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親了
接下來就是談判時間。陳旭表示,公司由于決策失誤,目前正處于負債狀态,所以公司和債務歸他,其餘一切都歸向容和。而事實上,除了武陵的兩套房子、一輛車子和向容和手裏的一些存款,別的就都沒有了。陳旭這婚離得可謂是一毛不拔。
向容和冷冷地說:“你在深圳買的房子呢?”全家人都知道,陳旭在深圳買了三套房子,這會兒就都憑空消失了?
陳旭厚顏無恥地說:“為了籌集資金,我将房子都賣了。現在住的房子都是租的。”
向容和發現男人一旦無恥起來真是沒有下限,她冷冷地抛出一句話:“你出軌的證據我都有,淨身出戶,否則我告你重婚罪,你看看那個賤人會不會等你。”
陳旭攤手:“對啊,我就已經算是淨身出戶了。沒有要家裏的任何財産,只要走了債務。心心,你跟着爸爸吧,爸爸帶你去深圳,那邊的教學質量好,将來我送你出國讀書。”
陳随心往陳随文身後躲了一下,堅決地說:“不,我跟着媽媽。”
陳随文看着陳旭,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來看待這個血緣上的父親,沒想到他厚顏無恥到了這個地步,也真是至賤無敵了。他将事情做那麽絕,這是打算徹底要跟他們斷絕關系了吧,所以陳随文也不再客氣:“你為了和我媽離婚還真是煞費苦心,不知道準備了多久。媽,咱們找個律師調查一下,屬于你們夫妻財産的你都要回來,就算是送給別人的房子也能要回來。”一個小廣告公司而已,能賠錢到什麽程度,還賣房籌集資金!誰不知道現在的房價一天一個價,屯着坐地起價,三套房子都賣了,當他們都是小孩呢,多半是轉到那個小三名下了吧。
陳旭板着臉:“那你就去找!”自始至終,他就沒給過陳随文好臉色。
“那你給我等着,是我的東西,我一分也不會便宜了別人!”向容和徹底看清了這個男人的真面目,決定要和陳旭死磕到底。
這次談判不歡而散。陳随文打電話咨詢自己學法律的同學,為母親出謀劃策。向容和本來并沒有原諒陳随文,但是陳旭将他們母子推到了一條戰線上,之前她恨陳随文不争氣,讓她被陳旭怨恨指責,被人戳脊梁骨,但比起那個無恥渣賤的陳旭,兒子起碼不會背叛自己,丈夫可以離婚,但是兒子的血緣永遠斬不斷,不管他變成什麽樣,他始終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陳随文在家待了好幾天,母親對他的性向只字不提,表面相處還算融洽。他是7號才回星城的,父母的離婚案要走法律程序,還得去搜集證據,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這一點他是支持母親的,必須要讓出軌男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陳随文還沒到家,高朝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到了沒有?”
“還沒有,還有幾個站。”陳随文說。
“那我去接你。”高朝興奮地說。
陳随文說:“那你來吧,公交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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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朝當然不是急着見陳随文,而是急着要吃陳随文捎帶的麻辣肉和麻辣肉絲。那天陳随文讓他帶了點土特産回去,結果家裏人都特別愛吃,就連被他放了鴿子的王丹吃了麻辣肉絲之後,也冰釋前嫌,不再計較他的無禮了。高朝當即又讓陳随文買了一大包麻辣肉快遞到他家,依舊被一掃而光。這次陳随文從家裏過來,便又讓他帶了一些過來,這下他自己總算可以吃過瘾了。
高朝颠颠兒地跑到車站去接陳随文,陳随文理了個頭,顯得清爽帥氣,精神狀态看着非常不錯。他回去的時候就背了一個包,來的時候卻背一個提兩個,都是給朋友帶的土特産,其中高朝是最多的。高朝趕緊接過他手裏的大袋子:“都是現做的嗎?”
“嗯,上午剛做出來的,我在那守了半天,就沒幹別的。”麻辣肉分現做的和包裝的,現做的自然要比包裝的好吃,尤其是他們家附近巷子裏的那家,在武陵是出了名的,無數本地人都只吃那家做的麻辣肉。
“那真是太謝謝了。”高朝将陳随文手裏的兩個袋子都接過去。
陳随文只給了他一個:“這個我自己來。”這袋子是他給同事帶的土特産。
高朝說:“對了,現做的能夠快遞嗎?”
陳随文說:“恐怕不行,沒有真空包裝,容易壞。你要寄給誰?”
高朝嘿嘿笑:“王丹說麻辣肉絲好吃,一直惦記着。”
陳随文淡淡地說:“她想吃,你去網上給她買現成的吧。”
“我知道,網上沒有麻辣肉絲,只有麻辣肉。”所謂麻辣肉,其實是豆皮炸過之後用芝麻和辣醬等拌成的,麻辣肉絲是千張切絲炸的,麻辣肉絲比麻辣肉更耐嚼,是以也更好吃。
陳随文看着高朝笑:“這回是女朋友了吧?”
高朝嘿嘿笑:“沒有,還是朋友。正在了解階段。”
陳随文笑笑:“那就加油,争取變成正式女友。”
“你們家的情況怎麽樣?”高朝問。
“還在處理中,一時半會兒處理不完。”
回到星城,陳随文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中,每天上下班,有空了就碼字。他手頭這篇文十一之後不久就完結了,全文不到三十萬字,一共賺了八千多塊,相當于他兩三個月的工資了,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十分鼓舞信心的事。
小說完結之後,陳随文請曲樂和高朝去腐敗了一下,上五星級酒店吃自助餐,大魚大肉吃得三人心滿意足。曲樂說:“還是随文大方,賺了錢就請我們吃大餐。”
“等我拿到出版社的稿費了,我就請你們來這裏吃大餐。”高朝不甘落後。
“大餐我不吃了,你還是請我去火宮殿吧,我負責吃,你負責買單!”曲樂嘿嘿笑。
“去麽子火宮殿,吃小吃上坡子街和南門口就行了。”高朝說。
曲樂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我來星城這麽多年都還沒去過火宮殿,每次要去吃,結果都拐去了別的地方。我就要去吃一次火宮殿,請不請?”
“請、請!姑奶奶發話了,傾家蕩産也要請。”高朝說。
曲樂撅了一下嘴:“切,就我這食量,還能吃窮你?肯定不會比這裏消費高。随文你不知道,這家夥可小氣了,從沒請我吃過飯。”
高朝嚷嚷:“你這人說話得摸着良心說啊,我從沒請你吃過飯?請你和老楊吃了多少次飯?單獨沒請你是真的,朋友妻不可戲,得避嫌你懂嗎?”。
曲樂嘿嘿笑:“所以我現在是沾了随文的光了?”
“那是,要不是随文在,我還是不會請你吃飯的。”高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曲樂吃着點心,問陳随文:“随文,你打算下篇文寫什麽題材?”
陳随文說:“可能寫篇古耽。”
曲樂說:“古耽很冷啊,現在看的人少。不過要是帶點熱元素還行,穿越重生或者生子。最近生子文很火,你要不要寫一個?嘿嘿!”
陳随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不寫,我要寫得來生子文,我就去寫言情了。”
“什麽叫生子文?”高朝好奇地問。
曲樂抿着嘴笑,最後還是沒忍住:“哈哈,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的題材,現在不是流行穿書文嘛,随文你就寫高朝穿越到一個生子文中,讓他體驗一下生子的樂趣,誰叫他老寫種馬文!”
高朝大概明白了:“男人生孩子?”
陳随文哈哈笑起來:“對,都是小女生YY的。”
“我勒個去!”高朝感慨了一句,“現在女生腦瓜子都在想些什麽!男人要是能生孩子,還要女人幹什麽?”
曲樂嘿嘿笑:“承認了吧,你骨子裏也覺得找男朋友比找女朋友好,只不過為了繁殖後代,所以才交女朋友結婚。你這種說嚴重一點,就是繁殖癌!”
高朝扶額:“你這是什麽鬼邏輯?!我什麽時候又變成繁殖癌了!”
陳随文看着被挖坑埋進去的高朝,低頭悶笑不已。
曲樂朝陳随文眨眼:“随文,你真不考慮寫一篇?數據很不錯哦。”
高朝拍着陳随文的肩:“随文才沒那麽惡趣味呢,咱不寫!”
陳随文笑着搖頭:“我就寫一個普通的歷史文,一直想寫的一個題材。反正我是兼職寫文,不管賺不賺錢,只寫自己喜歡的。”
“兼職寫文好,不用考慮市場,讀者的福利。”曲樂說,“你這個完結文出不出定制?”
“定制?”陳随文搖頭,“沒人說要啊。”
“現在一本就可以開定制了,就算沒人要,自己也可以收一本做紀念。”曲樂說。
高朝好奇地問:“出書嗎?”
“嗯,晉江推出的自印活動。”陳随文說。
“那應該收一本的,自己寫的書印出來多有成就感啊。順便送一本給我作紀念。”高朝笑嘻嘻地說。
曲樂白他:“你要就自己去買,一本書成本要好幾十呢。”
陳随文呵呵笑:“沒事,我送,一人一本,作紀念。不嫌棄就好了。”
曲樂說:“我也有?太好了,我給你做校對,專業水準!”
“那就太謝謝了!”陳随文正愁校對怎麽辦呢,曲樂是編輯,她校對那是再放心不過了,“那我去找美工做個封面。”
高朝說:“做封面嗎?那我幫你做吧,免費的。”
陳随文看着他:“你做?”
高朝擡一下眉毛:“我不行?”
陳随文有些不相信地說:“你到底是學什麽的,會修空調,又會作圖,還會寫文,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會的?”
高朝被誇得十分得意:“就是不會做飯。我是學電氣自動化的,作圖只是我的業餘愛好,不一定做得很專業,但是可以無限改圖,改到滿意為止。以後你的網文封面我也可以幫你做。”
“真的啊?那就太謝謝了。我這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心想事成啊。”陳随文高興壞了。
高朝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封面什麽要求,回頭跟我說就行了。”
于是出定制的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陳随文開始寫新文,慢慢查資料碼字存稿,也不急于發表,免得到時候又手忙腳亂的。下半年他們公司很忙,業務都集中在這段時間,有時候周末都要加班,碼字時間大大縮減,得有充足的存稿才行。
日子還像從前那樣平淡而充實,要說有什麽變化,那就是高朝跑他們家吃飯的次數多了起來,為了避免吃白食,他會買了菜過來讓陳随文燒。
10月25日是曲樂的生日,楊磊在外地沒法回來陪女朋友過生日,他從網上訂購了一束玫瑰和一堆零食快遞給她。高朝給曲樂買了個生日蛋糕。陳随文使出渾身解數,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高朝覺得不能辜負美食和良宵,下樓搬了一箱啤酒上來,說是要給曲樂好好慶生,其實是他自己饞酒了。
曲樂是個很有分寸的女孩,只意思了一下,便換成了飲料,怕喝多了出事沒法收拾。陳随文也還算理智,只肯喝啤酒。高朝則是啤酒白酒一起來,最後喝得臉跟猴子屁股似的,眼神迷離,說話都有些颠三倒四的,跟祥林嫂似的。
曲樂見他喝多了,便說:“我趕緊切蛋糕,吃了蛋糕你就趕緊滾蛋吧。”
結果高朝這個醉鬼不肯好好吃蛋糕,接過蛋糕就想往陳随文臉上糊。陳随文往後閃躲,腳下踩到滾在地上的啤酒瓶子,直接往沙發上倒去。高朝本來就站不穩,這下也被陳随文撞倒了,蛋糕不偏不正,全都喂給了陳随文的羊毛衫,他自己則好死不死,嘴巴恰好磕在了陳随文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