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搶奪投胎令旨
因為大雨過後,天空放晴,加上又不是高峰期,蕭墨銘他們回濱城的速度很快。
于明明因為認定顧奈奈已經發高燒燒到精神失常了,所以開足了馬力,往醫院沖刺。
途中雖然沒有闖紅燈,但是幾乎是全程超速行駛,免不了要吃上好幾張罰單。
在顧奈奈或者顧謹言,被蕭墨銘抱進急診室地時候,蕭墨銘已經分不清懷裏的人究竟是誰了。
因為他懷中的女孩,眼神上一秒可能還是柔弱的,下一秒就可能是犀利的,再加上手上的動作,上一秒還輕輕地搭在他的胳膊上,下一秒就可能直接掐上去。
最初,蕭墨銘還能通過眼神或者手上的動作辨認懷裏的人是誰,後來,估計是兩個人格切換得實在太快,動作方面出現了延遲反應,眼神可能是柔和的,但是手上掐着蕭墨銘胳膊的力度卻一點沒減。
或者,手上的力度放松了,蕭墨銘也跟着放松了下來,結果低頭一看,又正好對上顧奈奈那要殺人的眼神。
蕭墨銘糾結地臉都快皺成一只癞皮狗了。
蕭墨銘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神經虛弱了,好不容易将顧奈奈或者顧謹言,給送進急診室。
他站在急診室外面,一臉茫然,摸着被顧奈奈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臂,呆呆地站着,嘴裏不斷地嘆息着。
于明明停好車趕了進來,趕到急診室門口,看到一臉懷疑人生的蕭墨銘,擰着眉頭走了過去。
“沒事吧?”于明明問,“顧謹言怎麽了,不會真出事了吧?”
蕭墨銘轉過頭,看着于明明,輕嘆了口氣,無力地揮了揮手:“沒事。”
“沒事,你整這個樣幹啥?”于明明白了他一眼。
蕭墨銘深呼吸了幾次,揉了揉手臂上發青的地方,轉身走進急診室,于明明也跟他一起進去。
顧奈奈床位前面拉着簾子,蕭墨銘走了過去,從簾縫中瞥見了顧奈奈閉着眼睛很安靜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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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醫生正好站在顧奈奈床位前面,蕭墨銘走了過去:“醫生,她怎麽樣了?”
“我們已經盡力了......”女醫生回答說。
蕭墨銘聽到這句話瞬間整個人就懵了,盡力了是什麽意思?難道謹言她......不是發燒而已嗎?怎麽?
于明明也聽到了醫生的話,深皺着眉毛,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兩人感到心中發悶的時候,那名醫生又繼續說道:“她發高燒,今晚必須住院觀察,我們已經盡力了,她剛才吵着要回家,這個情況我們沒辦法同意她的要求。”
蕭墨銘和于明明兩人頭上黑線密布,額角青筋跳動,一臉懵逼地看着那名醫生,你這說話方式也太吓人了吧?這說話大喘氣的方式得好好改一改啊,太影響醫患關系了!
兩人無語地目送醫生離開,蕭墨銘輕輕地拉開簾子,走到顧奈奈面前。
吵着要回家的應該是顧奈奈吧?謹言應該不會這樣做。蕭墨銘心想。
“我去買點吃的。”于明明拍了拍蕭墨銘的手臂,小聲地說。
蕭墨銘點了點頭。
于明明走後,蕭墨銘拉了張椅子在顧奈奈旁邊坐下。
看着安靜的顧奈奈,他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淤青,無奈地嘆了口氣。
當晚,于明明回家休息,蕭墨銘留下來陪顧奈奈。
大概十二點多的時候,坐在床邊的蕭墨銘有些無聊,起身到病房外面的走廊透氣。
走廊外面空空蕩蕩的,此時無論是病人,還是前來陪夜的家屬,大多都在病房裏休息。
蕭墨銘在外面溜達了一小會,就看到醫生護士推着一位産婦急沖沖地從他面前經過,看樣子應該是即将臨盆了。
蕭墨銘打了個哈欠,回身向顧奈奈所在的病房走去。
他走到病房前面的時候,剛剛把右手搭在門把手上面,正要拉開房門。
這時,他突然感到一陣陰風刮過,那股陰風掠過他的身邊撞向他身後的牆壁。
蕭墨銘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跳,發生什麽事了?
他雙手捏了個法訣,抹過眼睛,開了天眼,就看到一個小男孩癱倒在牆角下。
那小男孩大概八九歲,面色蒼白,微微泛青,看上去有些虛弱,靈體時隐時現,估計是受了傷。
蕭墨銘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個小男孩面前,深皺着眉頭,滿臉疑色地看着小男孩。
蕭墨銘剛要開口問話,小男孩的眼睛充滿恐懼地望着他的身後,蕭墨銘感到一股陰氣往他後背襲來。
蕭墨銘下意識地向右閃開,回身一看,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鬼,那男鬼正瞪着充滿血絲的眼睛看着他。
那男鬼見蕭墨銘閃過,倒也沒有繼續攻擊蕭墨銘,只見他來到那個小男孩面前,單手将小男孩提起,抓到身前。
“想投胎?”男鬼冷笑道,“把投胎的令旨給我交出來!”
“放,放了我吧,”小男孩哀聲求饒道,“我已經服侍你那麽久了。”
“放了你?呵,呵呵,”男鬼笑了起來,笑聲極其猖狂,“哈哈,哈哈哈,沒我的同意,你就得一直服侍我,沒我罩着你,你在豐都能呆到現在?”
男鬼說完,就抓着小男孩,打算離開,哪曾想,他剛轉身準備離去,身後就傳來了一個不知死活的聲音。
至少,在他看來,是不知死活。
“放了他吧!”蕭墨銘盯着男鬼的後腦勺說。
男鬼身子不動,腦袋直接向後轉了一百八十度,咧開嘴,陰笑着看着蕭墨銘,嘴裏不斷發出咯咯咯的笑聲,那場面着實有些瘆人。
他本來以為這樣可以吓到蕭墨銘,畢竟普通人看到這樣的場景,就算不被吓尿,也多半不敢再惹他。
誰知道,蕭墨銘跟沒事人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着他,那表情好像是在嘲笑他。
男鬼笑了半天,見蕭墨銘無動于衷,尴尬地收起來笑聲,将整個身子轉了過來。
“你是什麽玩意?”男鬼陰森森地說。
“路人。”蕭墨銘直接了當,“看不過眼而已。”
“你是白癡吧?”男鬼陰狠地說,“我勸你最好別多管閑事,否則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反派一般都是死于話多,你知道吧?”蕭墨銘譏笑着說,“噢,對了,你已經死了。”
男鬼見蕭墨銘擺明了沒将他放在眼裏,心想這人怎麽一點也不怕鬼?會不會是啥道士,天師之類的?
男鬼心中加了幾分小心,他不是無腦智障,知道面對這種情況還可以坦然處之的,不是傻子就是高人。
男鬼收起了傲慢的表情,語氣平淡地說:“我不知道閣下究竟是什麽人,不過,如此膽大,想必不是普通人,但是,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比較好。我可不是好惹的。”
男鬼說那句“我可不是好惹的”的時候,語氣非常平淡,并沒有那種故意放狠話的感覺,仿佛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蕭墨銘眯起了眼睛,盯着男鬼,他心裏對于這個男鬼的戒心加重了幾分。
如果放狠話,露兇相,蕭墨銘反而不放心上,偏偏這個男鬼如此平靜,這就讓他有點摸不清底細了。
不過,雖然摸不清底細,但是,蕭墨銘還是決定要救這個小男孩。
他從小就聽他老爸講過,鬼魂投胎很不容易,所以投胎的機會很多時候就跟中彩票一樣。
這個男鬼居然無視地府令旨,強行扣住小男孩,不讓其投胎,這個做法實在是讓人不爽。
既然已經決定要救小男孩,蕭墨銘決定直接動手,免得誤了小男孩投胎的時間。
“廢話不多說,你快放了他!”蕭墨銘從兜裏掏出溜溜球,将指環套在手指上,用力一甩,溜溜球帶着閃爍的電弧,高速旋轉起來。
男鬼冷笑了一聲:“看來,你還真是不知死活!”
他本來并不想要傷人,因為只要他不傷人,地府就不會管,他可以一直呆在鬼城豐都作威作福。
可是,如今蕭墨銘硬是要挑戰他,他也絕不認慫。
小男孩身上的投胎令旨他是勢在必得的,地府的投胎指标本就不多,地府的投胎令旨制定了年齡區限,不同年齡區限無法冒名頂替,而兒童因為生前的時間太短,根本就沒啥機會積陰德,因此早夭的兒童想要再投胎,其機會要比其他年齡段的小很多。
這也是為什麽被強行打胎的嬰兒怨氣會特別重,因為這樣不僅僅是消耗了一次投胎的指标,還會導致之後的投胎變得更加困難。
他的兒子等了很多年了,還是沒等到。
現在好不容易,他手底下的小鬼有了這麽一個指标,他絕對不會放過。
本來投胎都是在胎兒發育完全之後就可以去了,是不用等到分娩的。
這次可能是地府的工作人員出了差錯,等到胎兒快要分娩了,小男孩才收到地府發放的投胎令旨。
那些生前做善事,積陰德的人,死後不僅投胎很快,能投個好人家,而且去投胎的時候,還有地府的工作人員陪同,簡直就是VIP待遇。
那種情況根本就沒辦法冒名頂替,因此男鬼一直都有留心手底下的鬼魂是否有收到投胎的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