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個六界安定,你是他唯一弟子,現在六界将亂,你師父屍身不保,你卻還在躲避。”

“不然呢,你覺得該怎麽辦?”他擡頭看着連城,黑曜石般的眼眸沒有戾氣,反而透着一股乖順溫和,像一只小綿羊一般乖巧無害,等待着連城的命令。

被這種眼光看得頭皮發麻的連城說:“……讓卿卿回亶爰山,他是類獸,生長都在亶爰山,無人比它更清楚,我們去槐江山,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華婼屍身和極樂弓。”

“我已經讓卿卿出發回亶爰山。”瑾淵突然說:“他現在應該出城了。”

“……你早有打算,為何不早說?”

“我一直想說,只是你沒讓,無所謂,你我想到一處,正好免了争執。”

“……真好。”連城拿起筷子繼續吃面,吃了一口嘴角卻抽搐起來,強忍着将那一口咽下去後,臉色複雜看着瑾淵:“這面誰做的?”

瑾淵問:“不好吃嗎?”

“咳咳。”連城灌了一大口水:“還……可以。”

要不是她修養還可以,恐怕早就摔碗大罵,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麽難吃的東西,又鹹又辣又苦還帶着一股莫名的怪味,這真的是做出來給人吃的食物嗎?

“卿卿做的。”瑾淵面不改色說。

果然,連城又強撐着吃了一口,心裏萬分确定那個綠茶獸就是對她有意見,否則怎麽會有人能做出這麽恐怖的食物。

這是連城活了這麽多年來吃的最痛不欲生的一頓飯,邊吃邊扶額懷疑人生,卻未注意到對面的瑾淵垂下手,袖袍垂落遮蓋住手背上一塊燙傷的紅印。

蠢貨

由昆侖山向北便可到槐江山。昆侖山有西王母,而槐江山天神,據說是盤古開天辟地之後,女娲造的第一人。

不過那也是萬萬年之前的事,西王母之類的上古諸神或隕滅,或歸于九重天。昆侖山如今是穿雲樓所在,而槐江山,卻因地說陡峻,山高路險,少有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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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白澤選槐江山美玉雕刻華婼肉身,華婼死後便被安葬此地,也算是塵歸塵,土歸塵。

原以為離槐江山越近,瑾淵會越悲傷,畢竟是師父埋骨地。可意料之外,他卻反而一臉輕松,甚至比連城還放松幾分。

倒是連城,越靠近槐江山越覺得心悸,終于瑾淵忍不住問她:“你怎麽了,可是傷勢還未好全?”

“沒事。”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是對即将到來一場惡戰的恐懼,還是任務完成馬上便可以回家的興奮,亦或者……連城看着瑾淵,心想,或許自己走後,會對這裏的人有幾分想念,尤其是對瑾淵。

先前那只黑色的小鳥又出現在眼前,圍着他們轉了一圈然後落在連城肩膀上,連城打開它帶來的信:“淩瑜和靈犀在千碑洞中,而且,淩漠掌門也到了。”

說這話時連城一直觀察瑾淵,見他神色淡淡越發疑惑,放走傳音鳥後問他:“馬上就要見淩漠掌門,你激動嗎?”

“見淩漠掌門,為何激動?”

“呃,畢竟是舊識啊。”

“我拿他當舊識,他可拿我當做仇人。”瑾淵垂眸,睫毛長而翹:“其實原先在廣明門,淩漠掌門對我還算不錯,其實他對誰都不錯,那個淩瑜算是得他真傳。”

親生兒子,當然一模一樣。

連城記得自己書中曾經寫過一樁舊事。

自從瑾淵拜入華婼門下後便随她住在明月居。華婼喜靜,又不喜擁擠,所以淩漠特意給她在後山劃出一大片地方修了這明月居。

世人敬重華婼,廣明門弟子亦然。可他們并不敬重華婼唯一弟子葉瑾,也就是瑾淵。覺得他資質平平,在試劍大會也并不出彩,走了狗屎運才能入華婼的眼,所以不少弟子對他心存怨怼,明裏暗裏使絆子。

有一年試劍大會,各門派弟子雲集廣明門。當時華婼外出雲游,沒讓瑾淵參加,只讓他跟在淩漠身邊觀賽長長見識。

可一日不知為何他與幾位內門弟子與外派弟子起了沖突,然後當夜那幾名弟子便被人下了黑手,打成重傷。瑾淵自然成為衆矢之的。

瑾淵百口莫辯,衆人對他又一貫不喜,衆口铄金,不是真的也被污蔑成真的。按廣明門規矩,自家弟子內讧,應當在受戒臺當衆鞭笞,然後逐出門派。

當時是淩漠一力擔保,執意留住瑾淵,要等華婼回來再行處置。

受傷的弟子中有一位是天極堂堂主幼子。天極堂雖不比廣明門穿雲樓掩月派一流,可也在仙界舉重若輕。那堂主又是個極為護內的,幼子受傷,恨不得将瑾淵抽筋拔骨,甚至和淩漠起了沖突。

而一向好脾氣的淩漠那次卻直言:“廣明門規矩,弟子犯法,師父責罰,如今葉瑾師父不在,事情未明,各位若是給我淩某人一個面子,便等上幾日,等小師妹回來再行處置。”

他一心護着,天極堂主怨恨更甚,但也無可奈何。在等待華婼回來的十幾日間,底下人對淩漠多有微詞,最後還是華婼提着一個叛逃弟子回來扔在衆人面前說清真相。

原來該弟子此前常被天極堂幼子欺辱,心中不平,又無處發洩。那日他見瑾淵與他們起了沖突,便裝作瑾淵下手,後又乘亂逃跑,正好讓回程的華婼撞上。

真相大白,事起天極堂,此前嚣張氣焰熄滅大半。天極堂主一把年紀又羞又臊,更忌憚華婼實力,怕經此事與她交惡,便想着說好話将自己撇清,直言自己此前一概不知,才讓瑾淵受委屈。

可華婼不是淩漠,沒那般好脾氣,當着衆人面直言:“不知道還不趕緊去知道知道,腆着一張臉四處說,生怕人不曉得你是個不辨是非的蠢貨嗎?”

各派掌門長老中,華婼最年幼,可修為最高,功勞最大,輩分也不低。三言兩語将天極堂主僅剩的幾分臉皮踩在腳下,天極堂主還得給人家賠笑臉。

可若不是此前淩漠從中斡旋,那瑾淵就只能死後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所以連城以為瑾淵應當還對淩漠有幾分舊情。只是她提起來時瑾淵總是神色淡淡。對于廣明門的一切他看上去似乎都不在乎,仿佛昔日的葉瑾與他毫無幹系。

所謂千碑洞,其實只是之前廣明門弟子偶然發現的,也并沒有千座石碑,只是有幾處看不清字的無名碑,想來是先人在此埋葬亡人,後來不知為何便遺棄了。不過那千碑洞着實隐蔽,所以才将華婼屍體藏在此處。

千碑洞在山頂,連城和瑾淵頂着寒風上去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正在外面等候的靈犀。

靈犀見到他們便招手,連城以為是許久未見這小妮子想念的不行,可剛走近時卻聽她說:“不好了,華婼尊上的屍骨不見了。”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

連城不敢置信,明明原書中就是在這裏的,怎麽還能沒了。

她下意識看向瑾淵,卻見對方臉上并無焦急神色,連城更加心慌,對靈犀說:“淩瑜師兄和淩漠掌門呢?”

“都在裏面,他們估計你們該來了,所以才讓我出來接,師姐,你說這可怎麽辦啊,誰會盜走華婼尊上的屍首。”

“你別急,你在前面引路,見到他們再說。”

靈犀依言走在前面,連城和瑾淵緊随其後,她低聲問:“是不是你幹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肯定是你。”連城萬分确定:“你既然之前敢從靈犀身上抽魂,用自己靈力飼養,說明你知道屍首在哪裏,不怕她出什麽意外,而且你這把劍,是從哪裏來的?”

老早連城就想問這個問題,瑾淵這把劍看上去其貌不揚,簡單樸素,唯有劍柄頂端鑲着一顆明珠,與書中描述的問道劍別無二致。書中寫他曾用問道來做華婼的陪葬,這劍卻又在這時無緣無故出現,肯定有詐。

可無論連城怎麽逼問,瑾淵都不說實話,到最後幹脆抿唇不語,氣的連城跺腳。

她正想着是該撲上去掰開瑾淵的嘴讓他說話還是應該問問那個許久未曾露面的破系統,主角不聽話該怎麽懲罰。忽而感覺地面一陣顫抖,原本跟在他們前面的靈犀忽然消失不見了。

“靈犀。”連城下意識追出去,卻被瑾淵拽住:“別往裏面跑,你不認識路,走丢怎麽辦?”

“那靈犀怎麽辦?”

瑾淵比她冷靜許多:“先退出去。”

可到了洞口,他們才發現自己甚至都退不出去。

洞口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個巨大的陣場,而陣法之外,便是率領着一幹魔将的成蹊。

不知為何,見到成蹊連城反而心安下來。

此前被無緣無故的華婼屍首失蹤而弄昏了頭腦,以為會再出什麽岔子,卻忘了自己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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