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直覺讓白符倪匆匆往後退了一步,然而,面對做好了一切準備的白狐,這都已經來不及了。他面色冷凝,看到白符倪的舉動也只是冷笑一聲,将法力化在手中,毫不猶豫地就朝白符倪發出了攻擊。

這樣近的攻擊……根本就躲不過!

白符倪咬咬牙,只好勉強接下這一擊,然而白狐的實力實在非現在的白符倪所能抗衡的,即使他立即展開了防護,也因為這次攻擊受了相當重的傷。

這邊白符倪接得勉強,白狐卻出奇地強大,他一擊不成馬上又接着展開了另一次攻擊,這一次,白符倪終于來不及應對,他往後退了幾步,吐出一大口血,捂住手上的腹部,滿身狼狽地瞪着面前的人:“你……你到底……”

他粗喘了幾口氣,想要再說些什麽,卻覺得疼痛從傷口處一陣又一陣地湧來,讓他絲毫力氣也沒有,如果不是強大的意志堅持着他,他恐怕能在此刻就暈過去。

那只白狐手上動作一刻不停,法力再次在他手中迅速聚集,他剛想繼續攻擊下去,卻察覺到一股可怖的氣息在迅速向他趕來。意識到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且自己即将面對極大的危險,他不大耐煩地啧了一聲,從懷中抽出一把小刀,毫不猶豫地就對着白符倪的胸口用力地插了進去。

突如其來的猛烈的疼痛感,讓原本因為受傷而有些暈乎乎的白符倪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許多。

那股朝這邊趕來的妖力他自然也感受到了,想到之前陸崇提起的他正在調查的與白狐有關的事情,白符倪深吸一口氣,在白狐抽出小刀即将離去時勉強從體內抽出一大部分妖力,猛地向他攻去。

随着攻擊一起的,還有留在他靈魂上的印記。

或許是因為出自同族,白符倪這次印記留得相當成功,也相當巧妙。白狐明顯沒有感受到白符倪私底下動的小手腳,他雖然被白符倪垂死掙紮一般的舉動給激怒了,可那股氣息卻讓他心中慌亂不已,只好拿着小刀,再狠狠地往他的身體上紮了進去,才急急忙忙地離開。

失血的眩暈感和受傷的疼痛感,很快向白符倪襲來。他粗喘着氣,踩着酸軟無力的四肢,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間內拿起自己的手機,他此時已經顧不得自己之前在做些什麽了,只在潛意識的驅使下打通了陸崇的電話:“喂……?我找到了……”

他話沒說完,手機便滑落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等白符倪再次醒過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他艱難地往旁邊偏頭看了看,醫療儀器滿滿當當地擺在他的身側,他動作微小,卻立馬引起了房間內另一個人的注意:“醒了?”

是陸崇。

白符倪看着他發了好一會兒呆,剛想說些什麽,卻被陸崇動作親昵地用一根食指按在嘴上,低聲說道:“好了,你先聽我說。”

于是白符倪收下自己張嘴說話的欲望,乖乖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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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襲擊你的,是白狐一族的人……”陸崇頓了頓:“準确地說,是白狐族長之子。在你昏迷過去這段時間,我們已經抓到他了,據他所說,那麽針對你除了因為族規,還有一個原因就是……”

陸崇看向他:“你的父親,去殺了他的父母。”

聞言,白符倪心中一震。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陸崇看着他生動活潑的表情忍不住一笑,原本還高懸着的心髒在這一刻才猛然落地,繼續平穩有力地跳動。

他笑着動手給白符倪梳理着有些亂的頭發,又慢慢說道:“我覺得比較奇怪的一點是……一族的族長,實力肯定不會弱,而且會受到重重的保護,既然你的父親能夠殺死他的父母,當初為什麽又會因為狐族的追殺而那麽狼狽不堪?”

就算是問白符倪,他的問題也得不到任何答案。陸崇沒有繼續在這件事情上過多地糾結,他馬上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在審查那只狐貍的時候探查到他的靈魂裏有記號……是你下的吧?”

雖然是問題,但陸崇的語氣卻相當肯定。他看到白符倪點點頭,果不其然地嘆了口氣:“都在那種情況下了,你應該保存法力保護自身……”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要求閉嘴的白符倪開口打斷:“我感受到有人趕來了,才這樣做的。”

或許是因為受傷無力,白符倪說話時連聲音都是軟軟的:“而且,你不是說你正在追查這個人嗎?有從他那裏獲得什麽消息嗎?”

白符倪目光急切,說出來的話更是讓陸崇心裏一軟,那些原本要拿來教育他學會自我保護的話一時間也說不出來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輕輕地搖頭又點頭:“有消息。”

他眼中盛滿了:“你對他下的靈魂印記,給我的審查也帶來了許多幫助。”

見到白符倪眼睛一亮,陸崇心下失笑,卻又不得不板起臉說道:“但是——!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一定不要再逞強了。”他動作輕柔地替他撥開額頭上的碎發,低聲嘆息:“你都不知道……我接到戚澤瑞的電話,說你受了那麽嚴重的傷,我都快要吓死了。”

這還是白符倪第一次那麽直白地從陸崇那裏聽到這些話,他愣愣地看着眼前這個人,好半天才開口:“我……我是妖怪,”他反過來,小心翼翼地抓住陸崇的手,看着他:“我恢複得很快的。”

陸崇頓時好笑又無奈。他曲起手指,輕輕在白符倪的腦門上敲了一下:“笨蛋。”

醒來後并沒有和陸崇聊太長時間,白符倪很快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他受的傷到底還是太重了,一時半會兒恢複不了不說,精力比起平日來也差了許多。

好在他現在拍的這部戲,陸崇所在的公司是最大的投資商,他存了私心,幹脆讓劇組先将白符倪以外的戲份給拍了,剩餘的等他回到劇組後再說也不遲。

而白符倪受傷時他正開着直播,他被白狐刺傷後一身血的樣子,自然也通過直播傳到了他的粉絲面前。這樣的視頻立即在網絡上引起了極大的震動,等白符倪再次從昏睡中醒來時,就意外地看到自己的床頭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和禮物,本該在公司忙碌的嚴琛麗也坐在旁邊,盯着他出神。

他的醒來自然立即引起了嚴琛麗的注意,她看起來眼眶紅紅的,似乎才剛剛哭過一輪,見白符倪醒了,還是勉強沖他露出一個微笑:“醒了?感覺好一點嗎?”

“嗯……”白符倪遲鈍地點着頭,後知後覺地問嚴琛麗:“嚴姐,這些東西是怎麽回事啊?”

“你的粉絲送過來的。”她抿抿嘴說道:“你當初傷得那麽嚴重出現在他們面前,把他們都吓壞了……”嚴琛麗頓了一下,馬上又接着繼續道:“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馬上把你的情況和粉絲說了。你也暫時不用管這些,劇組那邊陸董也幫你說清楚了,接下的其他的廣告之類的,廣告商也能理解你現在的狀況,答應讓我們晚一點再拍攝……”

說着說着,嚴琛麗的眼眶又忍不住有些發紅:“你先好好養傷,其他的都不用擔心,我們都會替你操持好的。”

嚴琛麗平時都是一副女強人的形象,不管面對誰都是強勢而冷靜的,頭一次看到她眼圈發紅的模樣,倒是讓白符倪不習慣得很。他手忙腳亂地安慰了嚴琛麗幾句,看到她果然因為自己的話而無奈地笑開來的時候,才又癟着嘴說道:“那我不是那麽長時間都要在這裏窩着了?”

“那倒不用,”嚴琛麗想了想,回答:“等傷勢好一點兒,你就可以回家去休養了。剛好之琴放假了,我讓她明天來陪陪你吧。”

範之琴是嚴琛麗的女兒,現在正在讀大學。兩人因為嚴琛麗的關系也曾見過好幾次面,或許是年齡相近的原因,範之琴和白符倪倒是非常聊得來,天南地北的什麽都能聊到一塊兒去。

在自己住院這麽無聊的時候,能有個人來陪自己聊天打游戲,對白符倪來說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他笑嘻嘻地應下了,稍作猶豫後還是問了嚴琛麗:“我爺爺那邊……知道這件事嗎?”

“你爺爺……”嚴琛麗這會兒也不确定了:“我們沒跟他說,但是你這事兒鬧得太大了,估計只要是經常接觸網絡的人多少都會有點了解,電視上的那些娛樂頻道也已經報道了……”

接下來的話嚴琛麗沒說完,但是裏面的意味不言而喻。

聞言,白符倪有些郁悶地撓撓頭。他的兩邊臉鼓起,像一只藏滿糧食的倉鼠,好半天才垂頭喪氣地說道:“那好吧,我一會兒打電話回去問問。”

老榕樹的沉睡幾近尾聲,他雖然不愛上網,但電視還是看的,難保他從電視上知道些什麽,還不如白符倪自己跟他說來得快。

“那那個刺傷我的人,”白符倪試探着問道:“現在有什麽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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