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解救
“你們都覺得是邱慧做的?”
果然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邱慧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出來替她說話,如今才知道害怕。
這件事還沒有定論,不一定是邱慧做的,雖然枉死之人很有可能變成厲鬼,但邱慧畢竟年少,應該沒有力量殺這麽多人。
人們在不确定事實的情況下,就去找邱夫人的麻煩,大清早的在人家院子裏破口大罵,若真害怕是邱慧做的,難道不怕邱慧最先找他們報複嗎?
可見他們并不認為這是邱慧做的,而是需要一個精神寄托,他們害怕,卻又不知道是什麽在作祟,恰好邱慧的死他們每個人都有責任,所以便自動把這件事安在了邱慧頭上,以減輕心理負擔。
“而那老道自從出事之後便離開了,再也沒有音信,我們現在都知道是被他坑了,但又無可奈何,邱慧死的并不冤枉,若不是她出言侮辱山神,山神也不會降下懲罰,她的死不能怪我們,是山神想要她的命!”
邱慧死後,烏蠻鎮确實下了一場大雨,他們解了一難,卻迎來了新的困難。
幾人走進客棧,客棧裏空無一人,桌子上也布滿了灰塵,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光顧。
容漓趕緊拿抹布擦出來一個凳子:“哥哥,坐。”
掌櫃看了一眼容漓,這一路上容漓幾乎都沒有說話,很容易被人忽略,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沒想到行動力這麽強。
他們家小二都沒這眼力見。
不過店小二早走了,從上一年起,他就無力再支付小二銀子,小二家裏也有老人孩子,自然不會給他白幹。
“嗯。”季盞白點頭坐下,動作極其自然,他已經習慣了被容漓照顧,而且這種小事,以前家裏的保姆也會做。
容漓挨着季盞白坐下,季盞白問道:“你們就沒懷疑是山上的妖怪做的嗎?”
“公子,您見過哪家的妖怪會把人頭挂到木樁上?這種事,除了邱慧,還有誰能做出來!”掌櫃道。
季盞白皺眉:“那你們沒去調查?”
“查什麽?怎麽查?吓都吓死了!”掌櫃驚慌道:“千萬別說這種話,若是被聽到了,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你了。”
“我這也是為了公子好,不是想咒您,這些話切莫再提。”
“萬一能查出來什麽,這困境不就解開了?沒事,掌櫃您再跟我細說說,說不準我們能幫到什麽忙。”季盞白裝作好奇,容漓既說他像公子哥,那他就讓烏蠻鎮的人以為他是哪家商隊的公子,不谙世事又古道熱腸。
掌櫃看着季盞白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深深嘆了一口氣:“您這樣早晚會出事的。”
“那我就晌午去查。”季盞白認真看着掌櫃的臉,一臉嚴肅。
掌櫃迷惑,不明白季盞白的意思,容漓立刻懂了,他翹起嘴角,早晚會出事,所以晌午去查就不會出事,師尊的想法也太可愛了。
季盞白瞪了容漓一眼,容漓立馬正色起來:“對,我們晌午去查,絕對不會出事的。”
“午間雖然陽氣重,但那邪物不一定怕陽光,要不然為何每次都是黎明時分把人頭挂在木樁上?”掌櫃搖搖頭,他自然不想讓季盞白去,可是眼看着攔不住,只能多囑咐幾句,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他們。
“對了,前些日子我們這來了一個修道之人,說是破雲宗的弟子,鎮長不信,把人關了起來,你們若是有什麽想知道的,或許可以去問問他,雖然這道士看起來也像是個假的,但有總比沒有強。”掌櫃道。
鎮長也是怕被騙了才會把那人關起來,烏蠻鎮已經承受不了再出事故。
二人聽了這麽久,終于得到了有用的消息:“那道長被關在哪兒?”
“就關在張大牛家,他們家屋子多,張大牛長得也壯實,由他看着最為妥帖。”
“多謝,我們這就去。”季盞白朝着掌櫃道謝,掌櫃搖搖頭:“不用,只是你們不一定能見到他,張大牛家就在這條街的最西邊,你們去了便能認出來,院門外有顆老槐樹的就是他們家。”
得到有用的消息之後,二人便不用再隐瞞身份,雖然鎮上的人敵視修道之人,可都是不會法術的老百姓,随随便便就能制服,也不知道那破雲宗的弟子為什麽會被抓。
兩人起身往外走,季盞白邊走邊道:“我們會盡快回來的,掌櫃你可要記得給我們留房間。”
“最晚酉時,再晚我們可就關門了。”掌櫃喊道。
季盞白點頭:“知道了。”
他們順着掌櫃說的方向一直走,直到走到盡頭,看到一顆老槐樹,老槐樹的樹幹非常粗,兩人合抱也不一定能抱過來。
季盞白用靈力往裏面探查,只有一人的氣息,看來掌櫃口中的那個張大牛并沒有在,或許是跟着大家一起去了女子家中罵人。
兩人足尖輕點,順利飛入牆內,直沖廂房而去,跟其他人家相比,張大牛家看起來比較富足,他們家有十來間屋子,最後季盞白在柴房裏發現了被五花大綁的破雲宗弟子,此人名叫曹林,是黎天河座下的一名非親傳弟子。
曹林嘴裏被一塊破抹布堵着,季盞白伸手拽下,曹林見到二人,眼裏瞬間有了亮光:“小師叔,您怎麽來了?”
“怎麽來了?再不來你豈不是要死在這兒?”季盞白很想諷刺曹林,一個修仙之人被普通人抓住,可真是太厲害了。
曹林面露羞愧:“師尊派弟子下山處理,結果弟子不僅沒有處理好此事,還連累師叔跑一趟,是弟子無能。”
嗯,是挺無能的。
季盞白沒說什麽,介紹道:“這是我徒弟,容漓。”
“師兄好。”容漓乖巧的喊了一聲師兄,曹林對于這個長相精致的師弟感覺還不錯:“師弟好。”
“你怎麽會被抓起來的?”季盞白問道。
曹林低着頭:“弟子剛到烏蠻鎮的時候,烏蠻鎮的人很敵視弟子,詢問他們發生了什麽事,他們也都是閉口不答,弟子本想自己查探,卻沒想到那群人拿着鐵鍬就要抓弟子,破雲宗規定,不得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下手,弟子無奈,只能束手就擒。”
“所以你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曹林搖頭,季盞白眼神立馬變了,這個曹林只會認死理。
“他們哪裏是手無縛雞之力,明明就是一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壯漢!”
每個人自以為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制裁別人,邱慧如此,曹林亦是如此。
“你被關了多少天?”季盞白拍了拍曹林的肩膀以作安慰。
曹林道:“大概半個多月。”
“烏蠻鎮之前有一家人想逃走,結果全部被殺的事,你知道嗎?”
“弟子知道,弟子來的當天正好發生此事,春明山前的木樁上挂滿了人頭,人們都不敢去,還是弟子去把那些人頭收起來安葬的,奇怪的是,并沒有發現屍體。”曹林皺眉:“弟子查探過,整個烏蠻鎮都沒有發現一具屍體。”
“那些棺材裏埋着的都只有人頭?”季盞白道:“會不會在春明山上?你上山查探了嗎?”
“弟子還未來得及上山就被他們抓住了,怕我冒犯山神。”
“那我們現在上山。”季盞白說着往外走,死了那麽多人,屍體卻毫無蹤跡,兇手想要處理那些人的身體,也只有春明山一個選擇。
正好他們就去看看,春明山上到底有沒有山神,如果有妖怪,順便加固一下封印。
烏蠻鎮上的人雖然蠢了些,但他們不能再讓無辜的人出事,盡管那些人沒有那麽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