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攻城
卡爾在清點人數。
販賣奴隸這一行的利潤很大，風險也跟着上漲，既然防備他們□□逃跑，又要小心同行的黑吃黑。
哦，還有所謂看不過眼的正義人士，突然出手橫插一杠子。
卡爾從事這項被許多人背後罵“斷子絕孫”的行業也有十來年了，大風大浪也經歷了不少，襲擊個沒什麽武力的小領地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那可是筆大買賣！
值錢的不是領地裏的物資，也不是那些會成為他手裏奴隸的人，相較于“活的神聖之火”，其它種種不過是個添頭。
基地想要發展，就需要更多的人口，而人口多了，需要的土地也就有所增加。可神聖之火的覆蓋範圍最大也只有那些，也無法分支，想要繼續擴張，就得找點別的辦法。
比如占領一個小基地，或者幹脆掠奪了他們的神聖之火。
這兩種方法都是可行的，後者比前者更常用，畢竟基地無法挪位置，哪又那麽巧的，身邊就存在這麽一個合适的呢。所以啊，還是拿了火回去，圍繞着它重新建一個比較方便。
卡爾進入那個名叫“飒”的基地後，就已經在注意觀察了，賣奴隸是真，估算整體的戰力也是真。
沒有治安隊，沒有巡邏兵，甚至沒看到箭樓、炮臺之類的防禦措施，當時卡爾就覺得這個買賣能成，一心想着回來謀劃，這才對莫北冷漠的拒絕沒有死纏爛打。
賣掉一個小基地能給他帶來極大的快樂，如果那個基地的主人還厭惡他，那就更好了。等到對方因戰敗而流露出恐懼、憤怒和絕望的表情後，卡爾将從中獲得雙倍，甚至于三倍的快樂。
至于對方的咒罵，卡爾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就好像那些風言風語一樣，什麽“斷子絕孫”、“必遭報應”之類，不過是失敗者們的臆想。
他的事業可是從父親手裏繼承來的，未來還會傳給自己的寶貝兒子，幾代單傳又怎樣，繼承人可是貴精不貴多的。
卡爾的休息點距離基地有一定的距離，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吃過虧，那個基地的領主不但想劫掠他帶進去的奴隸，還想将他的財物都一網打盡。
脫身的過程可謂險象環生，雖然安全了，但卡爾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從那之後，他就堅決不将大本營太過靠近基地，寧肯辛苦的多走一段路，也不想再損失任何財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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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畢竟是個商人，商人當然要看重自己的辛苦錢。卡爾這樣想着，帶着整隊完畢的二十五個護衛，外加三十個奴隸，再次步行前往了莫北的基地。
他留下了五個護衛和十個奴隸看守車輛財物，這個數字是剛好的，護衛不會在沒有危險的時候輕易背叛他，而留下的那幾個奴隸老的老、小的小，也翻不起什麽水花。
……
唐備走後沒多久，刺耳的警報劃破天際，外敵入侵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基地。
莫北扛着她的領主大錘迅速出現在了服務大廳前面的廣場上，面沉似水卻一點都不慌亂。她的沉着理智感染了略有慌亂的領民們，讓惶惶不安的他們，漸漸冷靜了下來。
“在前幾天，我已經加固了外牆，他們不會輕易攻進來。”莫北掃視了一圈還在基地內，從四面八方趕過來的人們，提高了音量，“我的朋友也給我送來了消息，敵人是之前來過的那個奴隸販子，他只有一個三十人的衛隊，四十個奴隸，并非不可戰勝的千軍萬馬。”
聽莫北這麽說，底下就隐隐有了些騷動，七十人，對于個二級基地根本不算什麽，哪怕是一級，只要發展到了後期，至少也能跟對方打個平手。
但現在他們只是個剛建立不就的新基地，又有部分外出探索采集了，留下來的是少部分，連老人和孩子都算上，也不過是十來個人。正式居民還好點，但有些只是暫住在這裏的，就有點打退堂鼓，想着是不是等會躲一躲，等都平定了再說。
莫北早就料到有人會這麽想，用一種淡漠的語氣陳述了如果基地覆滅會有什麽後果。
“卡爾是個奴隸販子，他不會放過這個基地裏的任何一個人，如果不想後半生都活得連牲口都不如，你們最好聽我的安排——我不會刻意讓你們送死，但若是誰敢拖後腿破壞我的計劃，我也不介意殺幾個人。”
話是這麽說，莫北其實就是吓唬吓唬他們，對方都是普通人，并非紀律嚴格、有義務保家衛國的軍人，苛求他們有違她依法治國的信念，說這些其實也只是希望不要因為恐慌而導致後院起火。
“老人帶着孩子躲到王大廚的餐館裏，警報不解除別出來，青壯拿着武器跟我到門口去，不怕的就上前補漏，害怕的就站在那邊助威，聲音越大越好。今日在場的所有人只要聽從安排，貢獻點都按雙倍算，如有擊殺算五倍。”
聽她這麽說，不少人都松了口氣，還有一部分亢奮了起來，都是一些自覺有點本事的，想借着這個機會大賺一筆。
基地的貢獻點除了積累足夠了可以換取正式定居資格外，還能兌換一些有用的物資或者錢，是好東西，平日裏也都是個位數的往外給，像今天這樣能翻倍的機會少之又少。
“我們跟領主去！不就是一幫奴隸販子嗎，沒什麽大不了的，打他娘的！”
“就是，怕他個鳥，幹他！”
“我手裏的大棍已經饑渴難耐了！！”
“不能讓他們毀了基地，我可不想再過流浪的生活了。”
“媽媽，我不想當奴隸。”
“打死他們！”
……
在利益和個人安危的驅使之下，莫北成功地穩定了人心，主要是對方人數也沒多到離譜，不是那種聽見就興不起抵抗心思的數目。
看着戰鬥力最薄弱的幾個人去了王大廚餐館那邊，莫北這才率隊前往了門口，王大廚站在大約幾十米的地方，他面前擺着張瘸腿桌子，上面放着幾個冒着熱氣的籠屜，打開的最上面一層，是雪白的素菜包子。
“一人一個，趁熱吃。”王大廚總是睡不醒的惺忪眼睛也睜開了，給過來的人分發着包子，“吃了有力氣，幹他丫的！”
“好咧！”
“哇哦，好久沒吃包子了！”
“嘿嘿，等今天賺了貢獻點，我就去兌錢買包子，讓家裏人也吃口好的。”
“啥時候有肉餡兒的啊，有點饞肉了。”
莫北聽見這句話，下意識就接了一句，說道：“很快，那個奴隸販子肯定有物資，等搶過來後有了錢，我就安排人去買家畜。”
那人沒想到莫北會接話，最初的緊張過後，就是一陣大笑，精神頭也足了幾份：“那敢情好，咱就等着那一天了。”
領主在呢，而且看上去也有辦法，他們慌什麽，跟着幹就是了。
從接到警報集合，動員群衆各守崗位，到出現在門口，前後其實也就過了五分鐘左右，卡爾剛剛被快腿蘿蔔打了個措手不及，外牆的耐久一點沒碰到，自己卻平白折損了三個人手躺在那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竟然藏了這麽一手！讓他們先上！”卡爾陰沉着臉，戴着白手套的手用力往前揮了一下，指揮着護衛驅趕奴隸往前繼續沖擊。
他不想這麽做的，每個奴隸都是錢，可現在的形勢出乎意料，必須消耗這些家夥。卡爾不敢讓奴隸和衛隊的人數相差太多，他太清楚那些家夥有多恨自己了，一旦發生嘩變，他必死無疑。
說起來還是要怪自己太大意了，以為是一級基地，就沒多防備，不然……卡爾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握着長劍的手指緊了緊，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扇警報過後就閉合，現在又重新打開的大門上。
莫北，扛着她标志性的領主大錘，走了出來，在她身後還跟着六、七個手持木棍的領民。
被驅趕上前的奴隸們舉起手裏的武器試圖敲打木栅欄，想要靠破壞來讓外牆坍塌，然而不管是莫北還是快腿蘿蔔，都沒給他們得逞的機會。
“蔔~蔔蔔蔔——”
小胖蘿蔔們發出歡快的叫聲，“突突突”地吐出一個又一個的蘿蔔快彈，精準地擊打在來犯敵人的腿上，單個的威力不致命，但連續幾發打中同個目标的話，也能讓人直接倒地，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莫北把這種好打的，留給了身後的領民，自己扛着大錘沖向了明顯裝備更高一層次的衛隊士兵那邊。
“砰！！”
“咔嚓！！”
不知名材質的大錘在莫北手裏揮舞得虎虎生風，從側面砸向了一個護衛的肋骨，撞擊聲和令人牙酸的肋骨斷裂聲幾乎同時響起，人直接被擊飛，仿佛斷了線的風筝。
這一下的攻擊力太過震撼，讓敵人的攻勢都暫緩了一些，相對的，莫北領地居民的士氣大漲，自家領主勇武過人，他們勝利的希望仿佛被無限放大，一個個敲起人來毫不手軟，動作都利落了許多。
圍牆外沿的十米之內都屬于基地範疇，莫北在這裏依舊享受着領主帶來的加成，她像之前跟唐備說的那樣，冷着臉，一錘一個打着那些不長眼的家夥，聽着對方的慘叫哀嚎，沒有絲毫動容。
她不能心軟，莫北在內心給自己打氣，她強領民就強，她弱領民就弱，為了大家的平靜生活能繼續下去，哪怕是殺雞儆猴，這些家夥也不能被輕易放過。
至于罪魁禍首——
莫北擡頭望向領地範圍外黑漆漆的世界，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她知道卡爾那個奴隸販子就在那片黑暗裏露着獠牙，盯着這邊的戰況，等待最恰當的出現時機。
她不會放過那家夥的。
卡爾，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