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天一整天宣從慎都不吵着要出門,他就只是安靜的在這小小的屋子裏看着沐世在角落一堆的破銅爛鐵中搗鼓什麽。有時候興起還哼着幾個曲調問沐世好不好聽。坐累了就躺着,反正就是不去上面了。他這個樣子反而讓沐世有些不□□心了。

“你是不是在打什麽鬼主意。”沐世把椅子拉到床邊坐下問道,在看見宣從慎眨巴眼睛他又立刻說道:“別扯開話題,別想撒嬌,別閉上眼睛說要睡覺。”

“我看上你了。”宣從慎一挑眉,雙腳伸過來夾住沐世的腰,然後用力一提一甩就把沐世給甩在了床上,松開腿騎了上去。

“你練習功夫就是為了這樣對我。”沐世看着騎在他身上的宣從慎問。

“那是,還好你這麽矮,你要再高一個頭和我一樣高我就玩不下去了。”

“那你真的要感謝老天爺讓我長不高。”沐世伸出手環住宣從慎的脖子繼續說道:“如果我夠高,一定把你壓在我的身下。”

“沐世,出事了。”小亘急匆匆的來找沐世,打開門看着這一幕有些愣住。這邊床上沐世和宣從慎一上一下的偏頭看着小亘。

“怎麽了。”沐世拍拍宣從慎的肩膀,讓他起來。

“星月被他養父賣給了代真,已經被洪幫的人帶走了。以星月現在這個性子不被打個半死才怪,星夜在外面等着我們,走吧!”

沐世趕緊下床去到櫃子裏拿出了短刀放在身上對宣從慎說:“你在這裏等我哪裏都不許去。”

宣從慎也早就下床穿好鞋子,對于沐世的話,他完全不會聽,率先的就跑了出去。

“走吧!路上說說怎麽回事。”代真不是從來不對我身邊的人下手嗎?“沐世邊走邊說。

傳說都市的黑市位于窮人區的西邊,偌大的廣場上擺滿了各種攤位,賣家和買家以口讨價,更甚至有動動胳膊動動腿的。這裏殺了人搶了東西是沒有人在管的,所以一般沒有後臺撐腰的人是不會來這裏擺攤賣貨物的。

吵鬧的黑市中沐世他們四個人急匆匆的行走,目的地很明顯,洪幫在黑市這裏有自己的點。弄到人就會直接在這裏出售。買賣人口在這裏很常見。宣從慎見到不少的孩子或者男人女人被關在鐵籠子裏叫賣,他的內心是很受打擊的,這裏真的很恐怖。

”星月。“來到洪幫的門口處,星夜一眼就看見了被打倒在地上的冷飒奪,他立刻跑過去,但是被人一腳給踢開了,還好跟在他身後的小亘穩住了他的身體。

”星月。“沐世立刻把在地上的冷飒奪扶了起來,那些人都認識沐世所以不敢對他動手。見沒人對沐世動手星夜立刻的就上前扶住冷飒奪,然後小心的查看着冷飒奪身上的傷口,還好都是皮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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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真呢?讓他出來見我。“沐世冷冷的說。

”哥哥出去辦事,這幾天洪幫所有的事情我全權負責。“款款而來的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就佑陽,是洪幫最得力的人。他拿着本子看了一眼沐世,繼續在本子上記錄着什麽。

”星月我要帶走,代真說過絕對不會動我身邊的朋友。“

”哥哥确實有囑咐過我這件事情,不過這個人并不是星月,老頭來的時候跟我們說過,他是個陌生人,并不是星月。“佑陽推推眼鏡,說的輕巧卻也讓沐世無法反駁,畢竟現在的星月确實不承認自己是星月。

”他腦子出了毛病不肯承認自己是星月,你難道會不認識星月嗎?“小亘說。

”我認識不認識不重要,他只要說自己不是星月他就不是沐世身邊的人,我就有權利夠資格不把他交給你們。“佑陽一直以來都不喜歡沐世,只要抓住一點事情可以讓沐世不開心他都會很過瘾。

黑市人多口雜,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這裏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一般人不認識沐世,但是對于洪幫他們是知道的,看好戲不要錢,誰不樂意啊。

佑陽看向冷飒奪,挑眉問道:”你是叫星月嗎?你認識他們嗎?“

”我自然是不認識他們。早早便與你們說過,我是冷飒奪,為何總是喚我星月。“冷飒奪完全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糟糕,他身邊的星夜都快急死了:”星月,現在這個情況你就不要玩了。“

“看看,我可是沒有威脅他,他既然不承認自己是星月那麽就不是你身邊的人,所以我買了他他是我的人,而你沐世沒有權利讓我放人。”

沐世一直都知道佑陽對他有偏見或者說是怨恨,今天這事情佑陽很明顯是不打算輕易放過,代真不在動手的可能性很打。沐世對身邊的宣從慎說:“ 你去站在一邊,如果動手你不準幫忙。”

佑陽心細,注意到沐世對宣從慎的眼神不一樣就好奇的看着身材高挑的宣從慎,正巧宣從慎也同樣擡眼而來,四目相交,一瞬間的熟悉感讓兩個人都是一怔,腦中開始搜索彼此的信息卻毫無所獲。

實在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宣從慎也就懶得再想,低頭看着沐世說:“反正我不能看着你被彼別人圍攻而不理會,我也不是瞎子,他們少說也有幾十個人,真要打起來我們不占便宜。”

沐世不再說什麽,以宣從慎的性子當然是不會袖手旁觀。佑陽把本子放進口袋裏,走到星夜的邊上,一腳想踢開他但是被小亘攔住了。佑陽和小亘就此打了起來,而冷飒奪也是不讓星夜扶住他,對着佑陽就是一記老拳。這一出手立刻引來了圍觀人的吼叫。沐世手快把星夜扯過來扔在了宣從慎的身邊,手腕一動抽出短刀立刻就和圍住上來的人打了起來。

宣從慎右手不方便左手在穩住星夜之後眼睛四處掃看,地上的一根棍子就成了他的武器。就算後背上的傷口又被扯開他也是一點也不介意,揮棍加入了亂戰。能和沐世這樣一起打架讓宣從慎莫名的開心和興奮,揚起的嘴角和狠厲的眼神很是有違和感,他就像是天使和惡魔的化身,帶着天使的微笑,揮動着惡魔的殘忍,所過之處棍子和人體的接觸發出美妙的和聲。

以往在雲城宣從慎根本沒像這次一樣無所顧忌的打架,陪他練習的人雖然個個身手都不錯,但是都有控制好力道,不會重傷到他。星夜是被打的對象,他一直以來都習慣了挨打,這次也一樣,以前他會把星月護在懷裏。而現在冷飒奪看着星夜別打就發飙了,和小亘一起把星夜護在身後,随手撿起地上的棍子就開打。不過因為要護着星夜被打還是有的,對方用的是鐵棍之類的打在身上那可是實打實的疼到骨頭啊。

沐世自然就和佑陽對上了,兩個人用的都是短刀,而且招招狠毒毫不留情。沐世不會因為佑陽是代真的手下就留情,而佑陽本來就不喜歡沐世加上代真不在他此時此刻就更加的不會留情。圍觀的人起哄的聲音也更加的響亮了。

宣從慎右手不方便,但是能近他身的人他也是毫不客氣的來一個打一個,他雖然很是興奮但是目光還是多注意沐世那裏,如果沐世受到大的危險他會毫不猶豫的立刻前去搭救。

正當事态越發嚴重的時候,一個人從圍觀的人手中搶來一箱啤酒,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清脆的響聲立刻讓衆人住了手,但唯獨宣從慎沒有停下來,他甚至把目标鎖定了佑陽。

宣從慎目光淩冽,揮着棍子狠狠一擲,佑陽也不是省油的燈,身子躲開棍子,右手短刀利落的換至左手,然後擲向了他對面的沐世,而右手同時也是抓住了棍子腰部發力一動,直接對着沐世的腦袋打去。

沐世側身躲過短刀,轉頭間棍子已經迎面而來,他其實能夠對付,但是眼前突然一黑,他被宣從慎抱在了懷裏,那力道特別大的棍子就直接招呼在了宣從慎的背上。棍子被打斷,而宣從慎沒有絲毫的不穩。

看着宣從慎背上的血,佑陽沒有再繼續,扔掉棍子走到砸酒瓶的人面前,說:“你要是來遲一點我就把他給解決了,看看吧!他,多少錢。”伸手指着冷飒奪。

“我到是不相信你真敢把星月賣給我。”來人叫依竹,是傳說都市中專門管人性趣的,恩,就是夜店,男女老少都有。價錢随貨物的美醜而定。依竹這個名字跟他的本人一點也不搭,他長的很壯實,偏黑的膚色很有男人味。

依竹對于沐世和星月他們也有個幾面之交,和代真的關系稱不上是朋友但也不是敵人。代真為了保護沐世見人就說不許碰沐世和他身邊的人,所以現在依竹才說這句話。

沐世皺着眉,沉着臉看着笑呵呵的宣從慎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力道那麽大後背的傷肯定更加的嚴重了。 現在這個情況宣從慎也沒有故意要給沐世撒嬌的要他看背部。

冷飒奪心裏很奇怪,他很想大聲說星夜怎麽如此軟弱,可是看着星夜雙眼含淚的撫摸着他的臉他就吼不出來了,被人溫柔對待不是第一次,但是現在心裏卻是最暖的。握着星夜的手,冷飒奪說:“你若想我是星月,那日後我在這裏便做你的星月,只請你往後要學會保護自己,萬萬不可再讓我如此心疼。”

“沐世。”依竹點上煙抽着,說:“星月這病早就傳開了,今天他要是還說自己不是星月我可就買他走了,你也額知道我做的生意最需要的就是俊男美女。”

“我沒有辦法對付你們兩個,但是今天誰也別想帶走星月。”沐世走了過來,對着依竹和佑陽說:“你們不是蠢蛋,星月自從溺水醒來之後就成了這個樣子。硬要說他不是星月而要帶走他不外乎就是你佑陽看我不順眼。”

“你很清楚嘛,我就是看你不順眼。”佑陽說:“我可以讓星月離開,但是你沐世......”

佑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跟在沐世身後的宣從慎給打斷了:“你特麽要敢打我沐世的注意我滅了你,你信不信。”

“你以為我是吓大的不成。”佑陽推推眼鏡完全不以為然。

“我就是以為你是吓大的了。”宣從慎擡高下巴說道。

佑陽氣結,他發現宣從慎不按常理出牌。把視線轉向沐世,說:“我付了那老家夥一萬塊,這錢你出嗎?你有那麽多嗎?”

沐世沉默,他确實沒有那麽多錢,一萬塊在窮人區可不是小數目。這些年沐世因為有事情要調查,所以存款不到三千。

“我出。”宣從慎立刻說道:“我還以為是多少錢,只是一萬。我們宣家......”

“從慎。”沐世打斷宣從慎的話,如果讓他們知道從慎是宣家的人就不妙了。“我自己會想辦法,不用你擔心,你少說話站了一邊去。”

“還想辦法?你怎麽不告訴我你沒有錢,你怎麽什麽都不告訴我,我感覺我不會在愛了。”

“聽你這話,你家有的是錢。”佑陽抓住話語,問宣從慎。

“不許說話。”見宣從慎又要說話,沐世立刻吼道,把前者拉在自己身後,對佑陽說:“給我十天時間,我會把錢給你,星月我必須帶回家。”

“就十天,但是你得給我兩萬。是你自己答應的,就算到時候哥哥回來,我也會一分不少的讓你給我。”

“星夜,帶着星月我們走。”沐世拉着宣從慎就要走,後者卻突然對佑陽說:“我們是不是見過,我總感覺你是我認識的人。”

“我人緣一直如此,不吃你這一套。”佑陽壓下心裏同樣的感覺,推推眼鏡轉身走了去。

沐世從小亘那裏拿了藥回來給宣從慎換,後背上的道口又裂開了,而那一長條的淤青也很恐怖,橫陳在宣從慎的背上讓沐世心疼。

“那口子裂的好疼,你是沒打麻藥就在給我縫嗎?”宣從慎的額頭全部都是汗珠,雙手握成拳,到是沒有用撒嬌的口氣說話。

“像這種小傷醫院不會出售麻藥,那東西比飯還要金貴。”

“等搞好了,你就送我回去吧!”宣從慎有了自己的打算,暫時還不能賴在沐世身邊。

“你的腦子裏沒有打算什麽壞事吧!”沐世總覺得宣從慎表現的十分可疑,太過聽話總是不好的前兆。

“除了想壞你,別的到真的沒有,等我逮到機會就會把你給壞了。”

等到一切弄好之後,沐世把宣從慎送到城牆下,這時候的宣從慎才表現出不舍,用左手環住沐世的腰,把臉貼在沐世的頭上磨蹭着說:“我舍不得你,你就答應我跟我回家吧!我保證回家之後你什麽都不用再擔心。”

“不可以再進來。”最終沐世只說了這一句。

擁抱了将近十幾分鐘宣從慎才鑽狗洞離開。

爾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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