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何爾雅實在沒辦法了,踮起腳尖輕啄了下林隋洲嘴角的傷口,“好了嗎,這樣還疼不疼?”

“……好了嗎……呵……”林隋洲低笑一聲,将臂彎裏的人抱得更緊。他很不好,他不止疼,還有憤怒、委屈,還有些理不清的掙紮。

這些情緒攪得他的腦子,幾乎不得消停,他又怎麽能好得起來。

是以,他迫不及待的俯下頭去吻住那張嘴,又兇又狠的攪亂了她的呼吸。

何爾雅費力擡手抵在林隋洲的胸口,可男女間的力氣實在太過懸殊。

而且,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兇狠的奪占之餘,仿佛帶着點兒難受。也許這只是她的錯覺罷了,但做為一個臨時的床伴,也是需要營業的。

所以,她抽出雙手,環上他後頸,加深着回應了這個吻。

直到他呼吸沉重的退開,何爾雅都沒松開他。

林隋洲的身體已起了變化。他壓抑着沖動,低頭對上了一雙眼。

這雙眼與夜色裏的燈光相融,鑲嵌進了點點碎光。那碎光之餘,又含着些疑惑與擔憂。

這幅模樣,像極了當年她等在他的住所,見到他回來時沉着臉的樣子。

那時,他在國外開辟市場,遭遇到了很多困難。她總是擔心他在外邊遇到了什麽難事而不開心,總是擔憂個不停,然後又想哄他開心。

不覺意間,林隋洲露出了個癡迷又懷念的眼神,慢慢朝她的唇又壓了下去,“……我、很想……做……”

他把很想你三個字,硬生生的變成了很想做。說完就一把抱起她,朝房間裏走去。

跟着,便疾風暴雨般的把她壓在浴室的花灑下,壓在睡床裏,狠狠的做。

直到筋疲力盡,才喘着氣的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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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何爾雅一直順着他來。除開煩擾的情情愛愛,林隋洲真是個相當好的床伴。

在這種事上,他總是極俱風度的都是讓她先得到愉悅,而後才是自己。

此刻,迎着他眼底放肆縱/欲過後的餍足之色。何爾雅把想問他為什麽不開心的話給吞咽下去,微啞着嗓子拍了拍他的後背,“睡吧,做個好夢。”

“嗯。”林隋洲把她輕輕擁入懷裏,找了個舒緩的姿勢,累極了的閉上眼睛開始入睡。

只是這夜,并沒能如她所說的那樣做個好夢。而是整整一個晚上,都不斷的在被惡夢驚擾。

一會兒是夢見與她結婚有了孩子,卻也像父親那樣,背着她與別的女人鬼混被抓了奸。

然後,她像母親一樣想要自殺。抱着孩子跳進泳池裏,與孩子一起溺水而亡了。那一大一小的屍體,就漂浮在水面上蕩來蕩去。

一會兒是夢見她被大群人圍觀着嘲諷羞辱,罵她是不入流的土味雞。她傷心絕望極了,像趙盈那樣的從酒店頂樓跳下來摔得血肉模糊……

心髒一陣繃緊的疼痛,林隋洲從惡夢中驚醒過來。懷中已不見了女人的身影,摸過床頭手機看了看,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既然都已經錯過上班的點了,他也就不打算今天再去。按了按眉心,林隋洲起身開始打理自己。

等他弄完一切,才開始在屋裏屋外的尋她。

不多時,他就找到了她。

何爾雅正在庭院裏綠茵的草坪上,由那個照顧狗的大叔陪着一起逗狗玩。

林隋洲雙手插袋,擡腿就往那邊走。等走到她身邊時,才開口:“不是讨厭害怕牠們的嗎?”

何爾雅蹲在原地側目仰上,一邊揉着狗頭,一邊笑道:“這裏本來是牠們的家是牠們的地盤,因為我的到來總是拴着不能奔跑玩耍也怪可憐的。我在網上看了些訓狗的視頻,再說你這兩只狗也經過專業人士的訓練,只要下口令時氣勢足點,就能唬住牠們。”

林隋洲抽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是嗎?”

何爾雅點了點頭,“嗯。”說完,又記起什麽來,“都過點了,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上班嗎?”

林隋洲往下睨着她,微的加重了揉在她發頂的力度,“我要是一天兩天不去上班公司就完蛋的話,那些人也是白吃飯的,這樣的企業留着也沒用。今天的時間都給你,你呢,下次上戲是什麽時候,還有別的工作通告嗎?”

何爾雅低笑一聲,也不介意揭自己的短,“下次上戲應該還有幾天,我也不是什麽當紅一線二線,沒那麽多工作通告。要不是拿着分紅有點錢過活,只怕都要窮到吃土了。”

林隋洲心底閃過慶幸,“今天中午我們出去吃飯,好了,你自己先玩會兒,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

說完話,最後又揉了把何爾雅的頭,才收回手的轉身往屋裏去。

已經十月底了,天氣有些轉涼。天氣預報說今天與後邊幾天都有雨,可頭頂的太陽依然是這麽烈。

林隋洲有些想問她,喜歡他送的那把小提琴嗎?可是從保镖們口中得知,她只有當天摸過一陣就收了起來。

看來,她也把握着一個度,并沒有真正的接納他。

忽然間,林隋洲厭惡極了這種得不到真心回應的讨好。覺得自己,甚至是有些卑微了。

至小養就的驕傲告訴他,不能再往前跌得更深了。如果某一天她要離開,他應該不會挽留。

成年人的世界裏,總要權衡利弊的找到最讓自己輕松的相處方式。都是飲食男女,誰也不能免俗。走不到最後的,也不只單單是他們兩人而已。

先就這麽着吧,最多,還在一起時,不再讓她受委屈,物質上的也都給她最好的。

長出了口郁氣,林隋洲快步回到屋裏上了三樓的書房。在線上處理了一陣公事後,他打了個電話去後邊讓跟着何爾雅的幾個保镖過來一趟。

十多分鐘過去,四個保镖就來到了林隋洲的書桌前。

領頭的那個出聲問道:“林總,您叫我們來這裏,是有什麽要問的嗎?”

林隋洲揉了揉鼻梁,“你們幾個昨天觀察了一天,有發現什麽異常的人與事嗎?”

“我們把劇組的人都沒放過的小心觀察了一天,的确沒看到有人在偷拍何小姐。可能真的只是何小姐,多、多疑了。”

林隋洲一面在手機上翻着昨天保镖們發過來的劇組視頻,一面頭也沒擡地朝他們應了聲嗯。

可當林隋洲埋頭認真看完所有視頻後,卻擡起頭望着幾人,聲音低冷道:“怎麽,是我付給你們的工資不夠高,所以你們的腦子裏才裝的全都是草嗎?這麽大的盲點,你們就沒一個人能想上去的?”

幾個保镖心裏全吓了一跳,但還是由先前說話的人打頭陣應對道:“林總,劇組保密性很嚴。我們也是私下裏偷拍的,不敢明目張膽,所以放不開手腳……”

林隋洲放下掌中手機,摸出支煙點上,然後什麽也不說的看着他。

保镖頭領向南也迎視着那雙眼,想努力保持鎮定,最後卻還是不敵了,“對不起林先生……”

林隋洲終于收回了視線,“被人揭穿了不足就開始狡辯,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見老板不再發火,向南悄悄松了口氣,很想問他們到底漏了什麽盲點,卻看到老板飛快敲擊了一陣鍵盤後關閉了電腦,又抓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周隊長,中午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啊,順便叫上那個女警員,路上發地址給你。”

得到對方的答應後,林隋洲挂斷電話望向書桌前的人,“備車吧。”

說完,起身往外走,幾個保镖也立即跟在身後。

向南沒忍住,邊走邊問:“林總,我們究竟漏了什麽盲點?”

“最簡單直白的那個。”

“最簡單直白的?”向南還是有些不明白,心癢癢的不得了,“我實在是……”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林隋洲停下腳步轉身,眼神冰冷的看向他,“看來我也指望不上你們的腦子了,只希望真遇到危險時,你們能用發達的四肢去保護她。”

向南心底一陣不痛快,但也不敢再多問什麽。

等喊人洗了手換了身衣服坐進車裏時,沉沉的烏雲遮避了烈日。大雨開始暴下,打在車窗上不斷的往下滑落着水珠簾子。

因為也看不到外邊的景致,發現林隋洲也沒什麽聊天的興致後,何爾雅只好摸出手機來打發時間。

她給經紀人肖娜去了個電話。

“娜姐,我想請公司替我寫個軟文公告用我的微博號發出來,要連着發一個禮拜。內容大體意思是,有人正在預謀害我,我的人身安全與名譽都在受到極大的威脅。”

電話那頭的肖娜遲疑了下答應了,“經過了血腥貓事件,為了防止後邊有什麽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先打個預防也是好的。你專心拍你的戲,這事交給我來辦。”

“好的,謝謝你了娜姐。”

何爾雅剛挂斷電話,人就被抱到了一雙腿上坐着,肩頸處還壓上來重物。

林隋洲知道自己是個睚眦必報的性子,但聽着她一副努力掙紮求存的模樣,又覺得與一個女人見氣實在太不智。

“沒事的,別太擔心,我答應替你查清楚這件事就一定會做到。”

何爾雅并沒有很擔心,有人朝她亮了刀子,她沒理由什麽都不做的等人來砍。

他有心幫忙她自然感激,但也不能完全放手去依耐他。有些在意藏在胸口,不是強壓着就不存在。

只是太習慣了一個人的輕快,對兩個人在一起時可能會來的傷害本能的呈回避狀态。

但與他現在還算是臨時的床伴,所以也該營業營業。

“昨晚受傷是怎麽回事,再加六歲都四十歲的人了,怎麽還跟個愣頭青似的與人動手,幼不幼稚啊。”

“怎麽,嫌我老,昨晚沒滿足你嗎,嗯?看來,補腎要提上日常了啊。”說着,輕咬了咬她的耳垂。

因為太癢,何爾雅笑着躲閃開。

車窗外雨勢漸濃,車窗內的氣氛卻緩和了不少。

等到了吃飯的地點後,地下車庫裏已經有人來接。

何爾雅被林隋洲牽着手,被一群保镖圍着往前走。身前不遠處,飯店的人在前邊領路。

她時常覺得這陣勢有些招搖,卻又想着自己奢望登上舞臺的心理豈不更是招搖。

便笑了笑的側目仰上望去,從她的角度,正好看到林隋洲的下颚,刮得很幹淨。慣常見不到真心笑容的嘴角,讓她有些遺憾。

她沒辦法做他心底的朱砂,卻也希望有誰能做到。報複不報複的靜下來時想想,也挺幼稚的。

等到危險解除了,她就離開吧。這個男人啊,她也狠不下心來傷他。

一路亂七八糟的想着,他們進入了電梯到達了樓層,又被領進了一個包間裏。

包間裏等着一男一女,何爾雅都認識。她有些沒想到,但也沒太失禮。

“周隊長,慕蓉,原來林隋洲也約了你們啊。正好,人多吃飯才熱鬧。”

林隋洲替她拉開了椅子任她坐下,然後在她身邊坐下開始點菜。

等下單的人準備出去備菜時,林隋洲又喊住了他,“再來煲補腎的湯。”

負責下單的人在單子上又添一道後終于退了出去,林隋洲這才看向了周獠,“你給的人不行,完美的漏掉了這麽大的盲點。”

慕蓉神色一變,忍了忍沒說話。

周獠現在與林隋洲也算是熟了,便不掩疲憊地朝他看過去,“煙。”

林隋洲從口袋裏摸出東西與打火機,放在轉盤上精準地送到他手邊。

周獠迫不急待地抽出一根點上,猛吸了口後呼出煙霧才開口:“我們的人手也緊缺着,你就別挑剔的将就着用吧。手機呢,拍的東西讓我看看。”

林隋洲又把手機放上轉盤送過去,周獠也穩穩的接在手裏。

這會兒何爾雅也好奇得狠,她與慕蓉到底是漏了什麽盲點。

周獠一邊抽着煙一邊低頭看手機裏的視頻,一陣後擡起頭來望着林隋洲,“攝影師與拍攝器。”

“你總算還有點腦子。”林隋洲把一只手臂朝何爾雅的椅子上攤開,向後靠去的松了松領帶,“他們不是最理所當然的存在嗎,為什麽不去懷疑的要漏掉?”

周獠忍不住嘆氣:“正因為太過簡單直白,才會讓人産生錯覺的排除在了懷疑之外。”

一邊不出聲的慕蓉聽懂了兩個男人在說什麽後,羞得無地自容。

何爾雅則是不同,等明白過來後,她側身對上林隋洲懶懶的眼神,忍不住誇贊道:“林隋洲,你的腦子也太聰明了,我一點兒也沒往攝影師們身上懷疑。”

林隋洲俯下望着她興奮得晶亮的眼,與嘴角真情實意的歡快笑容。心髒不可抑制的狂跳起來,咚咚咚的,咚咚咚的。

擂鼓得他的腦子一陣酸麻不可擋,連放在她椅背的手,都忍不住的在抖。

“抱歉,我去個廁所。”林隋洲抓過轉盤上的手機煙盒與火機,面上絲毫不顯的起身拉開門走出去。

他并不是真急,只是想找個沒有她在的地界,把這股心跳與酸澀壓下去。

廁所旁的吸煙區是個好去處,只是很不湊巧的,他碰上了個讓他心裏翻江倒海極不愉快的男人。

很顯然,對方也認出了他。

“林先生,阿、阿雅她最近還好嗎?”

林隋洲無比憤恨這個世界實在太小,恨不得想讓這個年輕過他的男人原地消失。他光是聽到從他嘴裏喊出阿雅這兩個字,就已經煩燥得難以忍受了。

但他面上卻不顯的極為平靜,且偏頭給自己點上了支煙的抽了口,“她挺好的,昨晚上還纏着我一遍又一遍的做,跟個磨人的小妖精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姑娘們,出來嗨喲。我寫一天字,就為等你們留條評評花花。來吧來吧,幾個字而己,不累人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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