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離開X純陽X卡羅爾
走出石室後,伽很小心地在外面跳來跳去,跳了幾步後,扭頭示意淵回跟在他的後面一起跳。
淵回繃着臉,各種不屑狂狷地輕嗤一聲,忽視了伽,徑直走了出去。
伽有些急了,忍不住開口道:“在這裏随便走會走丢的……咦咦?”
淵回表示自己身為一個高冷的道長怎麽可能會去蹦蹦跳跳真可愛呢?哪怕是為了破陣法也不行!再說,自家門口的陣法還能攔得了自家人?
伽看了看直接走了出來卻沒有被陣法轉移走的淵回,在一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慨了一句:“要是能聽懂你在說什麽就好了,唔,看來你是這裏的原住民了。”
淵回看了伽一眼,不說話。
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伽在說什麽。
不過難得有機會,倒是可以好好看一下易流宗。
老實說他自己本人雖然身為易流宗弟子,卻對易流宗也不怎麽了解,整個易流宗他最了解的只有閉關的石室……這真是一個悲哀的故事。
然後,伽就看到那個穿着藍白色奇怪疑似民族服飾的男子,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繼而看似随意地走了幾步,便不見了蹤影。
伽:“……”帶我一個啊喂!
伽急了,按照淵回的步伐想要追上去,結果發現自己無論往哪裏走都會回到原點。
稍微想想就知道肯定是淵回做了手腳把他困在這裏了,于是伽怨念了,猶豫着要不要直接打出去,但是這樣可能會破壞遺跡……好糾結。
淵回的确在臨走前設下了一個小陣法,因為他現在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甚至連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所以他需要一個這裏的人來幫助他适應這裏的生活——最起碼得學會這裏的語言。
而淵回唯一看到的活人就是伽了,當然要好好困起來以免弄丢了。
當然,不合适的話就扔了吧。
淵回很渣的想着,然後在一處站定。
擡眸望去,見到了一間屋子。
白牆黑瓦,青石鋪地,看上去竟是顯得有些莊重肅穆,雖然沒有殘損卻透着歷史的滄桑。
淵回內心微微有些訝異。
他沒有想到,原來易流宗也有完好無損的屋子,而不是那種随随便便轟出來的山洞,或是快要坍塌的危樓。
淵回是尋着禁制最多的地方來的。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禁地?
不過易流宗有禁地咩?
微風拂過,輕輕掀起了道長的衣袍,道長神情淺淡,目光平靜地放在門上,看了良久。那寧靜悠遠的目光似在透過那門板上肅穆的黑色,看一場若夢浮生。
然後,道長從容地揮了揮衣袖,大門慢慢地開了。
這裏的禁制并沒有針對淵回,因此淵回很容易就能打開那扇門。
容易到淵回心裏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當淵回走進房間,看到了房間最前面阻礙視線的屏風後,淵回感覺到了來自門派的森森惡意。
屏風上有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一筆一畫的勾撇間都充滿了凜冽劍意的大字,一看就令人心胸搖蕩震撼無比的大字——
純陽。
但是!!
屏風上還畫滿了狂奔的咩咩!!
不僅狂奔還咆哮着的咩咩!!
這些咆哮着狂奔的咩咩們甚至都要遮住“純陽”這兩個字了好咩!!
這麽做真的好咩!!
違和感要不要這麽濃啊咩!!
淵回多年高冷無比的面癱臉終于有些繃不住了,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淵回開始懷疑自己上個世界是不是依舊在大唐,而易流宗的人都被純陽的道長渣過,不然易流宗跟純陽的仇怎麽那麽大。
微微合上眼,淵回不忍再直視那扇屏風,繞了過去。
屏風後面,是一面牆。
令淵回欣慰的是,那牆面只是一片雪樣的白——不知是用什麽玉石制成的,白得晶瑩剔透的,又有點像冰。
當然這些不是重點,淵回自認為算命這職業挺好的,并不打算從事建築類工作。
重點是,牆前靜靜懸着的那柄寶劍。
長劍,無鞘。
銀白色劍身上沒有過多華而不實的花紋修飾,簡單卻也不容忽視。長劍周身泛着隐隐約約的白光,清冷素雅至極,雖不沾染因殺戮而産生的肅殺之氣,但那仿佛與生俱來的寒意已足以令人退避三尺,不敢靠近。
劍柄處,簡簡單單的陰陽八卦圖紋點綴,上面镌刻着兩個小字——
純陽。
又是純陽。
這個門派和純陽絕對有些不可言說的關系,鑒定完畢。
不過話說回來……
淵回突然想起來了多年以前二師兄給他的那柄生了鏽的被他稱之為“純陽”的長劍,再看看面前這柄一看就知道非常厲害不是凡物的同樣也叫“純陽”的劍……
本來他還以為二師兄給的那柄劍就像蒼雲那邊最近被宋森雪從兵器庫裏弄出來的修羅鬼面一樣,脫了外面一層漿皮殼子就是一把好武器,可現在看來……
淵回面無表情地從袖子裏拿出那柄生了鏽的劍,向半空中懸着的長劍砍去。
看着手中的斷劍,再看看依舊懸着的絲毫沒有動搖過的長劍,淵回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所以說,果然二師兄是在玩他的吧。
淵回覺得再也沒有愛了。
随手扔掉手中的斷劍,淵回微微偏頭目光沒有絲毫波瀾地盯着這柄酷炫拽的純陽劍良久,然後輕啧一聲,轉身離開了。
純陽劍雖佳,但是對于他來說,有和沒有又有什麽區別?
又不是大唐的純陽宮,又不是那群天天比帥的純陽宮道長和圍觀攪基的道姑,還有那賣萌無罪的咩蘿和咩太。
純陽劍,還不如屏風上那群羊呢。
不過,說起大唐啊……
淵回停住腳,然後從袖中取出了雲幕遮,戴在眼睛上。
——“給。”
——“雲幕遮……他們說的那個跑去丐幫總部單挑只是為了雲幕遮的唐門不會是你吧?”
——“嗯。”
——“……可是我要這個做什麽?”
——“裝瞎。”
——“……是個人都知道這是雲幕遮,蓋上了也阻擋不了視線吧……”
——“瓜娃子,叫你戴就戴!”
——“……啧。”
淵回突然就想起了當年那個給他雲幕遮的唐門炮哥。
那個炮哥一定是練輕功的時候把腦子給摔壞了,不過淵回不會醫術,純陽宮也沒人會,雖然純陽宮從來不缺萬花的花哥花姐來訪治腳氣,咳不是,是吃咩,哦不對,他的意思是進行友好交流,但是……
某個唐門不承認自己腦子有病。
汝何以何棄療!
內心有些感慨的淵回又轉了幾圈,回到了禁閉室前。
不是他速度快,而是易流宗地方太小了。
小門派的悲哀,唉。
伽原本一身怨念地在地上蹲着,看到淵回回來以後,立刻跳了起來——
“咦?”
伽看到了淵回眼睛上的雲幕遮,伸出手疑惑地指着淵回的眼睛。
剛剛走的時候眼睛還是蠻好的啊,怎麽轉一圈回來就變成瞎的了?
淵回伸出手,指尖輕觸雲幕遮,然後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事。
然後,淵回面向伽,道:【出去了。】
伽:“??”
淵回淡淡掃了一眼滿眼茫然的伽,左手負在身後,右手化指為劍,指尖點點白光閃爍,在空中似在遵循某種神秘的規律般劃過優美的弧度。
伽在一旁看得頭有些暈。
其實本來淵回弄個小陣法把人弄出去是很簡單的事情,根本不要這麽複雜,某人不過是突然想裝逼了而已。
那些看似高深的手法大多都沒啥用處。
終于,淵回滿意地收手了。
一瞬間,伽發現自己來到了那座山的外面,轉身,在一看不見那座山。
撓了撓頭,伽笑道:“聽不懂你說話真實太遺憾了啊。”
淵回沒有理伽,只是目光淡漠地掃過周圍的環境。
奇怪的房子,奇怪的工具,還有,奇怪的人——嗯,不僅裝扮奇怪還長相奇怪的人。
然後淵回看向了伽。
伽傻笑了一陣,大概也明白了淵回的意思。
“好吧,那麽先跟我去獵人協會看看吧。”
伽龇牙笑道,配合着那張在泥裏打過滾一樣的看不出原本膚色的臉,使得他的牙看上去格外的白,笑容也似乎更加燦爛和……傻臉一點。
淵回真誠地在內心鄙視着。
所以說他才不願意笑……太蠢了。
至于面癱?
呵,愚昧。
大唐除了唐門那個為了裝酷滿臉“分分鐘滅你滿門”的高仇恨門派,還有哪個門派的人是真面癱的?
純陽可都是一群小時候賣萌長大後賣節操,可高冷可溫柔,可機智可蠢萌的牛逼人物。
還說你真的單純的以為純陽那群道長們不笑光站着耍帥就能渣到妹子或者漢子了?
現在不笑是為了以後做準備,對別人冷面相待唯有你微笑以對什麽的,最能泡到妹子了!
淵回表示,自己有特殊的把妹技巧。
不過,看別人賣蠢淵回還是很愉悅的。
在大唐純陽一群僞高冷真蠢萌或者僞蠢萌真高冷的道長道姑中長大,後來在易流宗那幾只妖魔鬼怪中生活的淵回并不知道,有一種生物叫做,天然黑。
淵回跟着伽來到了獵人協會,伽問過很多人可是沒有誰懂得淵回的語言。
“唔,或許你可以去找一個人,他應該會懂。”
獵人協會會長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一旁吸引了協會無數小姑娘熱切目光的男子,尋思着趕緊把這貨丢出獵人協會,免得禍害了協會的小姑娘。
伽問道:“找誰?”
會長眯起眼,笑的跟偷了腥的狐貍一樣:“你認識的。”
“卡羅爾?魯西魯,一個旅游團的導游先生。”
“那家夥……真的不想去找他啊。”
想起了某個笑得溫文爾雅卻一肚子黑水的男人,伽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發。
扭頭看了一眼淵回,伽聳聳肩,妥協道:“我去就是了。”
會長笑了。
“嗯……不過在去之前,給你一個忠告。”
“什麽忠告?”
“清理一下你自己吧——如果不想被打回來的話。”
“……啊,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我卡羅爾絕對是個好人!
除了腹黑了點絕對沒有做什麽太過嚣張危險的事【至少不會被發現!
他只是一個【單純】的導游而已!看着我真摯的眼神!
……好吧我只是想在劇情開始時讓道長對庫洛洛說你祖宗是一個熱愛生活熱愛和平的好青年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