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含光的眼睛立時放大。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人竟這樣就會做出這種舉動。
申以默的眼睛也沒有立時閉上，看着身下那人一雙大眼睛直直地看了過來，不禁彎了眼角，一只手擡起來掩住了他的視線。
含光眼前登時一片漆黑，只有唇上傳來的觸感無比鮮明。
那個人含着他的唇，細細地啃咬吮吸，再伸出舌尖來輕舔，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溫柔地愛撫着他，他的大腦漸漸變得不清醒，身體也随之沉醉其中。
申以默一邊持續着親吻的動作，另一只手慢慢下滑，探進含光的短褲內……
含光：“……唔……”
他想睜開眼，可是眼睛視線仍舊被人擋住，他想發出聲音，可是聲音立時便被那個人吞入口中，那個人的手已經開始動作，一陣陣如潮水般的快感沖刷着身體，他就猶如一只在大海上飄蕩的小舟，只能無助地随着海浪搖擺，再也沒有絲毫自己的意志。
申以默這次的動作就不像上次那樣時快時慢，好像是在操縱着快樂的源泉，他的手從一開始就快速地動了起來，并且在不斷加快速度，他能感覺到身下之人在他的撫慰下細微地顫抖，無力地掙紮想要擺脫過強的快感，還有唇邊不住溢出的哼吟聲，連他捂住那個人眼睛的手也開始感受到了濕意。他笑笑，移開了那只手，可是身下的人也已無法睜開雙眼，他的另只手動作又急促幾分，舌尖在含光的口中不住糾纏……
終于，一股熱流随即噴射到他的手上，那個人的身體也劇烈一顫，随後又軟軟地躺在那裏。
申以默滿足地擡起頭，拿出了手，這一次的液體相較于一年以前也并沒有渾濁多少，依然很幹淨很透明，他再看看身下的人，潮濕的雙眼，紅腫的唇瓣，微張着口急促喘息着，又是一副被好好疼愛過的模樣。
申以默翻下身，拿過床頭的紙巾擦了手，又将人摟在懷中親了下，柔聲問：“感覺怎麽樣？”
含光沒有回答，身體還處在□□的餘韻中，還在回味着之前的快感，他感覺這一次的發洩比上一次更舒爽更徹底，更讓人迷戀。
申以默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在他身上蹭蹭，說：“好了，睡吧。”
含光放松了身體，發洩後的疲倦讓他很快就進入夢鄉。
兩個人一起睡的時候多半都是申以默先醒的，之後就靜靜地摟着含光等待着他也醒來，這一次也不知道睡前終于親密了一次還是什麽，申同學竟睡得特別香甜，含光醒過來的時候沒有聽到通常的一句問候，反而身體被摟住讓他動也不能動，耳邊傳來那個人沉穩的呼吸聲，溫熱的氣息是不是噴到他的頸側，帶來一陣麻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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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光覺得挺驚奇，真是難得一次自己醒來之後他還在睡呢，平時經常一回頭就能看到那人亮晶晶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對着天花板輕輕一嘆，睡醒之後的身體還有些慵懶，或者說，這是進行某一個活動之後通常都會有的身體狀态，含光一時也不想起床，腦海中回想起了睡覺前就在這張床上發生的一幕。
坦白說，他從來沒有想到這件事還能再發生一次，因為實在太親密了，可是現在看來有這個想法的只是他一個人，而那個人之所以拖到現在才搞第二次很明顯不是因為“幡然醒悟”，而是因為他有女朋友，現在連手都分了，也就完全不必再有任何顧忌。
……唉……含光發現他似乎也只能嘆一口氣，他從很早的時候，甚至是第一次見面開始就覺得那個人的思想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現在這個想法也依然沒有改變，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比再費心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先，至少等他醒來再說吧。
等到申以默終于清醒的時候一張開眼就看到含光平靜地躺在那裏，還在自己懷中，不禁笑着又将他往懷中攬了攬，說：“你這次怎麽醒的比我還早了？”
“明明是你自己醒晚了。”含光的聲音倒是聽不出任何情緒。
申以默也想起了之前的事，這個人現在的态度可第一次他醒來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也不知道等他們今天分開會不會又是很長時間的疏離。
輕輕一嘆，他問：“那你睡得怎麽樣？”
“挺好的啊。”含光答。
申以默的手在他肩上摩擦一下，狀似不經意地說：“挺好的，那等你回家之後又準備多長時間不理我？”
“……”含光的心跳頓了下，“我可沒說我準備不理你。”
“是麽。”申以默淡淡一笑，将頭埋在他肩上，半阖着眼睛，聲音裏有怎樣都掩飾不去的失落，他可沒忘記上一次他們可是足有半年時間都沒好好說過話，這期間含光還交了女朋友，而他的心就像被千斤墜着一樣，連呼吸都能感覺到疼痛。
含光的眼神黯淡下來，一時也沒有開口，他記得那半年發生的事，他是因為梁哥給他分析的那幾種可能性而決定要和那個人保持一定距離，可是真正讓他做出這一決定的那個理由卻是其中最沒有事實依據的，甚至完全是他的一個妄想，那半年他和那個人基本沒說多少話，更不可能有任何肢體接觸，即便這樣也不能說他過得就有多麽快樂和踏實。
而那個人，自己之前也從沒有好好為他考慮過，他們當時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親密無間，自己突然就變得這麽冷淡他也一定會很難受的吧。
這樣想着，含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你覺得兩個男生這樣，正常麽？”
“什麽？”申以默擡起頭看着他。
“你覺得兩個男生，就像我們之前那樣，正常麽？”含光終于向這個當事人提出了困擾許久的疑問。
“那你覺得為什麽不正常？”申以默不答反問。
“你不覺得太親密了麽？就算是朋友之間我也覺得太親密了，難道你同時還和很多人這樣過麽？你也會和他們親吻，會幫他們……那個？”含光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這個可能性他只要一想就會覺得無法接受。
第無十二章
申以默卻笑着：“我只是覺得兩個人關系到了一定程度的話就算是這樣也無可厚非，不過雖然我的好哥們不少但還真沒幾個能讓我這樣做的，不超過五個吧。”
話雖這麽說，申同學心裏想的卻是一個都沒有，不管哪一世他和那些哥們之間最多是會在一起自己弄，互相比個大小什麽的，他的手從來不會碰到對方，理由和含光差不多，就是兩個男生這樣其實挺不正常的，如果沒有要在一起的意思還是不要給對方帶來困擾的好。
當然，為了說服老婆他現在只能這麽說，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一個登徒子的印象，申同學在心裏祈禱含光可千萬別讨厭他，等他們在一起了他一定會好好解釋的！
含光仔細想了想，依舊不能茍同他的說法：“但我并不喜歡讓別人給我這麽做，我覺得很不适應，我覺得如果是情侶的話還可以，普通朋友實在是太奇怪了，現在也就是你，如果換成了jonny啊，小岚他們我真的很難想象那個場景。”
申以默：“……”你不需要想那個場景，要是他們誰真的那麽做了你也一定要告訴我，我要揍得他們一百年下不了床！
他清清嗓子：“啊，要是那樣的話你不讓他們弄就行了，你可以只和我弄，我覺得像你這麽保守的人只要和一個人一起就行了，反正你本來也就和我一起，也沒有過別人。”
含光：“……”這是什麽歪理，我明明連一個都不想要好不，我只想自己來好不？
申以默繼續道：“其實我覺得你不用有那麽多心理負擔，我從一開始就只是想讓你體驗一下，有一個人幫你會比你自己快樂得多，給你看片也是因為我們現在到了這個年齡，男生們都會沒事看看，有助于發洩，這些都不是什麽壞事，所以你也不用覺得太親密啊，能不能适應啊這些，你只需要想在我給你這麽做的時候你快不快樂就行了。”
含光：“……”
他好幾次張開口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只得無奈閉上，這個人說的這些話總讓他有一種看似十分荒誕又似乎還在情理之中之感，想支持實在是覺得別扭，想反駁又講不出什麽道理，自己已經和他說了覺得這樣太親密不太正常，可他卻說讓自己不要多想這些只要快樂就好，真的是無話可說啊……
申以默又枕在含光肩上，摟着他的腰說：“而且我告訴你呀，我給你做的這個只能說是一種方法，類似的其他做法還有很多，什麽時候我可以挨個給你試驗一下，不過這種事還是兩個人互相配合得好，你看我們這兩次都是我一個人在做，你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樣樂趣就大打折扣了。”
含光：“……”我讓你這麽做就已經是我忍耐的極限了，你還想讓我配合你？難不成你也讓我用手幫你……天啊，殺了我吧！
“你看你現在又沒有女朋友，我也是單身，我們兩個這樣最好了，你想一想你前女友就知道了，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一定沒有像我這樣吧？”
申以默說着還在他腰上摩擦幾下。
其實申同學說的這個就相當于他三十歲時很流行的那種“□□”關系，就是沒事互相打一炮啊有沒有對象什麽的都随意那種，不過在他眼裏這只是親近含光的一種手段，就是以讓他能夠接受自己為準，然後再進一步向他滲透同性戀的相關信息，最終能夠讓他安安心心地和自己在一起。
申同學在心裏為自己感慨：任重而道遠啊，我為了讓他信服編這麽多瞎話也不容易啊……
當然他說的這麽天花亂墜含光也仍舊是沒有完全信服，找女朋友明明是為了在一起開心，這是心理方面的，誰像這個家夥一門心思只想着身體方面。
含光依然想不出話說，申以默也沒有勉強，兩個人又在床上躺了一會他才擡起身，說：“我知道我現在和你說這些你一時沒有辦法接受，你可以回去慢慢想，實在不行我也不會勉強你，但是，你可不能因為這個和我鬧別扭，像上次一樣半年都不理我。”
含光吐出一口氣，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申以默瞎編的一大串話對于是否能消除含光的心理壓力暫時還不能确定，能确定的是含光不會再因為他的舉動而疏遠他了，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含光還是會來看他三次，和他說話的時候态度也正常，這讓申同學別提多得意。
現在含光來學校的頻率就是這樣，以往三次中至少有一次是來看女朋友的，那樣一天下來也就能來見他一面，現在則是每一次過來都為了找他，申同學幾乎是還有十分鐘下課的時候就開始坐不住椅子，隔一會就看一眼後門，明知道不下課含光是一定不會來的。
關于申以默提出的兩個人一起試驗其他方法的問題含光并未給出過答案，他們現在還沒有再去過對方的家，申以默也并不着急，他覺得含光還能繼續搭理他已經很值得慶幸了，這種事還是不要操之過急的好，省得一不小心惹毛了到最後受冷落的還是自己。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份，初三的上半學期很快就要過去了，地理和生物的中考已經結束，他們正在做的就是将初一起學過的知識全部複習一遍，各科老師發下的卷子已經堆積成山，其實在申同學看來他現在完全可以去做其他更有意義的事，比如說可以開始複習高中的知識，比如說可以買幾本大學要用的書，更比如說，可以看看含光大學時的專業課教材，這樣将來兩個人在一起交流的時候也會更有話說。
不過說真的，商學這個東西他的興趣真的不算太大，按他的理解商學學的應該就是該怎麽賣東西，要分析市場了解消費者需求，但是這個東西風險太大變數又太多，更別提還要面對那麽多競争者，想想就是一件十分累人的事，申同學倒是寧願去做軟件設計，沒準将來含光要是開一家公司自己還可以幫他設計一款app，這就是傳說中的強強聯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