?”

“大哥給我狠狠地揍她。”

“上次就是她那個師傅,說我犯桃花,結果一個女的都沒有。勞資天天被個變态糾纏,給我打她,不然我都不能出氣!”其中一個黃毛這樣說道。

其他幾個小子也是道出了類似的遭遇,一時間竟然七嘴八舌,場面熱鬧起來。

池小魚聽見,全然沒有印象。

肯定是孔學義那個老東西出去接私活!

穆薩聽得一臉黑線,這是算命車禍現場,來報應了?

池小魚挑眉,“爛桃花也是桃花,那變态說不定就是!你們找茬就找茬,何必放鞭炮啊。再說了這跟我有什麽相幹?都是我師父幹的……”

她的內襯裏有個香包,裏頭藏了幾根繡花針,為的就是以備不測。她沒有倚仗,總得預備着。

等他們近了,能紮幾個算幾個。讓他們嘗嘗‘容嬷嬷’的疼愛。就是只能近戰,不能遠程攻擊。

黃毛一臉蠻橫,“我管你誰是誰,老子今天逮誰打誰。”

池小魚像炮仗一樣,也剛了起來,“你來啊,臭不要臉的。”

這話一出,徹底激怒了黃毛和這一幹人。他們操起打棍就準備上前收拾池小魚,眼看棍棒即将落到池小魚的身上——

一道快如閃電的黑白虛影閃過。卷起一股強風,混混們的棍棒瞬間落到地上。

他們滞在原地——

這是見鬼了嗎?

接着穆薩将他們控至空中,像是旋轉木馬那樣詭異的節奏旋轉幾圈。

此時,一股涼風劃破寧靜,小雨又開始滴滴答答的下起來。

他們立在空中,像魚竿上的漂子,被一頭鯊拉扯,猛烈下沉,又倏忽沖出水面。

全然被玩弄于掌股之間。

他們吓得面部扭曲,甚至有的人褲.裆下滴出熱尿。

“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穆薩收手,他們跌落在地,‘砰’地一聲。

接着向池小魚抛了個眼神,仿佛在說‘還不叫他們滾?

她是個瞎子,為什麽可以看見東西?一時間發了楞。

穆薩的眼中一緊,像在責備她的不作為。

池小魚目瞪口呆,哆哆嗦嗦的說了句,“還……不……快滾……”

那些人翻爬起來,拐着腿腳像弱雞一樣光速逃走。

估計再也不敢來找麻煩了。

而眼前這個帶着翅膀,渾身漆黑卻散發着白熾光暈的男人,卻清晰可見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

清晰到每一根頭發絲都歷歷在目。

唯一可以解釋的便是——

他是鬼!

天使

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穆薩看池小魚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莽夫。

他很輕的搖了搖頭,冷言冷語,“逞口舌之快。”

這話激怒了池小魚,她本想紅着脖子怼回去。

但是對于這種站着說話不腰疼,實力還巨強的“東西”,只是翻了個白眼。

嘟囔出一句,“我要是你那麽強,我何止逞口舌之快,我還要逞暴力之快……”

穆薩鼻尖呼出一個“嗯?”眉間眼中充滿疑惑。

這一聲‘恩’又讓池小魚重新審視,眼中這位哥他是誰?

池小魚仿佛要将穆薩盯個洞出來。

穆薩插兜盯着她,看她一臉懵逼的模樣。

他視線平淡冷漠,且居高臨下。“天使知道嗎?”

池小魚木讷的搖了搖頭。

那一身的黑色,全然和她眼中的黑色融為一體。

在池小魚眼中,穆薩若不是身上有光邊做區分的話……

完全是一顆插着翅膀的俊俏腦袋。

不管怎麽樣,這奇怪的天使救了她,做人還是要有禮貌。

她咧嘴一笑,“多謝啊,大哥。不管你是什麽,你救了我池小魚,算命可以找我。”

穆薩的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你是嫌挨打挨得不夠?”

池小魚揉了揉頭皮,“那個孔學義!真是學了一輩子的義氣,半點沒學到。我能活到今天真是命大。”

她自顧自的說起來,穆薩卻沒有要聽的意思。

他的視線來回在巷子中流轉。

無人打理的爬山虎和薔薇只餘下枯枝。殘留的爬山虎觸角,像是牆上的黑色傷疤,成片成片的。

他眉頭始終蹙起,難以舒展。這個地方令他很不舒服。

這樣的表情落在池小魚的眼中,即是嫌棄,她挑釁地笑着,“看樣子,天使也會嫌棄這個小巷子啊。”

她的語氣帶着幾縷尖銳和諷刺,令穆薩更加愁眉不展。

良久他憋出一句,“你那個師父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有其師必有其徒。”

池小魚臉色有些難看,稚嫩的小臉上,嬰兒肥還未褪去,倒是平添了幾分憨态。

說她和孔學義像,她可不樂意。

“謝謝。”兩個字慢慢從牙縫中擠出來,心不甘情不願的。

“大可不必。”

“你怎麽知道我騙人,你從算命那裏就跟着了?”

池小魚雖然是個瞎子,一雙眼睛卻生的神采奕奕,眸中浮動着機靈和盤算。

“剛剛那些小混混不是說了嗎?”穆薩自然地垂手站立。

挺拔高大,筆直認真。

看起來真誠地要命。

池小魚摸着自己的腦袋瓜,嘴硬道,“害,那些小混混的話怎麽能信呢?他們啊,就只是想打人了,找個借口罷了。”

小雨穿成的珠線越來越密,将她的齊肩短發打濕,她像只在雨中的梅花鹿。靈動又狼狽,青春的臉龐映襯着灰暗的小巷,倒是一抹亮色。

她聲音輕快,“我要走咯。天使再見。”揚起了溫暖明媚的笑容。

穆薩不語,靜靜地看着她。

這條路,池小魚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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