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遠處的大劇院燈火輝煌,這是他們在華沙呆的第十天,這十來天,安佳很少出門,出門看到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士兵,行色匆匆的行人,還有胸前挂着黃色星星的猶太人,這種陰郁的氣氛,讓她每天呆在家裏不願出門。這些天在家裏,她腦海裏回響最多的,居然是前世聽過得一首樂曲“寂靜如海”,每天,安佳就在家裏反複的彈着這首稍帶悲傷的樂曲,自己的情緒似乎也被帶的愈加低沉,這是一個讓人窒息的年代。

也許是因為離職前的交接,海因裏希每天也是早出晚歸,兩人之間似乎又恢複了從前的氣氛,但是安佳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今晚有個音樂會,安佳早早的換上了海因裏希在這裏給她找人做的禮服,滑順的黑色絲綢貼着身體垂垂的滑了下來,在腳邊散開形成了一圈漣漪,脖子上帶着那條海因裏希送給她的黑白相間的閃亮的鑽石項鏈,拿起一個銀光閃閃的的手包,安佳走向了等在門邊的海因裏希。

看到安佳的樣子,海因裏希的眼睛亮了一下,走了上來,牽起安佳的手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的熱度似乎通過安佳的皮膚傳到了她的心底。

他們已經很多天沒有在一起了,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是每每想起自己看到的景象,安佳總是無法放開自己,讓自己像以前一樣順從的趴到海因裏希的懷裏,而海因裏希也從來沒有強迫過她,于是現在,海因裏希看安佳的目光,似乎都透出了綠光來。

坐着車,來到了大劇院前,今晚是為了歡迎德軍波蘭最高指揮官而舉行的音樂會,因此來的大都是德軍高層和現在政府的高層,各種各樣的軍服,各種各樣的美女,這些美女大部分都是當地美女,戰争年代,哪裏都不會缺少這種女。還有很多人是單身一人。看到這熱鬧的情景,安佳不禁想着如果今晚革命軍能把大劇院炸了,估計德軍就要損失慘重了。

“我去洗手間。”海因裏希的軍銜在今晚來的這麽多人裏并不算太高,但是不知他怎麽辦到的,居然得到了一個小包間,雖然位置不是那麽的好,但是不用和別人一起擠在大廳,安佳的心裏還是滿意的。

從洗手間裏的小門出來,安佳猛地看到了鏡子前面的海因裏希。

“你怎麽在這裏?這是女洗手間。”面前的海因裏希似乎褪去了這些天的溫柔面具,臉上露出了他們初見時經常挂在臉上的那種戲谑不恭的表情。

“放心,沒人會進來的。”說着,海因裏希“咔嗒”一聲關注了洗手間的門。

“你。”看到這樣有些陌生的海因裏希,安佳的心裏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顫栗,隐隐含着一絲害怕,她仿佛又看到了初見時那個冷酷的海因裏希。

“這麽多天了,你也調節過來了吧?”說着,海因裏希走進了安佳,安佳一步步的後退,直到退到了身後的牆上,退無可退。海因裏希的手順勢溫柔的佛上了安佳的頭發,順着順滑的頭發滑到了她的臉上,溫柔的輕撫着。

但是這樣的海因裏希反而讓安佳害怕的顫抖了起來。

“別怕,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怕我,”他的手順勢而下來到了安佳的胸前,在那曲線優美的胸前來回的滑動着。“可是你看,這麽多天了,你還是怕我。”

“我們該出去了。”說着,安佳閃過了海因裏希,要從他的側面向着門走過去。

海因裏希忽然伸手抓住了安佳的一只胳膊,一甩,把她甩到了洗手臺前,在安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壓在了洗手臺上,面前正對着的是洗手臺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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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從鏡子裏的自己的眼裏看出什麽情緒,身後的裙子就已經被人掀開了。兩只手撫上了她光裸的雙腿,所到之處,帶來了一陣陣的顫栗。

“不要。”安佳微弱的反抗着,但是終究敵不過身上男人的重量。

“噓,如果讓人聽到了,我是無所謂阿。”頭抵在安佳的耳邊,海因裏希輕輕的說着,噴出的氣息熱熱的噴在了安佳的耳畔,這一刻,安佳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底到底是抗拒還是期待。

上升的體溫,似乎帶動了這個小小的室內的空氣都焚燒了起來。

事畢,海因裏希似乎又恢複了那個安佳已經習慣了的溫柔丈夫,他拿紙輕輕的給安佳擦拭着,又消除着她身上的痕跡。

一切痕跡看不出後,安佳甩開了他的手,徑直開門走了出去。

“安佳,不要再和我鬧了,剛才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在包廂裏再來一次的話……”海因裏希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話裏的威脅卻讓安佳瞬間冷靜了下來,現在的海因裏希雖然看似還和平時一樣的溫柔,但是,話裏的含義卻似乎在在的昭示着他還是剛才那個海因裏希,難道說,平時面對她的時候,都是他刻意僞裝出來的假面嗎?

“你,你到底……?”安佳想要問問他是否還是那個海因裏希,這一切是因為他平時的僞裝還是因為他真的有兩個不同的人格?今晚海因裏希堪比變身的變化讓安佳很吃驚,不得不懷疑這一切。

“這才是真正的我,”聽到安佳的話,海因裏希呵呵地笑了出來,還是那溫柔的語氣,但是話裏的內容卻讓安佳不寒而栗。“你喜歡溫柔,我可以變得很溫柔,但是當這份溫柔卻也無法留住你的時候,那麽,這份溫柔還有什麽必要呢?”

自從來了這裏後,沖擊一個接一個,一直以來以為的溫柔好丈夫似乎也變身成為了另外一個人,剝掉了一層層的假面,露出了真實的自己。

安佳不知道這一切是這個時代的錯,還是自己太想當然了,導致了現實和理想之間的落差如此之大。她覺得自己如今就像是一個被關在籠子中的小老鼠,倉皇無措,但是卻沒有出路。

整場音樂會就在安佳的心不在焉中結束了,自始至終,安佳也沒有再和海因裏希說過什麽話。

音樂會散場後,聽着四處響起的槍聲,和端着槍沖出來的士兵,安佳再一次的佩服自己的烏鴉嘴。

“呆在我身後。”海因裏希也不例外,不顧安佳冰冷的态度,立刻護着安佳找着掩護位置。

“砰”的一聲巨響,似乎就在自己身邊,安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身體就被一具溫熱的身體摟進了懷裏,随後就摔在了地上,身上溫熱的提問告訴她,有人把她護在了自己的身下。

安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很快德軍就掌握住了現場,他們的但是損失不算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亡,但是就安佳所見,不少的人都受了傷。

海因裏希被他的副官從安佳身上扶起來的時候,安佳才注意到了他背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暗紅的溫熱的血在他的軍裝上擴散,形成了一大片的陰影。

而她自己,除了手上因為摔倒而劃出的幾個不大的口子,根本沒有其它地方受傷。海因裏希,本來以他的身手,根本不該受傷,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心不在焉的她……

“你怎麽了?”看到海因裏希的樣子,安佳忍不住的焦急,這一次,又是為了保護她。這樣的海因裏希,讓安佳實在無法真正的狠下心來。

“我沒事,別擔心。”看到安佳焦急的樣子,海因裏希還能夠笑着安慰她,他試着想要擡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痕,但是卻沮喪的發現自己現在居然連擡手的力氣都幾乎沒有了,垂下手,他還是努力的擠出了一抹笑容,“放心,我不會留下你獨自一個人的。”

海因裏希很快就被送進了醫院,即使被人扶上車,海因裏希的手也沒有離開過安佳的手,安佳只好一直呆在他的身邊。在醫院裏,看着他因為處理傷口而變得慘白的面孔,她的心中升起了一陣不忍。

因為受傷,海因裏希沒有幾天,就被轉移回了柏林,這次,是安佳和他一起,坐着專門運送軍隊的火車回到了柏林。

回了柏林的兩人,還是住到了海因裏希的那棟小公寓中,這裏可不是被德國占領的波蘭,無法接受當地人自願獻出來的或者搶來的豪華公寓。

在柏林養好了傷,時間也過去了好幾個月,海因裏希的調令也最終下來了,他的最終目的地是維也納郊外的地下軍工廠,但是因為那裏原本是個天然的溶洞,于是就被開發出來做了軍工廠,說是軍工廠,實際上除了軍工廠,還有德國最為隐秘的實驗室,以及一些其他的無法解密時間的研究實驗室。

能夠再次回到維也納,安佳多日來一直陰郁的心情也終于變得明亮。

看到爺爺白了不少的頭發,安佳忍不住鼻頭發酸。

投入爺爺張開的雙臂中,安佳歡快的撲了過去,身後,是笑容也明亮了不少的海因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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