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前因

候開心聽到蕭墨銘叫他“老不死”,頓時臉色微變,故作嚴肅地說:“怎麽說話呢?怎麽對長輩說話的?”

蕭墨銘不吃他那套,面沉似水,不搭茬。

候開心僵了片刻,自知理虧,又讪着臉說:“我是真的鬥不過他啊!”

他越說越委屈:“我也想幹掉施方這個孫子,我堂堂的四大靈猴之一,我得躲着他,我也憋屈啊!”

“你別跟我說什麽‘四大靈猴’的,聽着煩人。”蕭墨銘斜了他一眼。

候開心癟了癟嘴,表情有些為難地說:“四百年前,我在一次游歷的途中遇到了他,因為覺得他生性豁達,為人灑脫,所以就常常與他把酒言歡。”

蕭墨銘木着臉,安靜地聽候開心說話。

候開心看了看他的反應,眉心微微上揚,繼續說:“那時候,我們兩人簡直是相見恨晚,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那時候,我們結伴同行,游歷了很多地方,後來,他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也依然把我當平常人相待。

其實,剛開始,他也沒問我長生不老的事,不然,我也不會跟他交心。直到後來有一天,他的父母離世,他十分哀傷,并且萌發了長生不老的念頭。

于是,他就來詢問我如何長生。那時候,我是真心把他當朋友的,想着若是他能夠長生,那麽自己身邊有一個至交好友也不錯。所以,我就把長生之法告訴他。”

蕭墨銘聽到這,緊盯着候開心的雙眼驟然縮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說:“你不會也是用這種奪舍的方法長生不老的吧?!”

“哪能啊!”候開心連忙揮了揮手,“我堂堂赤尻馬猴,何須如此下作的手段,我自是通曉許多長生之法的。”

“那你教他這門邪術,可見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蕭墨銘瞪了他一眼。

“冤枉啊~”候開心委屈得像個被人冤枉的孩子,臉皺成一團,就差做地上哭出來了。

“那時候,他求知欲特別強,對于長生之法特別感興趣——”候開心委屈地說,“我那時候很相信他,便把所有知道的長生之法都告訴了他,這裏面邪術只是占了一點點,大多數都是正兒八經的修仙之道。”

候開心擡頭望了望夜空,有些唏噓:“我把邪術說出來,本來是打算告誡他不要亂學,讓他分清正邪,要學就學正道,免得他自己私底下去其他地方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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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會這長生之法的可不止我,這天底下的奇人多得是。只是,懂的人多,成功的人少。

長生之法難練,除了法門通玄,晦澀難懂,最重要的是很多人熬不到功成,就因生死簿上有名而功敗垂成。

我之所以能夠長生不老,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當年齊天大聖孫悟空闖入地府,強銷死籍,凡是猴屬,只要懂長生之法,魂魄就不會被地府拘去。

當然了,如果意外離世,因為沒有死籍,便也不得投胎。所以,我才無比惜命。

我有本命毫毛三根,将其煉制,融入己身,即可避開地府拘魂。為了施方可以順利煉成長生之法,我便贈與他一根。

我本來以為他會走正道,修正法,誰曾想,他竟然選擇了奪舍延生這條路,可嘆世人懶惰,竟連長生都不想付出心血,只想着走捷徑。

不僅如此,他更是把我給他的本命毫毛加以禁法,只要我在他身邊一定範圍之內,我就會渾身筋骨崩裂。他原是想以此制服我,将我作為他的驅殼。

可嘆,我把他當朋友,他竟想着将我當成他長生的工具。還好,我對危險的感應非常強,每每都能在他要找到我之前,遠遠逃遁。”

候開心說到這裏,臉上似笑非笑,讓人看着莫名有幾分心酸。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能進去了吧?”候開心雙手擺開,“我進去也沒用。”

“我記得你說過,謹言能救你一命,這又是怎麽回事?”蕭墨銘問。

“顧謹言她身上有施方大部分的法力,只要在施方奪舍之前,她能夠将法力完全發揮出來,就可以打敗施方。”

“我不懂,施方既然沒有了大部分法力,他又怎麽可能制服謹言?”蕭墨銘有些疑惑。

“如果顧謹言沒法完全發揮身體裏的法力,那麽施方就能夠壓制她,因為,顧謹言身上的法力本就來自施方。”

“簡單來說,除非謹言的兩個人格完全融合,否則她就沒法逃脫?”蕭墨銘說。

“對!”候開心重重地點了點頭。

蕭墨銘咬了咬牙,看了看候開心,說:“行,那我自己進去。”

“裏面不是古墓,就是一個祭壇,所以沒有什麽機關之類的,你順着甬道一直往前走就行了。”候開心說。

蕭墨銘點了點頭,對着候開心笑了一下,轉身向古墓入口走去。

“小心點。”候開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蕭墨銘頭也不回地揚了揚手,走進了古墓。

古墓裏一片黑暗,剛進入的一小段路,因為外面的月光還能照到,所以多少能看得見東西。

沒走幾步,月光就照不到了,四周一片漆黑,蕭墨銘只能拿出手機充當照明之用。

好在,古墓裏正如候開心所說,沒有什麽機關,只是有幾道石門,不過都被考古隊從外面撬開了。

蕭墨銘匆匆看了幾眼,估摸着以前這些石門是可以自由開啓的,直到十幾年前,顧謹言從裏面逃出來的時候,不經意間弄壞了機關,石門就此緊閉,施方也被迫關在裏面,直到最近才得以重見天日。

——

顧謹言看清那個從隔牆後面走出來的人的樣子後,不禁勃然大怒。

“于明明,你發什麽神經,你幹嘛把我弄到這裏?!”顧謹言喝道。

“別緊張,這裏你之前來過的呀!”于明明嘴角一勾,臉色陰邪地說,“你忘了嗎?”

“鬼才會來這裏!”顧謹言盯着他,神态非常激動。

若是顧謹言這時候能夠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和神态,她一定會驚訝自己竟然會如此有勇氣,在這個詭異的地方能夠如此鎮定。

“看來你真的忘了。”于明明笑了笑,“沒關系,反正你待會就會消失了,記不記得都一樣。”

“什麽消失?!于明明你發什麽神經?”顧謹言喊道,手腳不斷掙紮,帶動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于明明不理她,轉身從隔牆後面拿來了一個石盒以及一個酒爵。

顧謹言看到那個酒爵,頓時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她此時心中疑慮萬分,毫無頭緒,根本就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清楚于明明到底為什麽把她帶來這裏。

于明明拿着石盒和酒爵來到顧謹言身邊,将東西放在祭壇上。

“喂,你怎麽也在這?”顧謹言問酒爵,她記得酒爵裏面有個精靈,沒準能從它嘴裏知道些什麽。

“你就別問那麽多了,反正過一會你就消失了,知道也沒用啊!”酒爵回答道。

“什麽消失,你們究竟在說什麽?”顧謹言焦急地問。

于明明對她跟酒爵的談話并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似乎并不在意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懶得自己說給顧謹言聽。

于明明雖然并沒有出聲,不過,酒爵說完那句話後,便閉上了嘴,似乎也不想浪費口舌。

顧謹言出離憤怒,沒人回話的感覺讓她十分難受,特別是遇到了這麽詭異的事情。

她用力地拉扯着鐵鏈,想要将其拽斷,然而,沒有工具,單憑雙手,還是在被綁住的情況下,如何能夠弄得斷。

她屏氣凝神,想要調動體內的法力,努力了半晌,發現竟然完全使不出法力,她成了一個普通人!

她感到丹田的氣脈被堵住了,法力被堵在丹田,根本就到不了身體的其他地方。

這個死/變/态,竟然封了我的穴位!

“你們這兩個神經病,幹嘛綁住姑奶奶我啊?!”顧奈奈大喊,“還不快給我松開!”

于明明微愣,看着祭壇上的顧奈奈,嘴角翹了翹:“久違啦,這語氣可真動聽,我等了好久了。”

“等你/媽/的/死/變/态!”顧奈奈罵道。

“這人還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居然還能産生兩個人格。”于明明說着,歪着頭,自言自語,“這兩個人格是共用一個靈魂嗎?”

于明明打開了石盒,從裏面捧出了一條拇指大小的黑色蟲子,蟲子的背部,從頭端直到尾部有一條十分明顯的紅線,飄忽不定的燈火照在蟲子上面,顯得異常詭異。

于明明拿着那條蟲子慢慢靠近顧奈奈。

“等了十幾年,總算是要成了。”于明明喃喃自語。

“靠,你想幹什麽?!”顧奈奈大喊,心中莫名十分驚慌。

看着那條詭異的蟲子,她腦海裏原本塵封的記憶開始慢慢浮現,就如同堅如磐石的大壩裂開了一條小縫,只待時機一到,就如江河決堤。

于明明走到了顧奈奈腦袋旁邊,将手中地蟲子慢慢地放到她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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