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坐同一架飛機
等到了醫院才發現，醫院八點門診部才開始營業，這會只有急診室有值班醫生。
醫生給他檢查了一下，得出因為着涼引起的高燒的結論，喂了點降燒的藥，開了幾瓶水就将人安排到了輸液室。
介于陳嘉明處于昏迷的狀态，還特地安排了一個床位。
宋峥和焦塗跑前跑後，幫忙把所有的手續都辦完了，徐媛媛守在床前，看着他的手機發呆。
看到兩個人進來，說：“陳嘉明手機密碼是啥你們知道嗎，他不是有個女朋友麽，要不要打電話通知她？”
他們每個人都有課程，臨近畢業，還有畢業設計和論文，徐媛媛還在公司實習，根本抽不出時間來照顧他。
宋峥沒時間，他最近也在忙着找實習公司，而且他知道，沒多久陳嘉明就該醒了。
焦塗将手機塞回陳嘉明的口袋，直接到外面請了個護工，付完了錢。
“這不就省事了，等他醒過來讓他自己聯系呗！”
徐媛媛豎了個大拇指：“有錢就是任性。”
宋峥聳了聳肩，點頭附和道：“有錢，任性。”
原本只是一場小小的同學聚會，結果因為出了陳嘉明這檔子事，大家都沒有來得及互相道別，就各自散了。
宋峥從醫院出來後就跟兩個人告別，打了輛車準備離開。
徐媛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忍住：“宋峥，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宋峥彎了彎嘴角，笑道：“又不是生離死別，都是同學，以後同學聚會還多着呢。”
聽到他的回答，徐媛媛垂了垂肩膀，這就是變相拒絕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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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塗早就看出來這姑娘跟來醫院，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坐上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媛媛同志，走啊，我送你回去。”
徐媛媛咧了咧嘴角，心不在焉道：“真是謝謝你了，大兄弟。”
大兄弟焦塗帶着徐媛媛走了，宋峥這才慢悠悠地叫了輛計程車，将他送到了學校。
剛踏出車門，電話鈴聲驟然響起。
“峥峥啊，師父接了個任務，但是最近天還沒有暖和，關節疼，你幫師父走一趟啊？”
宋峥停下步子，像是早就習慣了問道：“您這是又跟誰打賭呢，輸了多少？”
“亂說什麽呢，臭小子，你師父我逢賭必贏，我會輸……呵呵……我……”
“那行，我最近在忙着畢業論文的事，沒時間，要不您老人家自己辛苦辛苦。”
宋峥邊說邊轉過身，招了招手，将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的司機師傅又攔了下來，坐回車裏。
“哎……你小子，我把你養這麽大就是讓你欺師滅祖的，你……你快回來。”電話那邊的老頭中氣不足地吼道。
“那你先告訴我，這次又輸了多少？”
“不回來算了，就讓我老頭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你就都不管我吧！”
說完，電話裏傳來一陣忙音。
宋峥看着手機無奈的搖了搖頭。
司機師傅對這小夥子頗有好感，閑聊道：“怎麽，家裏長輩是不是闖什麽禍了？”
宋峥笑了笑：“沒，不是什麽大事，習慣了。”
司機師傅轉了個彎繼續說道：“年輕人，你不要怪大叔啰嗦，年紀大了，無非就是想有個人陪，老小孩，老小孩，老人家都是需要哄得。”
宋峥點了點頭：“您說的對。”
這個師傅是個好說話的，一直到宋峥下車，還在提醒他，千萬別跟家裏長輩吵架，有什麽事好好說，都能解決。
宋峥揮了揮手，跟他說再見，轉身走進了一個巷子裏。
這個巷子不深，但是走進去拐幾個彎，就是一處居住區。
這裏是老城區，年輕人都外出打工了，或是重新買了房子，留下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
不過，有傳言說，這一帶也快拆遷，建新的小區了，只是一直沒有得到證實。
宋峥拐進去，穿過兩條小巷子，最後站在一個破舊的門店面前。
門頭的廣告牌上寫着舊書店三個字。
宋峥推開門，雖然外面看起來破舊，但是裏面卻是出乎意料的整潔，幾排書架上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舊書，還有一堆不知道什麽時候的舊報紙夾在書架壁上。
一個看上去七十歲左右的老人家躺在搖搖椅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電視，手上還在嗑瓜子。
聽到門響，頭也不回道：“峥峥啊，師父就知道沒有白疼你。”
宋峥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抄過一旁的遙控器，将正在放着狗血青春劇的電視，啪叽一聲給關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師父，是您自己說，還是我出去打聽。”
躺着的老頭從藤椅上一躍而起，手中的瓜子噼裏啪啦地朝着宋峥砸了過來，邊砸便說道：“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大逆不道了，這要是擱過去，我把你逐出師門你信不？”
宋峥身子一歪，右手掄了個圈，将砸過來的瓜子全都收進手裏，再伸手的時候，殼和仁已經分了家。
“師父，你要是什麽都不說，那我走了。”
“等等……”那老頭說着突然動了動鼻子，“這麽騷，你昨天碰到狐貍精了？”
宋峥從口袋裏取出那個麻布袋：“還沒有化形，但是手上沾了人命，我就順手給收了。”
老頭伸手想要接過布袋，宋峥手一縮，又放口袋裏了。
“宋峥……”老頭子眼見着就要發火，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呦，峥峥回來了，是替你師父還債的吧？”
“喬大爺，師父這次又輸了多少。”宋峥看着滿面春風的喬大爺，無奈道。
喬大爺揮了揮手：“不多不多，錢就算了，不如幫大爺一個小忙。”
宋峥了然的點了點頭：“喬大爺，您說吧，什麽事？”
提到這件事，喬大爺正經起來，老頭子也不像剛才那樣暴跳如雷，非常平靜地走到宋峥面前，将那一堆剝好的瓜子拿到了自己手裏。
“我有一個親戚，最近家裏出了點怪事，家裏老是少東西，報警了，警察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
宋峥疑惑道：“所以呢？”
東西少了不去捉小偷，找他一個捉妖的，是個什麽道理。
老頭子咳嗽了一聲：“那什麽……為師掐指算了算，這事有些不尋常，你就去幫他們看看。”
宋峥有些狐疑地瞅着這兩人。
他師父是個捉妖師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也沒有刻意隐瞞過。
在現代這樣一個社會，什麽妖魔鬼怪那都是傳說中的事情，但那是在普遍的人口中。
實際上，妖是存在的。
萬物皆有靈，上古流傳的修煉之法到如今不少都已經失傳了，但是妖族至始至終都在人們的生活當中。
妖既然存在，自然也有好壞之分。
普通人手無寸鐵，遇上心術不正的妖怪，毫無還手的餘地，這也就是捉妖師存在的原因。
喬大爺拍了拍宋峥的肩膀：“你師父常常誇你年輕有為，喬大爺也覺得你不錯，所以這事就拜托你了。”
宋峥來回在兩個老頭子之間瞅了瞅，總覺得像是跳進了一個坑。
“這忙就算師父沒輸給您，我肯定也幫，不過……師父，你要是再賭輸了，下一次，我可就不管你了。”
老頭揮了揮手：“去去去，你師父我手氣哪就這麽差。”
于是還沒有來得及回學校的宋峥就這麽收拾行李踏上了去D市的飛機。
而這會，同一架飛機上的頭等艙裏，穿着西裝的男人正閉着眼睛，面無表情地靠在椅背上。
“賀總，這是分公司的所有資料。”譚高傑将文件夾遞給賀瀾。
老板看似在睡覺，實則清醒的不得了，他已經試過好幾次了。
賀瀾緩緩地睜開眼睛，幽藍色的光在眼底一閃而過，像是藍寶石般的眼睛。
他一伸手，譚高傑遞上眼鏡。
金絲框的鏡片像是一塊厚厚的濾鏡，将他眼底所有的感情和色彩全都遮擋住了，周身的氣質也在這眼鏡被帶上的剎那溫和起來。
“調查結果都在這裏？”賀瀾随手翻了翻，不過只是瞄過幾眼，就已經了解了大概。
他将文件夾扔給譚高傑：“這裏面的數據摻假了，等下了飛機，先不要有動靜，你讓分區的經理将這一年往來的銷售合同，賬目全都交給你，我親自來查。”
譚高傑接過文件夾，有些心驚的從頭看了看。
說實話，他還真沒看出來數據哪裏有假，偏偏老總只是瞄了幾眼就已經看透了真相。
這就是他願意跟着賀總的原因，這個男人是他平生所見的最強大的人，不論是手段，還是能力。
就在他還在發呆的時候，賀瀾突然開口道：“昨天夜裏我讓你查的名單有了嗎？”
譚高傑：“有！”
這可是他犧牲睡眠時間，不遠萬裏趕到農家院，軟磨硬泡兼恐吓威脅才換來的，雖然這麽說有點誇張，但是因為時間太倉促，确實來之不易。
賀瀾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又随手遞給他：“這裏面所有人的資料給我來一份。”
譚高傑：“好的，賀總。”MMP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賀瀾：這裏面有你未來老板娘，必須仔細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