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妃新衣

上午，日上三竿的時候，皇宮裏一個大太監帶着兩個小前來迎接慕言和她的婢女。

剛剛來到皇宮，看着這裏宏偉的建築，雕梁畫棟，玉宇瓊樓，比外面許多繁華的城市也要也要高檔一百倍。

慕言雖然覺得這裏很氣派，不過只是不動聲色的欣賞了一番。而她帶來的婢女，天真的眼眸裏盡是歡喜。

“你就是新晉太子妃吧？快快裏面請。”大太監說着弓身施了一禮。

慕言還禮道：“公公吉祥，小女正是新晉太子妃慕言，前來進宮進嫁。”

“好，随我來吧。”太監說着在前面帶路。

一行人走了許久，經過大大小小許多宮殿，慕言的婢女還只是個尚未成年的小丫頭，對這裏似乎充滿了好奇，時不時的左右張望着。

到了皇宮門前，這裏站着許多侍衛，各個身穿精致的甲胄，身上帶着佩劍，高大英武的樣子。

“前面就是皇宮了，新晉太子妃娘娘請随我來。你的婢女就由我們安置了，順便就帶她先去**一番。”大太監緩緩說道。

慕言點了點頭，道：“多謝公公，前幾日在家的時候我們已經**過了，她還是個孩子，有勞公公費心照顧了。”

“都是應該的嘛。你們可能是第一次進宮吧，還有一些禮儀和規則，是需要我們再進行介紹一番的。我怕你的婢女太過年幼，不懂事萬一犯了什麽規矩就不好了，适當的**還是有必要的。”

小婢女和慕言二人對視了一眼。

“姐姐不用擔心我，請安心去見皇上吧。”

看着她還是個孩子，臉上還略帶幾分稚嫩，慕言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好在有太監照料，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一會兒再去看看她就好了。

慕言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公公費心了。”

“這都是應該的。現在皇上已經在宮中等候了，新晉太子妃娘娘請随我來吧。”大太監不緊不慢的說道。

慕言點了點頭，道：“公公請。”

二人緩緩登上許多層臺階，走進了皇宮。

雖然是名門大戶家庭出身，但是初次看到皇宮這樣奢華的氣勢，她還是覺得眼前一亮的。

面前的龍袍衣冠的英俊男子，一看便知是當朝皇帝，面色俊郎，衣冠楚楚，面如刀削，臉上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威嚴和英俊兩種氣質并存于一身。

慕言沒有多想，直接跪拜下去。

“小女慕言拜見皇上，皇後，太子殿下。”

“起來吧，孩子。”

聽着這個中年女人的聲音，略帶幾分柔和，她緩緩站了起來，看着這個女人衣着華貴，面色紅潤，雍容華貴，雖然是人到中年，卻絲毫不見老，臉上很難看到歲月留下的皺紋。

慕言低着頭，不用看也知道，面前這三位正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初次來到皇宮，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更何況皇上，皇後，太子還有在場的太監和宮女的眼鏡全都盯在她一人身上，她多少有些不自在，更不敢擡起頭和任何一人目光相撞。

“嗯，身材倒是挺不錯的，不過這衣服看起來就有幾分奇怪了。”皇後嘴裏嘀咕着。

“依我看來，這個新晉太子妃頗有些不懂禮儀，而且衣着上沒有什麽講究，有什麽好看的？”皇上倒是口無遮攔，直接指責一般的說了出來。

“這有什麽？當年我進宮的時候衣着也不是很體面，皇上你還不是一眼就看中我了？莫非這些年見過的傾城佳人太多，眼光也變高了？”皇後看着皇上緩緩說道。

皇上臉色有些不佳，表露雖然不明顯，但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皇後的目光又回到了慕言的身上，緩緩問着：“好啊，你就是尚書府的嫡女慕言吧？”

“回皇後的話，小女正是。”

“嗯，很好。是個美人胚子，衣服還不錯，很有一番風格。皇上，你覺得怎麽樣啊？”皇後緩緩說道。

皇上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別問我怎麽樣，我覺得不怎麽樣。穿着随意，這在平時倒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可這是在皇宮，把這裏當做随便的地方了嗎？我都懷疑這是你自己縫補出來的。”

慕言緩緩說道：“回皇上的話，這件衣服不是随便縫補出來的，是我請着附近有名的裁縫花了三天時間趕制出來的，有自己的風格，而且別具匠心，專門進宮時穿的。”

看着慕言不卑不亢的樣子，皇上倒是有幾分意外。旁邊的巫醫樂師之衆則是十分意外，這樣說話明顯是要得罪皇上的，怕是弄不好要直接拉出去砍頭的。

而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竟然臉上絲毫沒有畏懼之色，還振振有辭，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這要是換做了別人可能早就跪下磕頭認錯了。

皇上臉色有些不好看，大聲說道：“你請來有名的裁縫就是這樣的水平？這要是在宮裏，随便找來一個裁縫，用不了一天的時間就能趕制出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

這時候，周圍許多人還在慕言身上打量着，聽到皇上這一句頗帶幾分愠怒的話後立刻低下了頭。而這時候，慕言的臉色仍然不紅不白。

“皇上，宮裏的能人到處都是，裁縫也都是天下有名的，即便是最差的一個，到了任何一個地方也是一代宗師級別的人物，自然不能和小女在外面找來的裁縫想比。雖然工藝上來講略有遜色，卻也是我有心在附近找來最好的裁縫趕制出來的。而且這件衣服，并非本人想要訂制的，而是有人托夢于我。”慕言平靜的說道。

皇上聽着她說的話也倒是有幾分道理，而且能夠在皇帝的威嚴之下沒有絲毫畏懼的人實屬少見，他也想看一看這個女人接下來怎麽說下去。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你說這件衣服并非是按照你的意思設計的，而是有人托夢給你，朕倒是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夢。”皇上饒有興致的接着問了下去。

“回皇上的話，小女三天前的夜裏夢到了一個道士，看他衣冠楚楚，樣貌頗有不凡，看氣質像是一個世外高人。他對我說他可以預知過去和未來。而且他告訴我，此次進宮兇險頗多，但是好在我福大命大，會逢兇化吉。他還說太子有心病，是老毛病，久治不愈，只要看一件衣服便可以康複。而他說的這件衣服，便是我身上的這件。”

話音剛落，皇上就大笑了起來，一串長笑，帶着無上的威嚴。

衆人在下面也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這個女人真是不想活了，竟然在皇上面前誇下海口。”

“就是，這可是犯得欺君之罪呀！我看她将會是第一個剛入宮就被砍頭的妃子。”

……

這時候，皇後也是一臉的吃驚，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膽子竟然這麽大。

皇上一串笑聲過後，皇宮安靜了下來。

“你說你怎麽說謊話也這麽随便呢？撒謊都不會，也不會編一個可信度高一點的。你說你夢到了高人，而你的兇險很多。這皇宮裏面當然是最安全的地方，怎麽會有兇險呢？你說你能逢兇化吉，我看你能否真的如你所說。”

“至于太子的病情，我們都是有所了解的，心髒上的病情太醫都已經看過了，雖說心病和心髒病只有一字之差，但你可知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病。你可知錯？”

這時候，衆人知道皇上是最不好惹的，他們都被吓得不敢擡頭，而慕言的臉上仍舊不紅不白，面不改色。

“回皇上的話，我說的句句屬實，沒有一句虛言。太子的确有心髒病，但确實因為心病所致，如果心病不除，心髒很難痊愈。這個只要太子看了我的衣服，幾日後自然可見好轉。”慕言緩緩說道。

“那好，朕就給你三天時間，若是三天之內太子的病情見了好轉，朕重重有賞。如果是三日後太子的病情絲毫沒有變化，那麽你的人頭就會落地，什麽逢兇化吉，也就是一句空話。”皇上緩緩說道。

看着慕言竟然一口咬定這嫁衣有神奇的效果，而且說的像真的一樣，皇上并沒有相信，但還是給了她時間，讓她心服口服。另一方面，如果太子的病情真的有好轉，那麽也是再好不過了。

這時候，久久未言語的太子竟然發話了。

“父皇，兒臣的心病已經見了起色。”

聽着太子的一句話後，在場衆人除了慕言以外，全都是一愣。沒想到太子這麽快病情有了好轉，也不知是這嫁衣真的有效果，還是他為了幫助慕言故意裝作好轉。

“父皇，兒臣每日心口疼痛異常，每到這個時候便是心髒疼痛最嚴重的時候。而現在，兒臣看了新晉太子妃的衣服，頗有幾分意外，心口的疼痛竟然一下子全無。”

皇上一下子愣住了。身為一國皇帝，這也是他少有的失态的時候。

“竟然真的有效果，果真是一個奇女子。來人，重賞奇女子慕言白銀一千兩，绫羅綢緞十匹，金銀玉飾五箱，不日送達府上。”

“小女多謝天恩。”慕言連忙拜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