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寒潭洞

用完膳後,季盞白用法術把盤子清理掉,然後放進食盒,等明天讓弟子收走。

季盞白看着容漓躺下,幫他施了一個清潔術,容漓臉上帶着些許不安:“仙尊,要不我還是換一個房間睡吧,這是你的房間,我……”

“不用,你安心睡下就好,我也很長時間沒住過這裏,你好好休息,等身上的傷徹底好了再說其他。”季盞白說着,遞給容漓一個令牌:“這是雲水令,你有什麽事可以通過它喊我,只要朝着它施法——像這樣,我就能聽見。”

注入靈力以後,雲水令便閃出藍光,容漓點點頭:“弟子記住了。”

雲水令便如同現代的手機通話一般,能聽到聲音,看不到人。

季盞白笑着揉了揉容漓的頭:“好,那你早點睡。”

說完,季盞白便起身離開了房間,并給容漓關好門,容漓緊緊地攥着雲水令,望着漆黑的屋頂發呆,仙尊為何對他這麽好?

他值得?

不,他不值得。

容漓的手越攥越緊,直到雲水令閃爍起白色的光芒,他才如夢初醒,剛才若是再用些力,雲水令便廢了。他把雲水令放在床頭,輕輕合上眼,腦海裏卻一直都是季盞白對着他笑的模樣,還有給他擦拭嘴角的樣子,容漓輾轉反側,良久不能入眠。

另一邊,季盞白的精神很好,也許是之前睡的時間長了,他一點兒也不困,更不覺得累,于是出了瑤仙閣,去了寒潭洞所在的碧波島。

酥酥正在島上抓鳥玩,聽到季盞白的聲音,立馬飛奔過來,跳到季盞白身上:“喵~”

“哈,你耳朵也太靈了吧。”季盞白抱住酥酥,幫酥酥順着毛,酥酥舒服的眯起眼打呼,季盞白抱着酥酥往寒潭洞方向行去,酥酥察覺到季盞白的意圖,不悅的叫着,卻無法阻止他的腳步。

臨近寒潭洞,酥酥從季盞白身上跳了下來,繼續跑去抓鳥,季盞白看着酥酥飛速離開的身影,搖着頭笑了笑。

寒潭洞內雖然極度寒冷,外面卻溫暖如春,根本不合常理,不過這畢竟是裏的世界,環境奇怪一些正常,就算突然冒出個神仙妖怪,季盞白也覺得不足為奇。

為了将來能保護好容漓,也為了能盡早找到回去的辦法,季盞白擡腳走進寒潭洞,他需要在這裏熟悉原主的靈力和招式,熟悉青炎秘火的運用。

雖然這裏也不錯,修仙界的人活的時間長,可是季盞白割舍不掉他現實世界裏的親人,他想回去,就算只能在房間裏待着,他也想回去。

容漓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個紙片人,就算親眼所見,付出過感情,那也抵不過與他朝夕相處了二十多年的親人,季盞白很慶幸沒有穿到其他書裏,或者其他人身上,起碼他現在的處境很好,不需要擔心生命安全。

一進入寒潭洞,季盞白就感受到無邊的寒冷,他生澀的運轉着體內的靈力,好半天才緩過來,靈力運轉一周天後,便感覺沒那麽冷了,季盞白随意找了個地方打坐,順着原主的記憶召出神火,緩慢修煉。

不知不覺天亮了起來,季盞白一夜未睡,精神卻極好,比他從前睡上一輪的狀态都好,季盞白還未從修煉中出來,雲水令就亮了起來,裏面傳來容漓的聲音。

“仙尊,您現在在哪兒?”

“師弟,你在哪?”

季盞白還未來得及回話,另一個聲音便傳了過來,季盞白一時間沒聽出來對面是誰,他有三位師兄,一位師姐,師姐便是季靈心。

大師兄黎天河如今是破雲宗的掌門,住在日之海,為人恪謹守禮,做什麽都一板一眼的,管教起師弟師妹們也很嚴苛,撒嬌都不管用,原主一直有些怕他。

二師兄子桑游居風之海,衆人都稱他為風海仙尊,外表看起來冷漠,給人距離感,其實只是不會找話題,相熟以後是個話痨,如今是破雲宗的二長老,以前季盞白作死的時候,子桑游沒少護着他。

三師兄袁琦,世人皆知雲海仙尊脾氣火爆,說話做事大大咧咧不過腦子,那張嘴很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季靈心,經常惹季靈心生氣,季靈心看起來溫柔似水,其實打人特別疼,每次都揍的袁琦下不了床。

他們師兄弟幾個關系都不錯,回憶裏的幾人也是其樂融融的,但袁奇最近沒在宗內,看來對面的人不是黎天河,就是子桑游了。

“我在寒潭洞。”季盞白回應道,他猜不出對方是誰,便只喊了一聲師兄。

“好,我過來找你。”

說完,對面便沒了動靜,季盞白剛想放下雲水令,容漓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仙尊,掌門已經往寒潭洞去了,他來時神色匆匆,想必是有急事。”

“嗯。”季盞白感激容漓的細心,囑咐道:“你餓了就先吃些紅漿果,等我回去給你帶好吃的。”

容漓盯着手裏一閃一閃的雲水令:“是,多謝仙尊。”

季盞白又說了幾句,直到沒什麽好囑咐的才放下雲水令,有些無聊的觀察着寒潭洞裏面的擺設。

寒潭洞很大,周圍全是寒冰,正中央放着一口水晶棺,便是他醒來之前躺的那口棺材,也不知道破雲宗的人是怎麽想的,原主還沒死,就把人家放棺材裏,這不是咒人嗎?!

作為破雲宗的團寵,他怎麽會被放進棺材裏,那些師兄們也都同意?

季靈心呢?季靈心也不管的嗎?

哪有讓活人躺在棺材裏的!這絕對是親姐。

季盞白只要一想到他在棺材裏躺了五年,就渾身發涼,寒潭洞內本來就冷,只有靈氣運轉的時候,才沒有那種被凍僵的感覺。

他以前只在電視上見過水晶棺,所以有些好奇,水晶棺上雕刻着許許多多的紋路,看起來古裏古怪,季盞白伸出手,剛碰到水晶棺,水晶棺便化成了碎片,如泡沫一般,撲朔朔的消失在空氣裏。

就在季盞白驚訝間,放水晶棺的石臺上閃爍起耀眼的光芒,季盞白被刺激的閉上眼睛,直到光芒漸漸淡去才睜開,剛才閃着光芒的地方浮着一塊漂亮的玉石,玉石通體晶瑩,不過人的拇指大小。

他好奇的盯了一會,伸手拿起玉石,玉石觸手溫涼,剛拿到玉石,季盞白就感覺周圍的溫度起了一絲變化,好像更冷了些,只能更多的調動靈力,才恢複如常。

玉石上面跟剛才的水晶棺一樣,刻着許許多多古怪的紋路,看起來像是咒文。

“小五。”

黎天河突然出現在洞口,聲音很大,吓了季盞白一跳。

“大師兄。”季盞白擡頭,黎天河跟他想象裏的完全不一樣,他長得很高,穿着一身雪白色道袍,姿容清冷,那道袍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看起來仙日道骨,高高在上,有一種只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的感覺。

季盞白咬唇,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話,穿這麽正經的人一般都不正經。

黎天河靜靜地望着季盞白,目光深沉,良久才開口:“昨日聽聞你醒來,當時有要務在身,不能過來看你,現下剛處理完,師弟可有怪師兄?”

季盞白還以為黎天河找他有什麽事,怕黎天河因為昨天的事罵他,結果只是來關心他的,季盞白松了口氣:“怎麽會?宗內的事自然比我重要,師兄不必在意。”

畢竟整個破雲宗那麽多人,黎天河不能為了他一人,而抛棄數千人,昨天他為了救容漓說了許多難聽話,季靈心之後沒有回來找他,想必處理起來很不容易,黎天河卻只字未提。

黎天河目光更加深沉,他點點頭:“小五長大了,懂事了。”

“大師兄,你知道這是什麽嗎?”季盞白把剛才的玉石拿出來,黎天河看了一眼道:“這是天山靈玉,是師妹特地從月璃天求來的,可以壓制你體內的神火,今後你帶着它,就不用經常來寒潭洞了。”

“你之前所在的水晶棺,便是天山靈玉幻化出來的。”

他們之前也覺得把季盞白放在棺材裏不妥,但那天山靈玉是上好的法寶,有自己的意識形态,無法控制。

原來如此!

竟是從月璃天尋來的,月璃天乃是三大聖地之一,剩下的兩個是琅琊峰和無藏海,很少有人知道這三個聖地的所在處,更別說從那裏帶回寶物。

傳聞三大聖地乃是上古神跡,流傳至今,那裏的人都是神的後代,生下來便是半仙,還能把自己的靈力傳給後代,容漓就是琅琊峰的後代。

這件事除了容漓,只有他知道。

容漓之所以能逃出水鏈牢,打傷那麽多弟子,跟他的血脈有關系,普通人是絕對做不到的,就連蕭開麒,男主,如今也打不過血脈蘇醒了的容漓。

書裏對于月璃天的描寫非常少,只寫過男主曾有一次誤入月璃天,被那裏的聖女打了出來,之後就再也找不到入口了。

“師父今日出關,你準備一下,一會兒随我去破雲海。”黎天河道。

季盞白擡頭:“父親要出關?”

“你醒了,師父能不出關嗎?”黎天河反問,他們破雲宗就這麽一個小祖宗,不管是誰都寵的要命,師父更是如此,每次訓他們時疾言厲色,對上小師弟便如同換了一個人,雙标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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