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聚陰之地
蕭墨銘将那盆李樹用五雷符封上,再将其放在陽臺,讓陽光驅散李樹體內的煞氣。
因為擔心很可能還有一個主要的受害人,所以顧謹言和蕭墨銘兩人處理完李樹後,就打車前往北園山。
這個邪法一旦成功,那個被施以法術的人,就将永遠困在身體裏,直到身體完全腐爛消亡,魂魄才能脫困。
古時候的人們多用土葬,如果被施以此邪術,那麽活着還好,如果死去,躺在棺材裏不見天日,卻能感覺到身體在腐爛,想想就覺得恐怖。
兩人很快就趕到北園山,北園山雖然名字帶個園字,但事實上真正适合游玩的僅僅是山腳下的公園。
顧謹言和蕭墨銘到達北園山,正好是下午兩點左右,此時豔陽高照,北園山腳下的公園,只有稀稀疏疏的十幾個人分成幾批,坐在樹下乘涼聊天。
望着天上熾烈的太陽,顧謹言晃了晃發燙的腦袋,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臉上滴落。
兩人循着路牌,來到了北園花木場。
花木場裏各式樹木花卉有些雜亂的随意擺放着,不過,雖然有些雜亂,但是植物都長得頗為茂盛,可見平日裏有人在細心照料着。
“請問,有人在嗎?”顧謹言站在花木場門口喊道。
過不了一會,就有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只見他拿着鐵鍁,頭戴草帽,看見顧謹言和蕭墨銘,馬上露出笑容:“是來買花的嗎?”
“是!”顧謹言剛要擺手否認,蕭墨銘馬上開口說道。
顧謹言轉過頭,一臉疑問地看着蕭墨銘。蕭墨銘笑着拍了拍顧謹言的肩膀,示意讓他來交涉。
“老板,我們來找李樹。盆栽李樹”蕭墨銘笑着說。
“盆栽李樹?”花木場老板點了點頭,招呼蕭墨銘和顧謹言兩個人,“到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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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場老板将二人引到一堆盆栽李樹前面,讓他們随意挑選。
蕭墨銘看了以後,沒發現奇怪的地方,随即問道:“老板,你這些李樹都不夠茂盛啊!還有嗎?”
“不夠茂盛?”花木場老板有些疑惑地說,“都是這樣的啊,盆栽李樹差不多都是這樣的。”
“诶,你半個月前,不是有賣給一對年輕夫妻一盆長得很好的李樹嗎?”蕭墨銘說道,“我們就要那種。”
“你說那個啊。那個就一棵。沒有了。”花木場老板擺了擺手。
“你确定只有一棵?”顧謹言聽了老板的話後,追問道。同時,有些疑惑地看着蕭墨銘,暗示他會不會是看錯了,不是什麽桃代李僵邪法?
“老板,你再好好想想,我真的想要那個,如果你有,我出兩倍價錢買。”蕭墨銘用眼神暗示顧謹言別急,繼續詢問花木場老板。
“哪有不想做生意的,是真沒有。”花木場老板笑着說,“那是我半個月前從山上采來的,就那麽一棵,采來還沒兩天,剛好就被你說的那對年輕夫妻買走了。”
“山上,就北園山上嗎?”蕭墨銘指了指花木場斜上方的北園山。
“對啊,就山上,老實說,野生的盆栽李樹長得那麽好的,還真是少見。”花木場老板點了點頭道。
“那裏還有嗎?”顧謹言追問道。
“沒有了,就這一棵而已。”
“那行,那不好意思哈,老板,既然沒有,那我們就先走了。”蕭墨銘笑眯眯道。
“額,其他的,你們真的不看看啊?”花木場老板看顧謹言和蕭墨銘轉身要走,趕緊問道。
“不用啦,謝謝。”蕭墨銘擺了擺手,跟顧謹言一起出了花木場。
“不是他?”顧謹言問道。
“應該不是,我看他言語間,并不知道那盆李樹的奇異之處,而且,花木場裏的其他植物也很正常。”蕭墨銘将羅盤拿出來,“看來,咱們得上北園山上看看去。”
顧謹言和蕭墨銘兩人徑直往北園山上而去。
因為有羅盤的指引,再加上蕭墨銘的測算,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北園山上的聚陰之地。
那處聚陰之地其實并不難找,只是位于山中,周圍并沒有明顯的路,花木場的老板想來是經常在山上溜達,才會找到這個地方。
顧謹言和蕭墨銘他們趕到的時候,這個聚陰之地上面鋪了一層薄薄的落葉,周邊還散落着幾株被連根拔起的枯萎的李樹。
因為不久前,這裏還被人用來煉制邪術,所以聚陰之地還殘留着一絲絲若有若無的邪氣。
“你說這個邪法需要煉七七四十九天,這麽多天,怎麽都沒人發現?”顧謹言看着鋪滿落葉的聚陰之地說,“那個花木場的老板,想來也應該是經常上山的。”
“那簡單,施個障眼法就行。”蕭墨銘在落葉裏摸索了一會,抓出了一根紅線,“障眼法在山中效果會更好,施法者會桃代李僵的邪法,想必施個障眼法不在話下。”
“那個老板的命格應該蠻硬的,到這個地方挖李樹,居然還沒事。”顧謹言用腳扒拉地上的落葉,想看看還有沒有殘留的害人物件。
“是啊,普通人來到這裏,而這裏又是剛剛做過邪法,陰氣邪氣入體,最少也得大病一場。”蕭墨銘點了點頭,“那個老板氣色看起來跟沒事人似的。”
蕭墨銘招呼顧謹言在聚陰之地的中間挖個巴掌大的洞,因為沒有帶工具,所以兩人只能用樹枝來挖,着實費了不少力氣。
洞挖好之後,蕭墨銘拿出幾張五雷符,放進洞裏,然後在身上摸了一下,發現沒帶銅錢。
“你有帶銅錢嗎?”蕭墨銘問一旁的顧謹言。
“有。”
“給我五個。”蕭墨銘把手伸到顧謹言面前。
顧謹言點了點頭,從身上摸出了一把銅錢,數了五個遞給蕭墨銘。
這些銅錢當然不是五帝錢,只是普通的清末銅錢,不過用來日常施法所用,效果倒也還不錯。
蕭墨銘将銅錢放在五雷符上面,最後,蕭墨銘取出一面八卦鏡放在最上面。
因為八卦鏡上抹上陽血會效果更好,所以,蕭墨銘拿出了一把小刀,準備往自己右手中指招呼。
比劃了一下,蕭墨銘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顧慎言,考慮了一下下,然後,果斷地把刀遞給顧慎言。
“你來吧。”蕭墨銘笑容可掬地說。
“我是女生耶!”顧謹言一臉嫌棄地看着蕭墨銘。這個人是男人嗎?!
見蕭墨銘沒有半點收回刀子的意思,顧謹言啐了一聲,拿過刀子,在自己的中指上輕輕劃了個小口子,鮮血瞬間從表皮下滲出來。
顧謹言将鮮血滴在八卦鏡的正中央,蕭墨銘在旁邊看着,見鮮血已經将八卦鏡的正中間的鏡面塗滿,點了點頭:“行了,就這樣,可以了。”
顧謹言将流血的中指輕輕捏住,然後默念了一遍止血咒,咒語念罷,血液果真就不再滲出,只是傷口仍然還在,要完全愈合,還是需要時間。
蕭墨銘默默不語地看着顧謹言念咒,似乎在觀察什麽。
顧謹言念完止血咒,看見蕭墨銘在看她,瞪了蕭墨銘一眼:“看啥看,還不快弄。”
蕭墨銘聳了聳肩,轉過頭,不再看她。
“就這樣放着三天,三天過後,這裏的邪氣煞氣就會消散。”蕭墨銘拿出紅線在旁邊布置,打算跟那個煉邪法的一樣,在此地施個障眼法,畢竟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斷,萬一被人破壞了,就功虧一篑了。
“施了法後,這聚陰之地還在嗎?”顧謹言問。
“不在了。”蕭墨銘搖了搖頭,“不過,乾坤之氣,有陽就有陰,過一段時間,或許是五年十年,或許更久,這北園山又會另外生成一處聚陰地。”
“那麽久的事,誰也管不了。”顧謹言聳了聳肩,“咱們管好現在就行了。”
“不過,現在線索斷了,不知道要怎麽找到那個受害人。”蕭墨銘深皺眉頭,神色凝重。
“要找人的話,我倒是有辦法。”
顧謹言點了點頭道,随即問了蕭墨銘一個問題,“這個邪法在煉的時候,想必是需要受害人的生辰八字的吧?”
“這是當然,不然就無法起效,在最開始就要将受害人的生辰八字刻在槐心上面。”蕭墨銘布好障眼法後,站起身來。
只見他掐了一個法訣,默念了幾句咒語。然後,幾乎是在一瞬間,咒語剛念罷,聚陰之地上面就覆蓋上無數茂密的雜草。
除非是走近前去伸手觸摸,不然,即使是靠得再近,也不會看出來那些雜草是假的。
這時,一陣涼風吹來,聚陰之地上面的雜草居然還會随風擺動,比全息投影還逼真。
“那咱們回去吧,要找人的話,瑾瑜可以幫忙。”顧謹言看着蕭墨銘布置的障眼法效果出衆,心中暗自佩服,她自己除了會用五帝錢施五雷法,其他的法術,全抓瞎。
兩人下了山,立即打車回家,因為先是去花木場,後來又上山,等所有事都忙完,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
天空一片赤紅色,仿佛穿上一件亮麗鮮豔的紅色霞衣。
“看來明天又是大晴天了。”蕭墨銘看着天空,無奈地哀嚎道,“好想下雨啊!”
兩人回到家已經是七點多了,剛下車,蕭墨銘就去小區附近的便利店扛了一箱可口可樂。
今天一下午,他都沒喝可樂,可饞死他了。
蕭墨銘将那箱可樂架在右肩上,然後用一只手扶着,另外一只手拿着一罐可樂,喝得十分暢快。
示意顧謹言來一罐,顧謹言搖了搖頭,表示拒絕,她實在不明白可口可樂這種碳酸飲料有什麽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