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陸家有囍、番外 剛剛
我叫陸庭珩,出生在倫敦的中産階級家庭中,作為不算很有錢的華裔小孩,我還挺受上流社會的欺負的,這也讓我跟我當時的朋友們産生了深厚情誼,都是曾經一起被打、被罵、逃跑換來的,我第一次注意到廖凡子是在八九歲的年紀,她在角落裏被別的孩子打得很慘,咬着牙不肯服輸的樣子,一直徘徊在我的腦子裏,因為在我一直的印象中,和母親的言語裏,女孩子該是溫溫柔柔、穩重大方的,後來我們幫了她,再後來,那也成為我後悔的事情之一。
廖凡子和焦諾最大的區別,在于廖凡子的野心太大,她想要的太多,多到我們都裝不下,她想高人一等,成為人上人,婚禮那天廖凡子質問我,焦諾比她好在哪裏,我還記得我說:“她很普通,是好家庭長大的小女孩,沒有經歷過什麽巨大的變動和風浪,想要的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間小房子,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只想過柴米油鹽的簡單生活,你有你的追求,你的理想,我不打擾,但是你不能把你的理想強加在我身上。”
認識焦諾,是在飛機上,她迷迷糊糊的樣子,真實生動,我突然有一瞬間覺得如果和這樣的人結婚會很有趣,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下飛機前我還是要了她的聯系方式,我有點怕以後再也遇不到她了。
回國之後,偶然的機會,我在peter的聚會上又一次看見她,我似乎覺得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我立刻提出正式入職公司,她是真的普通,高興的時候會笑,不高興的時候會哭,她越是對我不聞不問,我越想知道她在想什麽,所以新婚第一天,我強行和她睡在一張床上,她的身體很溫暖,就像她這個人一樣舒服。
陸庭煜在第一次見過焦諾之後,晚上沖進我租的房子裏,堅持讓我跟她結婚,他振振有詞,如果我不願意,他就去追了,被我打了一頓,按下不提,就像她說的男孩子和父親的關系都多少有些緊張,我從來沒見我爸笑過,可能偶爾跟我媽笑笑,也是背着我們的,只有她進門之後,隔三差五的送餃子、送酸菜、送她家裏腌制的蘿蔔幹、送她舅舅農場殺的血腸和切好豬肉,家裏一下子有了很多煙火氣,連做飯的阿姨都誇個不停。
她很會讨爸媽高興,今天買按摩儀,明天買暖腳器,我媽不會包餃子,她就去教,我出差的時候還經常過去陪我爸下棋,跟我媽逛街,春天裏給我爸媽和她爸媽買機票去普吉島和巴厘島曬太陽,本來以為是一場交易,慢慢的變成了一家人,從那座教堂開始。
我想過很多次以後會跟什麽樣的人生活,包括曾經想過和廖凡子在一起,這個問題從20歲走到30歲,然後不經意之間,她果然出現在燈火闌珊處。
她才25歲卻想着早點生孩子,身體恢複的快,孩子還有漂亮的媽媽和帥氣的爸爸撐門面,然後我們有了兒子;她開了間小店,賣鮮花、賣奶茶、賣蛋糕,店裏面的空氣,用陸庭煜的話說,充滿了戀愛的酸臭氣;我結婚之後,父母的心思和唠叨全在他身上了。她也還在寫小說,還在參加比賽,還在投稿,她想要自己的名字出現在電視裏,靠自己的能力,我有點羨慕即使生了兒子也還難涼熱血的她,雖然十有八九石沉大海,但是她沒有一次說過不想寫,要停下來的話。
那次都柏林是廖凡子最後一次出現在我們的對話、我們的生活裏,後來有幾次找過我,都被我回絕了,因為她已經停在我的少年時代,就讓她成為想成為的人吧,各自安好,是我們能給彼此最好的結局,至少現在的我很好,就算北京的三環堵車,我們時常說出去吃,最後變成家裏癱,可我還是愛這個城市,愛這個城市裏的人,愛着這個坐在我身邊和我十指相扣的姑娘。
Peter問我結婚生活好不好,我覺得要找到對的人才算好,否則和誰都是将就,前任三上映的時候,焦諾哭的稀裏嘩啦,我笑着問她是不是想起她的前任了,她哭着搖頭,她說這樣的好故事最容易産生共鳴了,不是不愛了,不是劈腿了,說不清為什麽,只能分開的最後是最無奈的,她明明都知道,卻寫不出來這樣的好故事,我笑的更大聲,抱緊了她。
誰也不知道明天會變成什麽樣,每個人的人生都不同,至少現在我是滿足的,未來,就交給未來就好。
謝謝她出現在我原本平淡無奇的人生裏,讓我灰蒙蒙的生活充滿了色彩,就那樣不早不晚,剛剛好。
作者有話要說:
撒花!!結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