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斯大林格勒

德軍在莫斯科會戰失敗後被迫全面進攻，于1942年夏季在蘇德戰場南翼實施重點進攻，企圖攻占高加索油田和斯大林格勒，切斷蘇聯紅軍的戰略補給線。5月，德軍在哈爾科夫戰役中挫敗蘇聯紅軍的進攻。7月，德軍“B”集團軍群已前出到頓河大彎曲部，并逼近斯大林格勒，保盧斯上将受領攻占斯大林格勒的任務。

在衛國戰争中，斯大林格勒戰役是事關成敗的關鍵一戰。對斯大林來說，決不能讓這座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城市落入德軍之手；而對希特勒來說，奪取斯大林格勒的精神價值已超過了其戰略價值，所以一定要攻陷它不可。另外，高加索的石油讓希特勒很感興趣，他知道蘇聯的石油供應95%是來自于此。因此，高加索油田對蘇聯十分重要，拿下斯大林格勒就能奪取高加索油田，攻占了高加索油田就等于切斷了蘇聯的石油供應。

紅軍最高統帥部為保衛斯大林格勒，于1942年7月組建了斯大林格勒方面軍，由鐵木辛哥元帥指揮，先後參加會戰的還有東南方面軍、西南方面軍、頓河方面軍、沃羅涅日方面軍等部隊，斯大林格勒會戰開始了。

阿芙羅拉.舒雅和什捷科夫原本不是一個部隊，完成了莫斯科保衛戰後，什捷科夫的第3師經過休整，補充了彈藥和兵源，一部分戰争初期被打散的紅軍各部殘部就被編入到什捷科夫的部隊，阿芙羅拉.舒雅就是這時來到第3師擔任通訊主任，随後就參加了斯大林格勒戰役。

戰役初期，雙方在斯大林格勒接近地展開了激烈的交戰，由于準備倉促，紅軍武器和兵源均不足，德軍實力明顯占優。7月23日，德軍突破紅軍第62集團軍的右翼防線，合圍了62集團軍的2個師，并進到斯大林格勒西面的頓河河岸，紅軍被迫退過頓河。斯大林對年邁的鐵木辛哥元帥很失望，撤消了他斯大林格勒方面軍司令員的職務，由第64集團軍司令戈爾多夫中将接任，并派總參謀長華西列夫斯基上将作為最高統帥部代表前往斯大林格勒協助指揮。

鑒于斯大林格勒異常嚴峻的形勢，8月，斯大林又任命朱可夫為最高副統帥，并立即調撥第24、第66集團軍和近衛第1集團軍開赴斯大林格勒。9月5日拂曉，朱可夫倉促将3個新銳集團軍投入反擊，但反擊沒能達到預期目标，斯大林仍命令朱可夫繼續反擊。9月6日，紅軍再次發動進攻又遭失敗；9月10日，紅軍試圖從北面實施突擊，恢複同第62集團軍的聯系，又遭到失敗。9月12日，紅軍撤至市區，外圍防禦地帶已全部喪失，德軍突破斯大林格勒城防，從南面突進到伏爾加河，把守衛城市的紅軍同戰場上的其他部隊分隔開來。

什捷科夫的部隊參與了斯大林格勒市區的防禦，利用廢墟頑強地進行着戰鬥，敵我雙方為争奪每一座房屋、車間、水塔、鐵路路基，甚至為争奪一堵牆、一個地下室和每一堆瓦礫都展開了激烈的戰鬥，兩軍的士兵非常接近，甚至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士兵們甚至開玩笑說“即使我們占領了廚房，仍要在客廳進行戰鬥。”據統計，紅軍戰士的平均存活時間不超過24個小時，軍官也只有三天的平均存活時間，其慘烈程度前所未見。

戰争間隙，什捷科夫挂念着受傷的塔妮娅，四處托人打探來自後方醫院的消息。一天，他聽到了一個不幸的噩耗，塔妮娅被送往後方醫院後不久，那個醫院遭到轟炸，據說無人生還，讓他傷心不已。

阿芙羅拉·舒雅是個漂亮的白俄羅斯姑娘，通訊學院畢業後參加紅軍，也有十年軍齡。被編入第3師後，什捷科夫的英勇善戰，足智多謀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在一個指揮所，近來舒雅也聽說了塔妮娅犧牲的事，她便以女性的身份盡量去安慰什捷科夫，關心他，照顧他，心裏也暗暗愛上了這個英俊的師長。

舒雅的細心和溫柔體貼地關懷，給處于苦悶中的什捷科夫帶來了極大的安慰。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長達半年甘苦與共、浴血奮戰的歲月裏，倆人結下了深厚的情誼，也萌發了愛情的種子。

可是好景不長，在德軍的一次轟炸中，師指揮所被炸中，一根炸塌的房梁眼看就要砸中什捷科夫，正送電報過來的舒雅一把将他推開，自己卻被砸中腰部，受了重傷，也被送回了後方醫院。

11月19日拂曉，紅軍實施天王星計劃，在斯大林格勒附近開始大規模反攻，11月23日，蘇軍合圍了德軍第六集團軍全部。1943年1月，紅軍發動總攻，全部殲滅了進攻斯大林格勒的德軍，德軍剛被提升為元帥的第六集團軍司令官保盧斯投降，紅軍從根本上扭轉了蘇德戰場的局勢。紅軍在斯大林格勒戰役的勝利，使蘇德戰争出現了歷史性轉折，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轉折點。而斯大林格勒戰役也成為歷史上最為殘酷的戰役，這并不是德軍遭受的第一次打擊，但是這次失敗無論在規模還是在戰略意義上，都是其它戰役不可比拟的。

斯大林格勒戰役結束後，什捷科夫四處托人打聽舒雅的消息，但一直沒有查到具體消息。

......

今天終于找到了塔妮娅和舒雅，什捷科夫不知該用高興還是用悲傷來形容自己的心情。高興是因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戰友，還意外地找到了親愛的人；悲傷則是看到戰争給她們帶來的傷害，無論從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痕！

一個大約五、六歲的金發小男孩跑了進來：“媽媽，媽媽。咦，這個軍官叔叔是誰？”

什捷科夫驚愕道：“舒雅，這是誰的孩子？”

舒雅忍不住痛哭起來：“塔妮娅，對不起，當時我們都以為你犧牲了......”

塔妮娅看着長得很象什捷科夫的孩子，似乎明白了什麽！她輕輕對孩子說：“薩沙，這是你爸爸，快叫爸爸！”

塔妮娅的大度、舒雅的痛苦、可愛的薩沙，這一切讓什捷科夫這位久經沙場的将軍不知所措。可這能怪誰呢？這又是誰的錯呢？什捷科夫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回想整個衛國戰争，做為一個親歷者和見證者，什捷科夫懂得，戰争中的士兵們都是母親的兒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親、兄弟或是姐妹，但戰場上骨肉分離、妻離子散、天各一方的場景數不勝數；而戰場上英勇戰鬥、舍身為己、流血犧牲和受傷的更不知有多少人。法西斯強盜挑起了這場史無前例的戰争，給蘇聯人民帶來了無比沉重的災難，人類在渴望和平的同時，自己卻被卷入了戰争的漩渦。戰争的殘酷無情令人望而生畏，有形和無形的戰争創傷在人們心頭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而這些仿佛就發生在昨天，那些場景還歷歷在目，令人不寒而栗！

雖然今天找到了塔妮娅和舒雅，但因戰争造成的陰錯陽差，給活着的人帶來的傷害卻是一道道深深地、難以彌合的傷痕！現在，塔妮娅和舒雅都還活着，舒雅甚至還有了他的孩子薩沙，今後三人的關系怎麽辦？殘疾的她們今後的生活又怎麽辦？這讓什捷科夫心亂如麻！

一個月的假期很短，他還要利用有限的時間去找尋另幾個為他而受傷的女性，查清她們的下落，看看她們現在生活得怎麽樣？但願她們一切都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