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職
賀瀾身高腿長，宋峥覺得自己一米八幾的個頭已經很不錯了，可是賀瀾還比他高出半個頭，目測至少一米九。
他有些驚詫地看着賀瀾彎下的腰，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就拽緊了衣角。
都這麽大一人了，還要人背，是不是太丢臉了。哦，不，重點不是這個，這可是賀瀾，吊炸天的捉妖師，怎麽能背他呢。
宋峥腦子裏像是塞了一團漿糊，翻攪的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思考了。
“沒力氣嗎？”賀瀾轉過頭，看見宋峥還在發呆，幹脆直接出手，攬住他的腿腕。
宋峥這會手軟腳軟，一個沒防備就順勢趴在了他的背上。
賀瀾站起身，往樹林外走過去，邊走邊說道：“沒想到你看着瘦，身上還挺有肉的。”
宋峥無力吐槽：“我好歹也一米八。”
就算沒有肉，骨頭架也很重好嗎？
賀瀾掂了掂，低低地嗯了一聲。
這會還很早，外面的路上行人不多，宋峥跟個八爪魚一樣挂在賀瀾身上。
“賀大哥，那我昨天的考試……過了沒有？”宋峥想了想，這個賀瀾看上去也沒比他大多少，叫大哥應該沒事吧。
賀瀾步子不急不緩，但是一步跨出去好遠，只是一會的功夫就走到了主路上。
路邊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他将宋峥放在後座上，自己也跟着坐了進去。
譚高傑默默地發動車子，覺得這個小青年老板娘的身份應該快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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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考試……”賀瀾頓了一下看向宋峥。
大概是目光太過于微妙，宋峥一時還有些緊張。
“完成的不錯，就是……”說着賀瀾突然拿過宋峥的手掌，上面的血印雖然消失了，但是傷口還在，恐怖的傷痕猙獰的可怕。
“下一次，別再用這種方式。”
賀瀾的聲音帶着某種低沉的溫柔，動作也輕柔地不像話，好像宋峥這雙手不是一般的手，而是買了千萬保險的貴重物品，珍貴的不行。
我去，這個捉妖師不是以冷酷無情着稱的麽，圈裏人誰不知道賀瀾是個難以親近的人，所以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宋峥還沒有自戀到認為這樣的人會對自己一見鐘情，要麽有所圖，要麽就是別人對賀瀾産生了誤解。
但是據他對旁人的态度來看，難以親近好像有那麽點。
所以，有所圖，圖什麽呢？
一窮二白，除了顏值高，自認為實在找不到什麽優點了。
宋峥不着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腦子裏轉了幾個圈，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偶像還放在偶像的高度，不要讓他落去凡塵就好。
于是，賀瀾發現，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的功夫，身旁的青年就好像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至少眼神不像初識時那麽熱切。
他心裏啧啧了兩聲，還是挺敏銳的，看來不好糊弄。
那就只能放長線，釣大魚了。
“你現在去哪？”
賀瀾假裝沒有發現宋峥陡然間的微妙變化，溫和而又紳士地問道。
宋峥拿出手機，查了查去B市的機票，訂了一張時間最近的，然後揮了揮手機：“能送我去機場嗎？”
賀瀾掃過他手機上通往B市的機票，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去機場吃早飯吧！”
譚高傑心領神會，方向盤打了個轉，車子飛快地朝着機場駛過去。
宋峥有些奇怪地問道：“你也去機場吃早飯嗎？”
賀瀾點了點頭：“剛巧，我也是這班飛機。”
宋峥哦了一聲，車裏便安靜了下來。
賀瀾也沒在刻意說什麽話，友好地保持着距離，好像剛剛的一切不過都是都是宋峥的錯覺。
到機場之後，平靜地吃完早飯，兩人就各自坐在一旁等着登機，賀瀾沒再靠近，宋峥也沒再跟個小迷弟似的，時不時地偷看。
直到登機的時候，宋峥主動告別，賀瀾才笑着點了點頭。
兩個人不同倉，也就碰不到面。
“會不會是我自己想多了。”宋峥看着窗外的雲，陷入了沉思。
人家那麽厲害，能有什麽企圖？
回到B市後，他就打了個的回了舊書店。
這會已經快到中午了，因為手腳還有些發麻，宋峥想着先回去看看老頭子，有沒有什麽針對黃鼠狼這臭屁的解毒丹。
只不過，還沒有踏進門，老頭子洪亮地聲音就穿透了屋舍。
“不是，喬老頭你怎麽又胡了，你這是故意跟我作對呢是吧，怎麽老是我點炮。”
“牌技差還非要怪人，這東風一個都沒出來呢，就你大膽，趕着往我手裏送，快快快，給錢。”
宋峥額角抽了抽，這老頭平時看起來挺厲害的，可偏偏一點也沒有打牌的天賦，但是就只好這口。
這書店早晚都要輸出去。
宋峥甩了甩發麻的手臂，将那只帶着傷痕地手掌放進兜裏，悄無聲息站在了老頭子身後。
“師父，出門前說的什麽，你還記得不？”
老頭子被吓的從凳子上一躍而起，拍着胸口怒道：“宋峥，你是想吓死我嗎？”
“喲，小宋這麽快就回來了，事情都幫大爺解決了？”喬大爺笑的樂呵呵的，紅光滿面。
宋峥點了點頭，看着還坐在牌桌上的其他兩位大爺，頭疼地揉了揉額角，算了。
誰知道這這時候老頭子卻是不知為何沉下了臉，平靜道：“今天就到這吧，明天再約。”
“行吧，小宋回來了，趕緊張羅吃的，我們都走了。”
幾個老頭子相繼出了門，羅富江一揮手，哐啷一聲将店門給關上了，他轉過身，一改往日的暴跳如雷，冷聲問道：“你醒劍了？”
宋峥看着老頭嚴肅地表情，不解道：“醒了，有什麽問題嗎？”
羅老頭伸出手拉出宋峥藏在兜裏的手掌，哼了一聲，随即進了內屋。
宋峥不明白老頭子為什麽生氣，這醒劍他雖然第一次用，但也沒有失手給他丢臉啊。
羅老頭拿着一瓶藥出來，粗魯地撸過他的手掌，藥粉跟不要錢似的到下去。
“師父，你生氣了？”宋峥瞧他這幅模樣就知道氣的不輕。
羅富江像是被氣到說不出話來：“我有沒有說過，不到生死時刻不能醒劍。”
“昨天也挺危險的呀，除了失了點血，我也沒哪不舒服。”
“你還挺會頂嘴。”
宋峥默默地閉上了嘴巴，沉默是金。
這藥粉也不知道是什麽成分，撒上去沒多久，傷口就以肉眼可見地速度愈合了。
宋峥乘着他不注意，劈手搶過那瓶藥：“師父，這可是個好東西，以前也沒見你給我用過？”
羅富江這會要是有胡子，大概就可以用吹胡子瞪眼這個形容詞。
“宋峥，我發現你現在是翅膀硬了，除了頂嘴，還學會犯上了是吧？”
宋峥無辜地搖了搖頭：“冤枉！”
羅富江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內屋。
宋峥跟了過去：“師父，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不能醒劍呢？”
羅老頭搖了搖頭：“沒什麽大事，以後別亂用就是了。”
宋峥：“真的？”
羅富江：“真的，師父的話你不信？”
宋峥：“信。”
才怪！
這老頭要是去當演員，那絕對是三流級別。
不知道這個藥粉裏到底摻雜了什麽，傷口複原了不說，原本殘留在身體裏的毒素好像也随之消失了。
手腳發麻的感覺沒再出現，宋峥也就沒再多此一舉，将中毒的事情說出來。
原本還想告訴老頭，他找了一個會計的事情，誰知道電話鈴聲卻是響了起來。
宋峥看了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他接起電話，一道甜美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
“宋峥先生您好！”
“你好，哪位？”
“我是捉妖聯盟人事部專員小于，恭喜您已經通過了我聯盟的入職考試，還希望您在三個工作日內帶上您的身份證等有效證件來我聯盟辦理入職手續。”
這麽快！
宋峥頭一次感覺國家機構的工作效率也可以這麽高效。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用謝，以後就是同事了，稍後我會将聯盟的地址發到您的手機上，還希望您對此次的服務給出五星好評，謝謝！”
直到挂了電話，宋峥還有些懵，這年頭，國家單位也要五星好評了？
“你什麽時候參加考試的？”
羅富江突然出聲。
宋峥想了想，認真道：“這事說來話長。”
他将在T市遇到的事情撿着重要說了一遍，至于中毒受傷，還有賀瀾背他這種不重要的事情，就被他選擇性的過濾了。
羅老頭這次沒再像以前那樣反對，只是囑咐道：“以後遇到事情，安全第一，你也長大了，師父也左右不了你的想法，是時候該讓你自己承擔起責任了。”
說着羅富江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張卡。
“這都是你以前替師父做任務時收的款，師父現在全都交給你。”
宋峥愣了愣：“師父，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趕我走嗎？”
這些錢......不是都賭輸了嗎？
羅老頭一拍他的腦袋：“你這麽大人了，難道還要粘着師父不成，我這小書屋就這麽大的地方，等你交女朋友，結婚生子了，還住我這？”
宋峥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讷讷道：“不是......不是還早嗎，再說，這些錢我也沒地方花呀？”
羅富江一臉不争氣地看着他：“這是給你買房的，現在老婆多難找你知道嗎，別跟你師父一樣，一輩子打光棍，有個房比什麽都來事。”
宋峥心裏五味雜陳，他一直都以為老頭子把錢輸光了，沒想到還給他存了房款。
他将卡放在桌子上：“師父，錢我會自己賺，這個就留着您自己用呗，年紀大了，以後少出任務，有什麽事交給我就行了。”
羅富江看着宋峥已經比他高處半個頭的個子，嘆息道：“一眨眼，你都這麽大了，當年師收養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豆丁呢？”
今天怎麽這麽多感慨。
“錢拿着，這本來也是你賺的，真當你師父這麽多年一點存款也沒留，你也太小看我了，拿了錢趕緊走，別耽誤我下午的場子，滾滾滾。”
羅富江将卡塞進宋峥的兜裏，推着他就出了門。
宋峥總覺得今天老頭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他把卡放兜裏，想着回頭再給塞回去，揮了揮手：“那我先回學校了。”
“嗯，走吧，沒事別随便往家跑，有空多看看樓盤，不然将來娶不到媳婦。”
“您就別瞎操心了，我走了。”
宋峥揮了揮手，帶着一腦袋的疑問回了學校。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大概是老頭腦袋抽筋了。
這麽煽情的師父，還真有點不習慣！
只是，這個地址是不是有點奇怪呀！
宋峥看着手機剛剛收到的短信，懵了一下。
這個捉妖聯盟竟然是在山裏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