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爽得了一時,爽得了一世嗎?将小兔啃得一乾二淨的雞泥揪竟下場會如何勒?

『喵~』

『嗚喵~』

一聲比一聲可憐的貓鳴,伴随沙沙抓門聲依稀傳入耳裏,小兔微皺了下眉頭,混沌的意識才漸漸清醒,但強烈的劇痛亦随之襲擊大腦,痛得他欲擡手按住太陽穴,但才稍動了下,便覺他不僅全身酸痛不已,另一處難以啓齒的地方更是又痛又辣,就像是……

他楞了一下,察覺到抱住自己腰身的手臂,還有貼在身前的溫度,便倏地睜開眼,竟是付墨仍在沈睡的臉,頓時傻眼了。

怎、怎麽回事?昨天……昨天發生什麽了?

吃力地推開身上的手,他忍痛坐起身,震驚地瞪着眼前的景象,赤身裸體的兩人,一身吻痕與黏膩未乾的白液,滿地散亂的衣物,在在都證明了某人的趁醉而入,如被重錘敲擊的大腦亦慢慢清晰起來,昨晚的記憶陸續回到腦裏,包括被灌醉前在洗手間聽到的對話……

『喵嗚喵~~~』

「什麽聲音啊?」被門外的貓叫聲吵醒的付墨,翻身一摸發現身邊已空,就睜開眼一看,見小兔正坐在床上發呆,心想小兔子定是害羞了,便起身笑着抱住他,打算好好地哄一哄,「小兔子……」

話才出口,就忽被猛力推開,備防不及之下,付墨一頭撞到身後的牆壁,小兔也因力道過猛,重心一歪就『咚』地翻跌下床。

「唔……」

幸好付墨頭殼硬骨骼粗,撞一下很快恢複,倒是小兔跌落後就毫無動靜,以為是他摔得暈過去,便趕緊跳下床要去扶人,「小兔!」

「走開!嗚……」雖然床離地面不高,但飽經摧殘的身體卻經不起這一摔,小兔只覺得全身像快散了架似的,每一塊關節都在痛,他哭吼着揮開付墨的手,忍痛地從地上支起身子跪着,随着動作,殘留在體內的白液緩緩流出滑下大腿,腦海裏瞬間晃過零散的片段記憶,皆是昨夜的瘋狂,一時間,所有的委屈憤怒全湧了上來,包括四年前那段情傷下的痛。

錯愕地望着小兔異常激烈的反應,付墨這才警覺事情不對,連忙低聲下氣地說:「對不起,小兔,我知道昨晚一時沖動是我不對,可是……」

「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一反平日膽怯的形象,小兔流下憤恨的淚水大吼,他随手從地上抓了件衣服拼命擦着下體,卻怎樣都無法止住不停流出的東西,便氣得将髒衣扔向付墨,哭啞着嗓子繼續吼着:「你不知道那一天我有多痛苦,而你還是毫不在乎地離開,你不知道我熬了多久才勉強能站起來,你不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有多自卑,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一直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麽,你才想要分手,甚至還換了號碼不讓我聯絡到你,我自責了好久,才從別人口中聽到你老早就決定要出國,我到那時才知道,原來你從沒把我放在心上過,所以才連解釋都沒有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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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全心全意地付出,結果你根本不在乎……」

明明努力了,卻還是無法被愛,為什麽?

這是小兔在這段偏斜的感情中得到的結論。在那之後的一年裏,他一直深陷在嚴重的自卑與陰郁中,本就溫吞內向的個性變得更加沈默膽怯,連話都無法說一句,差點就要面臨辍學的危機,好不容易在家人的幫助下撐過來,卻不想四年後竟又遇到付墨,而這一次,他徹底體悟對方從沒關心過自己的事實……

「你連我吃冰吃辣會胃痛都不知道,連我除了有姊姊,在美國還有對要好的表兄弟也不知道,明明都曾是常跟你聊起的事啊,你卻……」一口氣将壓在心裏多年的怨氣吐出後,小兔頹然地垂下肩膀哽噎落淚,「……你真的有想過我嗎?」

啞然地聽着這些話,付墨完全懵了,一向能言善道的嘴此刻卻笨拙得要命,滿腦子只想着要哄住小兔,便手忙腳亂地一邊為他擦淚,一邊舊毛病複發地鬼扯說:「這、這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老天讓我們再次相遇,就是要我彌補以前的錯啊……」

「相遇?」推開付墨的手,小兔悲憤地瞪着他,「那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嗎?你早就看過我的資料,叫人事部直接錄取我的,又關老天什麽事?你知不知道大家都用什麽眼神看我?付墨!你到底把我當什麽?」

「我……」

該死的!小兔怎麽會知道?是誰說的?!

沒想過會被一向單純的小兔揭穿謊話,付墨徹底亂了方針,不知該如何是好之下,竟又胡亂地說:「沒有這回事,小兔,是誰亂說的?我才不會……」

這話不說則已,一說更讓小兔沈下了臉,立刻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又抓起另一團衣服扔過去,「我不是你可以随意操弄的玩具,更不是你酒醉洩慾的對象!」

「我沒有要玩弄你的想法!」胡亂套上衣服的同時,付墨焦急地想要澄清自己的心意,卻無奈怎麽說都越描越黑。

「我不要聽!我不要再被你騙了!」依舊是毫無誠意的辯解,讓小兔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又開始不停往外掉,他打開房門指着外面,「出去!」

「小兔!你相信我!」不願落得這樣局面,付墨抱住小兔的肩膀,企圖力挽狂瀾,「我喜歡你,我是認真的!」

「可我讨厭你!我恨你!!」見對方死不肯走,小兔奮力掙脫付墨的手,推着他往外走去,「出去出去出去!!!」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将人推出大門外後,小兔拉扯着沙啞的嗓子,力竭聲嘶地朝他吼完後,就用力關上門,背靠着門滑坐在地上崩潰大哭,一雙大眼變得又紅又腫,就像只真正的兔子,只是此刻沒人會再擁着他說乖乖小兔子不哭。

被吵鬧聲吓跑的喵克利,悄悄從沙發上探出頭,确認争吵結束後,才跳下來緩緩走向小兔,在他懷裏蹭了一番後,就窩在他腿上蜷成一團,靜靜陪伴沈浸在悲傷的人。

被推出屋外的付墨,震驚地看着門被甩上,一團混亂的腦袋裏全是後悔與自責,他不知道自己曾傷小兔這麽深,更不知道昨晚的一時沖動,會造成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

「小兔子……對不起……真的……」

遲來的道歉再真誠,也再無法挽回已被毀壞的一切。

新年過後兩天,在紐約過節的三人總算回國,還外帶一位『據說是』為成立子公司而來臺研究市場生态的泰特斯。

才踏進淩家大門,四人就是一愣,一向整潔有序的客廳竟零散擺着物件,最令他們吓一跳的是,一聽到聲響就立刻沖出來對貝兒嗚嗚叫的喵克利,聽那急促的叫聲不似迎門,也不像為主人久未回家發脾氣,卻是餓壞的鳴哭聲。

「喵克利!!」抱起明顯瘦了一圈的小黑貓,貝兒沖到喵克利的用餐區,竟發現連裝水的碗都空了,更別說裝食物的碗,就心疼地趕緊倒飼料添水,「者摸會這樣?」

直覺不對勁的小琥,擔心地沖進小兔房間,發現他病厭厭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卻兩頰嫣紅,一看就是發燒的症狀,不禁頭痛地大喊:「天啊!咱們家的男丁也太嬌弱了吧?貝兒才病好回來就倒了小兔,都不能讓人省心嗎?」

聞聲過來的汪一全,用手背測了下小兔的額溫後,就轉過身要背起他,「先去醫院吧,不知燒多久了。」

手臂才被拉起,小兔就立刻驚醒過來,見他們要背起自己,便脫口說:「不、不要!只是有點發炎……唔!」

驚覺自己說漏嘴,他趕緊閉嘴不再出聲,掙紮地縮回棉被裏不肯移動。

「什麽發炎?」察覺另有隐瞞,小琥立刻一把抓開棉被追問,卻眼尖地注意到小兔脖側上的吻痕,便橫豎柳眉地大聲質問:「這是什麽?!誰幹的?!」

「……」知道姊姊的脾氣,小兔驚慌得遮住脖子,但心虛的表情卻瞞不過女人的直覺,尤其是身為狗血愛情小說作家腦補力超強的淩小琥。

「又是付墨對不對?」不需小兔言明,小琥一下就猜到真兇是誰,便殺氣沖天地沖下樓,操起球棒就要殺出門。

腦轉速沒那麽快的汪一全,楞了一下,才驚覺大事不妙,連忙堵住大門架住小琥,滿頭大汗地勸道:「冷靜!冷靜!」

「姊!你別這樣啦!」擔心真會出人命,小兔也顧不得自己的狀況,一拐一拐地跌下樓,拉着小琥又哭又喊:「不要啊!姊!」

一時間,飛沙走石,雞飛狗跳,小兔狂哭,小琥爆走,全叔抓人,貓咪閃躲,貝兒呆滞,唯有泰特斯冷眼看着一切。

一臉事不關己地去廚房倒了杯水,泰特斯拉着貝兒在沙發坐下,不慌不忙,從容不迫,彷佛眼前的一團亂只是電視裏的鬧劇,他掏出口袋裏的藥包,柔聲對寶貝弟弟說:「來,先吃藥。」

「喔……」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貝兒呆然地接過藥丸張口吞下,又一口氣喝光水後,下意識地把杯子還給哥哥。

将杯子輕放在玻璃茶幾上,桌面發出一聲清脆的敲響,頓時讓所有人安靜下來。泰特斯慢條斯理地抽出紙巾,幫貝兒擦乾沾濕的嘴角後,才冷眼看向小兔,「說。」

被那比寒風還冷峻的目光一掃,小兔不禁瑟縮地低下頭,将這些天的事緩緩道來。

新年後的隔天,沒見到小兔出現在公司,李組長還以為是喜事,不住心想自己為大王制造機會的苦心真沒白費,正當他暗自竊喜時,就忽被大魔王召見,他喜孜孜地踏進總經理辦公室,卻見陰沈憂郁有如黑面魔的付墨,頓時就被吓得不敢出聲。

經過一番冷氣壓質問後,李組長才總算從聖上的發問中,推敲出事情源由,不禁在心裏叫苦連天地哀嚎,老子就真只想讨聖上歡喜而已,是哪個王八蛋亂說俺歧視小兔子的啊?

然而事已至此,說再多澄清也無用,李組長只好黯然銷魂地滾回自己的座位哭哭,付墨更是如槁木死灰地瞪着手機發呆嘆氣,不論他打了幾通電話,小兔不是拒接就是關機,想去淩家敲門,卻又怕會惹小兔子更生氣,只好就這樣默默地等待奇蹟。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公司依舊不見兔影,一個星期後,人事部終於忍不住來詢問該如何處理曠職的小兔,但話才出口,就馬上被黑面魔王瞪了出去。

就在這時,一陣少年叫聲忽然在整間公司響起,付墨也立刻跳了起來,「這、這聲音?!」

「雞泥~~~~~雞泥你在哪唷?雞?泥————」

「……」衆職員都汗了。

「拉貝爾,你……」

聞聲沖出的付墨,見大家都在看着他們,便尴尬地連忙将貝兒拉回辦公室。

「你怎麽來了?小兔他……」關上門後,付墨着急地想知道小兔的狀況,卻被忽貼到眼前的東西打斷。

「窩是來送文件的!」貝兒舉着手,把信封用力壓在付墨的臉上。

黑線地撇開頭,付墨将信封接過來,看到上頭寫着大大的辭呈二字,頓時就焉了,「小兔……」

「雞泥!你要慶幸大叔把小琥姊安撫下來了,不然,本來是她要帶菜刀來找你炖雞湯的。」貝兒插着腰嘟嘴道。

「……」

「然後啊,我哥雖然冷冷的,可是他非常保護家人,雖然他說不會對你怎麽樣,但他已經記在心上了,以後嘛……」貝兒揚起下巴賊笑,「嘿嘿,總之小心別碰到他~」

「……」

「最後……」貝兒鼓起兩頰,睜大漂亮的碧眼瞪着付墨,不發一語。

「……你、你在幹嘛?」見他這副怪樣,付墨不禁緊張地吞了個口水,不知這只小魔頭又想搞什麽怪。

「哼,我以貝兒?拉文德之名……」一向明亮靈巧的碧眼倏地轉冷,板着臉的貝兒彷佛泰特斯上身,渾身散發着駭人的刺骨寒意,有如化身為來自地獄的複仇使者。

咬牙忍住欲發顫的雙腿,付墨頭皮發麻地心想,拉文德家族的人果真不能小看,這家夥簡直是泰特斯?拉文德的翻版!

首次展現酷帥狂霸跩的一面,貝兒微擡下巴,好一副睥睨衆生的姿态,緊閉的嘴唇輕啓,吐出讓人差點噎死的話——

「詛咒付墨光棍一輩子~」

「……」

老子做啥想太多啊啊啊?!!!某雞泥淚流滿面地在內心狂吼道。

後記:

該多着想的不多思考,不需要自以為是的卻又愛想太多,

雞泥啊雞泥!活該要被虐啦~XDDD

被姻緣童子貝貝詛咒光棍一輩子,

雞泥你就等着永遠都娶不到老婆吧~

接下來就是淩家內部的大小風波羅~

虐完主CP換虐副CP!(被揍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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