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親熱

陳随文在外面看了會兒雪,正準備進去,一扭頭便看見了秦安之。剛才匆忙打了個照面,都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樣子,秦安之瘦了點,但是精神很好,頭發剪成了跟剛才那個男人一樣的短發,看見陳随文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搓搓手放到唇邊呵氣:“下雪了啊?”

陳随文覺得他應該早知道下雪了:“嗯,看樣子能下大的。你的貓怎麽了?”

秦安之走過來兩步:“是我朋友的貓,昨晚吃魚卡着刺了,叫一晚上了。”

陳随文忍不住擡手摸摸喉嚨,突然有些不适感,真是一提魚刺就難受,不過這句話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大啊:“好了嗎?”

“老板在幫忙取魚刺,畫面有點慘烈,我出來了。”秦安之做了個鬼臉。

陳随文笑笑,轉過臉去,擡手接了一片小雪花,到手就化了,倒是落在羽絨服上的還沒化,六棱晶體,非常漂亮。

秦安之見陳随文不跟自己說話了,便說:“前陣子回家,聽見我媽說你生病住院了,現在沒事了吧?”

陳随文點頭:“已經好了,多謝關心。”

氣氛有些冷淡,秦安之努力找話題:“你現在還好嗎?跟那個誰在一起了嗎?”

陳随文聞言扭頭,秦安之指的是高朝?他想了想說:“是的,我們在一起了,現在挺好的。”

“嘿嘿,我就知道。那家夥之前總是處處針對我,絕對是對你動心眼了。”秦安之笑了,他人長得帥,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陳随文也笑了,到底是他針對高朝,還是高朝針對他,秦安之自己心裏不清楚嗎?不過他現在當着自己的面這麽說出來,可見是真的釋懷了:“謝謝。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吧?”

秦安之臉色有些不自在,有些傲嬌地說:“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吧,這麽不情不願的語氣。這時身後的門簾子有了動靜,秦安之的霸道男友一手摟着貓,一手掀着簾子,那動作本來十分女性化,但是他做出來卻霸氣十足:“小秦,弄好了,進來幫忙。”

秦安之應了一聲,跟陳随文說:“我先進去了。”

陳随文本來就打算要進去的,片刻後也進去了,他心想,這人可真夠生分的,不是男朋友麽,怎麽還叫小秦,跟上下級關系似的。陳随文掀開簾子進了寵物店,卻發現那個霸道男友目光如炬地朝自己掃視了一眼,陳随文從那目光中明顯感覺到了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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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之抱着那只藍眼貓,正對男友說:“妙鮮包再拿一袋吧,阿不喜歡。”

霸道男友說:“妙鮮包是零食,少吃點,一袋夠了。”

秦安之不理他,又從貨架上拿了一袋下來,對貓說:“誰家小孩兒不吃零食啊,對吧,阿不?”

霸道男友沒說什麽。

陳随文笑了,說:“秦安之,你那貓是什麽品種,怪漂亮的。”

秦安之轉身對着陳随文,摸了摸那只閉着眼睛不理人的貓,說:“這是阿不,是只布偶貓,帥吧?”

陳随文看着那只貓:“是很漂亮。”

秦安之旁邊的男人開口了:“小秦,不介紹下嗎?”

秦安之才後知後覺地說:“哦,我都給忘了。這是陳随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我們住一個小區。這是周百舸,我朋友。”

周百舸朝陳随文伸過手來準備握手,陳随文先下手為強,點頭打招呼:“幸會。”他才不跟周百舸握手,這家夥一身腱子肉,對自己帶着明顯的敵意,肯定會趁握手的時候給自己來個下馬威,自己何苦去受那份莫須有的罪。

陳随文說:“我進去看看我的狗,你們随意啊。”

秦安之說:“好,以後有空約你……”嘴巴被捂住了,陳随文沒回頭也猜到是什麽情況了,憋着笑進了後門,小十三正站在浴盆裏,毛發被打濕了,身上全都是泡沫,可憐巴巴地看着陳随文,沖他委屈地叫了一聲。陳随文笑了:“別怕,很快就好了,十三乖啊。”忍不住掏出手機來給它拍照,然後發給高朝看,落水狗的樣子真好玩,高朝沒有回信息,估計在開車。

小十三洗完澡,又修理了一下毛發,忙完都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了。高朝打電話過來:“我到市區了,你在家嗎?”

陳随文說:“你到哪兒了?我還在外頭,要不你來接我,我們一起去逛超市,家裏好多東西都短缺了,要添置了。”

“好,我還有二十分鐘就到了,你就在寵物店等我吧。”

陳随文帶着小十三在店裏等高朝,雪天出門的人少,又不是休息日,店裏的客人也不多,除了陳随文和秦安之,竟沒有別的客人來。陳随文就在店裏和老板娘聊天,洗完澡修完毛的小十三有些恹恹地趴在陳随文腿上,這家夥不喜歡身上新沾染上去沐浴露的氣味,試圖蹭掉身上的異味,被陳随文抱住了不讓亂蹭。

陳随文從老板娘那裏聽到了關于周百舸的八卦,周百舸開路虎,養了好幾只貓,阿不只是其中的一只,還有一只兇巴巴的豹貓,特別帥氣。周百舸居然是個愛貓男,陳随文不由得腦補出了一個貓臉的周百舸,頓覺得自己腦補得太厲害,趕緊搖頭甩掉那個念頭,然而周百舸的樣子怎麽也想不起來了,以後一提起就自動冒出一個貓臉男。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陳随文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高朝過來了。陳随文抱着小十三,提着剛買的寵物口糧出去了,剛掀開簾子,高朝就迎上來了,将狗和東西全都接了過去:“我來,我來。”

陳随文眼睛不錯珠地看着他,滿心的歡喜都抑制不住,他任由高朝抱過小十三又拿去袋子。高朝擡眼看着他,寵溺地取笑他一句:“傻啦?”

陳随文回過神來,趕緊搶過袋子:“這個我來,你抱十三。”

高朝皺一下鼻子:“哼,又将我的名字給它用了。”要不是在室外,他真想抱住他啃幾口,好多天沒親熱了,真是想死他了。

陳随文笑了:“你不在,我只能看着他想你了。”

高朝不說話了,催促他:“快點,雪有點大了,趕緊上車。”

車就停在路邊,鎖都沒鎖,高朝迅速拉開車後座,将小十三放進去,然後關上,又拉開車前門,将陳随文推坐進去,關上門,從另一邊上了車。一上車,就将陳随文手裏的袋子拿過去,放到車後座去,然後俯身過來,替他系上安全帶,順勢在吻住了他的唇,用力吮吻了一下,舌頭還進去攪拌了一下,整個過程完成不超過十秒,退開,若無其事地給自己系安全帶。

陳随文呼吸都亂了,臉也有點發紅,他從這個吻裏感受到了濃烈的思念和欲火,這家夥肯定憋壞了,照他那麽泰迪的脾性,這都多少天沒親熱了。他扭頭去看高朝,那家夥一本正經地正在開車,仿佛剛才的親吻完全沒發生過似的。

高朝目不斜視,盯着前方,嘴裏卻說:“是不是憋不住了?要不咱們不去超市,直接回家算了?”

陳随文尴尬地輕咳一聲,扭過頭去:“你才憋不住了。”

“有點。”沒想到高朝回答得還挺誠實。

陳随文換了話題:“家裏情況怎麽樣?”

高朝“唔”了一聲:“沒什麽大礙,先不說他們,有點煞風景。咱們多久沒好好談情說愛了。”

陳随文望着車頂,明明每天都發信息調戲他來着:“雪下大了,有些地方都開始白了。”

“可不嘛,這雪見風就化,咱們還從沒在雪中約過會呢。我知道要下雪,就趕緊回來了。”高朝笑着說。

陳随文扭頭看車窗外,果然有不少年輕人在雪中漫步,城市化和工業化越來越厲害,城市下雪變得越來越少、越來越小,每一場雪都是盛宴,不容錯過。陳随文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你想沒想過去下雪的地方度假?”

高朝說:“去北海道嗎?考慮過,不過否決了,還是明年吧,等你身體情況徹底穩定了再去。你受不了寒,冬天應該往溫暖的南邊去,新馬泰不錯,去泰國麽?”

陳随文發現他考慮問題的角度永遠都是從自己出發:“好啊,什麽時候去?”

高朝說:“你護照辦好了沒有,存稿夠嗎?準備好了咱們就去玩幾天,過年的時候不要去了,人太多了,咱們每天都在放假,不要跟上班族擠假日。”

陳随文突然想到,今年過年的時候他們不能在一起過了,到時候肯定各回各家,不由得有些遺憾,他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年呢,高朝家離得那麽近,說不回去好像有點不近情理。

兩人逛完超市,懶得回家去做午飯,就在海底撈解決,冬天吃着熱騰騰的火鍋,真是別提多安逸了。

吃完飯,高朝将車子開到山邊,山區的氣溫比市區其他地方要低兩度,雪也下得更大一些,樹葉上都積了雪,翡翠綴銀,意外地漂亮。高朝本想和陳随文找個人少的地方浪漫一把的,結果周圍學校的學生們也紛紛前來踏雪漫步,年輕人活力非凡,嬉鬧異常,就沒有安靜的地方,高朝一臉遺憾地拉着陳随文下山回家了。倒是小區裏積的雪沒什麽人踩動,皚皚一片惹人喜愛,陳随文笑着搖頭:“早知道這樣,我們又何必舍近求遠。”

兩人像大孩子一樣,在那些沒被踩壞的積雪上留下了自己的足印,小十三也被放了出來,初次見雪的它十分興奮,在白雪上印下自己的梅花印。高朝和陳随文堆了一個小雪人,拍照留念之後,這才回家。一進門,高朝就将陳随文按在門板上了,單腿卡進陳随文腿間,一手托着他的下巴,急促而貪婪地親吻,真是想死了。

陳随文還保留着一絲理智:“回卧室,小十三看着的。”

高朝意猶未盡地松開他,一邊走一邊脫衣服,陳随文還惦記着開空調:“你別那麽急,空調還沒開,當心感冒。”

高朝也不管,到床邊的時候就已經将褲子都脫掉了,迅速鑽進被窩裏,朝陳随文喊:“趕緊的。”

陳随文将卧室門關上,将小十三擋在門外,嘴裏還在說:“菜還沒放進冰箱呢。”

“別管了,一會兒我去收拾!”高朝猴急地說。

陳随文慢慢走到床邊,被高朝一把拖上床,雙手急切地撕扯他的衣服,幸虧是拉鏈的,要是扣子的估計都要被扯壞,陳随文幫着一起脫,忍不住取笑他:“你怎麽這麽急色啊。”

高朝眼睛都紅了:“你不說我像泰迪嗎,我都多少天沒做了!”

陳随文忍不住“噗”地笑出聲,這種場合真有點煞風景,高朝一口封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笑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高朝簡直就是泰迪附體,用各種手法讓自己和陳随文不斷地攀上雲霄。第三次釋放過後,高朝趴在陳随文身上,伸手摸向他的臀縫:“我真想進去。”

陳随文略有些僵,但是并沒有抗拒:“那就來吧。”他知道這是同性情侶間最最親密的親熱方式,這之前,他和高朝一直都是靠口和手來幫助對方解決的。

高朝在他肩上輕咬一下:“很想很想,但是又怕傷害到你,聽說第一次非常疼。”

“那換我來試。”陳随文逗他。

高朝模糊地應了一聲:“以後吧,我覺得還是我先來比較好,畢竟你一點經驗都沒有。”

陳随文笑了,将臉在高朝頸側輕蹭,對方的肌膚幹燥溫暖,貼上去說不出來的舒适,這個暖烘烘的大暖爐終于又回來了,他收緊了高朝腰上的手臂:“反正都是要痛的。”意思是說現在就可以了。

高朝親吻他的耳垂:“還等等,等你複查完,我還得學學理論知識。”

陳随文忍不住笑了,這個男人真好。

高朝終于肯跟陳随文說着家裏的情況,說他哥如何摳門,為了節約成本,請的全都是老弱病殘,還每天加班到半夜,末了恨鐵不成鋼地說:“錢是省出來的嗎?年輕人工作效率不更高一些?這麽把人往死裏操勞,純粹是害人害己。他這輩子最大的出息也就是開個小作坊了。”

陳随文不發表意見,高朝又說:“我跟家裏說了,從這個月起,每月給我父母2000塊生活費,不再讓我爸媽去廠裏幹活了。”

陳随文點頭附和:“我覺得可以,年紀大了,該休息了。”

高朝又說:“你家裏那邊,我也會贍養的,一視同仁。”

陳随文哈哈大笑了起來,擡手摸他的下巴:“沒有必要,我媽還沒退休,再說她的錢多得都不知道怎麽花,哪裏還用你給贍養費。”

“用不用得上是她的事,給不給是我的事,我現在能力有限,給得少她應該也不會嫌棄的。”高朝說得很認真。

陳随文見他說得認真,知道錢并不是最終重要的,重要的是态度,便點頭:“好吧,你自己跟我媽去說去。”他知道他媽絕對是不會要的。

高朝突然想起什麽,掀開被子赤身下了床,從褲兜裏摸出錢夾子,抽出一張卡放到陳随文手裏:“這個是我綁定在網站的提款卡,相當于我的工資卡,以後就上交給你了。密碼是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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