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下嫁
“許北楠, 這可不是你爸爸。”
就在許非白剛準備跟鐘意解釋的時候,一道成熟穩重的禦姐聲傳來,然後門被打開,李樂吟踩着高跟鞋走進來, 身後一個保镖、一個助理外加一個司機, 三人手裏提着大盒小盒, 還抱着紙箱子。
李樂吟走進來以後, 指揮他們把東西放下, 說了一句“門口等我”, 三個人又齊刷刷往外走, 她這才走到許非白她們面前, 高傲的掃了一眼鐘意, 又對許北楠說:“這是你叔叔, 你爸還在大洋彼岸開工廠呢。”
許北楠擡着腦袋盯着許非白疑惑的左瞧右看,經過再三确認以後, 松開手。
喊了一句,“叔叔。”
許非白應了一聲, 看向李樂吟, “媽,你怎麽來了?”
鐘意:“媽?!”
李樂吟微微蹙眉,“第一次見我嗎,幹什麽大驚小怪的。”
還真是——
第一次見。
從她一進門起,鐘意就知道她是許非白的長輩,但也只是往姑姑嫂子和姐姐那一輩猜,甚至在聽李樂吟說許非白是這小孩的叔叔以後,幾乎篤定她是許非白的嫂子。
沒想到,竟然是媽!
是親媽嗎?
不僅長的年輕, 穿着打扮也像是她們同齡人。
不過仔細想想,應該就是親媽。畢竟許非白能有一張這樣的臉,那麽有一個多麽美麗動人的母親都不為過。
鐘意一時不知該怎麽接話,她也不記得以前跟眼前這個所謂的婆婆相處的什麽樣,不過看人對自己這态度,估計也不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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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非白:“媽,你怎麽來了?”
“這不是馬上要過聖誕節了,我過來給你們送點小零食。”回答的是許非白,李樂吟目光卻落在鐘意身上,她那雙眼睛像X光一樣把鐘意渾身上下掃了個遍,開口就是,“聽說你前段時間出車禍了。”
鐘意點頭“嗯”了一聲。
李樂吟:“你也太脆弱了,随便被車撞一下就住院了。”
鐘意:“……”
得。
不用猜到底是許非白親媽後媽了,這話和這語氣,要不是親媽都沒人信。
多新鮮。
誰能堅強到禁得起車撞,鋼鐵俠嗎。
看在對方是長輩的面子上,鐘意硬生生把到嘴邊的那句髒話咽了回去。
“媽。”許非白沉下臉,“咱倆談談。”
兩個人離開這裏去了書房,那個叫許北楠的小孩站在原地,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起來迷茫又無助。
鐘意半蹲下來,跟他平視,壓低了一點聲音,生怕吓到孩子,“你叫許北楠啊?”
許北楠遲疑兩秒,點點頭。
鐘意:“那你爸爸叫什麽?”
“許非…”許北楠歪着頭,想了想,“明。”
幾秒時間,鐘意的心像是坐了一趟過山車,忽上忽下。
原來是許非明啊。
盡管不認識許非明,但鐘意從名字就能想明白,這人估計是許非白哥哥。
她又問:“那你媽媽叫什麽?”
許北楠一字一頓,“權敏。”
诶,對上了。
這個名字是那幾篇文章上的女主角。
鐘意很快自己就捋順了其中錯綜複雜的關系,基本可以确定,這孩子不是許非白的。
至于許非明和權敏之間有什麽聯系和故事,她倒是一點都不感興趣。不過就算感興趣,顯然這小孩對于這件事也不可能知道多少。
鐘意對許北楠露出一個笑,“要不要吃點東西?”
在帶孩子這一方面,鐘意沒有一點經驗,除了吃、喝、動畫片,她也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能讓小孩快樂起來。
許北楠比較乖巧,讓吃東西就在那裏小口吃東西,讓喝水喝水,鐘意問他有沒有想看的動畫片。
他說:“都可以。”
結果剛打開電視,動畫片還沒找出來,書房門被打開。
李樂吟面無表情從裏面走出來,喊了一句,“許北楠,咱們走了。”
坐在沙發上的許北楠像受驚吓的小兔子一樣站起來,小跑到她身邊。
鐘意跟着走過去,“要走了嗎?”
接着有些吃驚。
李樂吟眼圈紅紅,眼角還有些濕潤。
哭過了?
鐘意還來不及反應,對方又上下打量她一圈,眼裏是掩蓋不住的心疼,“嗯,要走了。”
鐘意:“我送您。”
“不用,不用你送。”李樂吟拉着許北楠的手,“我車就在門口。”
又看了一眼剛才放的幾個箱子,“零食記得早點吃,你多吃一點。”
說完,李樂吟拉着許北楠離開。
鐘意心想,這媽挺奇怪。
回頭看了一眼許非白,他就站在那裏,眼神淡淡。
這兒子更奇怪。
不過最奇怪的還是那句話,為什麽要多吃一點零食?
當鐘意走到那幾個箱子前,打開以後,整個人有點傻眼。
一箱人參。
一箱靈芝。
一箱魚翅。
一箱阿膠。
一箱燕窩。
一箱冬蟲夏草。
這這這這…叫小零食?
果然是豪門太太,吃的零食都這麽與衆不同。
驚愕過後,鐘意淡定的轉過頭,對許非白說:“我們要不要回禮啊?”
許非白:“回什麽?”
“聖誕節禮物。”鐘意指了指這堆加起來基本幾十萬的東西,“我們要不要回送別的,禮尚往來嘛。”
“不用。”許非白搖頭,“我媽不過聖誕節。”
“那這些…”
“你還看不出來嗎。”許非白靠着桌子,“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聖誕節禮物,這是她聽說你出了車禍,特意給你送來的補品。”
-
鐘意對這段婆媳關系産生了困惑,卻因為錯怪了許非白沒好意思繼續問他,李樂吟這麽做到底是讨厭她還是喜歡她。
私生子的事就這麽過去了,她和許非白非常有默契,李樂吟帶着許北楠離開後都不再提這件事。
許非白工作突然忙起來,很早就出門,半夜兩三點才回來,孟宇告訴她拍戲就這樣,根本沒有正常上下班的時間。
陸陸續續鐘意腦海裏又出現幾個片段,但是不怎麽完整,基本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韓雅琳家工廠失火的事上了當地新聞,說是因為電路老化引起的小型火災,并沒有人員傷亡。
鐘意看到新聞給她打了個電話,當天下午人就趕了過來。
“怎麽說呢…”聽完鐘意講的前幾天發生的事以後,韓雅琳告訴她,“你婆婆這人,跟你老公一樣,嘴硬心軟,都有點傲嬌。”
鐘意眯着眼睛捧着茶杯,裏面泡着人參,想起李樂吟的那張臉,覺得傲嬌這個詞形容李樂吟真是合适極了。
太形象了。
她小口喝茶,“你別在我面前總提老公這兩個字,我不習慣。”
說到底,她心理年齡還是二十歲呢。
韓雅琳一樂,說她:“都是千年女流氓,裝什麽二八少女啊。”
鐘意白了她一眼。
“不過說回來。”韓雅琳認真起來,“既然你已經失憶了,那你豈不是就不喜歡許非白了。”
鐘意:“我以前喜歡他嗎?”
“怎麽說呢,喜歡應該是喜歡,就是…”
“好了,別說了。”鐘意打斷她的話。
就是什麽?
就是她喜歡人家,卑微到骨子裏,什麽事都做絕,結果許非白鳥都不鳥她一下。
孟宇早就跟她說過這段劇情了,這種黑歷史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認。
聽一次起一身雞皮疙瘩。
想一想,她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人參茶喝完,鐘意把茶杯放在一邊,“這些我早知道了。”
“知道了?”韓雅琳愣了愣,豎起大拇指,發自內心誇贊了一句,“許非白真牛逼,這都敢跟你說。”
韓雅琳想說的自然是你喜歡他同時也很讨厭他那些做派,所以每天都想着法暗地裏整人家。
說你喜歡他,但是有時候下手是真殘忍。
但是許非白同樣也喜歡你,表面上煩你讨厭你,其實特別聽你話,一般只要你出面,總能把他毛給捋順了。
還有你倆相互喜歡又互不承認,你演你的戲,他做他的影帝,兩個人跟戲精一樣,整天互相彪戲。
他明着紮你心,你背後捅刀子。
結果那邊鐘意會錯意,韓雅琳這邊自然也沒把這些事情完全交代出來。
韓雅琳:“那你現在喜歡他嗎?”
“我喜歡他個屁呀我喜歡。”鐘意說。
“那你要跟他離婚嗎?”
韓雅琳倒不是非要讓他們兩個離,說到底她是看兩個人感情看的最清楚的一個人。
在她看來,這兩個人一直這麽下去,其實挺沒勁的。
許非白那人別扭起來能別扭一輩子,如果他一輩子不主動跟鐘意挑明自己心意,那麽她們倆人可能會把那種狀态維持一輩子。
就算互相喜歡又怎麽樣,鐘意在許非白語言上受到的傷害一丁點都不會少,作為朋友,她有時候覺得這就是一個大火坑。
除非許非白幡然醒悟改了性子,不再毒舌不再任性,否則鐘意要像哄孩子一樣哄人一輩子。
況且跟許非白結婚以後,鐘意就變了,以前那些狂妄自信和驕傲都沒了。
如今鐘意失了憶,又不喜歡許非白,也回到以前那種狀态,也許正是把人從火坑拉出來的好時候。
而且再讓鐘意背後搞下去,許非白這身體可扛不住。
當然,至于要不要跳出來。
還得看鐘意本人的意見。
“怎麽離?”說起這個鐘意還有點郁悶,攤開手,極其憤慨,“我又沒錢。”
“不啊,你有錢。”
作者有話要說: 許非白:所有人都在勸我老婆和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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