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攀
兩個小時前。
“你為什麽來找我,不去見他。”
僻靜的包間內,許非白和權敏相對而坐。
桌面上擺着精美的日料,花花綠綠,很有食欲,不過看的出來,這些東西自打被端上來,就沒有人動過。
“我找不到他。”權敏嘆了一口氣,“非白,只有你能,也只有你會幫我了,求求你,我只要能見他一面就好。”
許非白皺眉,“許非明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我不是來破壞他家庭的。”權敏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一樣,她舉起三指,“我跟你發誓。”
“那你為什麽要堅持見他?”
“這個…”權敏咬唇,“我還不能告訴你。”
“那我也不可能幫你做這種事。”許非白一邊說着一邊起身,拿起衣服慢慢挪動到門口,手剛放在門把手。
“我得癌症了。”
許非白回頭,看向權敏。
“宮頸癌。”權敏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我很想見他最後一面。”
許非白又一瘸一拐返回來,他重新坐下來以後,發了一會愣,又說:“以我哥的性格,就算你得絕症也一定不會見你,畢竟你當時傷他傷的那麽深。”
網上關于許非白和權敏那些緋聞都是假的,和她住一個酒店更是子虛烏有。
而許非白之所以在媒體前默認,也是因為,當時和權敏開房的人,是許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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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許非明又是許燕輝重點培養對象,每一步在他小時候都被規劃好了,戀愛婚姻更是。
許非明和權敏戀愛更是不會被允許的,所以為了許非明不受懲罰,他扛了下來。
至于後來為什麽權敏和許非明會分開,她又為什麽會退圈,許非白一概不知。
他只記得,權敏消失以後,許非明曾經瘋了一樣的找過對方。
所以今天接到權敏電話,他驚訝的差點把手機摔了。
“這個我也知道,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件東西。”
“什麽?”
權敏把腳邊東西拿到桌面上來,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上面蓋着紅布。
許非白在她示意下撩開紅布,“兔子?”
“是的。”權敏點頭,“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定情信物。”
許非白:“都這麽大了,他還能認出來嗎?”
權敏莞爾,“可以的,只要你拿給他看,他一定會懂。”
-
鐘意到家已經晚上九點多,剛進門陳姐就送上了一碗姜湯讓她驅寒。
鐘意捧着碗一飲而盡,然後問她:“許非白呢?”
陳姐接過碗,“先生回房間洗澡去了。”
洗澡?
他還有心思洗澡?
他們的婚姻都岌岌可危了,許非白竟然去洗澡。
一股無名火“噌”地一下子着起來,不過在上樓找許非白算賬之前,鐘意壓制着又問了一句,“今天晚上許非白出門了嗎?”
陳姐感覺今天晚上的鐘意有些奇怪,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氣場都強大起來,她老實回答,“出門了,出門了兩次。”
“還出去了兩次?”
這句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鐘意提高了音量,感覺血流沖到了頭頂。
“是的。”陳姐被吓得哆嗦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回答:“第一次說是出門見朋友,第二次是回來以後,看您還沒回來,怕您出什麽事,又招呼老吳出門要一起去接您。”
“啊?”鐘意胸口那股氣莫名消散了一些,“真的嗎?”
“是真的。”陳媽點頭,“當時先生特別着急,還吼了老吳幾句,不過他們出門不久車就壞了,他們是走回來的,先生淋了雨。”
嗯?
稻草好像飄走了。
像是雨後初晴,陽光灑進鐘意心裏。
跟陳姐聊完以後,鐘意慢慢上樓,心情也跟回來的路上大不一樣。
她告訴自己,權敏和許非白見面也不算什麽大問題,說不定是對方要跟許非白借錢呢。
況且按照許非白品性,就算他真的要跟人舊情複燃,也會提前通知自己一聲,再說誰跟自己前女友偷情還戴結婚戒指去的。
綜上,許非白一定沒有出軌。
鐘意推開卧室的門時候,許非白剛好從浴室出來,他行動不方便,拖着一只瘸腿,手裏正拿着毛巾胡亂擦頭發,聽到聲音向房門這邊看過來,跟鐘意打了個對視。
許非白:“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結束的有點晚。”鐘意走過去扶他坐下來,自然接過毛巾給他擦頭發。
許非白眯着眼睛,很享受鐘意為他做這些事情,又問:“媽要的東西買了嗎?”
“買了。”
“那就好。”
說完兩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幾秒後鐘意手上動作一停,把毛巾放在一邊,拿起吹風機時,突然喊他:“老公。”
“嗯?”
“你今天去見權敏了嗎?”
面前的人像是被點了穴一樣,陡然全身肌肉僵硬起來,“你怎麽知道?”
接着許非白撓了撓頭,恍然大悟一樣,“是韓雅琳告訴你的?”
“是。”鐘意問:“你去見她做什麽?”
“跟你沒關系。”許非白一句話像是一頭涼水澆下來,鐘意的心“撲通”一下又紮進冰窟窿。
這男人還能要嗎?
鐘意問自己,她看着手裏吹風機。
吹風機也能殺人吧,也能給許非白開個瓢吧。
就在她準備高舉起來直接砸下去的時候,又聽見許非白咳嗽一聲,別扭的說:“你別多想,我倆沒關系,她找到李哥那裏了,威脅他要見我我才去的,我倆清清白白,什麽都沒幹。”
聽完鐘意打開吹風機,氣定神閑給他吹頭發,指尖在他發絲間穿梭。
一眨眼,鐘意又變成那個賢良淑德的懂事太太,聲音和和緩緩,“我相信你的呀老公。”
許非白的話相當于給鐘意打了一支強心劑,她相信,既然許非白說沒什麽,那就肯定是沒什麽。
至于權敏找許非白幫什麽忙,她沒有太多想要了解的心思,只要許非白不在她們離婚之前給她戴綠帽子,就算權敏找他賭/博都可以。
而因為許非白一句話一個舉動就能高興的鐘意也把剛才得知許非白和權敏接觸時産生的巨大痛苦給無視掉了。
給許非白吹完頭發,鐘意便開始收拾自己。
卸妝、換衣服、洗澡、護膚、上床。
結果就在鐘意上床以後,她發現許非白半撐着頭直勾勾盯着自己,睡衣也沒有好好穿,領口那裏大敞,露出大片皮膚。
鐘意心咯噔了一下。
壞了。
看這樣子,是要…
“鐘意。”許非白刻意壓低的聲音富有磁性且性感,他單刀直入,“做/愛嗎?”
不是吧大哥。
你腳啥樣心裏沒點逼數嗎,再說,這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了。
鐘意故作嬌羞,提醒他,“老公,你的腳…”
“沒事。”許非白湊近了一點,“這種事又不用腳。”
胡說八道吧你。
這種事不用腳怎麽做!
就當鐘意想再次拒絕的時候,許非白突然就翻了過來,接下來用身體力行這幾個字告訴鐘意。
這種事不用腳,還真能做!
-
次日早六點。
鐘意對着旁邊許非白連罵了三遍禽獸才起了床,然後就進了廚房。
此時陳姐已經在廚房忙活早點,見到她便打招呼,“早啊太太。”
“早,陳姐。”鐘意對她笑笑,微微伸了個懶腰,眼睛一瞥,就看到了角落裏的兩只白兔子。
兔子體型很大,嘴裏正在啃白菜,動作緩慢,像是放慢鏡頭,看起來還是兩只老兔子。
鐘意用手戳了戳,兔子倒是不怕生人,動也不動,還是在啃白菜,看了甚是喜愛,“陳姐,這兔子哪來的?今天菜單有兔肉嗎?”
“這不是要吃的,太太。”陳姐回答,“這兩只兔子是先生昨天晚上帶回來的,說是在路邊撿的,看着可憐,先生吩咐過了,不能動它們,況且這兔子一看得有六、七歲了,肉老了,不好吃,要吃兔肉還得吃四五個月大的…”
陳姐後面的碎碎念鐘意都沒聽進去,這段話她截取的信息只有:
許非白昨天晚上帶回來的,還說是撿回來的。
扯淡呢。
你撿兔子我信,你能撿到兔子外加一籠子狗才會信。
緊接着,她又看到了上面蓋着的紅布,鐘意瞳孔縮了一下,瞬間想起來昨天韓雅琳發過來的照片。
她匆忙跑回卧室馬上手機又跑回來,經過仔細對比以後,冷笑一聲。
沒錯了,這肯定是權敏給他的。
為什麽要給許非白兩只兔子?而且年齡這麽大了?
難不成…
他們兩個的愛情是因為這兩只兔子?
想到這裏,鐘意昨天晚上滅下去的那股火又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
好你個許非白,和前女友見面就算了,還把定情信物拿回來了,你惡心誰呢!
還什麽關系都沒有。
呸,我就是太善良才相信了你的話。
渣男許非白。
鐘意越想越是委屈,突然間腦海靈光一現,她的目光轉移到了那兩只兔子身上。
權敏送的是吧。
不能動是吧。
呵…
兩個小時後,許非白聞着飯香味下了樓,剛剛在餐桌前坐下,鐘意端着一盅湯過來放在桌子上,“老公,早。”
“早。”
一分鐘以後,鐘意坐了下來,拿着碗給許非白裝了一碗湯,遞給他,“今天材料有點不好,老公你不要嫌棄味道。”
“知道做的不好還做,做了還怕別人嫌棄,你怎麽這麽多事。”許非白嘴上這麽說,還是把碗裏湯喝了個幹淨。
鐘意見他幾秒就把湯喝了個精光,立馬就明白許非白肯定喜歡。
見狀連忙又給他盛了一碗,“老公你多喝點,兔肉湯補氣,對身體好。”
許非白端起來“嗯”了一聲,又把湯喝完以後,跟鐘意說:“給我來點肉。”
“肉就不要吃了。”鐘意笑眯眯看着他,“你帶回來那兩只兔子太老了,肉柴,不好吃。”
“哦,那就…等等…”許非白瞳孔在一秒鐘放大,“你你你…說的是什麽兔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18 21:05:17~2020-09-19 20:45: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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