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秦瑤坐着電梯上了頂層, 房間前巨大的雙開門推開還會發出沉悶的一聲響。秦瑤心裏忐忑,剛才問商徽羽,她不肯回答自己, 只是眼睛裏難掩喜悅, 隐隐覺得結果應該是好的。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陳列擺設如同秦瑤剛才進來時一樣。那扇通往泳池的玻璃門感應到秦瑤的到來,緩緩的打開來。眼前一片碧藍, 泳池的圍欄是透明的玻璃,營造出一種盡頭直接着天際的錯覺。

湛藍的池水裏隐隐約約的有一個人影兒,水波拉長四肢, 如魚一般自在穿梭在水中,掀起絲絲漣漪。

秦瑤走到季庭安即将到達的水池一頭, 站在那裏看着她離自己愈來愈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庭安故意的,她從水中起來, 帶起來一陣水花,秦瑤毫無準備, 胸口被打濕了一片, 白色的吊帶下隐隐約約露着兩團綿軟。

“我沒帶多餘的衣服。”秦瑤有些惱的看着季庭安。

“阿熙給準備了。”季庭安笑笑, 不遠處的沙灘椅上放着兩身疊的方方正正的衣服。

“和好了?”

其實不用問也能看出來。季庭安這一口一個阿熙的叫着,肯定是又和好了。

季庭安還是點點頭回答了個嗯, 然後雙手一撐坐到了秦瑤身邊, 在她耳邊輕聲講道:“我還發現了一個你的秘密。”

暧昧裹着熱氣騷撓着秦瑤的耳垂, 她心裏又癢又驚。雖然不知道自己有什麽秘密, 但這種處于對自己隐私的諱莫還是讓她不由的緊張起來, “什麽?”

季庭安在秦瑤耳側輕聲講道:“你就是個小騙子。”

“哪有。”秦瑤狡辯道。

“我也是為了你才做騙子的。”

“為了我?怎麽為了我了?”季庭安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別有用意的看着秦瑤。

秦瑤被盯得心虛,逃避着跳進了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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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麽為了你, 不過只是撒了人生中為數不多的一次謊而已。

風吹過來掀起本就不平靜的泳池一波逆向的漣漪,帶着些許微涼,将秦瑤臉頰羞赧的紅消減褪掉。

尋常的衣服布料沾了水,帶着褶皺的貼在肌膚上,透着下方白皙的肌膚,赤。裸。裸的誘惑。

季庭安稍稍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珠,伸手

示意秦瑤過來:“躲我?”

“沒有。”秦瑤已經整理好了心裏的思緒,雙腿輕輕的在水中波動,像一只美人魚般游到了季庭安身邊。

“我是為了讓你解開心結啊,你們本來就是很好的朋友,看到你昨天那麽難受,我就想幫你嘛。”

季庭安眼睛真灼,像是要把秦瑤看穿一般。秦瑤被看的心虛,這個解釋連她都覺得很爛。

季庭安也只是盯了一會兒,而後講道:“晚上有阿熙的演出,陪我早去一會兒。”

“好。”秦瑤點點頭。

又是一陣風,比剛才的要大些,頂樓對溫度的容差總是不比一層,風起一陣就會冷很多。季庭安背上的水珠被風卷着滑動,一陣冰涼。

季庭安捏着秦瑤柔軟的手,“上來吧,起風了。”

秦瑤借着季庭安的力輕松的就上了岸。常服不像泳衣,從泳池上來滴滴答答的落着水珠,除去了水中的浮力加持,衣擺被地心引力拉扯着,秦瑤落湯雞一般狼狽。

季庭安拿了一塊兒大毛巾給秦瑤包住,剛上岸的微涼一瞬間就都消失了。秦瑤低着頭擰着頭發上的水,季庭安又拿過了一塊毛巾幫她搓着濕漉漉的頭發。

不知道是摩擦生出的熱,還是季庭安掌心的溫暖,秦瑤覺得這一刻舒服極了。

像是早就知道兩人需要換衣服一樣,商徽羽在更衣室給兩人早就準備好了衣服。衣服很是合身,但是秦瑤換好衣服卻遲遲沒有敢從換衣室裏出來。也不是抹胸短裙太暴露,這種衣服秦瑤以前演出穿過不少次,只要防範措施做好不會出太大的纰漏。

唯一讓秦瑤覺得不好意思的是腿上的黑絲吊帶長襪。

吊帶襪跟普通長襪不同,顧名思義,它是有吊帶的。一條可調節的黑色吊帶橫亘在秦瑤奶白色的大腿外側,隐喻的色。情。

秦瑤是一次在日常中嘗試這種風格,還在猶豫要不要脫下來,季庭安就敲響了換衣室的門:“好了嗎?”

秦瑤輕咬了一下嘴唇,還是覺得這雙吊帶襪有點睛之筆的感覺,說服了自己心裏的不确定。

“好了……”

門緩緩的被秦瑤拉開,她踩着一雙黑色細帶高跟有些束縛的走了出來,短裙跟吊帶襪之間兩手寬的奶白被一條黑線連接,季庭安的舌尖輕舔了一下嘴唇。

相對于秦瑤的暴露,季庭安的衣服就含蓄很多,一條黑色緊身長褲将她原本的殺人利器包裹起來。

秦瑤本還不解,擡頭向上看,竟發現季庭安只單穿了一件黑色皮衣,挺括的皮質感在領口開了一個大大的V,直到胸口。而後腰際一條腰帶,收住領口的放肆,又将季庭安的螞蟻腰展現的淋漓盡致。

禁欲又性感。

秦瑤不着痕跡的把自己的視線挪開些,心裏暗暗感嘆,商徽羽真的很會選衣服。

天空很快就披上了淡淡的黑影,夜色如約而至,棕榈樹搖曳着它的葉子,天上的星星漏過縫隙投射着,仿佛在眨着眼睛。

今晚的草坪音樂節比昨天的預熱要更加熱鬧,人也多了一倍不止,各色各樣的人穿行着,一個比一個潇灑。

秦瑤跟季庭安到的算是早的,不過她們沒有直接去舞臺那邊,繞了個遠去了昨天的氣球攤子。今天氣球攤老板的生意格外的好,秦瑤跟季庭安排了好一會兒的隊才輪到她們。

不過紫色彩燈的氣球已經賣完了。

“給我兩個白色的吧。”秦瑤跟攤主講着,又回頭對季庭安說道:“昨天飄走的也是白色的。”

季庭安聽了秦瑤的話,點點頭,掃了碼付了錢。

不得不說這周圍比昨天熱鬧多了,賣吃的喝的的小攤排成了一長溜。秦瑤倒是不眼饞這些吃的,她對飾品攤子格外好奇。拉着季庭安買了一對幼稚的惡魔角的發箍,不顧她反對的給她戴在了頭上。

“怎麽喜歡這種東西?”季庭安擺弄着頭上的發箍,想讓它盡量酷一點。

“有意思啊。”秦瑤對着黑着的手機屏幕照鏡子。

雖然她平時高冷安靜,仿佛對世俗不感興趣,實際上她也是向往的。是啊,一個從十五歲開始就沒有過節假日游玩的孩子,對什麽不感興趣呢?

季庭安看的明白,從口袋裏掏了一塊兒糖喂給了秦瑤。

兩個人到演唱會臺子附近時已經不算早了,臺子前聚滿形形色色的人,一個比較老牌的歌手已經開始了暖場演唱。

他坐着一條高腳凳,随性的撥動着吉他弦,低沉憂郁的吟唱着。路過秦瑤身邊的一個爸爸順手把小女兒扛到了肩頭,舉着女兒的小手邊揮舞邊跟唱着。

這是一首今年爆紅的民謠,到了高潮階段,還引發了大合唱。

秦瑤跟季庭安在外圍,看不清舞臺上的狀況,秦瑤有些懊惱:“應該早些來的。”

“沒關系。”季庭安将手裏的氣球綁到了手腕上,握起秦瑤的手在擠滿人的場地裏向前穿行。

秦瑤向來規矩,就像是今天來晚了,她也不會去想着擠進去。

才開始秦瑤還有些愧疚,□□豆做久了,禮貌早就刻在了她的骨血裏。每穿過一個人秦瑤都會不好意的鞠躬說聲抱歉。

可能周圍的人并不在乎秦瑤的莽撞,他們早就沉浸在這場熱烈的演唱會裏,秦瑤的心情也跟着有了變化。漸漸的,秦瑤挂在嘴邊的不好意思就不再說了。

最後,竟然變成了秦瑤牽着季庭安到了前排。

像是走到了瘋狂冒險的終點,前方舞臺的絢爛點燃了心中的煙花。

淩亂的頭發下,秦瑤笑容燦爛。

江熙夏咖位大,演唱排在了黃金時間段,幾乎算是壓軸出場。她今天的裝扮跟昨晚見到時簡直天差地別。不知道是不是商徽羽故意為之,江熙夏今天的舞臺裝也走的朋克風,髒辮梳成一個高馬尾,又飒又美。

江熙夏挎着個電吉他就走到了臺上,舞臺上演奏的音樂剛響起,她就揮手讓他們停下了,手上的戒指在大燈下格外耀眼。

“在唱《傲嬌》前,我想另一首歌。這首歌,是我以前玩樂隊的朋友們一起譜的曲,今天我想唱給他們,也唱給你們!好不好!”

江熙夏一聲高呼,臺下瞬間爆發出一片尖叫。

電吉他的電音唰的劃過夜空,像一道閃電将每個人從頭劈到腳。

那是季庭安的極光樂隊解散前的最後一首歌,只譜了曲,沒有來得及填詞。時隔兩年,江熙夏将它填上了詞,唱給大家。

江熙夏在舞臺上嘶聲力竭地歌唱,濃烈的搖滾風格瞬間點燃了全場,秦瑤視線前方不遠處有一對同性情侶,在音樂的高潮時捧着對方的臉深情的親吻。

秦瑤臉頰一陣滾燙,很快把自己的視線挪開了,餘光裏季庭安的嘴一張一合,生澀的跟唱着,漸漸的紅了眼眶。

這個句號她等了兩年。

今晚月明星

稀,不再削瘦如月牙兒的月亮挂在天上,盡管陸地一片燈光絢爛,也沒有奪走它半分皎潔。草坪音樂裏一波一波的音浪沖擊着不遠處沙灘上的海浪,電子音樂與自然之聲碰撞着,竟也不覺得突兀。

秦瑤跟季庭安在音樂節那裏待到了淩晨才回了家,興許是激情未褪,秦瑤前腳進門,季庭安後腳就把她抵在了門上,用力的親吻着。她的膝蓋輕輕抵開秦瑤的雙腿,皮褲本就帶有的涼意刺激着秦瑤本就細嫩的大腿內側的皮膚,情難自己。

不知道是否是今晚的風本就喧嚣,安靜的屋子裏秦瑤耳邊都是沉重的風聲,或許是喘息聲才對。

容不得秦瑤分辨,季庭安稍稍用力就擡起了秦瑤的一側長腿,不安分的手描摹着這具極具藝術感的身體。

從玄關到一樓季庭安的卧室,一路上跌跌撞撞,不少東西掉到了地上。不過這個時候誰會去想這種煞風景的事情。

一個深吻過後,季庭安撐起身子,注視着陷在柔軟的床裏的秦瑤:“謝謝你。”

“為什麽謝我?”秦瑤問道。

“謝謝你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季庭安講着,又低頭親吻上了秦瑤的唇瓣。

纏綿,溫柔,帶着淡淡的檸檬薄荷的味道。

後半夜G市下起了小雨,兩個人荒唐後被子掉在了地上,通往後院的門沒有關上,冷風細細的吹進屋子,盡管肌膚相貼,互相依偎,秦瑤還是醒了。

她剛一起身,季庭安就不滿的輕哼了兩聲,像個幼稚的孩子。

稍微折騰了一下,秦瑤才把被子從地上撿了起來,先給季庭安那邊蓋好,秦瑤才扯過多餘的搭在了自己身上。

手機這時候亮了一下,淩晨三點,誰會發消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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