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夢境

季盞白忙了一天, 晚上剛躺到床上便睡了過去,而容漓跟他恰恰相反,久久不曾入睡。

容漓腦海裏全是季盞白溫柔的笑, 靈蝶落在季盞白手上那一幕, 畫面太美, 若是可以, 他希望永遠都停在那一刻。

于是容漓便做了夢。

蝴蝶,季盞白,和他。

蝴蝶漫天飛舞, 季盞白站在中央, 蝴蝶有的落在他肩膀上,有的落在他手上,容漓看的呆了, 愣在原地一動都不動, 生怕打破這份美好。

季盞白回過頭,臉上滿是笑意:“阿漓,你發什麽呆?好不好看?”

“好看。”容漓機械性的點頭:“師尊最好看了。”

“我是問你蝴蝶好不好看。”季盞白嗔怪的看了容漓一眼, 不僅沒有生氣,還主動拉住容漓的手:“你看,這些蝴蝶都不怕我。”

這一眼徹底擊潰容漓的心, 他一把抱住季盞白,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師尊的唇是那麽軟, 那麽美好……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他輕輕脫去季盞白的衣服, 虔誠的親吻着季盞白的每一寸皮膚,季盞白忍不住發出幾聲輕哼, 容漓心中更癢了,就在即将做到最後一步時,容漓聽到耳邊有人在喚他。

“容漓,容漓?”

季盞白碰了碰容漓的額頭,沒有發燒,怎麽出了一身汗?

他拿過一旁的絹布,幫容漓擦了擦額頭:“容漓,時辰不早了,該起來修煉了。”

季盞白拍了拍容漓的肩膀,容漓還是沒反應,就在季盞白懷疑他生了什麽病的時候,容漓突然睜開了眼睛,猛地坐了起來。

季盞白來不及閃躲,額頭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疼的倒吸了口涼氣。

“師尊?”容漓有些恍惚,看季盞白皺着臉的模樣忙問道:“師尊你怎麽樣?”

“疼麽?”

季盞白咬着牙說了聲不疼:“你平時起的都挺早,今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真的不疼嗎?”容漓沒有回答季盞白的話,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他還以為……

容漓半擡起腿,被子很薄,他怕季盞白會發現異樣。

季盞白用手碰了一下額頭,疼确實很疼,但他不想讓容漓擔心,再說了,容漓肯定也很疼。

“無妨,你身體不舒服的話就休息幾天,不要讓自己太累。”

容漓見季盞白看過來,有些緊張的抓住被子:“弟子沒事,師尊不用擔心,我這就起床。”

季盞白也知道大早上闖進容漓的房間不太好,他只是擔心容漓生病,見容漓沒事,囑咐了兩句便離開了。

容漓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師尊沒發現他的異樣,也幸好他沒說夢話,要不然肯定會被發現,他掀開被子,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有些狼狽的低下頭。

師尊的唇,會不會和他想象中的一樣軟?

夢裏的季盞白有種別樣風情,容漓咬了咬唇,努力的想要忘掉,如果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是會出大問題的。

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夢,只是以前頂多是抱一下季盞白,或者拉一下季盞白的手,那個時候容漓就已經很滿足了,如此膽大妄為的夢,還是頭一回。

剛開始他對季盞白的确只有師徒之情,是什麽時候變了呢?

容漓也不清楚。

只是他發現自己慢慢的越來越離不開季盞白,占有欲也越來越強,才開始正視自己的內心,發現他對季盞白不是簡單的師徒情,要不然不會做這種夢,不會想要得到更多。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是喜歡師尊的,只是沒往這方面想過,直到看到那些話本,才明白過來。

仙道大會在千裏之外的問天臺舉辦,于是一行人提前半個多月便出發了,由于這次人多,不能坐浮光舟,所以速度上便慢了許多。

因黎天河要留在破雲宗,袁奇又不在,而季靈心需要幫忙照看,所以這次只有子桑游和季盞白帶隊,除了蕭開麒和容漓,還有這幾年剛入內門的弟子,一同前往。

路上,季盞白與子桑游共乘一輛車架,由麒麟獸拉着,其他弟子禦劍而行,這也算是一種歷練,長途禦劍消耗的靈力很大,跟不上的弟子,最後連參加比試的機會都沒有。

臨下山前,容漓準備了許多糕點和小食,大部分都被季盞白收進乾坤袋,剩下的擺放在車架內的桌子上,季盞白一邊看着四周的景色,一邊與子桑游閑聊。

“師兄,我們晚上住哪兒?”

子桑游放下書,随着季盞白的方向,視線落在窗外的雲海上:“路線我都讓開麒規劃好了,咱們此行要路過二十三個鎮子,八十九個村落,總會有落腳的地方。”

季盞白點點頭,不再問關于住宿的問題,子桑游看着季盞白的眼下有些發青,溫聲道:“困的話你就睡一會兒。”

“不了,現在睡,晚上該睡不着了,”季盞白朝後方看了一眼:“師兄,我發現最近蕭開麒的狀态有些不太對勁,他惹你生氣了?”

季盞白感覺蕭開麒應該受過罰,雖然面上顯不出來,但氣息有些紊亂,蕭開麒可是個黑的,徹底惹怒後果不堪設想。

“你問他做什麽?”子桑游皺眉,昨天晚上他發現蕭開麒想要偷偷去星之海,所以罰蕭開麒跪了一夜,沒想到會被季盞白發現。

季盞白嘆了口氣:“好歹他曾經也是我的小弟,你別老針對他,我知道我不該管這些,更不該說,但蕭開麒當初沒有做錯什麽,若不是因為我,那些弟子也不至于……”

“別說了。”子桑游打斷季盞白的話。

季盞白不想讓子桑游一直誤會蕭開麒:“當初都是因為我,那些弟子才死的,他們都是為了保護我。”

“別說了!”子桑游聲音擡高。

季盞白咬唇,心裏賭着一口氣:“師兄不讓我說,我也說出來了,這不是他的錯,當年他本可以進內門的,以他的實力,肯定能有不錯的造化,因為我,師兄們才一直不喜他,這對他來說不公平。”

“公不公平不是你說了算的,這話你若是讓大師兄聽見,一定會罵你。”子桑游繼續道:“當年偷偷下山,這确實是你不對,可他們沒有保護好你,便是他們的過錯。”

“但他們只是一群外門弟子啊!”季盞白道,他們的修為本來就不高,還想讓他們怎麽樣?

子桑游額頭有青筋暴起:“如果當初他們不跟你一起下山,你就不會出事,這些話還用我說出來嗎?”

而且當初有一半的原因,是蕭開麒撺掇小師弟下山,別以為他們不知道,所以蕭開麒都是自作自受,也就小師弟傻乎乎的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銀子。

更重要的是,子桑游懷疑蕭開麒的目的不僅僅如此,他不知道蕭開麒想幹什麽,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再接近季盞白。

季盞白不知道說什麽,也怪不得男主最後非要奪了破雲宗宗主的位子,後期蕭開麒的實力很強,再加上季随安跟黎天河都出了事,子桑游重傷,除了他,沒有人能坐上那個位子。

不過只容漓一人,就能殺的三大宗派血流成河,可見容漓比蕭開麒強多少。

子桑游的氣消了之後,覺得自己剛才對季盞白過于嚴厲了,但又擱不下面子道歉,手裏拿着書,心思卻全在季盞白身上。

他剛才不應該吼小師弟的,失策。

季盞白從乾坤袋裏拿出兩杯奶茶,面露讨好:“師兄,我這裏有奶茶,你喝完就別生氣了吧?”

“沒有生氣。”子桑游聲音僵硬,他只是恨鐵不成鋼,恨季盞白太過良善,是他們把季盞白保護的太好,才養成了這種性子。

所以說到底,子桑游怪的還是自己。

季盞白頓了頓道:“我知道師兄的意思,當年的确是蕭開麒先跟我提起的紫焰谷,可那是我真心想去的,并不是被他騙過去,師兄應當知道紫焰佛丹火有多令人向往,那可是排名第三的神火,沒有人不想得到它,而紫焰谷又極其神秘,傳聞紫焰谷是活的,可以自己變換位置,好不容易得到一些消息,我當然想去試試。”

“所以你就不顧自己的安危?當時你若是叫上我,或者叫上師弟和師妹,起碼不會在寒潭洞躺五年,整整五年。”子桑游道,神火再令人着迷,也不能不顧性命。

再說那個時候季盞白還在金丹期,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就像得到兩種神火,小師弟怕不是瘋了!

季盞白扯了扯子桑游的袖子:“我知道錯了,師兄,我早就知錯了,你別罵我了,這些事大師兄他們都不知道,我誰也沒說,就告訴你了。”

“還不是因為我最寵着你?”子桑游冷哼,從小到大就屬他最護着季盞白,袁奇是個不靠譜的,季靈心脾氣更大,黎天河每次罵季盞白,都是他擋在前面。

季盞白眨眨眼:“我知道師兄最疼我了,所以師兄也別跟蕭開麒置氣了,他也不容易,你們師徒關系這麽僵硬,我心裏也不好受。”

“蕭開麒的事今後你不許再管,也不許幫他,聽到沒有?”子桑游嚴肅道。

在子桑游的逼視下,季盞白只能點頭,他本意是想讓子桑游跟蕭開麒緩和一下關系,畢竟作為男主,蕭開麒身上應該有光環,他怕子桑游受到傷害,也覺得男主不至于被這麽對待,現在看來,他個人能力有限,只能祈禱蕭開麒不要怨恨子桑游。

不過他只要保護好容漓,不讓容漓叛出破雲宗,應該就不會出事吧?

關鍵還在容漓身上,季盞白嘆了口氣,還好容漓比較聽話,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怎麽辦,他既想拯救容漓,也不想讓破雲宗出事,更不想讓男主越走越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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