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綁架

我和太宰先生走到樓下的時候,看見了面色冷淡的中原中也。

他站在樹蔭下,穿着長風衣,戴着黑色手套。

那頂帽子很少離身,自帶的那種冷淡不耐煩的氣質,讓周圍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中原中也看向我,壓了壓帽檐:“千澤,過來。”

他對于前搭檔連個眼神都奉欠,只是看向我。

我笑了下,走過去,站到他身邊。

“等很久了嗎?”我問他,又有些不解,“你這個時間段,不用工作嗎?”

中原中也瞥了我一眼,回答的平淡卻傲氣:“要陪我男朋友啊,不能一直這樣出差吧?”

他出差的次數确實非常多。剛入職的時候,基本不在。

我和中也認識的時間很久,我也很喜歡他,所以其實也沒什麽,工作重要。

太宰先生啧啧搖頭:“什麽嘛,港…勞模也有這樣消極怠工的一面。”

“森先生還真是凄慘啊。”

中也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毫不在意:“有說我的工夫,你還不如找個美麗小姐殉情。”

他嗤笑一聲,用一種很自然的口吻說,“畢竟不是誰都跟我一樣運氣好,是吧,黑泥精?”

太宰先生還是笑眯眯的,朝我揮手:“那我就先離開啦,千澤,別忘了來玩!”

在中原中也低氣壓之前,他飛快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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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的有點好笑:“中也,沒關系。”

解釋了一下太宰先生他們為什麽會來這裏,中原中也低下頭。

“啧,真是麻煩死了。”

他看向我:“千澤,接下來這段時間,暫時我接送你來學校。”

“咦?”

“拒絕無效,我找首領批了一周的假期。”

他輕咳一聲,別過眼睛:“你平常有什麽沒玩好的,我陪你一起。”

我看着他別過眼,連看都不看我的樣子,啞然失笑。

我太了解中原中也了,他這個人其實責任感很強烈,也一直都覺得自己要照顧好我。

可是啊,我們難道不該是互相照顧的關系嗎?

“先回家吧,”我聳聳肩,笑着說,“送我來學校可以,天天來送就算了。”

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我也是個大男生。

中原中也想為我做的事情,我也都想為他去做。

“我現在上的一些公選課可以随便帶人。”

我和那雙湛藍的眼睛對視,“你如果沒事,過來和我一起聽課吧。”

中原先生和我對視,好一會兒,才嗤了一聲。

他擡起手,壓着我的頭,把我們放在同一高度,才笑,“好啊。”

我大四之前都非常忙,課程也繁重,中也沒有來過。

他也很忙,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來跟着我一起上課。

“還真是不習慣啊。”穿着衛衣牛仔褲,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周圍都是大四的學生,學生氣息很濃。

中原中也坐在其中,其實不顯得違和,我側頭看着他。

脫離西裝三件套,摘下帽子,褚發的發尾搭在肩膀上。

中原中也先生撐着下颚,銳利的藍眸散漫的看着我,又是一笑。

“夠了吧,”他故意要來揉我的頭發,“聽課,不是說要刷學分嗎?”

我避了下,沒避開,也就随他了。

好的,即使男朋友在身邊,我也不能落下學業。

我低着頭翻課本,跟着教授的PPT記筆記,再轉過頭,中原中也已經睡着了。

他是很辛苦,我印象裏這還是他頭一次有這麽長的假期。

可是就算是這麽辛苦,中原中也先生,每一次也都在努力的履行男朋友的職責,我沒什麽不滿意的。

下課了,教室裏的人漸漸都走掉了。

我們坐在後排靠窗的座位,我把實驗室的報告拿出來在寫。

窗戶外是打籃球的聲音,這棟教學樓外就是籃球場。

我舍友們很喜歡打籃球,我也會一點,謙虛的說,打的還不錯。

一份報告寫完,教室裏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我看他睡得很熟,才忍不住湊過去。

“中也,醒醒了,”我湊在他耳邊,低聲說,“回家再睡,晚上我做飯。”

他半夢半醒的,睜開眸子看我,一只手拉下我的脖頸,熟練的親吻。

我一頓,下意識的要拒絕,但是拗不過他無意識的力氣。

真的很難想象,中原中也明明看起來清瘦挺拔,但是按着我的力氣卻讓人動彈不得。

…教室play,我是拒絕的。

看了電影,打過游戲,我們還一起去看了好幾場球賽。

也難得有閑情逸致的去電玩城又對決了兩把,最終決定這一個月的洗碗都交給中原中也。

我打游戲的技術比他好一點點,能多贏幾次。

我和中也對籃球賽都有點興趣,支持的球隊也一樣。

之前那支球隊在美國比賽的時候,我們還穿着應援服(中也是被我要求換上的)去加油過。

“說起來,大四也要畢業了。”我檢查自己的學分,有點感慨。

“都說大學會很精彩,但是我…未免也太平淡了吧?”

我不是說這樣不好。不過在舍友們的經歷中,我好像是最老老實實的那一個。

開學之前就穩定戀情,沒有在公衆場合喝醉失态過,也沒有站在教學樓上表過白。

不是什麽校園晚會的焦點,也沒有離經叛道的做出任何,比較刺激的事情。

中也嗤笑:“這樣不好嗎?”

“也沒有不好。”我這麽說着,往後靠在他的背上。

他正趴在沙發上打游戲機,我坐在地毯上,勤勤懇懇的算學分,按照導師的要求寫報告。

“就是覺得…還真是平凡人的生活啊。”

我笑了笑,其實內心已經在思考,什麽時候正式的求個婚。

沒錯,我和中原中也先生,雖然都沒有提過,但是。

我了解他,正如他了解我。我既然想悄然的搶占提求婚的主動權,他必然也是如此。

——這是一場對決。

雖然日本暫時還不支持同性婚姻法,但是我們也沒什麽兩樣。

除開少了一張結婚證,我個人覺得,我家裏的人我已經告知過了,父母也很理解。

那下一步,我大學生涯的結束,終止在結婚上好像也不錯。

中也一周的假期結束,繼續恢複了忙碌的上班。

他在公司很得上司看重,不過最近沒出差,我們兩個會經常一起出去吃宵夜,聊天。

我偷偷摸摸準備戒指的事情,當然沒告訴他。

太宰先生和我聊天的次數不算多,也不少。

有關于那個“幸福論”的謠言,在校園裏傳的很廣,雖然我們其實都不太信。

我和舍友們聊起來也是開玩笑居多。

所以當我睜開眼睛,發覺自己原定的去銀座的路線被迫改變後,是茫然的。

“啊,我們的高橋同學醒了。”帶着幾分滑稽的聲音響起,是假模假樣的語調。

我下意識的動了動手腳,被綁的很緊。

擡起眼,我看見那個戴着小醜面具的中年男人,滑稽的咧着嘴,在對我笑。

“看來高橋同學也聽過有關于我的傳言。沒錯!我就是那個帶來幸福的小醜~西蒙。”

腦袋隐隐酸痛,冷汗不受控制的順着額頭流下,我努力保持鎮定。

“我知道你,”我勉強冷靜下來,“你最近在這附近作案,還沒走嗎?”

我原定的計劃是去銀座拿我訂好的戒指,去給中也…

應該是在上樓的時候被無意識的迷昏的,那時候,似乎是個清潔工在我旁邊?

“當然不會走,為什麽要走呢?這是一座優秀的學府,還有一群幸福的人。”

自稱西蒙的男人用一種古怪又狂熱的目光看着我,“你不是我的一號病人,但是你當然是最完美的。”

周圍很暗,像是在儲物室之內的地方,聽不到一點動靜。

如果西蒙的真實身份是清潔工,那他的确能夠出入很多地方,而不被懷疑。

我咬了咬舌頭,咬傷了也沒在意,我需要保持清醒:“為什麽選擇我?”

目前來看,只能寄希望于有人聯系我,我是獨自一人來的銀座。

半個小時之前我還在和太宰先生聊天,十五分鐘前我告訴中也晚上有點事,約他出來吃飯。

只要有人報警,只要能夠報警,撐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昏過去了多久,如果有可能,如果能夠想辦法拖延時間,活下去…

“高橋同學,你是一個很幸福的人。”

西蒙微笑着看着我:“你學業優異,外表出色,愛慕者衆多,性格很好。”

我沒有說話,而是反複思考着對策。

那感情還是我的問題了?我就是讨人喜歡不行嗎?

“最最吸引我的是,你有一個同性戀人,并且得到家人的承認。”

“這在日本是很了不起的,我是說,無論是愛你的同性戀人還是你開明的父母,真的了不起。”

我瞳孔一縮。

西蒙用一種感嘆調一樣的語氣:“多麽幸福啊!我看到你出入銀座的那家首飾店,告訴我,你想做什麽?”

室內空氣凝滞,我閉了閉眼睛。

“你觀察了我這麽久,也應該知道,我是要去買戒指。”

我沒有怎麽隐瞞,用有些遺憾的語氣說,“你攔住我的時候,我正要去取成品。”

預定的鮮花,餐廳,還有一個雖然俗套但是我很努力想好的求婚。

要保持冷靜,不能激怒他,我也巧妙的避開了一些可能讓他發怒的說辭。

“我現在為我以前的無知感到後悔,”我故意嘆氣,“我以為你只是普通的殺人狂。”

小醜西蒙是典型的表演型人格,我看出來了。

也就是說,在盡可能的情況下,我可以努力拖延時間,從他是一個異能者開始談起。

作者有話要說:

被中也男朋友陪着上課也太美好了嗚嗚嗚

綁匪并不知道中也的身份,所以他完蛋了,雖然挺套路,但是我就喜歡這個掉馬情節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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