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木偶化形

蕭墨銘站在樹蔭下,拿着劇本一下一下地往身上扇風。

他的眼睛一直随着顧奈奈的身影移動,然而,現場的人實在太多,蕭墨銘一個不留神,就把顧奈奈給看丢了。

蕭墨銘見顧奈奈從自己的眼前突然不見了,以為她臨陣脫逃,急忙打電話給顧奈奈。

“你在哪呢?快拍了。”蕭墨銘焦急地說。

“我上廁所呢!幹嘛,想一起啊?”顧奈奈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一下子就噎得蕭墨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過,好在顧奈奈過了一會就回到了片場。

蕭墨銘提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各部門準備,馬上就開拍了!”

随着副導演的一聲令下,整個片場的人飛快地行動起來。

“開拍!”導演的話音剛落,顧奈奈人生的第一場戲就這樣華麗麗地開場了。

顧奈奈跟男主角并肩而行,向小區門口走來。

俊男美女,此處風景獨好!

只見顧奈奈抿嘴靜默,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長發及腰,配上她身上所穿的繡着淡雅花卉的粉色連衣裙,十足的女神範。

蕭墨銘從沒有見過顧奈奈留長發的樣子,顧奈奈之前留着利落的短發,看起來英氣十足。

想不到,她戴上長發頭套,居然那麽好看,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柔和起來,散發出一種很獨特的知性美。

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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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銘緊張地看着顧奈奈和男主角,接下來男主角就要偷親顧奈奈的臉頰了。

親了,親了。

男主角突然轉過臉去,嘴唇向顧奈奈的臉頰快速接近。

蕭墨銘瞪着眼睛看着顧奈奈,生怕錯過場中的任何一個畫面。

雖然看着別的男生親自己喜歡的人,難免心裏有點怪,不過,蕭墨銘不是那種迂腐的人,他知道這是在演戲。

演戲是顧謹言的理想,蕭墨銘此時此刻之所以那麽緊張,主要是怕顧奈奈把事情給搞砸了。

男主角偷親顧奈奈之後,顧奈奈臉上紅通通的,看起來感覺非常害羞。

咦,演的還不錯。蕭墨銘看着顧奈奈的表演,心中驚奇。

就在這時,天上突然烏雲密布,狂風大作,剛才還一片晴朗的天空,瞬間就變了臉。

六月的炎熱天氣,總是時不時會帶來一兩場雷暴雨。

因為顧奈奈的那場戲非常簡單,并且完成得不錯,所以導演喊了聲“卡”後,劇組的人就趕緊收拾東西準備避雨。

就在這時,蕭墨銘看見了一個非常詭異的畫面。

只見一陣大風刮過,原本站在原地沉默微笑的顧奈奈,雙腳居然慢慢飄離地面。

好在,此時劇組的人都在各忙各的,而顧奈奈的腳也只是輕微離地,不走近看根本看不出來。

蕭墨銘是因為從剛才到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顧奈奈身上,這才率先發現了這一個詭異的情況。

蕭墨銘心知有異,急忙跑了過去,當他把手搭在顧奈奈的手腕上的時候,他立刻就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眼前的顧奈奈根本沒有脈搏!

蕭墨銘擡頭掃過周圍的小區樓頂,一下子就看到了在他西北方向的一棟小區樓頂上,站着一個剪着利落短發的漂亮女孩。

我就知道她一定不會安安分分的來演戲!蕭墨銘心中氣悶無比。

天上落下了些許鬥大的雨滴,有幾滴落到了蕭墨銘身邊的長發顧奈奈臉上,只見她的臉上那幾處被雨水潤濕的地方,出現了輕微怪異的淡化現象。

就像一副山水畫,被人撒了幾滴水,上面的墨跡稍微暈開一樣。

蕭墨銘見狀,馬上拉着長發顧奈奈的手,離開現場,避開了所有人,跑到了樓道裏。

等到确定沒有人會看到以後,蕭墨銘右手結法訣,念了幾句咒語,一掌印在了長發顧奈奈的面門。

長發顧奈奈砰的一聲,散出了一陣白煙,變成了一具兩個巴掌大小的木偶。

木偶的身上還貼着一張紅色的小紙條,上面寫着顧奈奈的生辰八字。

果然是木偶化形。

蕭墨銘心裏十分無語地将木偶拿在手上,伸手将紙條揭下,心念一動,一簇火花燃起,紅色紙條瞬間燒成灰燼。

雖然心中對顧奈奈的辦法感到很生氣,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顧奈奈的法術修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比他高。

至少在木偶化形這一招上,他只能在晚上才可以運作自如,大白天的,強烈的陽氣會阻礙施法者對木偶的控制。

拿着木偶,蕭墨銘走出了樓道,拿出手機給顧奈奈打電話。

此時,天色昏沉,暴雨滂沱,劇組的人紛紛找地方避雨。

只見小區裏能避雨的地方,大多都站滿了人。

原本人來人往的拍攝現場,此刻已經是半個人影都沒有。

蕭墨銘擡頭看向剛才顧奈奈所處的樓頂,此時上面已經不見她的身影了。

只有灰蒙蒙的一片雨幕,肆無忌憚地向下潑灑着。

“喂,你在哪裏?”電話通了,蕭墨銘語氣有些急躁。

“我要進電梯了,等下說。”顧奈奈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只留下了這麽一句,然後就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蕭墨銘抿着嘴唇,一臉的無奈加氣憤。

他靠在牆邊雙手抱胸,歪着頭看着外面下着的瓢潑大雨。

突然他感覺身後有人靠近,他下意識地知道是顧奈奈。

來人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右肩,他順手抓住,壓着手腕往上一提,順勢轉過身去面對來人。

果然是顧奈奈。

顧奈奈手腕被蕭墨銘抓着,感到有些發痛,馬上用力甩動,想要掙開。

誰知道蕭墨銘絲毫不肯放手,仍然死死抓住。

“蕭墨銘,你發什麽神經?!”顧奈奈喊道,她原本打算逗一逗蕭墨銘的,哪知蕭墨銘突然發神經抓着她不放。

“我還想問你發什麽神經?”蕭墨銘瞪着她,見她掙紮不斷,不想她受傷,便放開了她的手。

“我怎麽啦我?”顧奈奈按摩着被蕭墨銘抓痛的手腕說道。

“這是什麽?”蕭墨銘拿出木偶,遞到了顧奈奈面前。

“木偶啊,怎麽了?”顧奈奈一臉地無所謂。

“你知不知道如果被人發現,謹言她會有多大的麻煩?”蕭墨銘生氣地說。

“你放心,我很厲害的,別人發現不了。”顧奈奈不屑地看着蕭墨銘。

“剛剛差點就被人發現了,雨水差點就把木偶給淋濕了!”蕭墨銘說道。

“我哪知道會下雨。”顧奈奈見蕭墨銘有些不依不饒,瞪着蕭墨銘說道。

“現在的問題是下雨嗎?”蕭墨銘生氣地說,“現在的問題是,你不應該在那麽多人面前用法術!”

“你不肯讓謹言出來,你說你要演戲,可是你根本就是在胡鬧!”蕭墨銘越說越大聲,“你究竟知不知道,演戲對謹言來說有多重要?!”

還好,現在正在下着大雨,并沒有人發現蕭墨銘跟顧奈奈他們的情況。

顧奈奈從來沒見過蕭墨銘發這麽大的火,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蕭墨銘沒什麽脾氣,又仗着自己跟顧謹言共用一個身體,蕭墨銘投鼠忌器,不敢惹她,所以她一直把蕭墨銘吃得死死的。

這次蕭墨銘發這麽大的火,她本來還有些生氣蕭墨銘小題大做,此刻卻是半句狠話也說不出口。

蕭墨銘的發怒,讓她不得不反思自己這次是不是真的玩大發了。

她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地看着蕭墨銘。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過了好一會,蕭墨銘心中的怒火稍稍平複了一些,這才發覺顧奈奈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想着自己是不是語氣太重了,他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不再是一臉的怒火。

看着依然沉默的顧奈奈,蕭墨銘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先開口打破這壓抑的氣氛。

畢竟,顧奈奈再怎麽貪玩,胡鬧,可終究是女孩子,臉皮總是比較薄的。

正當蕭墨銘打算先開口緩和下氣氛的時候,顧奈奈說話了。

只見她假裝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很不自然地說了句:“對不起。”

“啥?”蕭墨銘一臉的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

顧奈奈盯着蕭墨銘,認為蕭墨銘是故意假裝聽不見的,所以便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說,對,不,起!”

蕭墨銘這次聽清楚了,聽得十分清楚,心裏先是一陣短暫的驚訝,然後便是欣喜,接着又是一陣懷疑,最後又是狂喜,心裏的複雜程度堪比萬花筒。

聽到顧奈奈主動地說對不起,蕭墨銘心裏的感覺就好像在太陽底下烤了一下午,突然走進一間空調房,裏面還有免費的西瓜。

吃着西瓜,吹着空調,從內到外,那叫一個舒坦。

原來對付惡人的辦法就是要比她更惡,要夠氣勢,要夠兇!

多日來被欺壓的蕭墨銘,自認為抓住了顧奈奈的軟肋,此刻終于翻身農奴把歌唱,腦中不由自主地腦補以後顧奈奈面對他低眉順眼的情景,只覺得渾身充滿了王霸之氣。

“呵呵,呵呵......”蕭墨銘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傻笑了兩聲。

顧奈奈看着蕭墨銘那詭異的笑臉,嫌棄地說:“你沒事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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