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鬥嘴
“當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季盞白道:“下一次生辰,我定好好陪你過。”
容漓撲進季盞白懷裏,摟住季盞白的腰,兩人的身高差不多,容漓比季盞白矮一點:“師尊對弟子的好,弟子定牢牢記住,片刻不敢忘,弟子以後也會陪師尊過生辰的。”
季盞白一瞬間被容漓抱懵了,有些不适應,擡起手拍了拍容漓的背,當是在哄孩子:“嗯,我們一起過。”
容漓感受着從季盞白身上傳來的溫度,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真心,師尊明明這麽瘦弱,腰這麽細,雲海師叔還說師尊胖了,他怎麽沒感覺出來?
“師尊,雲海師叔說的不對,您沒胖,您比我還瘦呢。”容漓雙手掐住季盞白的腰跟自己的腰對比。
季盞白瞠目結舌,容漓竟然敢掐他腰?
膽子真是大了!
容漓立馬反應過來,半跪在地:“弟子越距了,弟子願意受罰。”
“沒事,你下去修煉吧,記得把奶茶拿給阿姐。”季盞白沒放在心上,容漓在他眼裏就是個孩子,跟孩子鬧一下很正常,再說了,容漓無心的舉動反而說明跟他親近,又不是故意想掐他的腰。
倒是袁奇不可原諒!
袁奇又捏他臉又捏他腰,若不是跑的快,他一定要掐袁奇兩下,好好報複回來。
“是。”容漓應下,見季盞白沒有怪罪,端着空茶杯走了,嘴角勾起的弧度看出來心情極好。
真好,這樣師尊身上就沒有那個人的味道了。
喝完奶茶的季盞白感覺如有神助,修煉起來速度快了不少,或許是知道自己将來的重任,他不敢松懈。
自袁奇回山,每日都要來瑤仙島轉上一圈,也不為別的,就是來蹭奶茶,季盞白都覺得他有些過分了,容漓難道就不需要修煉嗎?
偏袁奇根本沒有自知之明,盡管看到的是季盞白越來越沉的臉色,袁奇還是每天來報道,就像上學點名一樣,日日不曠課。
據他所說,他已經五年沒跟季盞白說話,所以要把那五年都補回來才行。
不僅季盞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容漓的笑也越來越勉強,每次看着袁奇跟季盞白說笑,他就好像是個局外人,參與不進去也不能參與,畢竟人家是師兄弟,是前輩,而他是晚輩。
除了蹭吃蹭喝,其他時候季盞白并不讨厭袁奇,袁奇雖然說話大大咧咧無所顧忌,但他見多識廣,說起在外面歷練的過程總是很精彩,季盞白每次都聽的聚精會神,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所以他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辦法。
不過他老爹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季随安一出關就往外跑,到底是做什麽去了?
就在季盞白疑惑間,外面的弟子前來禀報:“仙尊,師祖回來了,讓您去一趟破雲海。”
“父親回來了?”
“師父回來了?”
季盞白和袁奇異口同聲,袁奇看了看季盞白:“那師弟你去吧,我先回雲之海了。”
“三師兄也很久沒見父親了吧?父親好不容易出關,師兄難道不去拜見?”季盞白攔住袁奇,袁奇不是願意守着他嗎?那就守的徹底一點,別想跑。
袁奇尴尬一笑:“我明日再去向師父問安,明日再去!”
“不行,師兄得陪我一起去。”季盞白見袁奇腳底抹油,抓住他的胳膊:“師兄之前說五年不曾同我說話,父親閉關了這麽多年,想必師兄與父親也很長時間沒說過話,師兄合該多陪父親說說話,把這幾年全補回來才對。”
“……”
“師弟,你這就不地道了,你不能這樣,師父只叫你去,并未叫我,我就不跟着摻和了,你還是自己去吧。”袁奇推着季盞白,他可不上去找罵!
季盞白挑眉:“師兄不願陪我去,可是怕了?”
“笑話,老子什麽時候怕過?”袁奇一拍胸脯:“走,師兄陪你一起去!”
等袁奇說完話,再後悔已經晚了,季盞白偷笑,袁奇每次都是話在前面飛,腦子在後面追,稍微一刺激就上頭,他本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季随安和季靈心。
在袁奇看來,姓季的除了小師弟,都很會折騰人。
季盞白不僅帶上了袁奇,把容漓也帶上了,三人結伴往破雲海行去,容漓會禦劍,但是他的速度比較慢,只能跟着季盞白。
容漓默默環住季盞白的腰,季盞白渾身僵硬了一下,慢慢松懈下來:“害怕嗎?”
“嗯。”容漓點頭:“第一次飛這麽快,弟子有些站不穩。”
“沒事,等過些日子我教你禦劍。”季盞白抓住容漓的手:“怕就抱緊點。”
“多謝師尊。”容漓抱的緊了些,他可真是太害怕了呢。
害怕的要死了。
季盞白心裏妥帖,每一次能幫到容漓,他都非常有成就感,盡管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他就是很開心,這種微妙的心情沒有人能夠體會。
破雲海內仍是霧蒙蒙的,到處充滿着詭異氣息,這次不用去華雲洞,而是去了一個名為紫微府的府邸,紫微府是季随安當年任破雲宗宗主的時候,主理宗內事務的地方,小時候季盞白也是住在這裏,後來才搬去星之海。
紫微府內雖然有很多回憶,但原主并不喜歡這裏,連帶着季盞白也很不願意進門。
季盞白跟袁奇站在門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咬牙,一跺腳,像是赴死一般邁了進去,容漓不知其中原因,他認為季盞白是看重他,所以才會帶他來這裏。
沒想到進了大堂以後黎天河也在,黎天河微微颔首,示意季盞白測試的事已經辦妥,季盞白感激的朝着黎天河笑了笑。
“見過師父父親。”兩人朝着季随安道。
季随安見到袁奇,雙眼一豎:“聽說你把弟子們丢在西洲,自己跑回來了?”
袁奇有些心虛,他躲避着季随安的眼神,季随安冷哼一聲:“為師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季随安一臉“我真是日了狗”的表情看着袁奇,普天之下,他就沒聽說過誰家師父把徒弟丢下,一個人跑了的,真是活得歲數大了,什麽事都能碰到。
他現在都不想認袁奇這個徒弟,真想把袁奇掃地出門。
“你要不去別的宗門看看?咱們破雲宗山頭小,容不下你。”
“別呀,師父我錯了!”袁奇哭喪着臉:“我這不是聽說師弟醒了,着急趕回來。”
“師父聽說小師弟醒了,還不是照樣立馬出關了?不提出關的事,您出去這半個月,恐怕是去燭龍觀了吧?”
季盞白沒想過這些,袁奇卻一下就猜中了,季盞白以為季随安是去找他義父,想讓義父幫他看身體,燭龍觀觀主樸蒼是修真界第一煉藥師,若不是因為樸蒼,原主早就死了。
“哼,誰讓那老道渾說,說我兒子醒不過來,我去燭龍觀門前放了三天炮仗,那老道許是知道自己算錯了,竟是不敢出來見我。”季随安邊說邊撇嘴。
季盞白嘴角抽搐,季随安還說袁奇丢臉,他自己幹的這都是什麽事啊!
袁奇和黎天河都一臉鎮定,見怪不怪,季盞白也恢複了平靜,開始問季随安弟子測試的事。
季随安看了眼站在季盞白身後的容漓:“這是你要收的弟子?”
容漓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安靜靜做個背景板,沒想到還是被注意到了,他聽到季随安的話,往前一步:“弟子拜見師祖。”
季随安上下打量着容漓:“嗯,不錯,雷靈根——單靈根的弟子為何如今還在外門?不過你不打算收個火靈根的弟子嗎?”
季盞白搖頭:“不打算,反正我也沒想過收弟子,有容漓一個就夠了,以後我也不打算收了。”
容漓沒想到還能意外收獲,師尊竟不打算再收徒了嗎?雖然他也不想季盞白收徒,但這種話從季盞白嘴裏說出來,意義是不一樣的。
“你就收一個弟子?”季随安皺眉:“罷了,随你吧,只是既然收了弟子,就該做好榜樣,不要像某位人才,丢下弟子自己跑。”
袁奇忿忿不平:“師父,我聽的見。”
“對,就是說給你聽的。”季随安瞪了袁奇一眼:“誰讓你做師父沒師父的樣,天天就知道欺負徒弟,別以為為師閉關了就什麽都不知道。”
袁奇在心裏反駁,他這還不是跟季随安學的?
老鸹笑話豬黑。
呸!他才不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