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門當戶對
頭頂燈光白的耀眼, 鐘意乖巧地坐在沙發上,她嘴抿成一條線,萌萌的對韓雅琳下眨眼睛。
“雅琳~”
“別套近乎。”韓雅琳一臉兇惡相,她單腳站立, 另一腳放在沙發上, “老實交代!”
鐘意捂着胸口, “你別這麽跟我說話, 你這樣讓我想起我高中教導主任了, 你知道我高中教導主任長啥樣嗎, 長得特別兇, 平日裏...”
“為什麽要裝失憶?”韓雅琳挑眉, 打斷她的話, 強行把話題拉回來。
見躲不過去, 鐘意放棄掙紮,“我沒裝。”
“嗯?”
“我是真失憶了。”鐘意說:“不過我又想起來了。”
“什麽時候想起來的?”
“前天。”見韓雅琳一臉不相信, 鐘意伸出三個手指,“我發誓。”
前天鐘意上廁所時在門框上磕了一下, 當時沒感覺, 晚上卻做了一晚上夢,醒來以後就全想起來了。
鐘意說完這件事,用手拍了拍自己頭,“你說我這腦袋怎麽就這麽脆弱,磕一下就能失憶,我以後是不是要戴頭盔活着。”
“你別拍了,別好不容易正常了又給拍回去。”韓雅琳白了她一眼,又問:“你都恢複記憶了,幹嘛不說?”
“我我我...”鐘意聲音越來越小, 到後面變成了嘟囔。
“什麽?”
“我拉不下臉。”鐘意往後一靠,“之前我對許非白說的話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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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道歉不就行了。”韓雅琳想法格外簡單。
“我為什麽要道歉,他說話也很難聽。”鐘意突然激動,“而且他也沒跟我道歉,我感覺我說的話一點都沒錯!”
韓雅琳皺眉,看了鐘意一眼。
此時她從對方臉上就讀出一個字。
作。
韓雅琳:“那你也是真心想跟他離婚?”
“剛開始是。”鐘意聲音又弱下來,低頭玩着手指,“後來我恢複記憶不是沒提了嘛。”
她剛醒的時候,記憶還停留在剛出車禍那裏。
喪父之痛讓她有些麻木,一心想要逃離以前生活,所以提了離婚。
後來恢複記憶,想起這段時間點點滴滴,又有點拉不下臉。
誰還沒點自尊啊,剛開始跟人放了狠話,一恢複記憶就屁颠屁颠去求原諒,多卑微。
鐘意又一時沒想到更好的和解辦法,所以就只能繼續裝失憶。
“那你為什麽不跟人說清楚,許非白為了你連娛樂圈都退了。”韓雅琳感覺這行為太迷惑了,“還有你剛才怎麽不跟人回家?”
鐘意沒說話,瞪着大眼睛看着她。
韓雅琳又讀出幾個字。
沒別的。
老子就是想作。
老子就是想看看許非白有多愛我。
見韓雅琳表情逐漸變得鄙夷,鐘意這才小聲說:“怎麽也得給我個臺階吧。”
韓雅琳撇了她一眼,“你就是有病。”
談戀愛的女人都有病。
“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辦公室裏香薰袅袅,味道清香,韓雅琳面帶笑容,跟許非白講完鐘意的事,“許影帝,女孩子嘛,都有一些小性子,您多擔待一些,吃點虧,跟人道個歉,也就哄回來了。”
許非白單手扶額,面無表情聽完她的話。
韓雅琳從包裏拿出鑰匙,笑嘻嘻的補充,“這是我家門鑰匙,她現在在家呢,你去找她談談,要是談不好,那就操...”
她及時改口,“打一頓。”
許非白擡了一下眸,掃了一眼桌子上鑰匙,又沉默一會,起來拿起鑰匙往外走。
這時韓雅琳才松口氣,她端起面前的茶剛抿一口,門又被人推開,許非白折返回來,把鑰匙又丢到桌子上。
“怎...”
“我為什麽要給她臺階下。”
韓雅琳:?
“我話說的又沒錯,她覺得沒了爸爸就不需要我了,那她跟白眼狼有什麽區別。”許非白坐回原位,“我覺得沒面子,我不道歉,我也不哄她。”
韓雅琳一怔。
她都給忘了,要說別扭,許非白可是這方面鼻祖。
韓雅琳耐着心,“許影帝,許老板,你一個大男人幹嘛跟她計較,你就當她是小孩,再說在愛的人面前放低身段不丢人。”
“她不是小孩,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任。”許非白:“我就不道歉,如果她愛我,不需要我去哄。”
韓雅琳被噎到啞口無言。
她把手裏茶喝幹淨,冷笑,“你倆真不愧是兩口子。”
從許非白那裏回家,韓雅琳剛打開門,就看到鐘意聽到聲音從卧室出來,還伸着頭往這邊看,她把門關上,心知肚明道:“別看了,人沒來。”
鐘意假模假樣樣廚房走,明知故問:“誰沒來?”
韓雅琳換好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誰也不來。”
喝完水,她偷偷瞥了鐘意一眼,對方開着冰箱不知道在想什麽,滿臉寫着失望。
啧啧。
活該。
又養了一周,鐘意回了學校,臨近期末,她落了不少的課,只能玩命補。
醫學生期末堪比高考,鐘意開始沒日沒夜的複習,為了不讓別人打擾,她發了一條朋友圈。
發完以後每隔十分鐘看一次手機,評論區出現了不少人,偏偏沒有許非白。
在韓雅琳準備第二次出國時,她接到了自己媽媽電話,電話那頭人火急火燎告訴她,她的爸爸老韓同志因為高血壓住院了,讓她去看看。
所以韓雅琳的二次留學計劃只能暫緩。
鐘意一直忙到了六月底,期間再也沒有見過許非白,偶爾在課堂上聽見同學提起他,話裏話外都是可惜。
九月份下醫院的名單出來了,鐘意分到了本校的附屬醫院,距離韓雅琳家裏還挺遠,她去附近看了看房子,想着八月份搬進去。
考完試那天下了雨,從教學樓出來走到校門口那裏鐘意看到不少人拿着箱子站在亭子裏,雨淅瀝瀝地落,她們臉上都寫着愁容。
這天,不怎麽好回家。
鐘意也跟着站在亭子下,拿出手機想着叫輛車回去,結果因為是雨天,叫車的人太多,她排到了幾十名以外。
雨勢逐漸變大,鐘意身邊的人逐漸離開,有人是被家人來接走的,有人冒雨跑到了公交站,還有人打到了車。
一個小時以後,鐘意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她看了一眼手機,打車軟件一直顯示等待,她只好翻了翻通訊錄,想着看能不能找個人來接自己。
就在這時,有人撐傘站到她身邊,傘上水滴落到她衣服上,鐘意擡頭剛想提醒對方,見到人以後瞪大了眼睛。
許非白戴着一個黑色棒球帽,穿着黑色衛衣,側臉皮膚白潔如霜。
他好像...
又帥了。
鐘意轉頭就看到他們面前停了一輛車,牌子在路上很少見,外表低調,價錢也屬于那種平常人想象不到的那種,便忍不住問:“你換新車了?”
問完就有點後悔。
她怎麽能主動搭話。
輸了輸了。
你輸了鐘意。
許非白:“嗯。”
看。
處于劣勢了吧,人家這态度不冷不熱,這叫熱臉貼冷屁股。
鐘意想到這裏有點氣不順,沒好氣又問:“你來幹嘛?”
“來送禮物。”
“送什麽?”
許非白從兜裏拿出一個黑色盒子遞給她,鐘意一臉疑惑的打開,看到東西以後,表情變得柔軟。
盒子裏面躺着一個金色的項鏈,項鏈挂飾是用純金打造的臺階模型。
許非白:“來給你送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