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接着強迫自己露出一個慈祥而溫和的微笑。“沒事了,回去好好看看書吧。”
第 26 章
穆薩剛剛走,蘇真真便接到一通電話。
【您好,我們是校園采風隊的,我們有一期內容覺得您和您的同學十分适合,不知道您是否有興趣參與呢?】
蘇真真連連點頭,嘴角壓抑不住的笑,“好好好,可以的,您約哪天?下周啊?好的,好的,需要詢問一下那兩位同學的意見,如果他們同意的話我會聯系您的。好的,我會盡量争取的,謝謝謝謝。明天給您答複。”
就這樣,已經挂了電話半晌,蘇真真臉上的笑容還是沒有褪去。柳西高中的校園采風隊創辦的《柳西風采》在全國範圍內都是十分有名,能夠上這本雜志,就意味着蘇真真的職業生涯可以上一個階梯。這甚至可以說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這樣一來蘇老師在全國範圍內的知名度也會更上一個臺階。
不過……
思及此,她托住自己的下巴沉思着,秀眉輕輕蹙起,“那小魚會不會不同意啊。”校園采風隊的意思是給池小魚和穆薩的校園情以及老師的德育做一期專訪,可能會涉及到學生的敏感問題。
一般而言,身體上有一些不完美的地方,總會變得格外敏感。再想到穆薩那個奇怪的性格,蘇真真總覺得自己的職業生涯或許非但不會上一個臺階,甚至有可能被踹下來。
機會是個好機會,但如果是學生不喜歡,她絕對不會勉強、這是蘇真真的初心,一切為了學生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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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蘇真真老師接到了校園采風隊的電話這個消息就在整個校園中瘋傳。
雖說校園采風隊是柳西高中創辦的,但是它卻是一個大刊,常年被各個名校霸占着,不管是大學還是小學統統接受投稿,捕捉那些美好的瞬間。也就是競争激烈,刊物內容豐富,所以蘇真真老師才會如此重視。
論資格,怎麽也不該是她這個新老師。
在高一十八班中,也是一樣。這個消息就這樣溜進大家的耳朵裏,只不過具體細節也是衆說紛纭。
小丁丁頗為神秘地說道,“咱們蘇老師好像接到采風隊的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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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天哪,好厲害。”他們對柳西采風隊是再熟悉不過了。柳西采風隊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了,在兒時就是這些學霸的枕邊讀物。
班上有些人便說道,“會不會是采訪羅熙的啊?”羅熙是全柳城的第一名,如此大的噱頭。甚至還有人說是劉凱,畢竟是天才兒童,小小年紀便已經連跳五級直接上高一。
他們讨論得很激烈。
這個晚自習注定不平靜,衆人都在竊竊私語,高談闊論,談論着讓池小魚感覺到很陌生的東西。跟着孔學義的三年間,池小魚已經漸漸和社會脫節了,除了坑蒙拐騙,耍耍嘴皮子,似乎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本事。
她的一切,都不是自己争取來的。
她的一切都是天使帶來的。
她的一切發生改變,從遇見穆薩的那一天開始。
沒來由地,她感覺到很氣憤,感覺到很無力。周圍的聲音在不斷地放大,在這一群學霸中間,她做不到像天使那樣淡然,也做不到像天才兒童劉凱那樣,天賦異禀。
她的難堪,她的不安,只會在拿到課本試卷的那一刻開始,極速撲來,不帶一點點緩沖。如今的暫且安逸,不過是大家不知道她幾斤幾兩重罷了。
想着想着,池小魚的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啪嗒、啪嗒。”晶瑩的淚水落在桌子上,暈成一灘。她的單薄的肩膀開始陣陣抖動。
穆薩瞳孔一縮,他湊近,大手覆在小魚的背上,溫和像一陣風。“我的小魚,怎麽又哭了?”
池小魚不做聲,甚至不敢看向穆薩,他太耀眼了。倘若她沒有經歷過光明,那麽尚且還能夠忍受黑暗。但是如今,她已經見過最好的天使,見過最美的絕色,往後應該怎麽去忍受那份獨屬于自己的黑暗呢?
穆薩不懂她為什麽會哭,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心裏頭像被潑了一瓶醋。又酸,又嗆,又滿,又傷。
她不說話,他也就不再問。
羅熙一天到晚都在學習,做題的時候心無旁骛。小丁丁敲了敲羅熙的桌面,說道,“熙姐,你說蘇老師會不會是和你去參加校園采風隊的采訪啊。”
羅熙心下一喜,這教室裏的人,似乎就只有自己和劉凱的機會比較大。但是她不能明晃晃表現出自己的高興,于是她低下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羞怯的笑,“你別胡說。這是蘇老師的事情,咱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上銜接班,為高一做準備。”
小丁丁豎起大拇指,“咱們熙姐不愧是熙姐,就是有深度。這一聽就是妥妥的學霸。”
劉凱笑笑,“就是那什麽,很官方!對吧,熙姐,我說的對不對。”
羅熙眸中一暗,她并不喜歡別人說她官方,只得應道,“是的。”但是嘴邊還是挂着一個清淺溫婉的笑容。
整個晚上,蘇真真好像被事務纏身,并沒有前來巡視晚自習。
穆薩看着陷入沉默的池小魚,心情也跟着一起蕩到谷底。
在一陣愉悅靜谧的晚自習下課鈴聲中,窗簾被自動拉起來,就這樣窗戶前出現偌大的操場,在樹林之上懸挂着一輪清冷的月。
一剎那,星辰眨眼。那些在座位上坐了一天的同學們,已經沒有閑心去瞧漫天的星星和稀疏的冷光。穆薩忽然覺得,坐在一個位置上瞧着晝夜變更的瞬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就像是舞臺的開幕,也像是等待的結束。
他望着,想起了曾經的過往。他瞧着旁邊的池小魚,只見她的眼神中只是霧茫茫的一片,只有望向他時,尚且還有一絲光芒。
良久,他問池小魚,“你想看到月光嗎?”
池小魚搖搖頭,有些冷漠的說道,“不想看到。你要是看完了,我們就回去吧。”
穆薩默默攙扶着池小魚走下樓梯。
一路上,無言。
回到傅璟年家的學區房,如今是屬于池小魚、孔學義、穆薩的房子。
池小魚找到暫時安定的感覺,雖然這間房子并不是真正屬于她。
回到家中,孔學義已經收拾好行囊等着他們了。
穆薩看着整裝待發的孔學義,有些不解,“你幹什麽?”這孔學義是在搞哪一出,說好的要在這裏安享晚年,如今這是怎麽回事?
池小魚隐隐約約聽見孔學義身上的響動,像是負重許多的東西。她心裏發慌,“師父,你去哪?”
孔學義看着池小魚,滿目的慈愛,他皲裂的大手刮過池小魚稚嫩的臉龐,“小魚,師父要走了。”
“你去哪啊!”池小魚的聲音近乎嘶吼。她的青筋暴起,眼中血紅,倔強讓她忍住自己的淚水。
孔學義笑得吊兒郎當,“你看看你,那麽兇。師父當然是去找師娘啊,我都這麽大歲數了,也該去找個黃昏之戀了吧。”他的腔調照舊是那種吊兒郎當的,毫不在意的狀态。
池小魚被師父的語氣逗得松了一口氣,“你說謊。什麽黃昏之戀。”
孔學義嘆了口氣,“小魚,你們天天上學,你也有穆薩陪着你,我也想要繼續去雲游我的旅程,或許真的能夠找到屬于我的天師呢?你看你,都有屬于自己的天使啊。”
經過之前的事情,孔學義已經下定決心要去為自己好好活一次。将自己活出價值,而不是老都老了,還是那副鬼樣子。以後還怎麽有臉去見列祖列宗。
池小魚清楚孔學義,他決定的事情不多,但是要是下定決心,那麽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你真是追尋自己的天師?”池小魚對空虛诶
“當然。”孔學義答得輕快,答得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加充滿力量。穆薩見孔學義的眼中充滿堅定的信念,也說一句,“孔學義,加油。”
孔正義鄭重的上前握住穆薩的手,“我們小魚就麻煩你了!”握住的手頓了頓,無比認真。
穆薩回了一個淺笑,“放心吧。我以我的靈魂起誓。”
孔學義披着黑夜的衣裳踏上了屬于他的路程,沒有回頭。
走後,池小魚坐在沙發上,反倒笑得很開心。
穆薩揶揄池小魚,“你巴不得孔學義走?”
池小魚蔑了穆薩一眼,“說什麽呢!哪有。”
“那你笑什麽?”穆薩的眼神很深沉,像是在研究一個重大的命題。他的臉龐依舊是俊朗中藏着愁緒,像是無數煩憂纏住一身。
“我這是替師父高興,他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想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