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搬家
三天以後,我們就要搬家了。
做出這個決定實則倉促而又無奈,人家都欺負人欺負到家門口了,不走不成。
最後的那一次混鬥,我們雖說是以少勝多報了仇但還是多虧了有先進武器的幫襯。若有一天,那個強盜部落集合起來收拾我們,我們有可能命都會交代在這裏。哎,走吧,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三天裏,所有人都鼓足了勁兒做遷移準備。
既然要運送食物,那竹筐就必須改造。新型竹筐要比之前的那一款更大更結實,做的把手也必須合手耐用,最好是人能背起來的那一種。這種問題自然是要交給心靈手巧的雲還有小葉子去思考了,我的手藝基本合格但要達到經久耐用的程度還是只有靠邊站的份兒。
手工不行,但準備幹糧我可是在行的。從開始到現在,我們處理好的筍幹足有半個竹筐那麽多了,曬幹的野菜也不少。很久之前,新鮮果子就被吃沒了但是值得慶幸的是,我們還有桑葚。這幾天,我們頻繁往來桑樹和山洞之間,就是趁着這個機會把樹上的桑樹給摘光了。
我的想法很簡單,寧願被自己人摘光也不會留給那群強盜,不管你有什麽苦衷,欺負了我的人就要承擔後果。更何況,他們能不能找着這桑樹還有一說呢。
鑒于晾曬筍幹和野菜的先例,我有打算曬制桑葚幹。總共滿滿一筐的桑葚呢,這幾天也不能頓頓吃這個呀。好不容易有這麽多,不能浪費。
上天垂憐,給了我們三天陽光明媚的日子。
風幹肉的制作非常順利,自從抹上了鍋裏的汁水,自然風幹又快又好。所有人都驚異于這樣結果,她們之前也嘗試過這樣風幹,但天氣過熱的夏天總是會讓生肉早早的腐爛,只有等到天冷的冬天才可能做成風幹肉。這都多虧了鍋的發現,沒有汁水裏的鹽分,我就什麽都做不成呢。
自從有了竹席,就沒人再去懷念以前的草墊了。我們這次的目的地非常遠,中途得有好幾天的路程。這意味着什麽?露天露營!舒适又結實的竹席自然是不二之選。
經過多天的磨練,女人們編織的手法更加熟練,而最早編織而成的竹席自然是如不了她們的法眼了。新竹筐一落成,她們就轉而專攻更加結實耐用的竹席了。
各類固體油的制作我并沒有落下,自打頭一回豬油制作成功,到現在我已經擁有好幾個竹碗的固體油了。唯一遺憾的是,有些固體油我甚至都不知道是用哪種動物熬制而成的,顏色深淺不一,但用途都是一樣的就不計較那麽多了。
就着這幾天的準備時間,每人不僅在忙碌着準備遷移的事宜也在積極的調整着自己的身體狀況。遷移不是一個小事,稍有不慎就會殒命。先前衆人遭受攻擊身上都帶着傷,為了能有好的體魄迎接挑戰,這幾天都抓緊時間盡快恢複。
我的專業食療也出了一份力,至于吃了些什麽,這可是獨家機密,不可說,不可說。
三天之後的清晨,我在一陣喧嘩聲中醒來。我知道,今天,我們就要離開了。
這幾天,我們沒有再遇上那群人。這樣甚好,沒碰上就不會有争鬥。現代刀具的威力有多大我非常清楚,被這個所傷,不休息個十天八天的休想東山再起。
所有人都整裝待發了,女人們拿着些輕巧物件兒,而男人們自然是拿重物。
我一手挎着背包一手挎着個竹筐。背包裏裝的是當初随我掉水裏的那些個東西,大號竹筐裏是我的枕頭還有竹碗、固體油,幾個鍋。
雲和小葉子的竹筐裏裝的是曬幹的筍幹野菜桑葚肉幹之類的,這曬幹脫水之後,物體的重量自然是減輕了不知多少。所以我說女人們都那些輕巧物件呢。
四個男人分別用竹筐裝着新鮮肉類、竹筍、野菜,石制工具竹制工具,手裏還擡着幾張已經卷好捆好的大竹席。新鮮的食材自然是遷徙路上頭幾天的食物,曬幹風幹的食材是等食物匮乏時拿出來救急用的。
我的背心短褲在打鬥中被摧殘得髒兮兮亂糟糟,當天一回山洞就換上了雲給我做的獸皮衣。我原本以為穿上之後會覺得不适,心裏有些抗拒,但沒想到真正穿在身上之後也沒有那麽別扭。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皮,外表的絨毛已經被處理掉了,要不然這大夏天的我非得被熱死不可。內裏也處理得非常幹淨,沒有一絲腐肉,看樣子是當初制作的時候已經被她用工具給刮去了。這身獸皮不知被抹上了什麽,并沒有任何腥味,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清香,改天我得去問問雲,她到底是用了什麽玩意兒那麽神奇。
這夏季最新款,和雲還有小葉子身上穿的一模一樣。衣服露左肩,在右肩處被縫制好了一個活扣兒,褲子是比較精巧那一型的,非常類似于現在的短褲,不過這褲子的活扣兒在右側,是由一種韌性比較強的枝條做成的。
拖鞋我沒換,走起路來再怎麽不方便也比草鞋好啊,這路上這麽多石子兒,有了拖鞋也不咯腳不是。
離開山洞的時候,起霧了,太陽久久沒有突破雲層,仿佛也在不舍我們的離去。這個山洞,于我而言已不是一個山洞那麽簡單,這是我在異世的第一個家。它給了我一個安身之所,為我遮風擋雨,它雖然簡陋,但在我心中永遠是那麽的溫暖,它是無法取締的。
我會想念這裏的一切,山洞,空地,石頭,還有不遠處的小溪流。沒有相機,所以我沒辦法把這裏拍成照片兒帶走,但它會一直存在在我的腦海。
背好行囊的衆人,表情無一不是凝重與不舍。停留再久,也會有離開的時候,好在我們并不狼狽。有別人風光還鄉,也有我們風光遷徙。
抓緊手裏的行囊,路帶頭領着衆人踏上了遠方的征程。不管未來會有什麽樣的風雨,我們都會手拉着手,相互扶持,不離不棄。
清早出發不愧是個定好的注意,空氣清新不說,溫度也不是很高。照這個季節來說,正午時分正是最熱的時候,出門在外最是不大方便。待會兒若是不能找個陰涼的地兒好好休整一番,中暑的可能非常大。
我們離開的方向應該是平日裏男人們狩獵的那條路,至于要前往何方我這個路癡是沒有發言權的,跟着老大走呗。
一路安靜地行進,沒有任何人說話。約莫十分鐘後,我能明顯到大家的低氣壓正慢慢回升正常,步伐也輕快了許多。小葉子開始拉着山念念叨叨,一會兒說這天空碧藍雲彩絕美,一會兒又說什麽野花漂亮非要他去采。而雲則低調許多,只是不時和雷低聲交談。我的身旁自然有河還有小少年作伴,二人又拌嘴又打鬧再加上我偶爾爆發出的嬉笑聲別提有多歡樂了。走着走着,我甚至有種錯覺,這并不是一場殘酷的遷移,而是一次愉悅的游玩之旅。
唯有路,一路靜默,每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只是走在人群最前面,不時觀察着四周的情況。偶爾回頭張望,我會沖他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可每次都是以他的冷淡轉頭和我的癟嘴收官,熱臉帖冷屁股,這就是最直觀的寫照。
這條路越走越寬敞,腳下的草叢漸漸退卻了,現在我們走的道兒就像是尋常的山野小路一般,紮實的泥土還有兩旁的綠樹。
初時的清涼已散,太陽已經破空而出,高溫刺激得路旁的昆蟲不停的吵鬧。走了這麽久,我也出了一身的薄汗,多虧了路邊的樹啊,要不是這一路上有它們的遮擋,我一定中暑了。
每人的竹筐裏都有一個特制的竹筒,在出發前被我灌滿了溪水,這時候正派上用場。簡易型水瓶,誰用誰知道!
我沒有想到,當我再一次看到當初自己落水的地方,會是在這樣一番情景下。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當初是掉進一個深湖裏,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田恬居然會有這一天,這哪是什麽湖,這明顯就是一個小河灘,肉眼就可以看見低的那種!
途徑這個河灘,路安排大家停下休整,順便接點兒水。于是我第二次有了和它親密接觸的機會。
蹲在河灘邊上,我的心情是如此複雜。當初我要是不巧淹死在這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那本小說!
“田恬啊,你當初就差點淹死在這裏啊?”真是,誰那麽缺德,居然掀我老底。
側頭瞪向看似無辜實則偷笑的小葉子,“不許說話,喝你的水!”
小葉子癟癟嘴,“不要生氣嘛,我們家山都告訴我了,本來就是這裏。”說完趕緊溜到山的身側,留我一人對着清澈的河水吹鼻子瞪眼。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抽笑聲讓我挫敗不已,大家要不要這樣啊!我知道這水淺,一個小孩兒掉進去都淹不死,可我的情況能和這個相比嗎,嗯?我可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分分鐘就可以編一套自己是天上神仙的鬼話來吓死你們!
原地坐了十來分鐘,大家正準備起身繼續出發,結果只聽撲通一聲,讓所有人停下了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二十章啦~