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裏的零食吃完了,我去周圍最大一家超市買食物,路過賣寵物糧的貨物架時看見一個身材綽約的女人,淺金色頭發,正試着拿最上面一排的貓糧,她腿上纏着繃帶,看上去很吃力的樣子。

“那個,不介意的話,我能幫你嗎?”

她扭過頭:“謝謝,麻煩你了。”

我提着購物袋走回家,開門看見一個從沒見過的陌生男人,他戴着暗紅色面具,細長的眸子掃過我的臉,聲音非常低沉:“你可以帶他一起走。”

我知道這句話不是朝我說的,站在他身側的金木沒有言語,陌生的喰種解釋道:“這回是個大任務,你不能再像上次一樣請假。”

“青銅會允許人類進出?”

“只有少數成員對人類有強烈的敵意,大多數只把人類看作食物,”喰種精巧的眼尾向上揚起,周身釋放出駭人的壓迫感:“不會有誰把他看成人類,既然是你帶去的,他就是你的東西。”

意思就跟一杯水,一本書和一件武器沒有區別嗎?

在這只喰種眼裏普通人估計只是毫無意義的符號,我皺眉,金木望過來:“你想去嗎?”

不太想進青銅,很不想長時間看不到金木。

我認命道:“嗯。”

陌生喰種似乎比較滿意我跟金木商量的結果,他丢下一句“上回的地點集合”後便推門離開,金木接過我手裏的購物袋。

“生氣了?”

“有點不爽。”我拆開可樂的拉環。

庫克利亞過後我大概能了解金木為什麽執着于力量,比起他來保護我,我更希望能自保,甚至可以保護他,不過金木覺得有契約做保障,沒必要去做高強度特訓。

“你又想去訓練了?我受過的苦不想讓你經歷,”金木觀察我的表情,一字不落:“不然我現在做的很多事都沒有意義。”

“但是我希望能幫到你。”

“你待在我身邊就相當于幫助我。”

我覺得金木在這方面思想偏激,決定不跟他争,我喝着可樂不接話,心裏準備這次回來後找西尾幫忙特訓,要求不高,練成李小龍随便一部片的水平就行,人還是要以同類為目标。

“多多良是青銅樹的骨幹,對外算是個傲慢的喰種,你不用在意他說什麽,”金木話鋒一轉:“我倒是想吃到他的赫包。”

“叼,轉眼之間你也成了小變态。”

金木幫我把喝空的可樂橫跨一個客廳扔進角落的垃圾箱裏,我估計他是想用行動表達“變态也會對你好”的意思,不過不管他怎麽做都不能阻止我朝小龍哥看齊的決心,據說小龍哥的情史還特別風流。

青銅樹上一次任務的據點在23區,因為缺少古董這樣的和平管理方,再加上青銅的接手,當地的喰種要比20區殘暴許多,即使是在白天街上單獨行動的人類也少有看見。

我跟金木走進23區深處,周圍隐約潛伏着多雙窺視的赫眼,如果沒有金木,那些喰種一定會不假思索地撲上來。

“來了啊,眼罩。”站在門口接應的納基對金木揮手,他饒有興致地看着我:“還帶了經常在你家看見的人類,哈喽,我是納基。”

“……哈喽。”

“不過霧島也在裏面,你得小心。”納基自說自話笑起來:“我有多久沒跟非搜查官的人類正常說過話了?”

走到裏面,迎面就能看見站着的霧島絢都,他一只腳踩在地上大腿斷裂的喰種臉上,依稀能看見喰種從口腔黏膜裏湧出的血泡。

“這種味道……”霧島用腳碾壓着喰種的傷口,對方傳出慘叫聲:“喂,你後面那個是人類?”

“是,”金木睨他一眼警告道:“他是我的。”

“那又怎樣?人類是不配被信任的,他們卑賤又無恥,膽怯的同時還妄想控制一切,我幫你打斷他的手和腳怎麽樣,這樣他就只能老實待在一個地方了。”

“不怎麽樣。”

SB。

霧島輕蔑地看了看我,金木的視線移到他腳下:“不會審訊就不要做這些事情了,你耗了很久吧,但是他什麽都沒說。”

“媽的,關你什麽事!”

金木上前一步,用指尖扣住那只喰種的指節,硬生生拔下了一節食指,喰種痛得發不了聲,金木的赫子從大腿傷口伸進血肉裏,一下一下捏碎喰種的骨頭,到第五聲時,喰種語氣虛弱:“是……是綠島先洩露的消息,他被CCG抓住了,為了保命交代了圍剿西區的時間和方案,我是被迫——!”

喰種眼球暴起,金木碎了他第六節腿骨,挑釁似的看着霧島絢都:“現在他什麽都說了。”

“本來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随便玩玩而已。”

霧島說完,滿不在乎轉身離開,走之前惡狠狠地瞪了我一下,我忍住朝他豎中指的沖動,金木幹淨利落地結束了喰種的生命,他走過來:“我不想這樣,但是我态度不強勢他會找你麻煩。”

“知道,”我拍拍金木的臉:“沒關系。”

其實我心裏稍微有點在意,不過我跟他都明白這并不是他的本意,有些事我得學着适應。

因為霧島絢都上次圍剿受了重傷,金木搭檔的位置就由納基頂了上去,臨時據點裏的喰種幾乎都被他倆帶走了。

我吃過飯去客廳找雜志和書一類的打發時間,中途經過霧島的房間,他突然拉開門,不情不願地瞪了我幾秒,口氣惡劣道:“你,進來。”

“嗯?”

他看我不動一下火了:“老子又不會吃了你!那邊有只蟲子,幫忙弄走。”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見牆上的确有一只綠紫色的毛蟲,十多厘米長,身上有細毛和斑點。

怕蟲子的喰種,逗我?

我撕下一半手裏的報紙,抓住那只肥厚的蟲子,霧島松了口氣,他本來就站在牆角,我舉着蟲子放到他面前,他臉色發青,咬牙切齒:“你幹什麽?!”

"好看嗎?"我朝他笑了笑,把蟲子往他臉邊湊,霧島比我矮一些,我能看清他掩飾的恐懼:“我幫你捏爆它怎麽樣,這樣它就只能老實待在一個地方了。”

這玩意兒軟綿綿的觸感确實惡心,不過跟報仇的快感比起來,我愛這種感覺。

“……操,”霧島爆粗:“你別被我逮着。”

逼到他拿羽赫掃射我就沒意思了。

我後退出房門,關上門之前舉着蟲子對他晃了晃。

金木回來以後,霧島不知道從哪裏找到很多人類和喰種相戀的事跡,而且都是悲情版,裏面還有上次伊鳥給我們講的斷腿女孩,見哄騙金木“人類和喰種相戀沒有未來”無效,霧島誠懇地建議金木把我吃幹淨,他說這叫靈魂和身體的交融。

我對霧島做了個捏爆的動作,大概是下午的回憶太有畫面感,他神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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