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殼子X算命X流星街
卡羅爾畫得不錯，人挺像的——不，應該說是一模一樣。
淵回看着地上躺着的，和凱西亞仿佛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人”，內心贊嘆。
——看來用筆做武器的，畫畫都不錯。
淵回想起了大唐那群常來純陽宮玩耍的花哥花姐們。
不過……
“你還是不如馬良。”淵回評論道。
地上躺着的那個，或許不能被稱之為人的東西，只是一副沒有靈魂沒有生命的軀殼而已——就像是一個等身的拟真娃娃一樣。
“好像是呢。”卡羅爾眉眼間帶着輕松愉悅的笑，有些無所謂地應了一句。
本來，卡羅爾就沒有對此抱有太大的希望，先不說創造生命這麽高難度的念能力有沒有可能真的存在，就他現在這是第一次試驗，能弄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殼子就不錯了。
凱西亞淡定地瞥了一眼地上倒着的，又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不說話。
卡羅爾感受到了凱西亞的目光，輕笑着看向凱西亞，表情溫柔和煦，可嘴上說的話就……有些詭異了：“我打算把這個送到拍賣場去，我想這個世界上怎麽也不會缺恨不得你死的人了，買回去以後，沒事飯後睡前，拖出來千刀萬剮或者打兩下洩洩憤，倒也算愉悅了心情……”
淵回：“……”
凱西亞：“……”
卡羅爾微微停頓了一兩秒，繼而挂起純良的微笑：“當然，我也不敢排除有沒有什麽不良癖好的買家。”
淵回：“……”
凱西亞：“……”
卡羅爾笑得一臉“我是好人”，道：“作為補償，到時候拍賣得到的錢，我們五五分好了——我可是一個很善良很講理的人，不用感謝我了。”
淵回：“……”這得有多大仇……哦，他指得是卡羅爾和凱西亞有多大仇。
還有就是，淵回決定以後再也不在卡羅爾面前摘下雲幕遮了。
不過說實話，淵回覺得卡羅爾有這麽一個念能力就基本上無敵于天下了——誰敢惹他就把誰畫出來放到拍賣會上，至于之後究竟是被人剁成一片一片呢還是嘿嘿嘿呢，就看運氣了——很贊的威脅手段，尤其是對于那些有着名氣又好面子的人——當然，前提是保證自己不會死。
很久之後，淵回把這件事情無意中告訴了一個疑似是卡羅爾後代的人的一個下屬，那是一個叫庫哔的像鬼似的孩子，成功替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而目前這件事情的另一個當事人，看上去卻極為鎮定，沒有一絲一毫的惱怒或者其他什麽情緒。
“三七分。”凱西亞緩慢而堅定道，“你三我七。”
淵回：“……”
淵回覺得他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這種人，要是換成他，他肯定立刻暴走，舉起赤霄就開打，順便在打鬥中不小心把那個殼子弄破弄殘，不能再拿去賣為止。
卡羅爾微微有些訝異，繼而笑着點頭，然後饒有興趣地道了一句：“我倒是越來越想知道你的底線在哪裏了。”
“還是說真不愧是流星街人嗎？”卡羅爾摸着下巴，面露思索和苦惱，眼中卻只是一片笑意，“怎麽辦，我對流星街越來越感興趣了，不過我并不是很想去流星街呢，那兒太亂太髒了。”
卡羅爾表示自己有潔癖，而且還不輕，垃圾堆什麽的還是退散吧。
凱西亞目光平靜地看向卡羅爾：“随意，不過你得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淵回則是有些疑惑：“流星街？”
“哦，淵回可能還不知道。”
卡羅爾解釋道，語氣裏帶着三分好笑七分感慨：“流星街啊，那是一個巨大的垃圾場，被遺棄的地方。”
“所有被人所丢棄的，無論是垃圾也好或者生命也好，都會被流星街所容納，那是一個真正弱肉強食的地方，能從流星街活着出來的，無一例外都是強者。”
淵回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道：“哦。”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生存法則，他沒什麽好質疑或者肆意評論的。知道了就知道了。
聽到淵回沒什麽反應的回複，凱西亞不動聲色地收回落在淵回身上的目光，微微垂下眼簾，似在思索什麽。
“反應真平淡呢。”
卡羅爾看了一眼遮住眼睛看不出什麽情緒波動的淵回，又看了一眼和地上躺着的那個沒生命的殼子幾乎一樣的沒表情的凱西亞，突然就覺得有些無趣了。
“我先走了。”卡羅爾道了一句，然後彎腰輕松提起了那具凱西亞的殼子，舉起了筆畫下幾個符文，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淵回：“……”等等他還留在這裏呢！
淵回呆了幾秒，默默側過身，剛好對上凱西亞的目光。
淵回：“……”
凱西亞：“……？”
淵回：“……”交流障礙怎麽破？！
憋了半天，淵回突然動作優雅如行雲流水地……甩了一下袖子，然後各種深不可測道：“算命嗎？”
凱西亞面無表情地提出疑惑：“算命？”
“啊，就是能預測一些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淵回解釋道。
“預言？”
淵回想了一下，道：“算是吧。”
“可以。”凱西亞平靜地點頭，“需要準備什麽嗎？”
“不……哦，準備好錢就可以了。”
淵回本來不打算要錢的，但是他突然想起來自己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
本來他跟在卡羅爾後面，什麽錢都是卡羅爾出的——當然卡羅爾本人對此并不在意，據卡羅爾所說，他好像那個叫什麽“計算機技術”很厲害，有一個叫“如果全世界人都給我一戒尼”的牛逼技能，所以從來沒有缺過錢。
不過現在卡羅爾走了，淵回覺得沒有錢也不好辦事，只好開口要價了。
凱西亞倒是沒什麽疑問，只是問道：“要多少？”
淵?真?不食人間煙火?回拿不準注意，只好道：“我并不熟悉你們這個世界的貨幣價值，你幫我定一下好了。”
凱西亞想起了卡羅爾說的，淵回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想了想，道：“我需要先看一下，你的預言能到達什麽程度，才好定價。”
淵回點頭，然後凱西亞就看到他慢慢伸出手，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正在掐指一算的淵回沉默着看向凱西亞，擺着這個動作維持了許久，終于出聲道：“你在這個世界裏，活不了五年了。”
其實淵回蠻糾結的，他第一次替凱西亞算是在算過去，所以倒還沒有發現什麽，這一次幫凱西亞就是真的在算命了，結果……
老實說在算出凱西亞命不久矣的時候，淵回還是有些懵的，傷心難過有倒是有一些，畢竟凱西亞和他的一個熟人長得一樣，性格也像——說實在的，凱西亞性格比唐長旻還要好一些——不過也只是有一些傷感罷了。
借用一句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翻譯過來就是佛祖想見你了你就別想繼續活下去了，淵回對此向來看得非常開。
淵回真正糾結的是……第一句話就說你活不過五年會不會被打啊？！
只是淵回是一個很有職業素養的道士，在算命這一方面素來嚴謹得不像是一只蠢羊，所以他最終還是照實說了。
被說活不過五年的凱西亞出乎意料的淡定：“哦。”
淵回：“……”
如果大師兄在的話，淵回可能就喊出來了——大師兄快來看活的淡定帝！你學着點！！
似乎是察覺到了淵回的訝異，凱西亞解釋了一句：“從我真正認識到流星街的秩序的那一刻開始，我便做好了随時死亡的準備，現在即便是出來了，亦是如此。”
不過還是會有遺憾就是了。凱西亞看着淵回，淡淡想着——不知為何，他對淵回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要不然以凱西亞的脾氣，也不會這麽活潑開朗健談。
卡羅爾應該是看出來了的，所以就自己一個人走了，把淵回留了下來——由此看來，他倒是欠卡羅爾一個人情，到時候把他的性命的價錢提高一些好了。
淵回聞言，突然就對流星街産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不過首先，淵回覺得他有必要挽回一些什麽：“其實也不是沒有好事……”
“下個月你的運氣會特別好，逢賭必勝。”
凱西亞眼中飛快掠過一絲笑意，道：“謝謝了。”
“還有一點，我算出來了，你還是有後代的，不用擔心斷子絕孫了。”
“另外還有一些小事……”
由于凱西亞是淵回第一個顧客的原因，淵回講得還是蠻詳細的——但是淵回總覺得聽衆太不配合了——凱西亞怎麽看怎麽像左耳進右耳出的樣子。
其實淵回這倒是冤枉凱西亞了，凱西亞有在認真聽的，只是表情上不怎麽看得出來，雖然他也的确不怎麽在意就是了——不是不信，只是無懼——不過凱西亞覺得那個逢賭必勝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
淵回不想再說了，微微抿唇，繼而問：“那麽，如何定價呢？”
凱西亞：“……”
凱西亞一臉嚴肅認真：“啊，這個啊，最多也就一百戒尼吧。”
淵回狐疑：“一百戒尼？我記得你剛剛還說什麽飯後活動一千萬戒尼每小時，我這個怎麽就只有一百戒尼？”
凱西亞一本正經：“那是因為我不想和他打起來，所以報了天價。”
淵回依舊不怎麽相信：“是嗎？”
凱西亞毫不猶豫：“是。”
淵回總覺得哪裏不對貌似被坑了但他又找不出證據……
“我要出門去做任務，要不要一起？”
“什麽任務？”
“殺幾個人。”
“去哪兒？”
“流星街。”
淵回答應了，一來他确實對流星街感興趣，二來他對這個世界也确實不熟，雖說不至于有什麽生存上的問題，但有個免費的向導也是不錯的。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凱西亞性子比唐長旻好的問題……
我只說一句——
基三是個大染缸，白的進去黑的出來
?_?
PS：一百戒尼果汁都買不起2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