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按頭 (1)
中原中也往大樓下落去, 穩穩地站到酒井宴面前,周圍激蕩起一陣風,吹得酒井宴的白色長發往後飄。
“酒井君, 你妹妹呢?”中原中也左顧右盼, 還是沒看到人。
酒井宴表情暧昧, 眼睛狡黠地眨了眨,語氣揶揄:“怎麽突然問起我妹妹, 難道你喜歡我妹妹?一上來就問我她在哪裏。”
中原中也一愣,伸手壓了壓帽檐,臉上浮現不顯眼的紅,有點尴尬和不好意思:“怎麽可能, 因為看到那個人偶我才問的, 我看她經常神出鬼沒, 就好奇問問。”
“人偶?”酒井宴笑意一頓, 繼而用更大的笑容掩飾,“你說的是那個人偶嗎?”
核心人偶從天空飛落到他們的身邊。
中原中也幾秒便發覺這個人偶跟酒井宴的關系,很明顯, 一看就知道操縱者是酒井宴,他納悶地問:“怎麽是你在操縱?這個人偶, 不是你妹妹的異能嗎?”
站在酒井宴身後的芥川龍之介忽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只是直接隐約哪裏有問題。
“我跟我妹妹是雙胞胎,異能也相似,人偶長相一樣, ”酒井宴笑道,“但可惜的是我的人偶沒有治療能力,我聽我妹妹說了, 你身體內暗傷很多。”
“啊對,”中原中也點頭,“原來異能一樣啊,還真是看着一模一樣,你不說我都以為這個是你妹妹的人偶。”
真是太好騙了吧,酒井宴忍着不笑場露出異狀。
“啊對了,混蛋太宰,這次一定要揍他一拳才能解氣。”中原中也猛然想起剛才的事情,沉着臉轉身,氣沖沖地沖進樓內。
酒井宴看着中原中也氣沖沖的背影,想起還未給太宰治的手刀,決定一起給。
剛才把人踹進哪層來着,酒井宴仰頭,退了幾步,數着玻璃破掉的樓層。
“第十五層。”酒井宴得到樓層,腳邁進樓內。
銀轉頭,目光詢問着芥川龍之介他們現在要幹嘛。
芥川龍之介道:“跟着。”
雙手插在黑色長外套口袋裏,芥川龍之介和銀一起走進大樓內,面上什麽表情都沒有的他,心裏在想太宰先生應該不會有事吧。
酒井宴慢了一步,中原中也已經提前一步上電梯,他看到電梯的時候,正好看到一部電梯的門關上,裏面是中原中也。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酒井宴轉頭道:“你們可以不用跟着我,任務已經結束了。”
“在下……”芥川龍之介頓了頓,微微撇開目光,“有點擔心太宰先生。”
“你放心,他的生命力強得很。”酒井宴轉回頭,朝着另一部電梯走去,按“上”鍵。
太宰治的生命力可怕得逆天,明明是經常自殺的人,現在還活蹦亂跳。
電梯門開的時候,芥川龍之介和銀一起跟着酒井宴進去,等電梯抵達十五層的時候,三人聽到前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他們在拆遷嗎?”酒井宴好笑,看好戲的想法超過想給太宰治一個手刀的想法,腳步輕快地邁着,朝着聲音傳來的房間走去。
這聲音都比得上隔壁大樓重建的工地聲了。
走廊上的人面色為難又無奈,看到酒井宴,一人立刻上前道:“酒井先生,裏邊……”
酒井宴揮了揮手,示意不用太在意,走到房間門前,入眼是你追我打的畫面。
“混蛋太宰!這次絕對要宰了你!”
“小矮子你揍我也沒用,身高的事實擺在那邊~”太宰治一邊躲避,一邊又不忘刺激,輕佻又幸災樂禍的語氣很明顯讓中原中也的火氣更盛。
“我還未成年!我還可以長!”中原中也一腳踩在沙發上,把沙發上的靠枕扔過去。
還真是……幼稚,酒井宴嘴角抽了抽,出聲道:“太宰,你到現在都沒被打死真是生命學上的奇跡。”
“投入死神的懷抱我比較喜歡無痛的,痛的方式我一點都不喜歡。”太宰治東躲西跑,好幾次堪堪躲過中原中也的攻擊。
“找死還分痛不痛!”中原中也怒道。
就在酒井宴躍躍欲試想加入這場“幼稚游戲”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森先生?”
“下面動靜很大呢,宴君,你回來了對吧?”
“對,我在十五樓這邊,中也正在追着太宰治打。”
森鷗外發出無奈的語氣聲:“部下跟我報告說十五樓場面混亂,他們兩個真是精力旺盛啊,你跟他們都一起上來吧。”
“現在嗎?”酒井宴随意瞥了眼上面,天花板很白。
“對,正要我想聽聽你在東京的情況。”
“好。”
酒井宴挂了電話,遺憾地說:“太宰,中也君,森先生讓我們現在上去。”
中原中也停下動作。
“啧,暫時先放過你。”中原中也眼神睥睨,幹淨的藍眸充盈着火氣。
他從沙發上跳下來,朝門口走去。
越過酒井宴的時候,禮貌地點了點頭。
中原中也一遇上太宰治就不一樣,酒井宴笑了聲,遇上太宰治就好像炸·藥桶被點了一樣,格外的暴躁。
酒井宴目光移回房內,太宰治腳步輕快地朝門口走來。
“宴君,你叫中也加了君,怎麽叫我就沒有呢,”太宰治嘆氣,“我好傷心啊。”
酒井宴看着他身上新添的傷勢,道:“太宰,我很懷疑你身上是不是一直都有沒有好的傷,新傷未愈又添舊傷。”
太宰治伸出纏繞着繃帶的手臂,笑眯眯地說:“你要不要看看?”
“不,更大可能是你只是一個繃帶浪費裝置。”酒井宴利落地轉頭朝電梯走去。
太宰治滿慢吞吞地走出房間,鳶色的眼睛看着酒井宴的背影,唇角的弧度似有若無。
“芥川,你跟銀去休息吧。”酒井宴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是。”
三人乘坐電梯,抵達森鷗外的辦公室。
這次森鷗外的辦公室沒有弄得陰森森,窗戶的遮光沒有通電,外頭的光線完全湧入,辦公室給人的感覺非常寬敞和明亮,有視覺和感覺上的開闊。
愛麗絲蹲在地上畫着畫。
“森先生。”
森鷗外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聞聲側眸看向他們,露出一個淺笑,聲音平和:“來了。”
“Boss,您叫我們上來有什麽事嗎?”中原中也率先問。
“叫你們一起上來是怕你們在十五樓給我搞拆遷,”森鷗外的表情仿佛家長看着不省心的孩子,“隔壁的大樓還在重建,我可不想財務部遞給我的賬單上再多出一項重修費用。”
中原中也臉皮目前并不厚,聞言,撇開視線低聲道:“以後我會注意。”
“不用露出那麽慚愧的表情,”森鷗外語氣一變,“畢竟年輕人還是活潑一點好,就是注意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
“是的呢,中也要注意不能太暴躁。”太宰治飄着聲音,嘻嘻笑道。
“哈?!”中原中也額頭浮現“井”字青筋,攥緊拳頭,深呼吸一口氣,猛地移開視線,眼不見心為淨。
太宰治好像對中原中也不一樣?酒井宴安靜地觀察着,發覺太宰治對中原中也不一樣,相處方式不一樣。
沒有遙遠的距離感,酒井宴若有所思。
“太宰君,不要老是去逗中也君,”森鷗外搖了搖頭,“對了,我叫你們上來分別有不同的事情,宴君,你先口頭跟我報告一下在東京的執行情況吧。”
“一切順利,”酒井宴頓了頓,“我跟警.方舉報了黑衣組織藏着黃金和古董的地方。”
森鷗外:“?”心裏緩緩打出一個問號,這個處理方式森鷗挖萬萬沒想到,他們一向都是能不牽扯警.方就盡量不牽扯。
“宴君,我們一向盡量不牽扯他們。”森鷗外道。
酒井宴攤手:“我知道,以後我也盡量不會,我跟太宰治說了得到的古董和黃金的箱數,他跟我說這些只有總量的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目前已經在警.方手裏了。”
說着,酒井宴小聲抱怨:“黑衣組織的人搬東西好慢,警.方來的速度好快。”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下,終究沒說出你居然舉報這句吐槽來。
太宰治就不一樣,意味深長地說:“宴君,你不行啊。”
酒井宴:“……”不怪中原中也遇到太宰治後就變暴脾氣。
“不管怎麽說,最主要的報複目的已經達到,應付政.府.機.構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森鷗外走過來,神态贊揚,拍了拍酒井宴的肩膀,“做得不錯。”
森鷗外說完,把目光轉向中原中也:“中也君,最近橫濱勢力裏還有不少跟黑暗中的老鼠一樣的存在,明天開始你就跟太宰君一起行動吧。”
“啥?”
“诶?”
兩人都發出了帶着不滿情緒的聲音。
“我才不要跟小矮子一起行動,傻會傳染的。”太宰治雙手插.在口袋裏面,臉撇向另一邊。
中原中也幾步竄到太宰治面前,感覺額頭青筋直跳:“混蛋太宰,跟你一起行動我每次都得去河裏或者其他地方撈你!”
酒井宴看着兩人額頭幾乎就要碰在一起,聽着兩人的對怼,心裏産生一個疑惑——互怼為什麽要把臉湊那麽近?
手有點癢,酒井宴左手摸了摸右手,他看着太宰治的脖子,說起來,他還要給太宰治一個手刀。
忍了再忍,酒井宴沒忍住,往前走了幾步,伸出罪惡的手,力氣不大地劈在太宰治後頸。
森鷗外:“?”
太宰治:“?”
中原中也:“?”
酒井宴:舒服了。
幾秒的空白茫然時間過去,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表情幾乎同步——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震驚、不可思議、嫌棄、暴跳如雷。
兩人反應過來後不斷後退。
“啊!我的初吻不見了!”太宰治捂着嘴,瞪大眼睛。
“誰還不是個初吻!”中原中也罵了一聲,帶着怒火的藍眸移向太宰治伸手的酒井宴,橘發更顯火氣。
酒井宴看着中原中也不善的眼神,想到那天夜晚的戰鬥力,果斷揮了揮手,轉身,靈活地打開玻璃窗跳下去。
動作一氣呵成,衆人都沒反應過來。
森鷗外:“……”那打開玻璃窗的動作熟練到讓他眼皮一跳,這不是什麽好兆頭。
“這家夥……”中原中也愕然,反應過來後幾步跑到窗戶邊往下望,只見酒井宴落到快底的時候,背後出現了展開的黑色翅膀,很快溜得沒影。
太宰治走到中原中也旁邊,也往下望,只不過他沒看幾秒中原中也警覺地把他往後拉,并擋在打開了的玻璃窗前,警告道:“喂混蛋太宰,你不準跳。”
“诶?”太宰治不滿,“酒井那個家夥怎麽就能跳。”
“他能飛你能嗎?”中原中也沒好氣地說。
可惡的家夥,居然……中原中也郁悶又煩躁,果然跟混蛋太宰待得太近沒好事!這麽想着,他又瞪了太宰治一眼。
“哇嗚。”愛麗絲發出小聲的語氣聲,小步跑到森鷗外旁邊小聲道:“林太郎,宴的那手刀真是快準狠。”
“真是過分的家夥,”太宰治嘟囔,“我的初吻怎麽可以給小矮子,我的初吻應該給可愛美麗的小姐。”
“我也一點都不想給你這個喜歡自殺的小鬼!”
“你自己也是小鬼啊。”
“啥?!”
森鷗外輕咳了一聲,兩人不是很情願地收聲。
森鷗外手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他在兩人的視線下拿出手機接通。
“森先生,我的工作報告晚上寫完,明天會讓我妹妹交給你。”酒井宴咬重“妹妹”這兩個字。
森鷗外對酒井宴這個做法并不意外,他看着看着他的兩人,道:“宴君暫時不會回來了,他妹妹會代替他做最近的任務。”
中原中也眼睛微微睜大:“這家夥膽子這麽小?”敢做只敢跑?
太宰治眼睛眯了眯。
酒井宴剛剛鬼使神差“劈”了那麽一下,就,就挺突然的,順從心中欲.望後,現在他得暫時躲着中原中也了,他怕疼,他也不想進可能的ICU。
躲在附近一家拉面店裏,酒井宴小聲嘆了口氣,看着自己的手,別說,動那麽一下還挺爽,就是代價有點大,短時間內他怕是都不能以酒井宴的身份回去,只能以酒井芽伊的身份回去。
當初弄出雙生子身份真是明智的選擇,用這個馬甲擋一擋,希望太宰治不會跟中原中也說穿這件事。
太宰治應該不會跟中原中也說這件事,畢竟隐瞞着他會覺得更有趣,只是希望對“按頭”那麽一下的報複心理沒超過他對有趣的追求。
不過互怼臉湊那麽近,他不按一下都感覺對不起那麽近的距離,當時氛圍也不錯……
剛剛爽了的不止是伸手那麽一下,還有從大樓上蹦極的感覺,事中事後精神都倍兒棒。
酒井宴揉了揉太陽穴,奇怪的感覺增加了。
“客人,您要的拉面。”店員把熱熱騰騰的拉面端了過來。
酒井宴并不餓,但躲進來好歹得點個東西。
店員把面送給酒井宴後,多打量了他幾眼,這種年紀就穿着正裝,感覺身份不一般。
破鴉剛才一直在酒井宴口袋裏面蹲着,沒出來,現在它就是很遺憾、很後悔,剛才為什麽不趴在酒井宴肩膀上,那樣它就能目睹全過程,而不是聽見動靜匆忙爬出來卻只看見中原中也不善的眼神。
酒井宴吃完了拉面,回到自己的宿舍,從抽屜裏面拿出寫任務報告的空白紙張開始寫報告。
他的報告一向精簡,森鷗外也不是那種需要注水報告的人,酒井宴很快就寫完,寫完後,他用訂書釘把散着的紙釘起來,放到一邊,明天拿去給森鷗外。
工作上的事情做完,酒井宴開始幹自己的事情,本來想打電話給情報部的人讓他們幫自己調查淩月仙姬的事情,但轉念放棄這個做法。
讓情報部門去,森鷗外就會知道。
雖然知道也不是什麽問題,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
網上找找,酒井宴打開電腦,在搜索欄搜索淩月仙姬,沒出來什麽,試了幾個可能的詞,終于出來淩月仙姬的一些簡單資料。
還真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公司開于前年,勢頭猛烈,網上能找到的只有一些簡單資料,沒看到殺生丸相關,連照片都是孤零零的證件照。
酒井宴托着下巴,右手拖動着鼠标,不死心又找了一會,一會接一會,刷了一個小時,還是什麽都沒有,別說殺生丸的照片,他連淩月仙姬住在哪裏都不知道。
酒井宴趴在桌上,長長地嘆着氣。
破鴉看着酒井宴這頹廢又郁悶的模樣,疑惑地問:“你怎麽這麽執着?我不記得你認識他們啊。”
酒井宴給破鴉一個你不懂的眼神:“那可是完美強悍的存在。”
破鴉心裏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酒井宴突然坐直身體,眼中略帶興奮,拉開旁邊的抽屜,找出一本不大的線圈筆記本,快速翻着。
“你幹嘛?”破鴉在桌子上的小沙發上住下,看着酒井宴動作迅速地翻筆記本。
“我上次機緣巧合看到幾家做情報的,我記得我把聯系方式抄在這本本子裏,我找找。”
筆記本上記錄的信息很零散,這頁一點那頁一行,酒井宴翻了三遍,遲疑地把目标圈在一組郵箱上,應該是這個。
酒井宴打開郵箱,輸入郵箱收件地址,發過去詢問,去洗了個澡回來,他看到郵件回複了。
【我當然是情報販子啦,有什麽需要嗎?我信譽超級好。】
酒井宴看到後面那說自己信譽超級好,第一時間陷入狐疑狀态。
【我想知道淩月的信息,西國集團的老板。】
【這個不難。】
對方發過來部分資料,酒井宴用一個專門用來轉賬的私人賬戶轉賬過去後,對方給了他全部的信息。
折原臨也腳跨在桌子上,雙手搭在後腦勺,紅色的眼睛有些許興致。
“橫濱麽……賬戶倒是很小心。”
那個情報販子發過來的資料裏面有涉及到殺生丸,但是只有簡單的姓名和一些文字,高度懷疑殺生丸是淩月仙姬的兒子,一張照片都沒有。
酒井宴又去找那個情報販子,這次他要照片,但是對方回複他一張照片都沒有,去偷拍的人都被發現。
“宴?”破鴉看酒井宴額頭抵在桌面上,戳了戳他的臉。
“我就想看一看殺生丸在現實裏長什麽樣怎麽樣就那麽難。”酒井宴郁悶,整個人癱成一條沒有失去夢想的鹹魚。
“你到底在哪裏知道的他?”破鴉納悶得很。
“天機不可洩露。”
“那你也找不到他的照片。”破鴉沒好氣地說。
“照片啊……”酒井宴轉了轉眼睛,說起來辦公室的合照還沒有弄。
短期內不能以酒井宴的身份出現在港黑,這合照短時間內是不能拍了。
“有照片不算什麽,”酒井宴道,“看真人不比看照片好。”
“你連人家在哪來都不知道還看。”
那個情報販子說了,對方感官異常敏感,無法跟蹤,無法确定所在地。
“怎麽不能确定,還是有跡可預測。”酒井宴唇角微勾,指着電腦上的幾行。
破鴉看過去。
【西國集團将在兩個月後于鈴木財團的展覽館展出稀世寶石“血之精華”。】
破鴉飛到電腦桌前,擡頭仰望,回頭道:“這個怎麽了?”
“殺生丸可能會出現在這裏,”酒井宴眉眼彎彎,雙手驟然合十,“我要跟森鷗外請假。”
破鴉撇了撇嘴,它倒要看看那個人長什麽樣。
兩個月後港黑應該沒有什麽特別的一定要他做的事情,酒井宴仔細思考,現在也沒有,而且還需要躲着中原中也,把報告交給森鷗外後,要不先去那個世界補補念,這段時間念也消耗了不少。
雖然想看殺生丸,但命比較重要,需要做足準備,第一步,把念補充完整。
第二天,酒井宴以酒井芽伊的身份去上班,在電梯裏面遇到中原中也。
不慌。
酒井宴朝中原中也點點頭,按下自己辦公室的樓層。
中原中也禮貌性回以點頭後,一直欲言又止,酒井宴看在眼裏,心裏好笑臉上憋着笑,這麽誠實的老實人居然在港黑,真是什麽事都有。
酒井宴主動側頭詢問:“中也君,有什麽事情想對我說嗎?”
中原中也張了張嘴,遲疑着說:“你哥哥最近真的不過來了嗎?”
“至少一周。”酒井宴保持着酒井芽伊這個身份的語氣。
中原中也嘴角微抽,對着還看着他、并用眼神詢問的酒井宴,中原中也磁性的嗓音平和:“沒事,你要幫你哥哥交報告?”
“對。”酒井宴舉起手裏用文件夾夾着的報告。
“嗯。”
酒井宴頓了頓又道:“我哥說,他昨天忍不住。”
中原中也納悶,疑惑地問:“忍不住什麽?”
“他的原話是,看你們互怼就互怼,臉湊那麽近他手癢。”酒井宴眼角帶笑,眼睛透着狡黠,自然地“帶話”,一點沒怕中原中也暴起揍人。
披着馬甲,怕什麽。
“啥?!”中原中也瞪大眼睛,那瞪圓的藍眸讓酒井宴想到炸毛的貓,他忍不住笑出聲,低低的笑聲在電梯裏回響。
中原中也伸手壓了壓帽檐,臉上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羞的浮現些許紅暈,他低下頭低聲不自在地說:“有什麽好笑的。”
好像是威脅的話但目前他這副模樣說出口,一點沒有威脅的效果,反而還很可愛,酒井宴的眼睛眨着,饒有興致地看着港黑難得一見的老實孩子。
“我覺得你跟太宰的能力挺配。”酒井宴道。
“是相克吧。”中原中也撇開視線,那個混蛋太宰,不止能力克他還性格惡劣。
“誰知道呢。”
酒井宴臉上的淺笑意味深長,眼裏耐人尋味的波光流轉,他壓低了聲音:“不過太宰治的異能力雖然永遠是任何異能力的克星,但很遺憾,他本人的體術不是很好。”
說着,酒井宴朝着中原中也眨了下眼睛,語氣調皮:“揍他還是很容易的。”
“确實,”中原中也道,随即哼了聲,“想揍他很容易,要不是港黑內部成員互相不能下太重的手……”
電梯門打開,中原中也到了他要去的樓層,朝酒井宴微點頭,快步走出去。
電梯門合上,繼續朝上走。
酒井宴手按着脖頸,脖子轉了轉,自語着:“內部成員互相不能下太重的手,我怎麽把這個給忘記了,不過就算不是下重手,中也打起人來看着也很痛……”
電梯抵達樓層,酒井宴走出去。
門外照樣有守衛把手着,他們看見酒井宴,朝裏面彙報,放酒井宴進去。
森鷗外坐在辦公桌前低頭批閱着文件,聽着酒井宴走過來的腳步聲,擡起頭,唇角微揚:“中也君把你的另一個身份逼出來了。”
“森先生,我怕中也君看到我忍不住打死我,”酒井宴攤手,“我跟太宰一樣很怕痛的。”
“你昨日的行為讓我很詫異,”森鷗外搖頭,“我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了啊,我想不通你的目的。”
沒有目的,就是手癢想按。
酒井宴道:“森先生,您不覺得他們兩個每次吵架臉都湊得很近嗎?我覺得,只要感情好的人才會把頭湊那麽近,畢竟如果是讨厭的人,誰喜歡那麽近看對方的臉啊。”
森鷗外詫異,思考起這個的可能性,邏輯上居然沒有任何問題。
他哭笑不得,伸手道:“把報告給我吧。”
酒井宴往前走兩步,把文件下放到森鷗外的桌子上,想了想說:“森先生,最近我想請假。”
“怎麽突然要請假?”森鷗外問。
“身體的精力又不是很足,想試試進入之前那個狀态恢複。”酒井宴道。
森鷗外想到之前的那個時間長度:“需要的時間?”
酒井宴其實也拿不準,從第一次的時間轉換上來看,兩天約等于一年時間,那麽算算,一天半年,他得在一個小時內回到這邊才能不錯過在東京的珠寶展。
“大概,兩個月?”酒井宴道,“還有一件事,我對兩個月後鈴木財團在東京開辦的珠寶展感興趣,可以的話,想請三天假期去看展。”
“你怎麽突然對珠寶展感興趣?”森鷗外表情疑惑。
酒井宴道:“我對宣傳裏的‘血之精華’感興趣。”
森鷗外不說話,沉默了一段後才用一種仿佛兒大不由爹的語氣說:“好吧,部下難得請假一次,不過今年內的休假就都沒有了。”
酒井宴眉眼彎彎:“謝謝您。”
“去吧去吧。”
森鷗外揮了揮手,而後突然想起什麽:“對了,你的身體在沉睡期間有神奇的力量作用,不需要葡萄糖等營養物質維持生命,我這個醫生可是好奇得很。”
念吧。
酒井宴道:“應該是我的能力,人偶擁有的治愈能力。”
森鷗外紅眸閃過什麽:“你能治療自己嗎?”
“可以。”
森鷗外笑意擴大了些:“去吧,要用沉睡恢複精力就選你辦公室內的房間吧,港黑本部都有重重人手把手。”
“好。”
假請完,酒井宴風風火火回到自己辦公室內的小房間,在單人小榻上躺下,嘗試進入那個世界。
嘗試放空意識或者強烈想法都沒用,酒井宴具現化出核心人偶,試着各種方式,但都沒有任何反應,房間內很安靜,什麽都沒有發生。
酒井宴盤腿坐在榻上,陷入沉思,這不對啊,為什麽沒反應,不會要等他的念力真的枯竭才會出現上次那種被傳送嗎。
被動傳送就麻煩了。
破鴉冒頭:“要不要試試我的能力?”
“你的?”
酒井宴想起來被自己忽略的能力,應該說下意識忽略,第一次溝通并召喚出來的存在太可怕,酒井宴不想第二次召喚出相同性質的人物。
“我現在不想溝通某個異世界的生物。”酒井宴伸出掌心,讓破鴉站在他的掌心上。
破鴉身後的翅膀動了動,驕矜地擡起下巴:“不,那天我們去那個世界的時候,我感覺到一些變化。”
“穿梭世界是你的能力?”酒井宴狐疑,破鴉的能力應該只有溝通而已。
“試試不就知道了,那天的波動我記住了。”破鴉自己心裏也沒底。
破鴉試着把溝通異世界的波動換成那天去往那個世界的波動,酒井宴感覺到熟悉的拉扯感,詫異驚喜并存,沒有抵抗,身體立刻躺下以免待會沒意識随便倒磕到。
不适的失重感過後,酒井宴睜開眼睛,看到了另一方天地。
酒井宴摸着下巴,笑眯眯地說:“我突然覺得,我說不定是老天爺的私生子。”
除了運氣不好一些,能力他超級滿意。
“這是我的能力,”破鴉拿着小鐮刀指着,“你那什麽念力有開始補充嗎?”
“嗯。”
到這個世界後,念力開始自動恢複。
酒井宴打量四周,旁邊有一棟高得不可思議的大樓,附近人很多,他出現的地方是一個飲料自動販賣機後方的拐角,沒有人注意到這裏憑空冒出一個人。
“這麽高,莫非是……”天空競技場?
酒井宴從自動販賣機後走出來,迎面遇到兩個小孩,一個黑發、發型朝天,一個白發、頭發炸毛。
“待會再去打一場,我們的午飯就不用愁了。”小傑開心地說。
奇犽抛着手裏的幾個硬幣,眼角餘光瞥見看着他們的酒井宴,殺手家族培養出來的警覺立刻讓他回望,身體肌肉微繃,随時可以防禦或者出手。
小傑沒有奇犽那麽敏感的警惕,見同伴轉頭看着什麽,他也跟着轉頭看過去。
那裏站着一個穿着黑色短裙的女性,白色的長發散落,脖子上有一個小小的項圈,黑色的眼睛正看着這邊,從外表上看年齡約莫十七左右,出色的容貌第一時間就能牢牢抓住人的目光。
“啊,好漂亮的女孩子,”小傑大大的眼睛只有單純的欣賞,“跟米特阿姨一樣好看!”
酒井宴:“……”
“她走過來了?”小傑小聲地對奇犽說。
“嗯。”奇犽随着對方走近,身體肌肉越發緊繃。
從這個人走路的動作分析,“她”明顯有經過體術訓練。
酒井宴在兩人面前站定,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請問一下這裏是天空競技場嗎?”
“是啊,”小傑道,“你是要報名競技場嗎?”
小傑這家夥沒心機的性格有時候總是很方便,奇犽心想,一點不需要僞裝。
“算慕名而來。”酒井宴看着小傑那頭發,手有點癢,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真的很刺。
小傑看着酒井宴,關切地說:“那你要小心一點。”
酒井宴發現了中也後又一個的老實人,撲哧一聲笑出來,終究是摸上小傑的頭發,眼角泛着笑意:“謝謝你的關心。”
還沒開念吧這個時候,酒井宴沒感覺到他們身上有念力。
奇犽盯着酒井宴的手,猝不及防這人匆匆留下一句話走了。
“我想起我有重要事情要做,下次見,下次見面自我介紹做個朋友吧。”
小傑朝着酒井宴揮手:“下次見。”
奇犽疑惑,這家夥怎麽突然間離開得那麽快,像逃跑一樣,他轉頭,表情一變,他看到了不想見面的家夥。
西索看到兩人,舔了舔唇角,朝他們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像口香糖一樣粘稠的感覺瞬間席卷奇犽。
奇犽抖了抖,拉着小傑趕緊離開。
“啊,是西索。”小傑被奇犽拉着離開的時候轉頭望了一眼。
西索站在原地沒跟上去,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周身氣場扭曲,路人紛紛繞路而行,周圍沒人敢接近。
“小蘋果自己在成長呢~真是好蘋果~”
酒井宴快步朝着反方向走,腳步幾乎要飛起。
“那個家夥怎麽會在這裏?”破鴉在酒井宴肩膀上往後趴着,警惕地望着後方。
“沒跟過來吧?”
“沒看到。”破鴉道。
酒井宴回頭看了一眼,再往前轉後猝不及防看到一個陰影,及時剎住腳,頭微擡,看着眼前笑意蕩漾的人,瞬間心裏閃過各種和諧詞。
“西索。”
“好久不見,聽說你離開旅團,我找了你好多年都沒找到,”西索委屈巴巴地說,很快周身散發着扭曲的殺意和戰意,“這麽多年,原本就是大蘋果的蘋果肯定熟透了~”
酒井宴死魚眼地看着西索,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不怕西索但怕麻煩,被西索纏上,既廢力又廢時間,還廢念力,他是來養念力,不是來浪費念力。
等等,酒井宴突然一愣,西索說好幾年?
“等等!”酒井宴帶着驚詫和愕然的聲音讓西索停住,“我等會跟你打,我推算個東西,你等等。”
西索:“……诶好吧,快點。”
按照之前,兩天約等于一年的流速根本算不痛,目前這個世界的這個時間點,跟他離開時過了至少有十年吧,但是他在橫濱那邊待的時間沒有超過二十天。
這時間流速到底怎麽算,酒井宴抓了抓頭發啊,越想越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