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面目
哈洛特和光頭沒有叫別人，倆人單獨吃喝交談着，光頭喝了酒以後情緒非常激動，對哈洛特訴說着他的故事。
從練習武藝到成為城鎮衛隊長，從他第一次上臺角鬥到之後被薩裏克伯爵選中，從他第一次因為“人獸鬥”建議薩裏克伯爵到今天被薩裏克訓斥。
光頭說了很多，今天他被薩裏克伯爵狠狠的拒絕後，他隐隐開始懷疑薩裏克伯爵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的那麽偉光正。
但是薩裏克伯爵幾乎是光頭的信仰，他還是不能徹底的認清現實，只能找哈洛特訴說來緩解內心的痛苦。
好好的慶祝會結果被光頭弄成了訴苦大會，哈洛特倒也沒覺得可惜，他認為光頭如果真的能看清薩裏克伯爵的為人也未必是壞事。
那個薩裏克伯爵屬實是個冷血自私的貴族人渣，對光頭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情，比哈洛特最早的認知還要過分。
就是光頭如果不想繼續為薩裏克伯爵做事了能順利脫身嗎？哈洛特有些擔心光頭以後的前途。
兩人一直聊到晚上天黑，光頭和哈洛特才分開，哈洛特自然不用回牢房睡地板，被安排到了光頭隔壁的一間房子。
沒多久，獨臂和一個貴族來到了哈洛特房門前敲門，哈洛特知道應該是來拉攏自己的，打開門和他們談了起來。
那個貴族拿出了一個水晶球，讓哈洛特把手貼上去，并解釋道：“獲得太陽恩賜的人都有機會成為太陽祭祀，這個水晶球可以測試你有沒有成為太陽祭祀的天賦！”
“太陽祭祀可以借用太陽的偉大力量，使用各種神奇的神術，有的能使農作物快速生長，有的能治愈傷勢甚至起死回生，是這個世界最偉大、最神奇的力量！”
這不就是牧師嗎！我原來有成為牧師的天賦！
哈洛特激動的把手貼了上去，滿懷期待的看着水晶球，水晶球發出了十分微弱的亮光，如果不是光線昏暗的房間都幾乎察覺不出來。
這算是有天賦嗎？哈洛特緊張的看向那個貴族。
那個貴族嘆了口氣，說道：“只有這麽點的親和度，應該是沒可能成為太陽祭祀，不過你要是願意的話還是可以去太陽神殿試一試的，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
貴族說完了這些帶着水晶球走了，沒有再和哈洛特說任何一句話，看來他是不相信奇跡的，現在只剩哈洛特和獨臂在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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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獲得了太陽恩賜，已經不是角鬥場的奴隸了，不過薩裏克伯爵還是希望你能為他效力。”
“薩裏克伯爵願意對你分享榮光讓你成為一個高貴的騎士！并且在你完成任務以後獎勵給你財富和土地！”
獨臂也不含糊，開口就直奔主題，他是伯爵派來拉攏哈洛特的，光頭上午和伯爵發生了争執，伯爵不太好派光頭來。
哈洛特沒有立刻回答，他獲得自由的事情光頭早就和他說了，他在思考如何拒絕薩裏克伯爵的邀請還不會惹怒他。
哈洛特突然想到了那個太陽祭祀可以治愈傷勢甚至起死回生，既然起死回生都能做到，那麽治療再生個斷臂應該不是問題吧？
哈洛特盯着獨臂的胳膊說道：“你的胳膊是怎麽斷的？”
獨臂愣住了，沒想到哈洛特突然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回答道：“一次上戰場，我為了救薩裏克伯爵擋刀斷的！”
哈洛特看着獨臂的眼睛，說道：“你替他當了刀，救了他一命，現在就這下場，你覺得我會投靠他嗎？”
獨臂一下子捏緊了拳頭，站了起來狠狠地瞪着哈洛特，似乎要跟哈洛特動手一般。
哈洛特和獨臂對視着，沒有任何的退縮，許久，獨臂做了下來，給自己到了杯酒，說道：“你和克裏昂不一樣，很聰明，你能看出我心有不甘？”
哈洛特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洞察人心的本事，我只是推己及人的站在你的立場想了一下，反正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會不滿薩裏克伯爵！”
哈洛特之前還真一直以為獨臂和薩裏克伯爵是互相信任的親近關系，可是在得知這個世界有能夠治愈斷臂的手段，而獨臂卻依舊是個殘廢，在聯想到薩裏克伯爵這種冷酷自私的性格，他才有了大膽的推測。
薩裏克伯爵根本沒有把救他一命的獨臂當回事！每個月來角鬥場都都找獨臂只不過是他的作秀而已！
獨臂也根本沒有最早那麽忠誠于薩裏克伯爵了！
獨臂冷笑一聲，說道：“我為他出生入死，為了救他還搭上了一條胳膊，結果呢？”
“我的榮光被收回了，不再是擁有超凡力量的騎士，我沒有土地，沒有財富，沒有榮耀，只能當個殘廢被他養着！我怎麽可能不對他不滿！”
“呵，現在我是一個殘廢，全靠他養着才能體面的活着，我不敢惹怒他，我會跟他說你接受了馬庫斯的邀請，這樣他不會生你的氣，也不會生我的氣。”
“今晚我們說的話不要外傳，另外，你最好找克裏昂談談！他比我還蠢，現在才開始懷疑薩裏克！”
獨臂沒有再說什麽，一口把酒喝光就離開了，他的任務失敗了，不過他并沒有很難過，反而很舒暢，如果哈洛特真的效忠于薩裏克伯爵那他才會感到難受呢。
獨臂出門正好遇見了一個人發呆的光頭。
光頭神情恍惚，滿臉糾結，不用想，肯定是為白天和薩裏克伯爵發生沖突的事情發愁。
獨臂上前問道：“嘿，禿子，想什麽呢？”
光頭見來者是獨臂，說道：“你和薩裏克伯爵最親近，你說白天我請求伯爵大人阻止角鬥比賽，他為什麽不聽我的請求啊？他是不是早就猜到哈洛特能戰勝食人魔？”
獨臂無語，這也太傻了吧！還擱這兒糾結？不聽你的請求不是廢話，你就是他的一個棋子而已，他管你請求還是哀求！
獨臂嘆了口氣貼近了光頭的耳朵悄聲說道:“你還要蠢到什麽時候！薩裏克伯爵根本沒把我們當兄弟看！我也好，你也好，在他眼中都是一條狗罷了！”
光頭瞪大眼睛看着獨臂，這個對伯爵最忠心，最受伯爵信任的人竟然說出了這些話。
獨臂看了看四周沒人，用僅有的一只手指着自己的斷臂說:“我的左手是為他擋刀斷得！說我救了他一命也不為過！”
“他呢，收回了分享給我的榮光，把我打發到這個角鬥場混日子！”
“我最開始也和你一樣自我催眠，伯爵大人不會是冷血無情的人，一定不會忘了我的忠心！”
“可是那家夥除了每個月作秀一樣來角鬥場看我一兩次，完全沒有給我任何補償！”
“和我同期的幾個騎士，有的當了個村莊領主，有的得了大把財富，只有我，沒錢沒勢只能在角鬥場混吃等死！”
光頭聽了獨臂的話以後呆立片刻，終于想明白了，一切疑惑都有了答案，所有說不通的地方都能連起來了。
他不蠢，只是當初在人生最落魄時被薩裏克伯爵拉了起來，內心對于薩裏克伯爵的感激太深，再加上薩裏克伯爵确實手段高明，這才一直騙了他十幾年。
就是因為發自內心的崇拜和感激，他才不求回報費盡心力的效忠了伯爵半輩子，他一直以為薩裏克伯爵是不一樣的，是特殊的。
獨臂繼續說道:“那個刀疤也是伯爵找人安排的，等賺夠了錢就把會他當替死鬼扔出去。”
“你還可笑的一直找伯爵勸他不要聽信刀疤的話！”
“我是真的替你不值，以你的實力去幹什麽不好？去投靠國王獲得榮光當個禁衛騎士團副團長都沒問題，給薩裏克那個人渣賣命圖什麽？他什麽都不會給你！”
“不要在這裏待着了，薩裏克伯爵骨子裏就是個追求利益，漠視人命的家夥，角鬥士的命運你改變不了的，放下吧！”
獨臂沒有再說什麽，拍了拍光頭的肩膀就走了，他效忠了錯的人，丢了胳膊成為殘廢，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但是光頭還可以有更好的未來，他完全是出于好心提點光頭。
光頭目送獨臂離開，心中徹底不再迷茫，獨臂曾經對伯爵最忠誠的人，現在是最了解伯爵的人，他的話徹底的喊醒了光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