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傷他莫傷我
将沈清洛這番表現看在眼裏,墨梨以為她在裝醉,不由在心中為她豎起了大拇指,公主不愧是公主,深謀遠慮比她想的長遠太多。
她放心的走了,留下沈清洛一直纏着宋辭撒嬌不肯回去,宋辭拗不過她,只得原路返回。
等回到小院時,沈清洛已經毫無防備的睡着了,宋辭心道她不是個男子,否則沈清洛這般粗心大意遲早要吃虧。
她本想去靜室裏待會,又不放心醉酒的沈清洛,便打算留下來看看書消磨時間。怎奈沈清洛睡着也不安生,一會兒喊渴,一會兒喊頭疼。
小心侍候沈清洛喝完水,又要為她揉太陽穴緩解疼痛,這一來二去輪番折騰,書都沒拿出來過……
夜色如水,微涼月色透過窗灑落在枕邊,沈清洛終于醒了,睡意未完全消散,神情還有些迷糊。
她略顯呆愣的眼珠四下轉了轉,瞥見跟前的身影,笑容頓時浮現在臉上,她親昵的輕聲喚道:“宋辭……”
宋辭還在給她揉着穴位,聞言不自覺勾起了唇角,“酒醒了?”
沈清洛乖巧的點了點頭,歡喜道:“宋辭,我好想你呀。”
宋辭不動聲色抽回有些酸軟的手,起身往窗邊走去,邊走邊道:“你去軟香樓做什麽?”
“借酒消愁,”沈清洛靈機一動,将責任推到了宋辭身上,“誰讓你不肯見我……”
“我什麽時候說過了?”宋辭眼神淡漠,卻無端端透出一種可以洞察一切的能力,沈清洛被她看的有些心虛,如實道:“其實是趙子末約我飲酒……”
至于趙子末為什麽會約她,沈清洛決定若宋辭不問,她便不說。
宋辭不由皺眉,極不贊同道:“那人是風月場裏的老手,你莫陷了進去,步了婉儀長公主的後塵。”
“那明日換你去吧,我聽人來報,他一直在向別人旁敲側擊打聽你,想是注意到你了。”沈清洛捂着嘴笑了起來,應該是騙趙子末才對,她怎麽可能會被趙子末騙了?
宋辭莫不是忘了,是她們先商議演戲騙趙子末,惹他注意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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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我做什麽?”宋辭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可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般,若是見異思遷又不知悔改之輩,挽回又有什麽用?
聞言,沈清洛神色一變,諷刺道:“他那種人打聽你能做什麽?”
宋辭臉頓時就沉了下來,她垂眸望着腳下的地面不語,
“宋辭,我想計劃要變了,”沈清洛又笑了起來,語氣略帶幾分讨好之意,“你還是別說那些絕情話傷我了,留給他吧,宋辭,本宮相信你可以的!”
“你讓我順勢接近他,待他用心時再去折辱他?”宋辭猛地擡頭看向她,語氣寡淡,沈清洛卻從其中聽到了絲絲羞惱。
她讪讪一笑,“這不是情勢所迫嗎?”
雖知是逢場作戲,可是前些日子設計的那一場她便心痛至極,以後的那些場面想必更加難以承受……
“你太高看我了,”宋辭自嘲似的笑了笑,誠然,她不願傷沈清洛,但……沈清洛不知她是女兒身,可她自己焉能不知?讓她扮作妓子去勾引男人,這何其難堪?
“宋辭……那天我真的很難受……”
沈清洛坐起身,靠在床榻一角的牆壁上,低垂的眉目間盡是委屈可憐。
宋辭瞬間軟了心腸,不過并沒有立即答應下來,她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她沒有說話,沈清洛便靜靜的抱着膝蓋望着她,房間裏靜悄悄的。
忽然窗外一道身影閃過,宋辭認出了那人的身份,回頭朝沈清洛提醒道:“墨荷來了,”說話間,敲門聲傳來。
想起那日宋辭不準她放人進來的話,沈清洛臨時改口,問宋辭道:“可以讓她進來嗎?”
宋辭點了點頭,得到準許,沈清洛這才令人進來。
入眼是一成不變的青衣,墨荷拱手行禮道:“公主,墨荷有急事禀告,公主現在可方便跟墨荷去秋園?”
秋園位置偏僻,是專門用來秘密處置關押一些心懷不軌之人,那夜宋辭捉回來的人,便被關押到了那裏審訊。
“這般急嗎?”
沈清洛從門口看到外面漆黑的夜色,又看了看宋辭,心裏不禁打了退堂鼓,若可以緩到明日,她今夜便不去了。
“是的,”墨荷同宋辭一般,亦是寡言少語,她語氣帶了些急促,“墨荷希望公主現在便過去看看情況,”
“那好吧”
沈清洛同意了,便不會磨磨蹭蹭拖泥帶水,當即同宋辭告別離去。
宋辭向來不吃晚飯,這會兒沈清洛離開,也不會再有人過來打擾,她鎖好門去梳洗了一番,便準備就寝。
随着燈火熄滅,房間裏暗了下來,宋辭面上那溫和淡然的面孔也卸了下來,她擡手揉了揉額頭,微不可聞的嘆氣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放大,沈清洛走了,留下的問題還在呢……
長夜漫漫,終于熬到了黎明,宋辭如往常般在院子裏練了一會兒宋家家傳的武術,和在慈恩寺武僧師父傳授的武功後,便只身去了軟玉樓。
樓裏的姑娘和管事都在睡覺,她從後院的柴門進去,不曾驚動一人。
臨近傍晚時,睡醒的姑娘們開始洗漱打扮,軟玉樓裏漸漸熱鬧起來,宋辭跟老鸨知會了一聲,便有人來為她修飾妝容準備接客。
客人入門時,老鸨便挨個說了墨詞姑娘要重新挑選入幕之賓的事情,有意慕名而來的人很多,宋辭神色淡漠一一拒絕,只把人氣的臉色發青,怒斥她不知好歹。
一日畢,也不見她挑選出中意的恩客。
第二日,來的人數有增無減,趙子末便在其中,宋辭聽聞侍女通傳時,唇角微揚,似笑,笑裏又透着幾分難以言喻的冷淡。
她不語,沒一會兒門外已經有人在催了,侍女躬身又詢問了一遍,“您要見嗎?”
“不見,”似乎方才她頗有興趣的神情只是錯覺,宋辭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漠,與拒絕之前的人并無不同,依舊什麽理由也沒給出。
這些侍女皆是訓練有素的暗衛,對于主子的命令只有接受,并不會多嘴問些什麽,聽到她不願見,便出去趕人離開。
一連三日,也沒見誰入了她的眼,一些人按捺不住,跑去抱怨老鸨沒誠意。
宋辭并不真是樓裏的姑娘,背後還有景華長公主府做靠山,老鸨雖然眼饞銀子,也不敢耍手段,只是一個勁兒的舔着笑臉來勸。
待趙子末再次點她作陪的時候,宋辭點頭了,她心中雖明白應該多吊着他,但她并不想在這裏多待,且不說與她隐藏身份不利。
只單單以女子之身混跡在青樓裏,便太過不妥了。有沈清洛作陪還好,擾的她心裏滿滿當當,無瑕想些別的。
想到這裏,她忽然有些思念沈清洛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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