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主人的小奶貓(八)
持刀行兇的是韓間的丈夫,李世昌,一個酗酒賭博還家暴的混蛋。
韓間的身世簡直不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
兩年前,他被丈夫賣·身到娛樂圈,公司安排他去參加《綻放吧,少年》的錄制,憑他的資質,本可以穩穩的拿下第一名,不料卻遇到了阮棠這個攔路虎,不僅錯失了第一名,還被毀了容。
公司肯花大價錢買下他,就是看中了他那張絕美的臉,誰知出師不利,沒能替公司掙到一分錢,公司高管震怒,果斷放棄了他。
韓間背上了天價違約金。
走投無路時,他遇到了葉梓凡。
葉梓凡看他可憐,又欣賞他的資質,替他贖了身,把人簽到了自己的工作室,拍戲的時候會帶着他。
整容後,韓間的臉不再有之前的優勢,雖然有葉梓凡給他鋪路,卻始終不溫不火。
一年前,金盞獎最佳男主角評選時,他陪葉梓凡出席活動,被金盞獎負責人看中,要他陪床,韓間不肯背叛自己的丈夫,寧死不從。
可他那該死的丈夫卻再次把他給賣了。
李世昌趁他不注意,給他飯菜裏下了藥,親自将人送到了負責人的床上,看着那個老男人強·奸自己的妻子。
這件事被酒店的一個服務生發現,她偷偷報了警,警方及時趕到,将負責人和李世昌當場抓獲,韓間才得以逃過一劫。
雖然這些年來,韓間的丈夫把他當成了一個掙錢工具,一見面就向他要錢,不給錢就打罵他。
可縱然遭受百般侮辱,他的內心對丈夫依然心存眷戀,堅定的認為他一定會回頭的。
再次被丈夫背叛後,韓間傷心欲絕,在葉梓凡的幫助下,同丈夫提出了離婚。
可李世昌這人太過沒皮沒臉,一上法庭就裝瘋賣傻,兩人的離婚官司打了一年多,仍然沒有結果。而且韓間的心特別軟,李世昌一裝模作樣的跪下來認錯,他就會毫無準則的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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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梓凡氣他不争氣,幾次三番不想再管他的破事,可他的丈夫實在是太過分了,韓間的臉上、身上經常帶着傷,塗好幾層厚厚的粉都遮不住,李世昌還膽大包天的跑來他的公司鬧。
葉梓凡當然不會慣着他,讓保安好好将人教訓了一頓,韓間也被葉梓凡派人二十四小時的保護了起來。
在葉梓凡的強硬手段下,李世昌連見韓間一面都成了奢侈,更別說要錢了。
今天早上,李世昌的債主告訴他,韓間在這裏有個發布會,并把他帶到了後臺,悄悄繞過門外的兩個保镖,見到了韓間。
李世昌是來找韓間要錢的,他這陣子欠下了巨額賭債,已經走到了不還錢就會沒命的地步了。
這兩年來,韓間拼命拍戲的片酬,大部分都用來還葉梓凡替他贖身的錢了,剩下的一小部分也全被李世昌拿去賭了,而且自從葉梓凡派人保護他開始,為了防止他私下裏再給李世昌錢,他的片酬也全由葉梓凡保管起來了,只留給他每日的生活開銷。
他眼下根本拿不出多餘的錢了。
沒要到錢,李世昌不肯善罷甘休,擡腳就踹上了他的肚子,揪着他的頭發往牆上撞,動靜驚動了門外的保镖。
葉梓凡派人打過李世昌幾次,韓間怕他知道了李世昌又來找他,會再派人打他,便想讓李世昌趕緊離開。
可李世昌沒要到錢,根本不肯走。
眼看保镖就要破門而入,情急之下,韓間呵斥了丈夫幾句。
一向軟弱無能好控制的妻子突然發飙了,李世昌當場愣住了,反應過來後,他陰狠的笑了一聲,撂下一句‘你給老子等着’,就跳窗戶離開了。
李世昌當時走的挺幹脆的,可韓間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葉梓凡的極力推薦下,韓間在《師兄》中拿到了男三號的角色,這次的發布會他也到場參與了。
有了剛剛的插曲,在發布會現場,韓間一直心不在焉,所幸記者都圍在池應琛身邊,沒人注意到他,他便專心致志的開始走神,想着怎麽籌錢好幫助丈夫。
直到李世昌拿着刀子捅了過來。
李世昌被妻子罵出了火氣,他本意是想要吓唬吓唬他,誰知卻意外傷到了池應琛。
池應琛匆忙回到家時,阮棠躺在沙發上睡的呼呼的,外面如何腥風血雨,暫時都影響不到他了。
文舟在客廳百無聊賴的看電視,“老天爺,你可算回來了。”
池應琛用目光将阮棠從頭到尾掃了一遍,見人與他離開前除了眼睛紅腫了些外,并未有明顯的變化,才看向文舟,“出什麽事了?”
“那個……”文舟心虛道,“其實也沒啥,就是……阮少爺和那個護工……哎,一言難盡。”
文舟實在是不願去回憶一個多小時前,他剛跨進池應琛家裏時看到的場景。
來照顧阮棠的護工是文舟按照池應琛的要求找的,腼腆,話不多,會照顧人。
但是……
阮棠很排斥外人,在送走池應琛後,阮小貓先發制人,像貓咪一樣,張牙舞爪的朝着人‘哈’了一聲,成功吓住了護工。
阮小貓一擊出手,試探成功,知道這個人類柔善可欺,就不把他放在眼裏,開始撒歡的折騰起來,耍盡心思欺負人家,不配合穿衣服,故意把水打翻……然後看他被吓的不知所措的樣子,哈哈大笑。
在成功将人欺負的哭出來後,阮小貓得意忘形,樂極生悲,一不小心将池應琛收集樂高的櫥窗櫃子給撞翻了,珍藏的樂高模型嘩啦啦全部掉在了地上,摔的稀碎,零件散亂的到處都是。
這可是主人珍藏的東西,主人回來肯定會生氣的,主人生氣了會不會又不要他了。
阮小貓越想越害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而護工也知道他們闖禍了,害怕被老板罵,哭的更大聲了。
于是,當文舟推門進來時,就看到兩個年紀相仿,又同樣類型的小可愛坐在一灘狼藉中,痛哭流涕,場面非常滑稽。
尤其是在看到他後,兩雙含淚的眼眸,同時委屈巴巴的看向了他。
文舟,“……”
他當時的心情簡直了。
男護工哭的稀裏嘩啦的,小奶貓也哭的稀裏嘩啦的。
文舟被他們哭的頭疼,好言相勸了會才哄好護工,給了點錢打發他先回醫院了。
至于地上還在哭的那位,文舟可不敢瞎哄。作為池應琛的多年‘好友’,阮小少爺的脾氣他是非常清楚的,一個搞不好說不定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深思熟慮了會,文舟果斷給池應琛打了個電話,沒人接,便又給他發了個短信。
他本想就這麽幹等着池應琛回來,可阮小少爺哭的停不下來,時而痛哭流涕,時而掩面低泣,活像在用哭聲吟唱歌曲。
文舟被他哭的又無奈又好笑,看到他吊着的胳膊,終是不忍心,替他擦幹了眼淚,又給他換好了藥,扶他坐在了沙發上。
整個過程,阮小少爺異常乖順,配合着他的動作,完全不似護工之前控訴的那樣蠻不講理,文舟一時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他納悶的看着阮棠,阮棠也含淚看着他,兩人大眼瞪小眼了會,阮棠腦袋一歪,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怕池應琛怪罪他小題大做,謊報傷情,文舟先發制人抱怨道,“護工以為阮小少爺是個精神病,給孩子吓的不輕,我哄了好一會才把人哄住。”
池應琛有些疲憊,習慣性的用右手去捏額頭,待感覺到手心的疼痛,才意識到右手還傷着。
池應琛的右手上纏着厚厚的紗布,依稀有血跡滲出來,文舟作為一名合格的醫生,時刻牢記‘醫者父母心’的偉大職業操守,“你的手……我給你上點藥吧。”
李世昌在刺傷池應琛後,就被保安帶走了,并沒有傷到韓間和葉梓凡。
韓間是葉梓凡工作室的藝人,等在休息室的高芳聽到消息後,勃然大怒,揪着葉梓凡不放,一定要他給個說法。
在媒體面前,葉梓凡斷然是不會跟高芳起沖突的,他好聲好氣的同高芳講道理,還安排人送池應琛去醫院,池應琛擔心阮棠,只讓助理簡單的包紮了下,見發布會沒法進行下去後,他悄悄離開現場,趕了回來。
池應琛搖了搖頭,“不礙事。”
護工帶來給阮棠換藥的醫藥箱沒有帶走,文舟搬過來,不管池應琛的拒絕,堅持給他上藥。
文舟看發布會現場直播時,只看到他中了刀,此刻再看,才發現他手心的這道傷口很深,血肉模糊,看着觸目驚心。
文舟,“會有些疼,那個……”
池應琛,“少廢話,要上藥就快點。”
文舟聳聳肩,不再廢話,手腳麻利的替他處理傷口。
池應琛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從頭到尾呼吸平緩,哼都沒哼一聲,如果不是看到他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文舟都要懷疑這右手到底是不是他的。
上好了藥,文舟收拾好藥箱,從冰箱裏拿出瓶水,擰開蓋子,遞給了他。
池應琛不跟他客氣,接過水,仰頭喝了一大口,感覺手心的痛楚消散了些,開口說話不會讓他這位損友聽出任何的不同,才開口道,“你之前說阮棠是失憶了,可我總覺得他不大對勁。我昨晚跟他聊過,他确實把自己當成了一只小貓咪,不是裝的。”
阮棠在沙發上睡的正香,身上的衣服沒換,依舊裹着池應琛的睡袍,打着繃帶的胳膊輕輕放在一旁。
“把自己當貓?”和阮小少爺相關的事情,文舟都不想摻和,他故作匪夷所思的驚訝了下,“那……那你就當自己跟我一樣,家裏多養了一只貓呗。”
池應琛睨他一眼,“可他是小貓咪嗎?他是人,他……連衣服都不會穿!”
“那你就當養了個兒子呗,反正這人你是賴不掉了。”文舟不怎麽走心的勸道,“對了,他現在不用上學嗎?”
阮棠今年上大二了,學的表演,似乎是鐵了心的打算在娛樂圈裏一條路走到黑了。
池應琛,“我問過阮賞了,她說已經幫阮棠請好假了,跟家裏那邊也說的是他想出去散散心,沒說在我這裏。”
文舟顯然已經忘了昨天在病房中,阮賞大打出手的場面了,十分贊同道,“還是阮二小姐最通情達理,這樣的說辭最好不過,要是讓阮常知道自家小弟變成這個樣子,還叫你‘主人’,他非得殺了你。”
“他已經出手了。”池應琛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今天在現場的那些記者中有他的人。”
“什麽?”文舟震驚的站起了身,“他真的要對你出手了?那阮家老太爺又是什麽态度?”
“你先別急,我們兩家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呢,這事我估計他也是瞞着阮老太爺的,”池應琛想了想,“文舟,你幫我去查一件事。”
阮常與阮棠不同,他出手必然有他的道理。
池應琛記得阮常讓那個記者問他的是‘七年前,您的恩師顏停老師為何會力排衆議把第一名給到您,這其中的原因您探查過嗎?’
所以,他是故意想要引導他去查當年名次的真相。
阮常到底想要告訴他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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