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過往真相
賀瀾這身材那是宋峥一直羨慕且追求的。
他雖然也有腹肌, 但是因為太過精瘦，總有種不夠健壯的感覺。
賀瀾看着宋峥直勾勾的眼神，一把拉過還在發呆的男人, 轉身壓在了門板上。
他低着聲音問道：“想摸嗎？”
宋峥看了看當下的姿勢，又想了想自己今天的目的, 這要是真摸下去了, 這信怕是就看不成了。
他迅速地伸手揩了油，在賀瀾低頭企圖以吻封唇的時候，擡了擡一直拿在手裏的箱子。
“找你是有正事的。”
賀瀾眼神暗了暗, 掃過宋峥的箱子，慢慢地站直了身體。
只是看着他的眼神頗令人瞎想。
“秋後算賬也行。”
宋峥走到沙發上盤腿坐下：“你先去洗澡，這天涼，把衣服穿好。”
不要什麽都不穿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 他又不是柳下惠, 忍過一次, 再來一次。
賀瀾什麽都沒說，回了卧室。
宋峥再看着那個箱子, 情緒已經平複了下來。
很神奇，之前那種害怕不安也全都消失不見了。
他打開箱子，裏面的信件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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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峥按照順序, 打開了最開始的一封信。
莫名有種偷看爸媽情書的羞恥感。
然而只是掃完第一句，宋峥就愣在了當場。
——開鳴，我決定辭去騰蛇宗宗主之位, 讓有能者居之。
他媽竟然是騰蛇宗宗主？？？
宋峥終于知道為什麽他會對騰蛇宗有印象了。
但是為什麽都給忘了呢？
宋峥繼續往下面看下去。
大體意思就是騰蛇宗創宗至今已有數十載, 當初創宗的初宗是為了庇護那些法力弱小，無家可歸的妖族，保護他們不被人類追殺。
但是随着幾十年的時間過去, 騰蛇宗的規模越來越大，俨然成為妖族內最大的宗教組織。
宗族裏面的規矩也越來越多，逐漸違背了她創建宗教的初心。
勾心鬥角，地盤争奪，甚至有些實力強盛的妖類已經不聽從宗主安排。
這已經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那個宗教，所以決定退出騰蛇宗，再不問其事。
末了署名，單字一個嫣字。
宋峥放下信，怔住了。
所以他媽真的是個妖族，還是騰蛇宗的創始人。
賀瀾洗完澡穿着一身居家服出來。
宋峥下意識地想收起來，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個妖怪的身份大概要暴露了。
但是某人的速度顯然比他想象的要快。
“這信上寫的什麽，我能知道嗎？”
宋峥看了看信這才意識到哪不對勁，這是用妖族語言寫的。
賀瀾根本看不懂。
宋峥糾結了一下，還是将騰蛇宗的內容告訴了他，并且暗示自己可能不是人類，而且說不定年紀還很大。
賀瀾跟沒有聽懂一樣，只挑着騰蛇宗的問題問他：“所以，騰蛇宗後來是變成了什麽樣？”
“等我看看我爸的回信。”
宋開鳴的回信比他媽的要長的多，先是用大約兩千字的內容說了自己如何的想念，又如何的度日如年，就跟一封真正的情書一樣，看的宋峥耳朵發紅。
直到情話之後，才是只言片語。
——想辭就辭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騰蛇宗早已經不是你期待的那個樣子，雖然會很難過，但是長痛不如短痛。
宋峥看完這一封又拆下一封，直到全部看完。
他從這兩個人的來信中還原出了當年的一些真相，一個讓他難以接受，卻又事實存在的真相。
他的母親正是當年的妖族公主，當年處于人妖大戰的最激烈的時段，他母親創建了騰蛇宗，用來收納那些弱小無助的妖族。
随着時間的推移，加入騰蛇宗的人越來越多，宗內開始定規矩。
所有的規定都是母親的一個親信去完成的。
後來一次外出，他母親遇上了他的父親宋開鳴。
宋開鳴是妖界出名的敵人，嫣對他的印象自然也是深惡痛絕。
兩個人交手數次，後來嫣發現宋開鳴并不是想象中那種濫殺無辜的人，他甚至會對妖族伸出援助之手，他所殺的那些妖類皆是十惡不赦之徒。
在對彼此的了解和交往中，兩個人陷入愛河，甚至偷偷成了親。
宋開鳴創建人類和妖族的和平聯盟，企圖拉近妖族和人類的關系，達到彼此的和平共處的畫面。
嫣也在騰蛇宗內試圖讓衆人接受這個思想。
但是這個舉動非常的艱難，甚至剛提出就遭受到了大量的反對，連帶着這個宗主的身份也受到質疑。
漸漸地，騰蛇宗的規矩越來越森嚴，甚至隐隐架空了嫣所有的權利。
因為她那時候懷孕了。
為了平安地生下宋峥，嫣帶着自己最信任的親信離開了騰蛇宗，住進一個隐蔽的山谷，彼此還算是友好結束。
從此騰蛇宗所有的一切都跟她再無瓜葛。
宋開鳴這邊的進展倒是不錯，只是兩個人隔得太遠，三四個月才能見上一面，彼此之間全靠信件聯系。
原本日子就這麽相安無事的過下去，直到有一天，嫣的蹤跡被人給暴露了，騰蛇宗衆人打着她背叛騰蛇宗，甚至跟人類生下半妖的旗號，上門讨伐。
最後一封信裏是嫣急匆匆寫下求救的信，只是這封信沒能傳到宋開鳴的手裏，信上還帶着點點血跡。
宋峥紅着眼眶，手拽住那最後一封信直發抖。
上面的血跡已經變成了黑點，發黃的信紙被捏的皺起。
“怎麽會這樣？他們憑什麽，憑什麽？”
宋峥已經無法去思考，一股嗜血的暴戾直上心頭，額頭的舍利子瞬間暴露出來，隐隐有無法控制的趨勢。
賀瀾伸手緊緊地握住宋峥的那只手，輕聲道：“宋峥，你看着我。”
宋峥腦子裏嗡嗡的，像是無數根弦在波動，根本感覺不到賀瀾在說什麽。
空曠的山谷，青色的草地，清澈的小溪，有會變成人的大樹。
一幕幕宋峥記憶力沒有過的景色急速地閃過，舍利子的光越發的強烈，幾乎将整個屋子照亮。
“宋峥，你看着我。”
賀瀾不禁太高了聲音。
“啊啊啊……好疼啊！”宋峥另一只手敲了敲腦袋。
回憶越多，舍利子轉動的越快。
賀瀾幾乎能夠看到它的實體，像是要沖破他的腦袋。
宋峥眼眶猩紅，原本黝黑的眸子竟在一瞬間變成了金黃色的瞳孔。
他掙開賀瀾的手臂，一把推開眼前這個男人，往前踉跄的走了兩步。
賀瀾起身，丢開眼鏡，漆黑的眸子瞬間變成了藍色。
他急速閃身擋在了要将自己腦袋撞到牆上的宋峥的面前。
“宋峥，醒醒……”
賀瀾雙手抱住宋峥，轉身将他抵在牆上，全身爆發出耀眼的藍光。
這藍光将兩個人全都覆蓋。
藍色的光暈裏，一個巨型的銀白色的身影隐隐浮現。
一匹銀色的巨狼幻影緊緊地貼在宋峥的身上。
舍利子的光芒被這藍光覆蓋，漸漸地平靜下來。
賀瀾看着他這模樣，一只手抵住他，一只手擡起了他的頭，四目相對。
“宋峥，我在這裏，你還有我，我一直都在的。”
腦中的嗡鳴聲漸漸地消失，賀瀾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進耳朵。
“你還有我，我會一直一直陪着你，不管你是誰。”
宋峥顫了顫嘴唇，低聲叫喚了一聲：“賀瀾。”
賀瀾吻了吻他的額頭，安撫道：“我在。”
急促的喘息逐漸停緩下來，宋峥全身都是汗。
他擡頭看着眼前這個緊緊抱着他的男人，猛地擡頭，吻了上去。
這吻帶着一絲啃咬的味道，發洩一般，似乎要将心理的那股無名之火全都排出去。
賀瀾嘴角吃痛，卻是沒有拒絕，而是順着他，逐漸平穩他的情緒。
宋峥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淚控制不住地順着眼角落下。
賀瀾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淚，一個轉身将他壓在了沙發上。
“如果非要做點什麽你才能消停，我覺得有件事就很不錯。”
賀瀾看着眼眶通紅的宋峥，毫不猶豫，再一次低下了頭。
漆黑的夜像是最好的幕布，擋住了所有不為人知的或者令人羞恥的事情。
宋峥微微睜大了眼睛，疼痛感讓他逐漸蘇醒，他忍不住一口咬在賀瀾的肩膀上，但又舍不得用勁。
賀瀾輕笑一聲：“想咬就咬吧，不然待會你就沒機會了。”
宋峥還沒理會這句話的以為，就被這人接下來的動作亂了心神。
夜很漫長，也很短暫，至少對相愛的人來說，只希望這樣的夜可以長一點，再長一點，直到世界末日的盡頭。
黑色的長發鋪滿了半個床頭，宋峥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入眼便是白色的天花板。
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房間裏有些昏暗。
他轉了轉身，一條手臂橫亘在他的腰間。
剎那間所有的記憶都倒回了腦海，包括不限于沙發、陽臺、洗手間、卧室……
還有哪些難以啓齒，讓他倍覺羞恥的動作。
這厮當時怎麽說來着的，累了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宋峥用身體擔保，這句話很有道理。
他确實很累，累到怎麽睡過去的都不記得。
但是，不能否認某人的禽獸行為純粹是因為貪得無厭。
“醒了？”
賀瀾的聲音比平日裏聽起來更加的低啞，有種吃飽喝足後的慵懶和滿足。
宋峥轉了個身，只覺得全身都處于一種酸麻的狀态。
他咬了咬牙：“你就不能……不能可持續發展嗎？”
賀瀾思考了一下：“你給一個肚子餓了很久的狼一塊肉，你覺得他會不會想到可持續發展，還是吃飽了再說。”
宋峥竟然覺得無話可說。
賀瀾親了親他的鼻子，宋峥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不來了，真的不來了。”
賀瀾無奈道：“我沒那麽禽獸。”
宋峥不相信地摸了摸他肩膀上那塊被咬的痕跡，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你比禽獸還禽獸。”
賀瀾眉毛微挑，一下子翻身坐起：“既然這樣，我覺得不能讓你白白冤枉我。”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開車誰不會，我可是有駕照的，驕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