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人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會塞牙,這句話真的是真理。

這兩天寧久樂好像進入了一個怪圈一般,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

“老太爺,你到底買不買,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知道不!”寧久樂手裏捧着一套乾隆時期的茶具,被逼的上門推銷。

“臭小子!我怎麽能不想買呢,我想買這套茶具都多長時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我那個不孝子不給我錢我也沒辦法啊,這樣,我這有……”老太爺話還沒說完呢,寧久樂的臉就耷拉下來了。

“不換!用什麽都不換。”

就是這樣,他借不到錢,買東西也賣不出去。

寧久樂覺得奇怪,平時這些東西随便一件放在市面上都讓人趨之若鹜,可現在他就是上趕着低價賣都沒人買。

“我的天那!”寧久樂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他這兩天東拼西湊也才借了一百二十萬,這一百二十萬還是唐曉拿了一大半。

“喵~”小包子湊過來舔了舔寧久樂的手指,小家夥大概是知道寧久樂最近心情不好,也不纏着他出去玩了。

寧久樂一把把小包子抱在懷裏,看着她雪白的毛,和深藍色的眼睛,一時間悲從心來,交代起了遺言,“小包子,我要是不在了,你就去隔壁顧叔叔家吧,他會養活你的……

“喵喵~”

“嗯?你亂動什麽啊。”寧久樂吸了吸鼻子,低頭一看,原來是放在自己口袋裏的手機在不停的震動。

寧久樂看着上面王必輸三個大字,鼻子一酸,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又要流出來了。

被一個小姑娘欺負成這種的德行,他真是太慘了,“喂……”

聽着寧久樂蔫了吧唧的聲音王碧姝就特別想笑,可她偏偏還得裝的特別狠,分分鐘幹掉寧久樂的架勢,也是挺不容易的,“明天早上九點之前,把三百萬送到三十裏香。”

簡單利索的說完這句話,王碧姝就挂斷了電話。

寧久樂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懵逼,他哪有三百萬啊。

王碧姝那話的意思好像是保準他能把錢送過去一樣。

可當天晚上,真的有人把三百萬給寧久樂送去了。

“席穩!”

席穩穿着一身黑衣服,捂得嚴嚴實實的,現在寧久樂家的門口,手裏拎着一個大箱子。

箱子裏面,滿滿當當的都是錢。

席穩看着寧久樂笑的很腼腆,“雖然不知道你借錢幹嘛,但是既然你急用就拿去用吧。”

寧久樂因為那個笑容一晃神,“你怎麽知道……我要用錢的啊。”

“唐曉來跟我借錢了,她說的,需要用錢你要跟我說啊。”席穩溫柔的責備狠狠地紮在了寧久樂的心上。

也讓寧久樂清醒了過來,“你把這錢拿走,趕緊哪來的送哪去。”

寧久樂看明白了,他上了王碧姝的當,王碧姝是在利用他,拉下席穩。

如果是幾個月之前,或許寧久樂會樂颠颠的收下這筆錢,至于席穩……他才不會在乎。

可是,現在不同。

寧久樂的心不是鐵打的。

席穩搖了搖頭,“沒事,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麽點小事就被搞垮的,頂多被家裏罵兩句而已,況且現在把錢還回去也晚了,你還不如收下呢。”

寧久樂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瞅你那傻樣。”席穩翹起嘴角笑了起來,“我過幾天可能會回一趟京城,等我在回來,你能不能。”

“席穩,對不起。”寧久樂一直都不知道什麽是愧疚,現在他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體會。

由衷的像席穩道歉,不是因為這三百萬,而是因為年少時那幾句不經大腦卻傷人至深的話。

事情到這裏好像就結束了,第二天早上寧久樂拿着錢去三十裏香的時候,王碧姝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收下這個錢。

席穩回了京城,正如他所說的,區區三百萬根本沒有讓他受到任何傷害,這件事被京城的人壓了下來,他則回家接受批評教育。

王家沒了席穩的壓制又變成了h市的地頭蛇,可卻變得謹慎小心起來,甚至一點點的将生意轉到國外去。

壓在寧久樂心口的這塊大石頭,瞬間碎成了小渣渣,讓他長舒了一口氣。

寧久樂的生活又恢複到往常那般潇灑,唯一不同的是……

寧久樂不和顧晉北一起玩了。

就連兩個院子中間的那堵牆都用磚堆了起來,大有劃線為界,就此絕交的意思。

顧晉北只是笑了笑,該幹嘛幹嘛,

寧久樂小時候說過的最多的話就是,“我不跟你玩了!”

可小朋友嘛,哄一哄就好了。

長大後的寧久樂也依然是小朋友的性格。

顧晉北觀察了這麽久,已經了解的非常透徹,所以他才能借力打力,解決了一個情敵。

你問他為什麽不怕寧久樂因為這件事愛上席穩,或者是對席穩産生好感。

顧晉北當然不怕,寧久樂如果真的喜歡上席穩對他來說還算的上一件好事,最起碼寧久樂不在排斥男人了。

事實上寧久樂雖然沒有愛上席穩,但的的确确因為這件事對同性之愛徹底接受了。

顧晉北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寧久樂這次和他絕交的态度這麽堅決,連顧晉北送給他的那些值錢的東西都送了回來。

看着停在院子裏的車顧晉北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家夥,還挺有脾氣的。”

有脾氣又怎麽樣。

大冬天的,顧晉北在院子裏紮起了帳篷和火爐,自己一個人美滋滋的烤起了肉和魚,地上還擺了一大堆的酒。

香味順着電線杆摸進了寧久樂的家。

沒把意志堅定的寧久樂勾搭出來,倒是把小包子引出來了。

顧晉北抿嘴笑笑,用小盤子裝了一條魚,放在了小包子的面前。

小包子都出來了,小九子還遠嗎。

兩分鐘不到,寧久樂捂着大棉襖出來了,無聲無息的湊到了小包子旁邊,抱起小包子就要走。

顧晉北都沒看他,扔了一塊香噴噴的牛肉到嘴裏,用力的嚼,嚼就算了,他還吧唧嘴。

這寧久樂就受不了了,嘴裏不停的分泌着唾液,哈喇子都要淌下來了。

人就是這樣,明明是你根本就看不上眼的東西,別人吃着,你沒有,你就饞。

聽見了寧久樂咽口水的聲音,顧晉北這才開口,“要不要一起吃點?”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吃點。”寧久樂急忙把帳篷旁邊的小板凳搬了過來,完全沒有注意到為什麽顧晉北一個人吃飯會有兩個板凳三個碟子。

“呵,肉都吃了,酒喝不喝?”顧晉北一邊說一邊往杯子裏倒酒。

“白酒啊……”寧久樂有點猶豫,他酒品不好,輕易是不喝酒的,更別提白酒了。

“嗯,這大冬天的,熱乎乎的肉,辣辣的酒,一進胃裏多暖和啊。”顧晉北說着,抿了一小口,喝完還砸吧砸吧嘴。

這和平時優雅的顧晉北完全是兩個人,眼前這個就是個吃肉喝酒的糙漢子嘛!

寧久樂在這樣的顧晉北面前還是比較自在的。

“給我來點~”

“白酒少喝點,取取暖就行,容易醉,這杯喝完我們就改啤的。”

寧久樂一龇牙,“好啊!”

“喵?”兩摻不是更容易醉嗎?喵?

酒過三巡,寧久樂有點迷糊,舌頭都屢不直了,“顧……顧晉北……我放這培養的那塊肉呢……”

顧晉北想了想,“我吃了。”

寧久樂一聽自己烤了那麽半天,精心培養的肉被吃了,立馬不開心了,從地上抄起一條魚握在手裏,猛的笑了起來,“你竟然敢吃我的肉!我要和你決鬥!”

顧晉北偷偷的勾起嘴角,借着爐火的光看着寧久樂。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脖子上圍着一條紅色的圍巾,小臉喝的通紅,眼睛裏閃着水光,眼神有些迷茫,嘟着嘴一臉的不高興。

顧晉北很糾結,寧久樂這副模樣讓他有種想欺負他的沖動,同時也有一種讓人想愛護着的*。

糾結了半天,還是後者打敗了前者,“你先坐下,我在幫你烤一塊。”

“我不~我就要那塊~我就要那塊~”寧久樂撲騰一下坐在地上,兩條長腿胡亂的踢着,那模樣就像小孩子非要買玩具一樣。

這也就是寧久樂一開始騙林雪的時候不真喝酒的原因,太毀形象。

如果說寧久樂平時就是個愛撒嬌的大男孩,那喝醉酒以後的寧久樂就是個玩命撒嬌的小孩。

顧晉北都傻了,這一刻好像時光倒酒回到了寧久樂五六歲的時候,被所有人當個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裏,稍有不如意就這樣坐在地上又哭又鬧的。

“你先起來,地上涼。”顧晉北急忙跑過去把寧久樂扶了起來。

寧久樂軟軟的趴在顧晉北的身上,一副身嬌腰柔易推倒的樣子。

可顧晉北卻一點沒對他動手動腳的,不是顧晉北人品好,是寧久樂的嘴太毒。

他沖着顧晉北打了個酒嗝,就趴在顧晉北的耳邊小聲的嘟囔着,“還小爺的肉……顧晉北,我□□大爺……哔哔哔哔哔哔哔……你個臭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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